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了白雾泽的眼神,朝他尴尬一笑,缓缓放下了搂着周祝星的手。 白雾泽的头上升起一个问号,什么意思,他俩这么熟了? 医师到来之前,白长夫已经开始一个个盘问起来,他首先排除了白雾泽和白宗衍,毕竟两人一直都在他身边,根本没有动手的时间。 白长夫问道:“刚刚是谁和张兄在一处?都是何人?还不自觉点站出来,是要等我揪出来吗?” 白雾泽看见素宁和另外四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而周围的人立马又将空出来的位置补上,方才还热闹至极的房间,一下子针落可闻。 五人中的矮胖男士立马受不住压迫战战兢兢开了口:“白......白老爷,真不是我呀,我当时正聊着生意上的事情,哪有功夫去注意张兄啊......”说到后面几句,嗫嚅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旁边几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当时都和素宁小兄弟聊着呢,几个人里面他最忙了,好几个问题一起抛给他,就是都不知道......呃,没注意这个张兄什么时候开始没说话的。” “他当时’砰’一声就摔桌子上了,我们当时还以为是喝多了,真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们都在一起的,要是有人做了什么动作肯定就发现了!” 素宁站在他们中间没有说话,周围人已经自觉将罪恶撇得干干净净。 “老爷,吴医师到了。” 白发白须的老人手提着木盒走进来,蹲到张制东身边,先是伸手探了探颈边的动脉,随后撑开眼皮,看见了涣散的瞳孔,随即叹了口气:“老爷,节哀。” 白长夫身子晃了晃,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么死的?” “此人口边有白沫冒出,面色微发绛紫,依着老夫看,脏器之郁结也,怕是苦于此病已久,只是日日饮酒作乐不顾及身子,今日才着了道,失了性命。” 刘四走到白老爷身边,凑到耳边压低声量悄悄道:“吴医师经验老道,说的应该是真的。” 白雾泽就站在白长夫身后,耳中完整地听到这句话,他侧头去看刘四,心中的疑惑更大。 吴医师这么说也就算了,那症状确实像是心脏病突发猝死,可是同为玩家的刘四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游戏刚刚已经发布寻找真凶的任务,现在不顺着当下的情景找到凶手,反而帮着说是自然死亡,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白长夫面色恍惚,难以接受吴医师口中张制东已经死亡的真相。 明明......明明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却面色绛紫,僵直着身体硬邦邦躺在地上,胸口一丝起伏也无。 两天之内,他一下子失去了相伴多年的妻子和最好的友人,打击不可谓之不大。 白雾泽看着他原本因为喝酒而红润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来,一时之间苍老不少。 他口中无意识叹气,眼神虚虚凝在空中,没有焦点,虚弱地挥挥手,有气无力道:“既然如此,白某人无意再继续宴会,大家都散了吧。来日再会。” 见到白长夫那沉寂的模样,众人都不敢吭声,一个个悄无声息从门口鱼贯而出。 直到周祝星路过白长夫,冷不丁被叫住。 “小周啊,你回去好好对待你夫人,我妻子走后......我后悔没有多陪伴她,如今她走了,再后悔也是没用了。” 周祝星望着白长夫的眼睛重重点头,以及其诚挚的语气承诺:“是,我们两情相悦,一定好好珍惜!” 两人互相勾住的小臂之间,双手紧紧相握,仔细看还隐隐有青筋冒出,周知之的指甲掐进了周祝星的皮肤,谈论间有往下加深的趋势。 周知之低着头缩在背后,实力发挥沉默寡言的人设。 白雾泽不甚确定自己面对这样的场景应该有什么动作,门外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只余天边一点鱼肚白,但是身边的白宗衍依旧稳稳站在白长夫身后,像个机器人一样朝人点头、招呼。 白雾泽本人却有点站不住了,想要溜走的心在看到素宁顺利出去之后到达了顶峰。 想到了自己扶不上烂泥的人设,他最后还是咬咬牙混迹在人群中,偷偷跑到了素宁身后,跟着溜出去了。 白宗衍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果然是个蠢的,这样的大事居然不陪在父亲身边,反而这时候走开,将来继承的事情岂不是手到擒来。 出了门后前方的人都散开来,白雾泽远远跟在素宁身后,很刻意地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素宁看起来比府上的人还要熟悉这里的环境,七拐八拐走到水塘边的亭子里,很自然地一个人坐下,像在等什么人。 白雾泽扒着亭子旁边的柱子悄悄探头,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天衣无缝,没成想刚有动作就和素宁对视上了。 素宁坐在石凳上一手握拳撑住自己的侧脸,对着石柱叹了口气:“别藏了,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了。” 白雾泽谨慎地没动,现在天色这么暗,怎么会一下就被发现?估计是在使诈。 素宁的手又移到鼻梁根处,用力捏了几下,语气颇有些哭笑不得:“雾泽,我知道是你,没在诈,出来吧。怎么了,还要我亲自来请你吗?” 白雾泽在柱子后面呆呆地张了张嘴,居然真的被发现了?
