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夸得太厉害啦,我本微末,哪里是山,只是擅长学习罢了。 …… “你看,人和人之间要好好讲道理,没事不要吵架。” 接下来的谈判就顺利许多,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最终双方敲定一个月后,风满楼携洪晨雨前往神机楼。 黑袍人身上都整整齐齐,没有伤口露出。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刚刚究竟遭受多么惨痛的折磨。 倒不是身体上的折磨,实在是被同样精通卜算的外道修士,打击得够呛。 尤其是对方卜算时一点也不认真,显然只是辅修,打击更大了。 洪晨雨不在乎这些含糖馒头,所思所想所看见的,唯有祂最喜欢的风满楼。 祂看见风满楼总算把恶客都送走,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酒壶,贴心的上前,为自己最喜欢的馒头斟酒。 而后,洪晨雨也在风满楼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靠在那里。 祂要的一直都很少,只是这样有馒头的陪伴,就非常满足了。 洪晨雨的温柔体贴,风满楼很受用。 他将杯中酒浅酌一口,捏着洪晨雨的下巴,要他只能看着他,“这次不急着要酒钱了?” 洪晨雨无言,挣开若有似无的禁锢,偏头跨坐,拉开馒头的衣领,对准生物最为脆弱的颈部动脉咬下。 这个角度,风满楼看不见洪晨雨的脸。 他看不见祂的牙齿有瞬间的畸变,犹如利刃,温柔且不客气的刻入风满楼的皮肤,力道却掌握的很好,不曾见血。 仿佛要留下永不消磨的烙印。 而后吗,手按在风满楼的肩膀上,正视自己最喜欢的馒头。 风满楼依旧是风满楼,一颗漂亮的馒头。 这张脸百看不厌,见之即可心生欢喜,但在此刻,祂难得有些沮丧。 第两千七百五十六次,转化依旧没有成功。 “坏家伙们都走了。”转化不成功,祂依旧不曾气馁,只是不停将冰凉的吐息落在馒头的耳畔,引动另一种火焰燃烧,“馒头哥哥现在可以给我钱。” 祂很理智,当着一群毛绒绒的面,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少顷,被满足过的洪晨雨,坐在风满楼的大腿上,思绪蹁跹。 只有他们两个还不够。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怀里空荡荡的。 这个想法刚刚在洪晨雨的脑海中.出现,毛绒绒们就感到很不好,不约而同地小爪子打摆。 父亲想要抚.摸他们的皮毛。 若是在以往,父亲的抚.摸固然让他们感到痛苦,但因为能够获得大量的熵,大家都是抢着做父亲的暖手宝的。 但是当暖手宝也要看时候。 要在父亲和这个馒头亲密的时候,被夹在中间。 这是身心皆受创、损己利他的酷刑!酷刑啊! 这福气哪只毛绒绒都不想要,于是他们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都想将其他毛茸茸丢到父亲身边,保全自己。 推搡之间,璇姬凭借狐狸蓬松身体的微妙优势,拼尽全力,终于把好哥哥千秋丢了出去。 洪晨雨随手接住毛茸茸,在怀里盘着,坐在风满楼腿上。 祂静静地看风满楼喝酒,手指埋进小东西的绒毛里,面带微笑。 千秋最近被撸毛的频率过高,已经被盘得生无可恋。 风满楼觉得这样的洪晨雨挺可爱,于是他含一口酒,嘴对嘴去喂,要他咽下。 而后,又从桌上摸了根崭新的筷子,沾上少许酒水,伸到白爪小黑兔跟前,语气和蔼,像是在逗孩子,“小家伙,你要不要?” 被撸毛撸到没脾气的千秋,眼睛亮起来,终于有了生气。 他早就闻到了,这间酒肆里所有的酒,其实都…… 身为神族,有幸喝一口,能得到说不尽的好处! 然而,白爪小黑兔并没有机会点头。 洪晨雨不需要刻意想什么,只需要撸毛的动作微微用力。 千秋先前在文轩处体会到的、灵魂都被切割为熵的极致痛苦,他再次体会到了一遍。 须臾过后,白爪小黑兔劫后余生,白抓小黑兔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场间三个个体的气氛很诡异,但至少表面上看,确实很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 神族……神族才不羡慕呢。 错失父亲怀抱的璇姬,一边腹诽着,抓起爪子边上的小麻雀含住,糊得它满脑袋口水,嚼嚼嚼。 飞翼不敢怒也不敢言。 风满楼喂酒的技术不算好,他给洪晨雨喂酒的时候,总会将一些液体遗留在外。 这个小小的缺陷,洪晨雨并未提起。 祂很喜欢馒头给祂留下的一切痕迹,所以祂永远会将就他,从嘴角流出的水痕也不去擦拭,只是放任液体顺着下沾湿衣襟。 祂放任差点被撑死的千秋离开,将小家伙敲轻轻扔在地上,看那小家伙忙不迭地离开,终于解放出双手,揽住馒头的脖颈,神情满是依恋,“要离开了,等下我想去看母亲。” 去给洪颜扫墓。 风满楼立马神情肃穆了些,看上去像正人君子,“那我们现在就不合适做那些事情,要是被洪姨知道,她的宝贝儿子被我欺负,大概会难过。” 洪晨雨略微咬紧牙关。 祂理解不了馒头为什么会看重同类的尸体。 于是祂缠着风满楼,算是无言的反抗。 