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看着对方敏感的耳朵逐渐变成粉红色,一直蔓延到耳后根。 受到蛊惑的白雾泽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下意识顺着素宁的话去感受自己的尾巴和长在头顶的毛绒耳朵,不受控制颤抖着的睫毛却反映着主人当下的处境。 素宁轻声引导着:“对,去感受自己的身体,然后试着把他们收回。” 白雾泽轻轻呼出气,闭上眼努力去感受,头上的耳朵居然真的在缓缓消失,素宁垂眼看身下缓慢挪动的尾巴,只觉得怀中的人被带着不停地颤动,身体之间贴得更紧了。 “你做得很好。” 这一趟下来,白雾泽热得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眼睛更是含了一汪泉水,潋滟地望向素宁,口中只无意识喊着:“舅舅......” 素宁带着白雾泽朝亭子中间走,将人放在石凳上,拿出帕子轻柔地擦拭对方额上的汗,眼中尽是温柔。 方才引导白雾泽变出原型的时候他仔细查看了一番,他们这一支的狐族耳后根都有一颗红痣,且只会在温度上升以后才会显现出来,而白雾泽也确实有这样一处红痣,如果说在这之前只有五分可能,那现在素宁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确定,此人便是他那不省心的妹妹唯一的孩子。 白雾泽此时也逐渐冷静下来,虽然受了素宁蛊惑,但是基本的判断能力并没有消失,只是他现在只会站在素宁的角度思考问题,担忧道: “舅舅,你为什么要杀了张制东?他和你有仇吗?” 素宁冷笑一声:“当然,他不仅和我有仇,和你也有仇。”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杀了你母亲的凶手!”
第26章 白雾泽如今完全站在素宁一边, 万分自然地接受了素宁是自己舅舅的身份,几乎是全身心信赖他。 如今听到自己的母亲受人所害,自然生出愤恨来, 只是得知的这一天即是大仇得报,于是眼中只余困惑: “舅舅, 我母亲的死亡, 到底有什么隐情?” 素宁将人鬓边浸湿的发丝捋开,仔细用帕子擦了, 力度轻柔,眼底却如化不开的寒冰:“当年你的母亲劝阻白长夫从商,而张制东与白长夫日日把酒言欢,两人酒楼中时常喝得尽兴而忘记回去。” 素宁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攥住那方帕子,手背上青筋突起,口中嗤笑道,“什么至交好友,分明是个酒肉之友, 那张制东心中嫉妒友人即将飞黄腾达,居然劝他放弃唾手可得的仕途, 转而同他一道从商!” 素宁念着还有小辈在场不要太过激动,语气却不受控制地显现出愤恨之意:“我妹妹早就看出他张制东不是个好人, 早就劝阻白长夫不要再过多与他接触,早就告诉白长夫不要轻信他人的言,可那白长夫呢!” 说到此处, 素宁喘不过来似的喉间吐出一股气,胸口却依旧郁结着憎恨,那股浓烈的情绪在他心中存续了十几年,即使大仇得报, 也不过多几丝怅然若失,那些难寐的夜晚,满腔的恨意,没有在寻仇的路途中磨灭,更不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消逝。 “那个没有一点脑子,毫无思考能力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妹妹!他确实在那么多次的劝诫下没有辞官从商,但是他依旧没有断掉和张制东的交好,这些让我妹妹在府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他,才让张制东有了可乘之机,杀了我妹妹......” 白雾泽有些心疼地抚上对方紧紧皱起的眉头,不愿意再让他回想伤心往事,于是打断道:“舅舅,我不问了,现在伤害母亲的人已经受到惩罚,朝前看吧,不要再沉溺于往事了。” 素宁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被小辈安慰了,哭笑不得抓住脸上的那双手,刚要答应,却发现手中的腕骨突出,一只手就可以绕过来。 素宁皱眉:“你怎么这样瘦?” 白雾泽没想到话题的中心一下子转变到自己身上,试探着将手臂往回伸,却被牢牢扣住,一瞬间无措道:“我......舅舅,我一直这样的。” 素宁不轻易放过他,继续逼问:“你意思你这样很久了?” 白雾泽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张了张嘴无力道:“府上的大夫人吃斋,我如今在她名下,也就跟着吃斋。”眼看着素宁面色越来越差,白雾泽连忙补救道:“我只在晚上的时候跟着一起,况且大夫人前几天刚死,如今也不用再同大夫人一起吃斋了。” 说罢,白雾泽试探着看向素宁,在素宁眼中那眼神好像在说:别生气了,我一切都好。 素宁心中只生出巨大的愧疚之意,他看着白雾泽怯怯的眼神,胸口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连呼吸都被压迫得艰难,那股酸涩在他心底翻涌,汹涌地冲到他的咽喉处,再次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舅舅只是觉得没有保护好你同你娘,原本......原本你们可以不用受这么多苦。” 白雾泽摇头:“那不是你的错。” 素宁缓缓松开手,揉了揉被压出来的红痕,目光移到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的脸上,用眼神描摹着眼前的人。 月光轻柔洒在肩头,眼前的人附上一层莹白的薄纱,绸缎一般的发丝散落肩头,尾部由于方才的蹭扰互相交缠在一起,眼睛很听话地乖乖望着他,一眨不眨,听得很是投入,眉毛似乎因为担忧微微皱起,之前还湿润着的双唇现在却略显干涩,紧紧抿在一起。 素宁叹了口气,越看越觉得对方身躯单薄,即使早就已经长大成人,却心疼对方不在母亲和家族的呵护下长大,活像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儿。 