沈迟阴湿,晦暗不明地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一个东西凭空悬浮在他的手心里,那是一朵花苞,花周身笼罩着黑红交错雾蒙蒙的气体。 沈迟在门口站立片刻,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花苞正中心,而后,那花的花瓣开了。 花苞盛开,却只有三瓣花,花瓣鲜红得仿佛血液捏成,蕊芯处毒到发黑,异样的花香飘在空气中。 他屏息听了一会儿,屋里一丝动静都没有,沈迟冷笑,大手一推,将门推开,而后长驱直入。 沈迟长发高束,靴子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额发遮住了一双桃花眼,只余眼尾的一点红痣妖异泛红。 花在他手上悬停漂浮着,花的香气异常浓厚,沈迟在屋内扫视一圈,绕过一道屏风,来到了床边,有一个人正躺在床上安睡。 干净白皙的面庞,发丝扫落在枕头上,睫毛纤长紧闭,被子下的胸膛随着清浅的呼吸起伏。 到底是河神,察觉边上有人在,他眉心一动,似乎就要醒来。 可惜这见鬼花不是妖物,是被天界列为禁物的仙器,可以压制神性,沈迟垂眸,看着他的师父再次陷入了沉睡当中。 沈迟指尖抚上裴枕的脸,光洁细腻,触感比以往他梦魇的时候梦到的都要真实,沈迟凑近,深深且迷恋地吸了一口气。 他身上的味道,总是让他着迷,害得他为之疯狂,害得他整日整夜,梦里都是他。 师父才回来几天,怎么都看不够...... 可是,为什么要对他说那样的话? 害得他伤心难过,一连杀了好几个妖鬼才平息。 一根手指,从裴枕的额头,划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气息扑到指尖,沈迟的目光幽幽,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裴枕沉睡的模样,他想到今晚的事,眼底意味不明: “师父,你应该受一点惩罚。” 沈迟的手缓慢下移,他触碰到了他从前只敢肖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惶惶的柔软地带。 “你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还是......”不愿意懂? 他只使了一点力气,他的唇便陷了下去。 沈迟呼吸停滞一瞬,他俯身,凑近到裴枕面前,像是情人间的呓语,低喃: “怎么这么软?” 裴枕的双唇温软,不厚不薄,沈迟摩挲着它的形状,墨黑的双眸里阴鸷和偏执浓厚,他不怀好意地一笑。 食指似乎不小心陷入了一片陌生温暖的潮湿地带,他浅浅地搅了搅,抽出沾带了点湿润的手指,而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果然软啊。 双唇相贴,柔软地陷入一片棉花地带,沈迟喟叹一声,忍不住抬起裴枕的下颌,让他更紧密地和自己贴合。 沈迟仔仔细细地撕咬他的每一点唇肉,而后撬开了他的唇缝,舔过他的贝齿,吮吸他的唇瓣...... 舌尖相触的时候就连灵魂都在战栗。 终于不是在梦里,终于不是一次次的遐想中。 他肖想已久的地方...... 惯会推拒让他保持距离的师父,此刻正软软地躺在他的身下,任凭他采拮,一想到这,沈迟的动作骤然急切,他搜刮师父的每一处软肉,吮吸他的每一丝津甜的津液,吞噬他的每一口空气...... 寂静漆黑的夜幕之下,沈迟卷起裴枕的舌尖细细地把玩追逐,呼吸交响沉重,亲吻的水声啧啧作响,宛若铃铃作响的交响乐。 ...... ......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紧紧相触的唇瓣才分开,一丝白色拉丝透明的粘液相连,沈迟舔了舔唇,在粘液即将断开的时候又追逐上去,重重亲上裴枕的唇瓣,辗转反侧,舍不得分开。 ......直到裴枕的唇肿胀不堪,摸上去滚烫无比,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了捏着他下颌的手,一道深红色的印记拓印在雪白的皮肤上,沈迟看了许久,晦暗不明。 裴枕沉睡着,因为呼吸不畅,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晕,为他苍白的脸色增添了不少艳丽。 只可惜,他醒不过来,只能受着。 沈迟拢了一些灵气在裴枕身上,将他身上沾染上的气息都尽数去除了,他的手背贴在裴枕温软的脸上蹭了蹭: “师父,不要拒绝我。” 沈迟从上而下描绘过他的眉眼,深刻记住他此刻双唇红肿,浑身凌乱的模样,勾唇: “我还会再来的,别太想我,师父。” * 清晨,一汪铜盆里的水倒映出一个人的容貌,裴枕仔细端详自己的模样,面若桃花,更诡异的是,他的嘴唇...... 破了? 裴枕手抬起,摸上了自己的嘴唇,看着水中倒映出来的自己。 为什么? 不仅肿了,比往日红艳许多,唇珠的地方还破皮了……