风满楼欲拒还迎,很不坚定地把洪晨雨的手推开,“这样不好吧,死者为大,洪姨会知道的。” 这人的道德感十分甚至九分的灵活,甚至因为早就知道洪寡妇已再世为人,坟中只剩下枯骨,欺负洪晨雨的时候总有些肆无忌惮。 他又不是不负责,每次都有把洪晨雨照顾的很好。 但要作为后辈,去祭拜死者之前,还是不要玩得太缺德。 洪晨雨却是想得通透,他很不见外,一根根掰开风满楼的手指,细细摩挲: “如果有一天,申先生和风先生都去世,他们也会愿意看见你在他们坟前和我亲热。”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着孩子,但你是他们发自内心喜爱的孩子。”洪晨雨冰凉的手指缠绕着风满楼的手指,似要抵死缠绵,将低得过分的体温签署传递给给风满楼,“你当一颗开心的馒头,做让自己开心的事,他们永远不会生气。” 馒头皆有劣根性,但他们也会在特殊的时候绽放光芒,偶尔甚至让神明心生感动。 然后感动地把他们全杀了。 洪晨雨细细品味馒头家庭中的温情,心中并未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用陈述句将往事阐述: “母亲不善表达感情,但她同样很爱我,她不会计较的,就像你的父亲一定会原谅你。” 他不提那俩恋爱脑倒没事,一提风满楼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呵呵呵呵那俩老登活该,有朝一日真死了,我必定要去他们坟头跳舞还要开银趴……” 要说风满楼对修真界的父亲们没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他只是对申屠还有风眠,有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怨念罢了。 把亲儿子当牛马使倒是其次,他们伤风满楼最深的,是这俩恋爱脑恋爱上头的时候,容易把孩子当成play的一环。 若是别人的家事,风满楼只当是看个乐子,偏偏那个被迫害的孩子是他自己! 若非小风满楼是个穿越者,穿衣吃饭出生就会,不哭不闹,非常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高低要给恋爱脑的父亲们养成夭折。 就算侥幸不死,生几次成千上万两银子的小病都算轻的。 洪晨雨歪了歪头,“银趴?” 是什么? 这个词汇似乎不属于此方小世界的任何一种方言。 祂入世降灾,生平少有娱乐,很少涉足馒头的文娱中。 与风满楼共同沉溺于欲.望,算是祂自从诞生以来,唯一允许自己放纵的时候。 祂眼神放空,口中念念有词: “银趴,银……淫……趴……” 神全知全能。 即使偶尔有祂不曾知晓的新鲜词汇 ,祂通过思考,亦能将其解构。 祂扣住风满楼的手,与馒头目光交汇,眼神带着审视,有些危险: “银趴,是很多个馒头,一起?” 大家都是吃过肉的成年人,自然都懂得这个一起肯定不是一起相亲相爱,而是做花样繁多的负距离运动。 风满楼心中暗叫“卧槽”:说洪晨雨笨吧,他总是在出人意料的地方聪明得要命! 洪晨雨静静仰视着风满楼。 风满楼摊手,看上去是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索性放飞自我,亲昵的动作愈发孟浪,“我只是想想,并没有真得这样做,小雨儿不可以原谅我吗?” 洪晨雨被他养得很好,乖巧听话,但风满楼依旧不放心,甚至心中有些警惕。 这不正常。 洪晨雨的底线在哪里? 明明被很过分地对待,洪晨雨看上去没有生气,道,“我很喜欢你,我会原谅你。” 对最美味的食材的那种喜欢。 “只是,馒头哥哥很不乖啊,竟然想要,想要……” 神很少有情绪波动,但祂现在确实很生气,说话时都带着喘.息,像是被气得无言以对。 祂死死扣住风满楼的肩膀,指节接触按压的皮肤,都凹陷下去。 看上去好像委屈极了。 但其实,祂这是在用最快捷有效的方法,遮掩自己已经开始异化的、逐渐更加趋向本体的面部。 等等,再等等。 不可以让馒头看见自己真实的样子。 馒头只是想想的话,那么祂可以勉为其难原谅他,只是依旧要对此小惩大诫。 “你身上若是有其它馒头的气味,我就杀了你。” 祂如是说。 ……
第32章 “哥哥身上要是有其它馒头的气味, 我就杀了你。” 洪晨雨的话语里有杀意,却因为现在的他在风满楼眼中过于弱小,伪装凶悍也显得可爱。 “馒头”是洪晨雨对人类动物乃至一切生物的称呼, 他还很喜欢对风满楼说, “你是我最喜欢的馒头。” 风满楼心非木石, 比起文轩那样热烈的表白, 洪晨雨小动物一样简简单单的直白示爱, 他也相当喜欢。 因为喜欢,所以他可以溺爱洪晨雨的一切怪癖。 洪晨雨素来乖巧, 此刻大概还是有一点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小情绪。 他在风满楼落入的肩头不停落下齿痕, 像是弱者无言地发泄怒气, 甚是可爱。 风满楼目视自己的肩头渐渐多了许多浅浅的血痕, 他们象征身体的主人承受过轻微的痛苦。 但是风满楼觉得不痛。 他从小就没少受过伤,再加上看着爱人正在因为自己流露出欲望,就更加不觉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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