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言却不给他机会,挥手间屋里所有的门窗皆紧闭。 “如今知道害怕,已迟了。” “不。”素玉大喊,事情不该是这个发展,他是来寻求援助的,并无勾引之心。 他转身想逃,用力拉动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扇被裴温言施法关注的木门。 密闭的环境里,鼎香更加浓郁,裴温言的眼变得更加血红,走火入魔之兆已达顶点,理智全无。 他随手一挥,素玉便被吸到他的怀里。 他咬着素玉的嫩颈,像是恶狼咬着待宰的羔羊。 忽然,他嗅到一些味道,不属于师兄身上的味道。 他更加暴怒,训斥师兄对他的不忠,单手将素玉两个手腕握住,提至屋外水池旁。 这池子平日用来养鱼观赏,此刻便做了素玉的浴池。 裴温言粗暴的将素玉丢进池子里,待片刻后又握住素玉双腕提上来,也不管素玉冻的发抖,脸因窒息而憋的通红。 如此反复数十次,裴温言又凑近素玉脸侧细细嗅闻,确定再无异味后才施舍般的将素玉拉上岸。 而后重新将素玉甩回卧房,也不在乎素玉浑身湿漉漉燃湿了被褥。 接着便是一整夜对师兄不忠行为的惩罚。 中间还疯的厉害抽出绝锋架在素玉脖子上“师兄总是如此伤我的心,不若叫我结果了师兄,也做一次杀妻证道。也算师兄为师弟我的无情道做出了贡献,算是死得其所。” 素玉开始还记得辩解自己不是他师兄,也还记得要救纪慈,后来炉鼎体质发作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睁开眼,满屋皆站着踏云门弟子,为首的叶亦生气得脸色都快成了猪肝色。 素玉尖叫一声,吵醒了裴温言。 裴温言睁开吓人的血红大眼道“都滚出去。” 这一声怒吼过后,众弟子纷纷后退,叶亦生向云中雪吩咐道“你去取来宋神医开的稳定情绪的熏香来。其他人都推出去,不得命令不得擅自进来。” 而后面对裴温言像是护食猛虎一样护着素玉,叶亦生也不敢轻易靠近,直等到云中雪拿了熏香来。 叶亦生嘴中念诀,中指与无名指合拢竖起,两指上便燃起青紫色火焰来。 叶亦生又将熏香放于其上,将熏香点燃。 渐渐熏香气息浓郁,盖过素玉身上香气,也安稳住裴温言的暴虐之气。 裴温言渐感昏沉,一只手更加拼命握住素玉的腕子。 他不能睡,睡着了他师兄就又跑了,下次再见又不知道身上会带着谁的味道。 可这是天下第一名医宋满盈专为裴温言调制安稳他情绪,避免他走火入魔的熏香,过于有针对性,以至于裴温言已极力抵抗,还是昏睡了过去。 等确定裴温言已睡死过去,叶亦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灰色麻袋,还不等素玉挣扎便将人罩了进去。 素玉在麻袋里挣扎,却无人理会。 只听叶亦生淡淡开口“此物乃温香楼炼制炉鼎,最是阴邪之物,这世间大概没有几个人能抵得住它的鼎香。也怪我不察,竟叫此物流入我踏云门,险些污了宗主清白。” “你们且将它扔回温香楼去,叫温香楼自己处置,切记不可张开口袋,避免被这邪物魅惑。” 麻袋里的素玉一听要被送回温香楼,吓得脸上失了血色,他不能回去,那地方太可怕了。 素玉激烈的挣扎着,却无人理会,最终还是被扔到了温香楼门前。
第18章 是腾云驾雾还是御剑飞行,麻袋里的素玉皆不知。 他只觉的颠簸还是颠簸,而后便是一阵被摔在地上的巨痛。 四周是歌舞升平,是脂粉香气,是素玉的噩梦。 负责运送素玉的是林冲天和云中雪。本来只是件小事,本不用两个长老亲传弟子,可叶亦生怕素玉连宗主都可魅惑,若一人押送,实在惊险。便叫二人同行,互相监督,以防落入炉鼎的魅惑里。 林冲天本就因为素玉逃跑而不满,此刻先摔了麻袋在地上,又不解气的踹了一脚。 心里盘算着,素玉他是没办法处置了,纪慈却还在刑堂里等着他去发落,他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他,才能解气。 云中雪见林冲天如此,叹了口气,主动要接过装素玉的麻袋。 林冲天刚在心里给自己理顺气,看敬爱的师兄提出这种要求,怕着素玉魅惑了云中雪,自是不愿意给。 云中雪见索要无果,只得劝道“那师弟待他好些吧,毕竟是宗主塌上之人,师弟如此待他,若宗主还念旧情,你我可不会好过。” 林冲天却充耳不闻,只又踹了脚袋里素玉“宗主何等人物,醒来哪会记得这种爬床妖孽。” 言罢林冲天冲温香楼看门的仆从喊道“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那仆从看了一眼林冲天身上的踏云门弟子服,有些不敢相信名门正派也来温香楼找炉鼎,这种偏僻之法提升修为。 云中雪见状从怀里掏出一块灵石来,递给了看门仆从。 林冲天见了不满,将灵石拿回来递给云中雪,自己从口袋里套了块更值钱的上品灵石“师兄不必破费,师弟家里家大业大,最是不缺钱,还是交给师弟我来吧。” 仆从却不管是谁给的,只是乐着收进口袋,把林冲天和云中雪领进门。 