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晨雨素来乖巧, 在风满楼面前偶尔有情绪的时候,也会压抑情绪,让他看上去绝对无害, 十分的可爱。 有人愿意为自己花心思, 风满楼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给予对方相应的情绪价值。 所以在明显察觉到洪晨雨有小情绪的时候, 风满楼自然很乐意哄他, “这具身体只有你。” 风满楼没有说谎。 这是由应觉镜制作出的化身,只会在与洪晨雨见面的时候使用,不会有任何言说和文轩的气味。 无论洪晨雨修炼外道能不能成功,他都会努力哄他一辈子。 怎么不能算是毫无杂质的深爱。 风满楼将原本被洪晨雨扯开的衣襟,拉的更开。 “呼噜噜……” 是小动物们发出的声音。 风满楼这才注意到, 被洪晨雨当成孩子盘的小狐狸竟然逃走了,连滚带爬回到了柜台上,和他的小伙伴在一起。 现在的场面对于这群动物幼崽来说,可能还是有些太超前了。 且看,狐狸把麻雀的脑袋含在嘴里,脑袋埋在兔子的背毛上,兔子则是用大耳朵盖住眼睛。 有脾气的洪晨雨过于热情,动物看了都害臊。 但风满楼决定更坏一点,还要继续迫害这群小家伙的眼睛。 风满楼按上洪晨雨的后脑,把他的脑袋往下按,要他近乎窒息,在洪晨雨本就类似情.趣的微弱挣扎彻底弱下去,这才放他自由。 洪晨雨的脸上是大片酒香四溢的水渍,冷白的皮肤上泛着水光,先前遗落的酒水,散发奇妙的香氛,更添一份暧.昧。 祂在风满楼肩上落下牙印,痕迹处不可避免有许多涎水遗留。 比起只是衣襟敞开的风满楼,洪晨雨看上去要狼狈许多。 偏偏是这个时候,风满楼还在不停地试图勾引祂 。 那是最极致的诱.惑: “小雨儿不相信的话,可以继续检查,我不会反抗。看看还有没有库存,或者是属于其他馒头的痕迹。” 关于洪晨雨把但凡生物都称作“馒头”的爱好,风满楼觉得值得尊重,于是他与洪晨雨对话,提及旁人的时候,也会把他们称作馒头。 青年将衣领拉扯的更敞开,一条线之后的皮肤若隐若现,像是在引诱邀请祂,尽快开口进食。 是美味的馒头。 洪晨雨悄悄咽了下唾沫,险些忍不住,马上就要从风满楼身上咬下一块肉的时候。 风满楼按在祂后脑上的手,放轻力度,温柔地拍着,“好了,不生气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定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祂终于清醒过来。 把馒头吃掉,就不可能继续得到这样温柔的抚.摸。 比起作为食物,馒头所能给予祂的陪伴,才是无可替代的。 洪晨雨就这样恢复理智。 这个气运之子为何会对祂有无尽的吸引力,又为何总是能在关键时候掌控祂的情绪,至今不知道。 即使是祂,至今没有把风满楼这个馒头研究透彻。 但洪晨雨觉得这是小事。 若是有一天把馒头也转化成神族,他们就有许多的以后。 到那时,凡是有不懂的疑惑可以问,可以交心。 祂因为未知而削弱对风满楼近乎狂热的爱意。 是的,眼下洪晨雨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擅自等价为馒头的“爱情”。 这个化身的人设只是凡人,远远没有文轩还有言说忙碌,有空闲时,祂为了更了解祂的馒头,就会去看一些馒头的书籍。 当馒头看见他们的伴侣,就会失去理智,生出欲望,不会思考,这就是爱情。 既然是馒头的邀请,满怀爱意,祂自然不会客气。 祂伏在丰满楼裸露的胸口处,仔细地嗅着。 唔。 馒头确实是很听话的馒头,没有任何馒头或者神族的气味。 洪晨雨有些不好意思,祂不应该怀疑馒头的。 祂将袖子附在风满楼胸口的牙印上,想要将那些牙印都擦掉,可惜伪装凡人的身体,并没有把狼藉复原的能为。 风满楼虽然身体健康,但是应觉镜制造出来的化身只是肉体凡胎,留下的痕迹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于是洪晨雨有些急,越是急于遮掩错误,越是欲盖弥彰。 来自爱人的摩挲,风满楼觉得有些痒,就配合洪晨雨轻笑了一声,“别闹,你是想把我痒死吗?” 洪晨雨趴在风满楼身上,没再动作,只是闷闷不乐,“你说过的,见长辈的时候不能放纵,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洪颜是这个小世界里祂为数不多有好感的馒头,风满楼说,要去见馒头的长辈不可以太过失礼,祂却无法自制。 祂很少有畏惧的感情,但要是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难得有点心虚。 自己一时动情,竟然和馒头胡闹成现在的样子,还无法将馒头恢复原状,失礼了,不能这样。 无糖馒头的身份确实有许多不方便,去神机楼的时候一定要抓紧机会,把自己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一颗含糖馒头。 风满楼知道胡闹的时间结束了,于是抬手给洪晨雨擦脸还有整理衣服,顺便宽慰洪晨雨,“洪姨自知道她的儿子会拱白菜,肯定很高兴的。” 