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生见状大喊“小雪,你替为师断后。” 说罢,叶亦生便迅速招出飞剑要逃。 毕竟是自己师尊,云中雪虽然知道自己与裴温言之间实力悬殊,但还是抽剑挡在了裴温言与叶亦生之间。 叶亦生却未逃跑成功,而是忽然呼出一声痛呼“你!” 云中雪闻声,看着眼前动也未动的裴温言一惊,以为裴温言修为已经高深到可以幻化分身。 他举剑转身,准备与之搏斗,却见拿剑刺入叶亦生胸口的是一直趋炎附势,讨好献媚的吴飞霜。 叶亦生准备捏诀反击,吴飞霜便又将剑向前拧上几分。 叶亦生顿时痛的不敢再动。 吴飞霜将叶亦生压至裴温言眼前“宗主,叛徒已被我捉拿,请宗主处置。” 裴温言仔细打量了眼前突然冒出的陌生弟子,淡淡开口“压去宗门刑房,本尊改日处置。” 吴飞霜见此,觉着自己这次算是做对了,在宗主面前露了个好大的脸。 也许他该再邀些功劳,让宗主对他印象再深些。 他瞥了瞥裴温言怀里的素玉,心中有了计量。宗主如此看重素玉,那便以此下手。 他出声叫停了抱着素玉要往清静峰飞去的裴温言。 “宗主留步,在下与宗主怀中之人乃是至交好,在叶亦生和林冲天这两个叛徒对素玉欺凌时,多次出手相救。” 云中雪见他如此颠倒是非,正要反驳。 却见吴飞霜手中剑在叶亦生血肉中来回拧动。 云中雪与叶亦生都不敢再出声,而林冲天还在瞎了眼的痛苦中没缓过来。 可裴温言却不是好骗的,并没理会吴飞霜有意的攀附。 吴飞霜见这一计不成,便又想出一计“素玉在踏云门时,除我以外,还有一好友,他曾为这好友跪求您的帮助。可他这好友被这叛徒林冲天关在了密室至今还在受苦,还请宗主与我一同前去解救。” 裴温言早从叶亦生嘴中听过此人,看来吴飞霜说的不是假话。裴温言有些想知道他闭关时,师兄到底经历了什么。 于是裴温言点了头。 吴飞霜欣喜若狂,押送着叶亦生往那处密室。 裴温言抱着素玉不紧不慢的走着。 云中雪扶着眼盲的林冲天犹豫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所谓的密室,裴温言有些许失望,不过是刑堂里较为偏僻的一间,他自己也能找来。 吴飞霜开了牢房木门,而后快速跑到纪慈耳边悄声说道“你也知道你体内的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不过三日便会死于极度痛苦。” “所以一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清楚吧。” 纪慈没有动作,像是无知无觉一般。吴飞霜却并不担心,因为没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做儿戏。 此刻裴温言已随手将牢房内的夜明珠都提亮了些,一下将牢房照的如同白日。 纪慈在裴温言眼中的样子才算清晰了起来。 他被铁钩穿了锁骨挂在型架上,披散着一头乱发遮住了整张脸,很上衣服脏兮兮的像是脏抹布一样一条条的挂在他的很上,布条下的身体尽是鞭伤和烙伤。十跟指头皆被扒了指甲,露出下面的软肉,还在不断的滴血。 裴温言又将素玉往自己怀里抱的更紧密些,腾出一只手,自上而下为纪慈治疗。 虽然单手治疗不便,但裴温言绝对不会让师兄再离开他一刻。 过了许久,纪慈才有力气睁开眼。 他尚且还未看清眼前救治他的是谁,先看见了裴温言怀里的脸色苍白一脸死气的素玉。 他挣扎着要往素玉身前靠,穿过身体的锁链又扯动他的身体,他也浑然不觉。 裴温言见状,随手斩断那两根腕粗的锁链。 纪慈的双腿也早已被折断,摔在地上还努力的向素玉爬来。 他在衣服上努力擦了擦血迹斑斑的手,又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素玉,却被裴温言躲开。 他瞪着双眼满含怒气的质问“你是谁?” 裴温言并不想纪慈的手碰到素玉,在他眼里纪慈太过于肮脏,他边退边答“踏云门宗主裴温言。” “是你?”纪慈大笑,笑的眼里尽是眼泪“原来是你,你现在来还有什么用!” “你认得本尊?” “当然认得你,鼎鼎大名的宗主大人,谁人不知,素玉生前可是常常提起你呢。” 裴温言忽略掉纪慈语气里带的嘲讽,有些失态的急切问道“师兄是如何提起我的?” 纪慈虽然趴在地上,却始终抬头与裴温言对视。 “他说你是顶好的人,绝不会纵容门中弟子恃强凌弱。” “他说你修为高深,定可救我们于水火。” “他说你只是没看见,没听见,不是故意不救我们。” “可你难道是瞎的,盲的吗?” 被一个小小家奴如此指责,裴温言却说不出话来,他确实辜负了师兄的期望。 纪慈情绪过于激动,扯动伤口又吐出一口血来,但他依旧不停,势要替再不能张嘴的素玉说尽身前所受种种委屈。 “可事实呢?你高高在上,既是踏云门宗主又是裴家少主,何等天之骄子,怎会低头看见我等蝼蚁受了何等苦楚。” 纪慈落了泪“他那么信你,不惜亲手毁了容貌,才换得走到你门前的机会。又跪在你洞府前磕了又磕,磕的头破血流,只得到你随手一挥的威压,被扇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又爬回去继续跪求你,结果又是一场火,差点烧死他。” 说到最后纪慈眼中已快喷出火来,不断爬向裴温言“把他的尸首还我,他定是不愿意呆在你身边的。” 裴温言却又是一退“本尊凭什么给你。” “他是我的妻,我们已行了周公之礼,况且腹中还有我的孩儿,我要带他们母子回家。” 裴温言还未从师兄与其他男人行周公礼的妒意中走出来来,便又被纪慈后半句言辞惊到。 他看着怀中人平坦的肚子,问道“什么孩子?师兄是个男子腹中为什么会有孩子?”