第75章 裴枕抿了抿唇, 有一点痛。 从未经过人事的裴枕有些茫然,他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口子? 昨日晚宴上有一道鲜鱼羹做的不错,他就多夹了几筷,难不成是他不注意, 被鱼刺刺破了吗? 当时没太注意。 裴枕纳闷地把盆里的水搅了一下, 几滴水溅到地上, 铜盆里的水波荡漾出涟漪, 倒映出来的人影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 …… 用早膳的时候, 沈迟一进门, 就看到裴枕坐在凳子上用早点。 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早点,粉角儿、糖火烧、杏仁粥......几乎都是裴枕爱吃的东西。 乌音一看到他, 十分高兴地招呼他:“快来啊沈迟, 今日的早点挺好吃的。” 裴枕瞥了一眼沈迟, 惊奇地发现他今日的心情居然还不错,高扎的马尾随着他的步伐一荡一荡的,走路时两鬓的额发扫开了, 一双阴沉的眼睛此刻双眼明亮,眼含笑意, 似乎知道裴枕会看他,直勾勾地盯着他, 朝着他来了。 裴枕低头吃饭,粥糜滚烫,他的唇又隐隐痛起来。 还以为昨天沈迟生那么大的气, 应当是要闹好大一阵变扭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变了性子了? 仅过了一个晚上就想通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裴枕觉得自己又了解了沈迟一点。看来,不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沈迟也没变什么,还是很好哄的。 裴枕想起以前,那时候沈迟和卢风打架,他还专门带着卢风去找他,为了哄他,又是给他带汤盅,又是收他做徒弟的,沈迟也不难哄,一说要收他当徒弟了,他就高兴了,还吵着要当师兄。 裴枕回想起三个人坐在一桌喝汤的画面,漾出一抹笑容来。 而现在,沈迟连哄都不用哄了,自己想通了,就气消了。 挺好的,有进步。 虽然这次依旧不明白沈迟他在气什么,但是不妨碍裴枕有点高兴,他捡来的凡人小孩还真是长大了。 这边卢风早早地就给他留了师父身边的位置,看着师兄过来,卢风道:“师兄,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迟?” 沈迟歪了歪头,回想自己得了奖励,回去之后光是回味着味道和触感,还有裴枕在他身下予以予求的画面……疲惫就一扫而空。 即便体内妖气动荡,几颗妖丹在他的丹田处排斥纠葛,他也不费吹灰之力地融了这些妖丹,只是这是他第一次连吞了好几颗妖丹,差点无法承受过载的妖力而暴毙身亡,等到天方吐白了,才堪堪压制住他体内的妖气。 沈迟漫不经心道:“睡过头了。” “这样啊,”乌音红着脸道:“沈迟,你往常几点起?我们可以一起去练剑。” 沈迟吐出两个字:“不去。” “啊?为什么?”乌音有些失落,沈迟却懒得理她了,乌鄞给她夹了个小包子,她只能冲哥哥无奈一笑。 这边裴枕碗里的食物就要吃完了,细嚼慢咽吃下最后一口浸满了汤汁的烧饼,一双筷子夹着小包子又递到了他的碗里。 一抬头,就对上沈迟一双墨黑的瞳孔,他扫了一眼他红红的唇,慢慢说道: “慢些吃,小心烫,师父。” 裴枕只能道:“好......” 咬上一口,里面的汤汁溢出来,有些滚烫,破了皮的唇瓣沾到有点疼,裴枕皱眉,忍住没有哼出声。 沈迟撑着下巴看他,意味不明地轻轻一笑。 他下次轻点好了。 沈迟随口问:“师父,你打算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裴枕好笑道:“哪里有当着人的面问的?” 沈迟很不讲理:“我就是啊,免得师父转头忘了不认账。” 小神女正吃着卢风从碗里舀出来的米粥,一张脸都要埋在勺子里了,闻言顶着几颗米粒扭头:“什么?沈迟你过生日吗?” 见沈迟点头,乌鄞温和道:“沈迟,你多大了?” 沈迟:“二十。” 乌鄞:“原来如此,沈迟你比我还小两岁,今年确实应该好好过,及冠可不能随便。” 这句话深得他心,沈迟转过脸,笑吟吟:“听到了吗,师父?不能随便过。” 裴枕:“你想要什么?” “师父,哪有当着人面问的?”沈迟把他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似乎在开玩笑: “这你得自己想,我的礼物,必须独一无二,别出心裁,和旁人一样的我不要,不够特别的我不要,师父,你好好想想。” 裴枕无奈:“......好吧。” 左右还有一些时日,他找一天时间回渭水去找找他行宫里压箱底的宝物给沈迟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沈迟是他的徒弟,即便他不开口要,他也会为他准备一份适当的礼物的。 * 吃过早饭,裴枕随着他们一同出门。 等到了窝棚,他们观察了一下伤民身上的伤口,伤势还在扩大,虽然蔓延的比较缓慢,但是百来号人捂着腿和手臂哀嚎的声音也听起来十分惨不忍睹。 裴枕在他们身上一个接一个点了穴,虽然不能让伤口立刻好,但是起码能阻止碳化蔓延。 一个早上过去了,正值夏季,毒辣的太阳挂在天上,火烤似的将人炙烤得汗水直流。 裴枕面白干净,脸上不见一滴汗,周身都散发着沁凉,只是他不太喜欢长时间的曝晒,虽然大多时候都在阴凉地,但因为长时间的走动和没有及时补水,还是觉得有些口渴。 附近的人都在忙,裴枕见状,问了水井的方位,屈尊降贵地自己拿着一个瓢过去舀水喝了。 沈迟和卢风得了师父的命令,在原地继续为剩下的人封穴和开药,他们二人在露着斑驳光线的棚下走动,为这场奇怪又突如其来的怪病医治。 沈迟这几年医术见长,从前只能看一些头痛发热咳嗽之类的病,现如今像这种像是烧伤的伤口,他也能依据伤口的面积大小和灼伤程度开出合适的药方医治了。 卢风术法不错,他学着裴枕,点伤者身上的穴位,阻止伤势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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