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都是恶欲的集合体,除了毁灭小世界,吃掉死去馒头或者神族身上的熵,对获得熵有着近乎疯狂的追求,几乎没有其余的想法。 就算祂很强,祂也不敢在祂的任何孩子面前放松戒备。 因为祂身上的熵实在太多,一旦放松戒备,祂深爱的孩子们真得会杀死祂。 于是时刻感知馒头身体状况的神念,在祂面对千秋的时候,暂时失去了作用。 一次又一次,可恶! 总是受伤的馒头,果然还是应该关起来,才是最安全的吗? 看要强的馒头挣扎着要站起身,文轩不得不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你先躺下,好不好?我不想看见夫君的伤势进一步严重,求求你了。” 在狂澜生之前,祂从未对谁假以辞色。 “我……咳咳……”风满楼不再动了,躺在文轩的大腿上,抬手试图擦掉唇边的血迹,“阿文,你听我解释。” 文轩和言说交过手,风满楼不敢保证文轩会不会认出言说的剑意。 现在可不是和文轩摊牌的时候。 “我知道的。”鬼修垂下了头。 祂不用呼吸,却因为与爱人缠绵,刻意模拟潮湿的吐息,暧昧地落在风满楼脸上。 这个距离,不会让狂澜生的秘密被无关的馒头听见,“为了魔修的大业,馒头是去江南卧底了吧?你替他们管事,所以会带着正道弟子出现在苍嘉城。” 风满楼哑然,“算是。” 虽然他不是去卧底,是去给亲爹打工。 文轩又道:“去卧底就会认识正道修士,馒头这么讨人喜欢,所以有正道修士与你一见如故,愿意借你一些保命的神通,不也很正常?” 连本命剑的剑意都能出借,这么看来,言说对祂的馒头,好像也没多少感情。 祂就不会把神念分给其余的馒头。 为了欣赏言说精彩的表情,顺便嘲讽言说,玩3.p也不是不可以。 祂迫不及待了。 ……
第24章 修真界很险恶的。 风满楼做不到把身心完全托付给谁, 但他知道,有文轩在的地方是安全的。 感到安全的风满楼伤口终于有疼觉,甚至给疼笑了, “原来如此。” 这么看来, 言说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而文轩会马上get到言说的用意, 果然是因为他也有维护自己以外某人的想法吧? 大家都不是真情尽付, 都没有全心全意地去爱着彼此, 挺好。 “不是叫我老师?”文轩点了下风满楼的额头,引风满楼与他对视, “学生应该听老师的话。” “现在, 老师要你什么都不要想, 马上睡着, 我给你疗伤,伤好之后再处理公务。” “馒头也说过受伤是小事,小事听我的, 你答应我的。” 从前文轩也不是没有见过风满楼受伤的时候,心疼了,指责了, 风满楼就笑着亲亲文轩的脸颊, “没关系的阿文, 我很强的,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这是小事, 你不要担心。” 看着文轩审视的神情,风满楼的笑容一时有些僵,“对,阿文你说得对。” 他们很早就约定好,小事听文轩的, 大事情听风满楼的,大事还是小事,风满楼说了算。 风满楼是说话算话的好孩子,所以他现在应该听文轩的话。 倒是被老师摆了一道。 风满楼尚还有些力气,乌黑且亮的眼珠子转了转。 目前确实没有多余的事情需要他筹谋算计,在文轩面前入睡是对文轩信任的表现,利于增进文轩对自己的感情,可以睡一会。 梦里暂忘凡尘,醒来重新入世。 于是风满楼放心地在文轩怀里闭上眼睛,好像天黑困倦了,又幸运地有了枕头被褥,安然入梦。 …… 被文轩草草拼起来的周延昭,死狗似的瘫在地上许久,这才幽幽转醒。 睁开眼,就看见一只硕大的兔子在扒拉他的头发。 这场面周延昭真得没见过,立马一个激灵,坐直身体。 看见大兔子变成小兔子,笨拙地在废墟里滚了好几圈,周延昭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而谢长安也在用难以言状的表情看着周延昭,似乎没想到有人居然连拳头大小的幼兔都害怕。 周延昭尴尬,“忘掉。” 谢长安点头,“好的。” “你现在在法门寺,兔子是那位魔修前辈抱来的。”白爪小黑兔不打滚也不扒拉周延昭了,开始啃不知道是什么的黑灰,谢长安觉得有趣,多看了几眼。 但也没忘记告知周延昭现状,顺便做了一些猜测,“魔修前辈带来的除了你就只有它,可能是你们天音阁哪位女修幸存的宠物?” 周延昭不说话,揪住白爪小黑兔的耳朵把它拎起来。 被文轩修理得死去活来的千秋已经被封印了所有的权能,被周延昭拎起来,也只能耷拉着腿,任君检查。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你居然一动不动,是母兔?” 白爪小黑兔不得不有气无力地蹬腿,示意自己是男子汉。 “公兔也好啊。”周延昭不握着兔子耳朵了,他把小家伙放下来,撸.撸胸口的兔毛,“我们可以当兄弟。” 兔子是很胆小的动物,文轩又满心满眼都是少主,不可能在少主与法门寺僧人斗法的时候去抓兔子。 兔子应该是文轩在天音阁中顺手捡的幸存者,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幸存者。 同宗同源,某种意义上可以算是周延昭的兄弟。 