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闷雷不断,雷劫降下。修仙界众人皆从屋内走出,注视这千百年来,唯一飞升之人。 会须君并不躲闪天雷,随手一挥,天雷便尽数被他甩开。 待雷劫尽,七彩祥云笼罩于会须君头顶,接着会须君脚下一轻,已是半悬于空。 他最后回头一眼,便见徒儿依旧委身久幽,极尽献媚,并无半分后悔。 会须君忍着滔天怒意,直飞天界而去。 宋白玦在身后祝他长寿与天齐,安康无忧。 会须君听见所有祝词,却未曾回头。 待祥云散尽,已再不见会须君踪影,秘境中唯剩宋白玦与魔尊相拥。 “师尊终于离开秘境,自由了。”宋白玦喃喃自语。 久幽以为他这是会须君的离开伤感,又将宋白玦抱紧,狠狠吻了几口宋白玦的脸颊。 “你还有我呢。本座不会弃你而去。” 宋白玦忽然眼睛变得锐利“对啊,还有你呢!” 接着宋白玦不知何时招来的碧玺剑便插进久幽魔君的后心口,贯穿久幽魔君后,连着刺穿宋白玦自己。 “你……”久幽魔君一脸不可置信,刚刚还深情厚谊与他讨宠的人,此刻竟无情的将剑插进了他的身体里,想与他同归于尽。 久幽魔君愤愤地问道“你刚刚在演戏,想让会须君脱逃?” 宋白玦沉默着点头,血液从宋白玦笑着的嘴角缓缓流下,一切图谋已尽在不言中。 久幽魔君如何能甘心受擒,挣动着要把剑拔开。 可剑的另一头被宋白玦牢牢困在自己的体内,久幽的动作除了增加宋白玦的痛苦,惹得更多血液从宋白玦体内流出,并无其他作用。 宋白玦紧紧抱牢久幽的身躯,这次却不是为了情爱,而是为了苍生要让久幽去死。 他嘴中念诵爆体之咒,准备与魔尊同归于尽。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本座?”久幽不再试图挣动,一副停下来配合宋白玦的样子“本座是不死不生的存在,你杀不了我,也不舍得杀我。” “我们终究还会再见。” 宋白玦不理会他,爆体之咒最终被他念诵完毕。 随着一声闷响,巨大的灵力波动以宋白玦为中心扩散,瞬间将整个秘境击碎,又向秘境外席卷而去。 秘境外的李姚被强大的冲击波击下山,眼睁睁看着秘境毁在他眼前。 “不——”李姚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小白,你还没惩罚我,杀死我,怎么能先离开我。” ———— 地府深处,正在遭受千刀万剐之刑的崔臻桐,也感觉到了地府的摇晃,莫名不安。 他从刑架上费力抬起头来,问那位手持薄刀正在剜他血肉的鬼差“鬼差大哥,外面发生了什么?” “据说是有位姓宋的大能引爆了身躯与人同归于尽,我的同僚正准备去拘他的魂魄。” 一旁已被剜掉大半个身子的宋满盈本沉默忍痛,如今听闻此事,忽然哈哈大笑“哥哥要来了吗?哥哥快来吧?满盈也很想他。” 崔臻桐闻言更着急,便要挣脱刑架,去寻宋白玦。 鬼差却不能纵容他,拿出一臂粗带刺的棍棒,狠狠敲击他新割开的皮肉“这地府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崔臻桐受制,只得继续忍着刑痛,心里为宋白玦祈福,希望他平安无事。 ———— 新洲宫殿里,纪慈刚刚养好了伤,又画了无数副素玉的画像,挂满摘星楼,他痴痴看着,又思量着该为素玉寻何等宝贝。 他想去寻素玉,却又牢牢记得素玉离开时,不许他去找他。 他可以等,等到素玉愿意见他时,再将自己准备已久的各色礼物捧上,也把自己的真心捧上。 可忽然新洲似地震了一般,地面开始分裂,阁楼开始倒塌。 自素玉上次离开,他便查遍古籍,知新洲前身原是魔尊所建魔宫。 