洪晨雨避开风满楼的手,瞥这颗馒头一眼,无言,但是眼神会说话。 于是风满楼又亲亲洪晨雨,宽慰他,“好了,谁说白菜不可以拱白菜?” …… 沧澜江的江心群岛中,部分岛屿无人居住,其中有一座无名岛屿,是江心群岛居民的墓地。 洪寡妇的骨灰就埋在他们身前,但骨灰已经不在了。 这就是无名岛屿的神奇之处。 凡是有骨灰埋在地下,不多时就会消融在泥里,如果不立碑,自然尘归尘土归土,滋长出许多草木,岛上一切又是生生不息,十分美好。 洪晨雨的记忆力和风满楼一样好,不需要多久,不需要提醒,就在岛上找到了洪寡妇旧日的安息之处。 他将酒水倾倒在土地里,从侧脸的方向看去,与在无双镇上卖酒多年的女人有少许神似。 “母亲,我要离开了,以后再回来看你。” 你千方百计制止我去神机楼,他们却来找死,由不得我不去。 死者无言,草木无言,洪晨雨亦无言。 风满楼想,洪晨雨一定也有和他的母亲说很多话,这是他悄然表达爱意的方法。 “看完了洪姨,你以前的小朋友不也看看吗?” 洪晨雨的神情有片刻的茫然,什么小朋友? 好在祂的异常风满楼暂时没有注意到。 青年只是盯着岛上的某处,神情有些怀念,“洪姨以前不让你出门,你就养了一只猫和一只狗解乏,还记得吗?” 风满楼记住的,并非是洪晨雨的猫狗,而是在猫狗死后,抱着两具冰冷的小尸体站在街头,泪流满面,无声哭泣的洪晨雨。 “你没事吧?”那时候风满楼修炼的反噬还没有那么严重,是个活泼的孩子,半夜会偷偷跑出门玩,乍见到有人站在街头,第一反应不是有鬼,而是和对方打招呼。 “从前怎么没在无双镇上见过你?” 洪晨雨张开口,发出的是许多无意义的音节,却没有让对面的孩子被污染失去理智。 “是小哑巴呀。”风满楼穿越后,从小和父亲们认识的都是修士,几乎没有见过天残之人,哄了洪晨雨半天也不见他说话,加之小孩子定性不足,话题很是跳脱,“没关系,我很善解人意的,能明白你的意思。” 于是洪晨雨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抱着猫狗,仰头看着这个幼年馒头,不知怎地就泪流满面。 “不哭不哭,”风满楼捧着洪晨雨的脸,用袖子给小哑巴擦干净脸,“以后我陪你玩好不好?有我在,不会再哭了。”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模糊无法分辨的奇怪音节。 “我做的很好吧?”风满楼在洪寡妇的墓前昂首挺胸,超自豪,“洪姨,你也看见了,这些年小雨儿跟在我身边,确实一次都没有哭过。” 洪晨雨也总算想起来风满楼在说哪件事,“恩,我记得的。” 那可是他们的“初遇”,祂怎能遗忘细节。 自己真是不合格的伴侣,竟然遗忘和馒头共同经历的故事。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祂提醒自己,又道,“我也记得的,凌霄还有隐杀,是我们一起埋的。”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猫狗,是某两个曾经试图暗杀他的坏孩子。 风满楼深以为然地点头,这两个名字的读音,他同样很熟悉。 不然也不会把一猫一狗的名字记那么多年。 他一直都觉得洪晨雨起名字的天赋有点厉害。 怎么能这么凑巧呢? 凌霄,和无涯观观主凌霄道长,言说的师祖,是一个凌霄? 隐杀,和灵宗的前任宗主隐杀,文轩的同事,是一个隐杀? 怎么能这么凑巧,两个老家伙的名字,刚好就和洪晨雨的宠物同名。 后来风满楼和言说还有文轩也谈起恋爱,顺便和老东西也熟悉起来,对彼此的认知不再局限于只知道名字。 这才知道凌霄确实很像猫,隐杀也是真得狗。 洪晨雨也为不知死活的坏孩子轻声叹息。 坏孩子联手杀死自己,想要获得熵,祂早已熟视无睹。 那个时候祂还没有完全恢复前世的记忆和力量,仅仅凭借本能,就将坏孩子都杀死了。 后来洪晨雨恢复了记忆,为了更好的靠近杀死这个小世界的气运之子,不计前嫌,重新回到无名小岛上,把依旧栩栩如生的两具尸体复活,要他们辅助自己创造新的身份,一起去杀死江南江北那两位最尊贵的小少爷。 坏孩子在洪晨雨的淫威下,被迫答应帮忙,同时也被洪晨雨打得半死不活,听说他们休养至今,伤都没有好透。 恢复记忆的洪晨雨很威风,但祂第一次在杀死凌霄还有隐杀的时候,心中最多的情绪,竟是茫然。 早年,洪寡妇经近乎是半囚禁的状态把它关在酒肆里,不让祂出门,也不让他见任何馒头。 祂每天只能隔着门缝,去看洪寡妇迎来送往的客人们。 某日,不速之客打破洪晨雨平淡至极的囚禁日常。 是一只狸花猫,连拖带拽地把另一只奶呼呼的黑狗,拖上酒肆后宅的围墙。 他们打量着祂。 “ 喵?” “旺旺!” 洪晨雨读不懂猫狗的眼中的恐惧,唯一的想法,仅是: 小猫小狗,好可爱,想摸摸抱抱。 于是祂向他们伸开双臂。 不知怎么的,孩子的如此简单的动作,却把小猫小狗都吓着了。 两只毛茸茸不再可爱,仿佛像是被踩了尾巴又被打断腰,十分应激,张牙舞爪地朝洪晨雨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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