母亲去世后,周延昭的地位很尴尬,天音阁众人都不太待见他,但那是周延昭赖以生存几十年的宗门,一朝覆灭,到底还是悲伤。 虽然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周延昭还是没忍住,问,“除了你,天音阁中还有谁活下来吗?” 问完了,周延昭才忍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糊涂。 小兔子身上没有一点法力波动,显然不是开了灵智的妖兽,怎么可能…… 然而,令周延昭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白爪小黑兔听得懂周延昭的问话,玻璃珠子似的眼睛亮亮的的,非常拟人地点了点脑袋,张开嘴左右抓咬,而后又用两只前爪打了个叉,奶凶奶凶。 有个馒头发问了,神可以勉为其难地为他解惑。 那些贪图神族力量的劣质含糖馒头,都被千秋吃掉了呢。 可惜这只白爪小黑兔长得太软萌无害,一点也不像是毁灭天音阁的罪魁祸首。 所以它的动作落在周延昭眼里,就变成了—— 小兔看见黑雾在天音阁里蔓延开,像很凶的野兽,把大家都吃掉了,一个不剩。 周延昭心里发堵,但他觉得还有正道在边上看着,不能示弱,很快就收敛了片刻的脆弱。 他瞪谢长安,却从对方脸上读出疑似“关心”的神情,终于没忍住,“该死的正道修士,别用老和尚一样的慈悲神情看着我,我没事,我不需要你度。” 眼下没有危机,道统之争才是头等大事,周延昭骂谢长安就骂了。 谢长安想,周延昭的表情好像要哭出来,真得没事吗? 但他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同样是从最敏感脆弱的低谷期走过来的人,自然明白男人自尊心发作的时候有多脆弱。 谢长安总算想到一个最不冒昧的动作,双手合十,“师兄,人要向前看。” 周延昭现在的心情确实不太美妙,没理谢长安,还下意识地去揪白爪小黑兔胸口的绒毛。 法门寺已经一片狼藉,纵使小兔子视角所限,天音阁的现状不会比这里好多少,肯定已经完了,他以后去哪,好巧不巧在少主受众伤时在旁围观,会不会被狂沙娘娘迁怒打死…… 越想越觉得人生灰暗。 千秋也很痛苦。 纵使它先前在天音阁里大杀特杀,现在被封印在一只普通小兔的躯壳里,柔弱的很,毛皮自然不怎么坚固。 不多时就被周延昭拽下了一大把兔毛,痛得忍不住吱哇乱叫。 该死的劣质含糖馒头,老子要把你…… “够了,周延昭,你是想把兔子弄死吗?” 被文轩当头棒喝,周延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快把白爪小黑兔的毛拔秃了。 于是周延昭下意识松手,放可怜的小家伙离开。 终于得救的千秋,连滚带爬地远离周延昭,试图回归父亲的怀抱中。 但它的父亲现在不想理它。 白爪小黑兔没来得及越过雷池,文轩腾出手画出一条线,它打着摆飞了出去,险些摔成兔肉饼。 千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犯了错的坏孩子,不可以奢求父亲的怀抱。 劫后余生的千秋小心翼翼地爬。 它目测了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伸出试探的前爪,这次没有被打,终于安心地在这里趴下,不忘保护耳朵和胸口绒毛。 馒头们对于酷刑的创造力,真是让神族都望尘莫及。 相比于周延昭的拔毛酷刑,被父亲以神力强行灌顶,难以形容的痛苦在身体和识海中横冲直撞,简直可以算是慈父温柔的爱抚。 父亲的孩子只有祂能打能杀,被一个劣质含糖馒头欺负算什么事。 周延昭踉跄上前,看白爪小黑兔又是护住胸口又是护着耳朵,还算活力满满,应该没被文轩打伤,略微放心了些,转而问候起狂澜生: “文宗主,少主他现在还好吧?” 一定要好好的,关乎我要被狂沙娘娘打还是打死。 “能是多大的事情。”文轩正在按压狂澜生的胸口,小心地将破损的经脉还有脏器拼接。 幸好祂刚刚把周延昭拆了又拼回去,重新温习了馒头的构造,如此,祂在修补狂澜生的时候,也算小小熟手。 祂拼接被拆解成的周延昭只需要一瞬间,治愈狂澜生的“小伤”却要拖延许久。 祂的馒头肯定要恢复成最好最强的馒头,不可以留下任何后遗症,这样才有利于祂对馒头的下一步转化。 这对文轩来说是个有些艰难。 自宇宙混沌初开,无数神族携无上权能,为毁灭而生。 神族的权能无一不与破坏有关,一旦他们想要维系或者守护什么…… 若是无意识的还好,一旦这种维系、守护的欲.望变得强烈,为了毁灭而生的权能就会开始否定神族的存在,反噬自身。 那是最极致也最欢愉的酷刑。 为了狂澜生,文轩可以将任何苦痛甘之如饴。 这是祂深爱的馒头,于是酷刑也成了甜蜜的情.趣。 祂的性.欲再次被挑起,身上甚至有些…… 文轩实在情难自禁,在狂澜生的脸颊落下不间断的吻,将爱人脸上的血迹和烟尘舔舐干净。 祂把昏迷的狂澜生抱得愈发紧密,笑容魅意横生,“馒头的伤势不重,双修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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