第26章 纪慈继续向前爬伸手想要触碰素玉, 在他眼里除了素玉再无其他人“既然生前不愿伸出援手,现在也没必要知道孩子是如何来的。” “你只需要知道,他是我的妻, 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并有了个孩子便可。” “我想小玉若活着, 不再与你有任何牵扯,便是他的愿望。” 裴温言抱着素玉又一次躲开纪慈的手“放肆, 本尊与师兄在天下人眼前结为道侣时,你还尚且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你有何资格替师兄对本尊说这些话。” 纪慈先是一惊,素玉说的与宗主相熟竟已熟到是道侣的关系。 可他转念一想, 当初他问过素玉有没有道侣,素玉明确回了他没有。 想来素玉早已弃了这位尊贵的宗主大人,不愿再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 再看向裴温言, 纪慈竟满脸都是讥讽“凭什么?凭他不要你了, 凭他回应了我的示爱,凭他是我孩儿的母亲,凭他只给我一人孕育过子嗣。” 够了, 又是孩子, 裴温言一想到本只有他一人见过师兄的另一面, 如今却被染指, 就已愤怒至极。 连他都没获得师兄全部的爱,连他也没得到师兄的孩子。纪慈这样的人,凭什么能拥有师兄,凭能拥有师兄的孩子。 “住嘴,师兄是身体健康的男子,怎么可能诞下子嗣。你若再如此当众污蔑师兄,毁师兄名声, 本尊绝不轻饶你!” 偏偏今日纪慈见了素玉尸身,再没有活下去的想法。 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让裴温言杀了他,让他与素玉合葬,地府团聚。如此憋屈的人生,没了素玉更没了继续下去的意义。 “怎么样,很气,很嫉妒吧。可素玉说过,只有我一个道侣。而你呢?高高在上的宗主又如何,裴家家主又如何,富可敌国又如何,不过是个不被承认的弃夫。” 以裴温言的身份地位,何时受过人如此挑衅,此刻怒气已到达顶峰。况且师兄是他的,纪慈算什么东西。 裴温言再无法忍耐,手中冒出寒气,在半空中化出一张云雾寒床。将素玉小心翼翼放在寒床上,而后眼里再也克制不住杀意。 等裴温言再转身的瞬间,纪慈便被一股引力牵引着来到裴温言身前,一双断腿在地上磨擦出两道长长血痕。 纪慈却不觉得痛,只觉得解脱。 裴温言用虎口捏住纪慈的脖颈,见了纪慈脸上的表情,也定不能如此轻松如了纪慈的意。 “那你又好到何处,师兄是炉鼎之身,吸纳他的鼎气便是要他死。他最终也死于鼎气逸散,身体无鼎气护体,魔气肆意冲撞导致的心悸发作。” “本尊看你周身皆是致命伤,还能站在这里跟本尊说话必是也吸了师兄的鼎气。” “也就是说师兄的死,你也出了一份力。” 纪慈脸上因气到裴温言而有的笑容,因马上解脱而表现出的轻松感,散了一干二净。 炉鼎? 鼎气? 会死? 难怪当日他用秘法震断自己的心脉,本必死无疑,却在濒死时觉周身有股暖流滋养他的身体,只昏迷了几日竟奇迹的睁开了眼。 原来是用素玉的命换来的。 可现在让他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此生再报不了素玉的恩情。 素玉,那便让我去寻你,去地府,去下一世,去我们的生生世世去报答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吸了素玉的鼎气吗?” 纪慈脸上此刻的表情在裴温言眼里残忍的很,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素玉去求你救我,你没有,于是他献上他的身体,为我疗伤。” “都是因为你,我才有机会碰到心上人的身体。我甚至该感谢你,尊贵的宗主大人。” 纪慈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液,却满脸皆是挑衅,没有一点害怕。 裴温言手上青筋暴起,手掌开始使力。 纪慈开始感觉有窒息感,可他不怕 “素玉是我的道侣,我们定契生生世世为道侣。你若还有良心,还有对素玉的爱。便把我们葬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地府重聚。” 结契! 纪慈又无意中踩到裴温言的痛点,师兄为何能和他结契,当初却要骗自己。 裴温言再忍不了,已是要活活掐死纪慈“放心,若找到你的孽子,本尊定亲手刃之,而后将你们二人挫骨扬灰,撒在极北之地的冰川里,叫你们的魂灵都锁于冰川之下,再见不到师兄。” 便是这千钧一发之际,裴温言忽然觉着手上有根灵绳扯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腕扯开。 裴温言松了手,向那灵绳方向看去,居然是崔臻桐。 裴温言收敛了些情绪先是走回素玉尸身旁“崔臻桐,本尊已饶了你一命,为何还要出现在本尊眼前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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