第25章 “既然你都追到这边了, 我也不愿意瞒着你,张制东是我杀的。”素宁直直盯着白雾泽的脸,不愿意放过他脸上细微的变化。 白雾泽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 这样的情绪来源于他无法理解会有人这么轻易就承认杀人的罪名。 但是这样爽快的承认反而会让人生出几分怀疑,为什么当时闭口不谈, 反而现在直接将此事说了出来。 白雾泽发问:“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既然早就察觉到我在跟踪你, 为什么又假装不知道?” 素宁轻笑一声:“我很信任你,你不会说出去的。” 白雾泽听到这里有些发笑, 还以为会说出什么令人信服的话,结果只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信任你”? 白雾泽没忍住“哈”一声笑了出来:“你在开玩笑吗?” 素宁只是好整以暇望着他,嘴角微微翘起,眼底泛出一丝笑意,似乎为后面要说出的话感到无比快意:“因为你是我外甥,我们是亲人啊雾泽。” “什么?!”白雾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男人说出来的话让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 而不是刚才酒喝多了吗?” 素宁站起来,慢慢朝白雾泽的方向走去:“当然, 靠近你之后我可以感应到你我之间的联系,我花了很久时间才找到你, 我的外甥。” 他伸手抚上白雾泽的头顶,一下下顺着到后颈处,真像是在关心一个年少不懂事孩子的长辈, 他低头看着白雾泽那双睁大的眼睛,被逗笑似的弯起眼睛,温声笑道:“怎么了,不相信我?” 白雾泽感受到后颈温热的触感, 像被捉住了最脆弱的地方般无法挣脱,整个身体微微战栗着,心里下意识觉得对方在胡说八道,反驳的话却无法从口中说出,只能够愣愣望过去,一之间头皮有一股电流窜过,没有征兆的,他开口道:“我相信你,舅舅。” 素宁终于弯起眼睛笑了出来:“毕竟我们是亲人啊,对吗?” 白雾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嘴巴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不受控制地张开,问题是他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居然不由自主就相信了他就是自己的舅舅,相信了他是杀害张制东的凶手,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想要告密的心理,反而依赖地抓住头顶的手放在脸边,小猫一样眯着眼睛蹭了蹭: “是的,舅舅。” 素宁曲起手指用指尖挠了挠白雾泽的下巴,听到对方舒服得喉咙里咕噜一声,满意地笑了:“给我看看你的原型,让舅舅看看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家长在身边指导,才变得这么弱。” 话音刚落,白雾泽身后就突然冒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撑开身下的衣物,一半藏在里面,剩下半截不受控制地在眼前晃来晃去,一个突破正常人认知的东西长在了自己身上,白雾泽瞳孔一缩,眼见着那尾巴就要朝自己腿上打来,往后一躲,完全没意识到随着他的后退那尾巴也跟着移动,毫无迟疑缠上自己的大腿。 大腿根处传来从来没有过的毛茸触感,扫在皮肤上传来痒意,随后尾巴将整个大腿包裹住,透过绒毛白雾泽还可以感受到尾巴处传来的温热感。 颇为不自在地晃了晃腿,意图将尾巴甩下去,那尾巴却完全不受控制,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将白雾泽的大腿缠得更紧,原本就隐隐约约的痒意一下子泛滥,战栗的感觉顺着尾椎一路向上蔓延,脊背上像是有电流流过,直到颈后的珍珠骨有微凉的指尖抵住,白雾泽腿一软,跌进了素宁怀里。 素宁就站在白雾泽的半步之外,看着白雾泽失神的眼睛,在眼前之人向前倒下之前环住了腰。 向下的倾向和压力使得缠绕在腿上第一次见世面的尾巴受到了刺激,刚出生还很敏感的尾巴感受到大腿之间的挤压,像个有意识的小蛇在腿上四处爬起来。 素宁怀中的人又重重抖了一下,口中压抑地吐出一声呻.吟,两只手攀着素宁的脖子不耐受地喘气。 素宁有些无奈的笑:“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那还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狐妖?” 白雾泽抑制不住地张开嘴巴:“对,哈......对不起......舅舅,我......会努力的。” 素宁看着对方高高仰起的头,那张水润的嘴巴正对着自己,红艳的舌头在唇齿间探出,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好痒......应该怎么把尾巴收回去,教教我吧......舅舅。” 素宁的眼神终于从对方的脸上移开,看向身下隐藏在衣物下的尾巴,却并不着急教他把尾巴收起来:“别急,还有一个地方。” “什......么?”白雾泽迟钝地发出疑问,勉强将自己从难耐的折磨中抽离出来,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看见那双白润骨感的手伸向自己的头顶,白雾泽顺着手的方向抬头,被扣住的腰被重重一按,便乖乖低下头,不动了。 素宁的手轻轻捏上那双顺着微风晃动的毛绒耳朵,然后使了一点力揉了揉。还没有从方才的情景中完全脱离,头顶似乎多了很多的触感神经,眼睛看不见的地方传来无法言说的感觉,几乎让白雾泽寒毛立起,脑海中空白一片,白雾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原本模糊的眼前景象清晰起来,盛着汪汪水意的眼睛落下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然后被一只手接住。 “这是...什么?” 两只手向后朝头顶摸去,却被素宁用三只手指一起扣住,白雾泽不明所以地抬头,素宁凑上前去,下巴磕在对方的肩膀上,侧头对着白雾泽的耳朵吹气:“是耳朵,想要把这些收回去,不要碰,自己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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