林冲天使了个眼色,仆从便识相的把地上麻袋里的素玉扛在肩膀上,再领着二人往里走。 越往温香楼内里越是幽深僻静,等到了楼□□院里,种了许多奇珍异草,一位公子正坐于院中小亭抚琴。 对坐一华服男子,手握杯盏,双眼微闭细品手中清茶。 再三四童子侍立左右,添香添茶。 不知是否感觉到有客人来访,弹琴公子停了手上指法,华服男子也睁开了眼,赞道“不愧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样样皆是顶级。” 弹琴公子眼里无悲无喜,面上却带着微微笑容,起身行礼“主人谬赞。” 华服男子收了脸上温柔神色,朝林冲天这边看来。 那仆从是个识相的,见状忙上前禀报林冲天和云中雪求见,也把装了素玉的麻袋放在华服男子眼前。 “原来是踏云门弟子,请问二位来我温香楼有何贵干?” 林冲天二话不说,解开麻袋封口,将素玉扯出来半个身子。 素玉被拽出来,衣衫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夜风里冷的瑟瑟发抖,慢慢蹲下来抱住自己。 真正可怜又可爱。 可此处却无人怜惜,只云中雪看不过去,扔了自己外衣给素玉。 素玉感激一笑,将外衣裹身继续缩成一团。 林冲天却皱眉,拿出鞭子又甩了素玉一鞭,还同时将云中雪的外衣勾了去。 素玉便捂着伤口,瑟瑟发抖可那伤口里也溢出更多的鼎香。 华服男子皱眉,两指在空中比划,便形成一道结界围在素玉周身,挡住外溢的鼎香。 “这可是你温香楼的炉鼎?” 华服男子只需闻闻便知,更何况素玉为救师父心甘情愿做炉鼎,接受教导时乖巧的很,也叫华服男子记住了些。 华服男子毫不犹豫的点头“确是我温香楼的产物。” “好!”林冲天大呵一声,随后便上前质问“那为何会出现在踏云门里,是否是你的图谋,你想对踏云门做什么?” 华服男子皱眉,云中雪也呵斥“师弟,休得无礼。” 林冲天却不怕“我乃新洲林家少主,又是踏云门长老叶亦生亲传弟子,小小一个温香楼想,我还真不怕。” 天下本东西南北四洲,仙魔大战后人们在远洋海上发现一大片新陆地,传言是仙魔大战法斗太过激烈,仙法对冲竟生了新地。 而林家早早占了这地方为王,发展的势头不错。 但毕竟是新生势力,如此傲气,纵使温香楼楼主打过交道的人多了去,也忍不住皱了眉。 云中雪见状连忙致歉圆场“事情未明,我们此番来也不是兴师问罪,只是想楼主告知我们关于这炉鼎的情况。” 云中雪这态度还算勉强合格,这楼主也不想与当世第一宗踏云门交恶,便如实了说。 “不过是我花了一瓶次品仙丹换来的残次品,先天底子也差,炼成炉鼎后本准备叫他在楼里做个杂役,也不算丢了我温香楼的名声。” “却不想被宋神医瞅了去,竟一眼便要买回府里。既然是次品,有人要便好,我只收了宋神医一贯铜板便卖了去。” 这是个很低的价格了,凡间钱币对他们这些修仙之人来说任何用处都没有,更何况一贯钱就算是在凡界也不算是很多。 最后那华服男子说出自己的猜测“想来是这炉鼎从宋府逃了去又混进了踏云门。” 这话说完,林冲天和云中雪还没说什么,一直沉默的素玉却忍不了,本低垂着的头急急抬起反驳道“是宋神医将我送给了崔公子,崔公子许了我自由。” “那你可有身契?” 素玉摇头“崔公子口头许诺,还赠了我百宝袋。”言罢递处崔公子曾送他的百宝袋。 华服男子接过,却看也不看,放进了衣服里“没有身契,便还是奴籍。这百宝袋说不定是你窃取,等改日我见了崔公子再还他。” 素玉气急,百宝袋里还有他受尽冷眼辛苦做工赚的丹药,还有他各种舍不得穿的衣物,怎么能说拿走就拿走了。 “我们可以和崔公子当面对质。” 华服男子却说“崔公子在仙魔大战时为救南洲上千百姓,魔气入体,如今魔气损害他五脏六腑,已是病入膏肓,宋神医衣不解带已照顾他三月有余,南洲百姓更是全洲子民跪地祈福半年之久。” “这事传遍天下五洲四海,你难道不知,让我们找个无意识的病人对质,你心机还算深,是我之前小瞧了你。” 素玉做了几月扫台阶的杂役弟子,哪里知道这些消息。 他还想争辩,那华服男子已对他施展了禁语咒“你若不服,我念动控制楼内炉鼎的秘术,你定不会有事。” 言罢,男子开始施咒,只双指轻轻一点素玉。 素玉便觉浑身一会冷一会热,而后浑身又如针扎一般。 这是他滴血签订了的契约在生效,直接作用在他的灵魂上。 “你认不认?” 素玉开始还能抵抗,等疼痛一步步加深,楼主见素玉不松口,便直接催动咒语将素玉体内鼎气放出。 本就被纪慈和裴温言吸纳了些,如今所剩无几,素玉慌忙捂住口鼻却毫无用处。 为了性命他又一次屈服“是我,是我自己从宋府逃了出去。宋府公子性格扭曲,对我忽冷忽热,动辄打骂,我忍受不了,所以逃了。” 在这些人眼里,他只是个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却还是想偷生。 况且这话除了最后逃了,其他也并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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