白雾泽坐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只见那双手忽地张开将自己拢进怀里,白雾泽感受着对方温热的体温,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 在素宁怀里重重抖了一下,对方将自己抱得更紧了,白雾泽小口小口呼着气,及其自然地将自己往怀里缩,两只手张开抱了回去。 “很冷吗?舅舅抱你回去吧。” 毫无防备的,白雾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腾空起来,他被惊得下意识两条腿盘绕上了对方的腰,不同于第一次见到时的拘谨,白雾泽这次很自觉地双手环住对方的脖颈,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折叠勾住对方的腰,几乎将自己整个人嵌入进去。 将头靠在素宁肩上,白雾泽内心有些暖呼呼地想,这是自己的舅舅,舅舅是可以依靠的。 素宁拖着他往上颠了颠,让人在自己怀中可以更舒服一点,手中的腰肢薄得没有存在感,搁在肩上的下巴也尖尖的戳在他骨头上,素宁转头在白雾泽耳边轻声道:“你要多吃点,太瘦了。” 白雾泽半阖着眼随着脚步摇摇晃晃,有些困倦地点头,动作却像是小猫蹭痒,同衣物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路上显得及为明显。 见他困得无力回应自己的样子,素宁无奈地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从前没有长辈教导他掌握狐妖的形态,想必当时让白雾泽把尾巴收回去,费了他不少精力。 白雾泽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就醒来了,虽然素宁放下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失重的感觉还是一下子席卷了全身。 素宁抬眼看他的脸:“醒了?洗个澡再睡吧。” 白雾泽很喜欢听素宁说话,特别是在安静的夜晚,素宁总是带着轻轻的气音,语气温柔地哄孩子一样和他说话,嗓音中微微的沙哑和无意识黏连的口腔音会让他有种被哄睡的错觉,像冬天寒冷的夜晚,劈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堆和一床松软的被子,这样的音色满足了他对于温暖的所有幻想。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白雾泽伸手揉了下太阳穴,尽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嗯,我待会去。” 他突然反映过来素宁在白府的身份只是一个合作商人,门口似乎还是早上那个婢女守着,那刚刚......还有昨天是怎么把自己送进来的?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问,素宁微微笑起来:“你忘了?我们是狐妖啊。” “可是为什么我不能......” 素宁打断他:“不能让别人相信你吗?” 白雾泽点头。 素宁:“你之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的身份,当然不会有效果,只有意识先决,存在才会跟着改变。” 可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至少在来之前是。 白雾泽垂下眼睛,默默重复素宁的话:“意识先决?” “对,意识先决,只有你正确认识到自己,才能够发挥出本应有的能力。”素宁坐在他身边,试探着问道:“你......想要学习自己本应该有的能力吗?就是你刚刚说的让别人信任你的能力。” 素宁很谨慎地没有说出更为露骨的“魅惑”两个字,反而是委婉地只道“信任”二字——他害怕才接触此事的白雾泽难以接受,毕竟他是妖,处于人道之外。 白雾泽脑子里面只有素宁要指导他天赋开发,出于对素宁的信任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好啊,那舅舅你教我。”他早就苦恼于自己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的技能,现在有个现成的老师主动要教他,这对他来说简直求之不得。 反倒是素宁看着白雾泽期待的眼神有些惊讶,他原本还以为白雾泽会犹豫一会,不过素宁也没有怔愣太久,反应过来后立马开始教学:“我们狐妖一族是天地间的灵脉,要是想要修炼,需要吸收天地间的精华,特别是在月明之夜,当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际之时,就是吸收月之精华的最好时刻。在修炼的时候,需要化为原型,也就是把你的尾巴和耳朵放出来。” 素宁顿了顿,重点放在后一句:“但是,切记不要让别人看到你修炼的样子。”白雾泽刚长出来的尾巴太敏感了,修炼的样子要是被人看见,然后被人拿着他的尾巴当作弱点去威胁怎么办? 白雾泽听闻告诫点头答应,万一有人看见他长尾巴的样子可能会惊叫见到鬼了,这样的事情着实是挑战一个人的世界观。 素宁见他乖巧点头,满意道:“今天已经很累了,待会洗完澡之后就早点睡吧,修炼的事情明天再说。” 白雾泽猛然抬眼,第一次拒绝:“不要,我今天就要学。” 嗯? 素宁诧异地看向他月光下闪着银光的眼珠子,又忽然一笑,像在看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的孩子,修长双手伸到对方脑后取下那支羊脂玉发簪,如墨般的头发一下子散开来。 素宁将它搁在床边的柜子上,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 帮忙揉了揉被扯了一天的头发,素宁低声诱哄: “今天早点睡吧,好吗?”
第27章 “啊?你昨天好端端走回了房间,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看着对面目瞪口呆的众人,白雾泽迟疑着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游戏刚开始贴出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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