如今新洲分裂,定是魔尊有难,那么去寻魔尊的素玉岂不是也有危险。 纪慈思及此处,迅速扔出折扇,踩着扇骨,急急往爆炸来源处寻去。 “素玉,等我,这次换我救你。” ———— 已飞升至天界,立于云巅之上的会须君,刚刚见了亲自来迎他归天的天帝,谢过各位仙友的倒喜,正与天帝闲谈间,忽然听得凡界巨响,回身便见刚刚所处的秘境被炸了个粉碎。 会须君双眼牢牢盯住那处秘境残骸,不敢置信“玦儿,你竟是为了支开我,再与魔君同归于尽?” 天帝望着那爆炸处,悠悠赞叹道“能除魔尊,也是大功一件,其为黎明百姓献身,真是感天动地。” “会须神君,你觉得呢?” ———— 踏云门,裴温言惯常闭关之处,裴温言正埋首于浩瀚书海之中,寻找更快更准寻得转世的方法。 忽感师兄去往的幻山处巨震,才从书海里抬头,匆忙从秘境中走出,招来绝锋,便要前去为师兄收尸。 这次一定,一定先找到师兄,与他说清楚一切,再不让那些阿猫阿狗有可乘之机。 可那废墟之上,忽然又有乌云聚拢,接着便是刚刚会须君飞升才有的惊雷。 宋白玦此行,为天下献身除魔。竟感动天道,允其飞升。连雷劫都温柔的很,不舍劈他。 宋白玦肉身尽毁,魂魄却在雷劫中睁眼,顺着天道指引飞天而去。 一日之中,竟接连有二人飞升。 凡界众民如何见过此等场景,纷纷跪拜,以求天神赐福,那还有半分过去追着宋白玦喊打喊杀的凶恶样子。 裴温言眼睁睁看着师兄飞升入天界,他所研究所看的众多秘籍皆没有了用处。 从此师兄寿与天同,如何还会有转世。 他又御剑想追至天界,可天界又如何是他个凡人能擅闯的,天道几道闷雷,狠狠砸在他身上,无情将他击落。 师兄在飞升向上,裴温言却失了力气,飞速下坠,与师兄原来越远。 “不——师兄,别离开我。” 裴温言的嘶吼传遍凡尘,却如何也穿不过神凡交界处,也传不进他师兄的耳里。
第48章 云海之巅的天界, 灵气充足,亭台楼阁,金砖碧瓦, 熠熠生辉。 宋白玦曾为人人喊打的万人嫌反派,是街角墙根处的断腿乞儿。也曾低贱到身为炉鼎, 为他人修仙器物。更甚者作为药奴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渡过无数个见不到日光的白日。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是他得到成神。 “感谢天道, 既让我成神,我定当贯彻我的道,从生至死。” “扶助世间深处苦难中的生灵, 回应他们的祈愿。” 宋白玦迈着稳健地步伐,踏过天门,去寻天帝受封。 旁侧经过两个不知是那位仙者养着玩的兽宠, 沾了仙气化成人型。远远瞧着宋白玦竟悄悄聊起了天。 “阿鹤, 你瞧,会须神君扔掉的那块石头居然跟上来了。” “狸奴,你小点声, 别被人听见了。”头上尚有三根白羽未隐去的少年, 明显比那长着毛茸茸小爪子的狸奴要成熟些, 出言制止。 那狸奴拿小爪子捂住嘴“我这样他应该就听不到了吧。他可真好命, 生了心爱上了自己的主人,被会须君亲手扔下凡界。” “当时主人还专门召集百兽与我们说,切不可生无用的情爱。如今你看这石头居然还能飞升成神,重返天界。” “阿鹤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成神,我比那块石头要好一些吧,我最起码是活物,身子是暖的。”说着狸奴便将阿鹤的手放至自己胸前, 让他摸摸自己的体温。 阿鹤红着脸抽回手“你若平日少睡些懒觉,多些修炼,还能连爪子都收不回去。” 狸奴却不恼,很是得意的甩了甩自己的小猫爪“主人最是喜欢我的小爪子了,常常抱我在怀里,揉我粉粉的肉垫,我才不收回去呢。” 阿鹤无奈苦笑着看狸奴□□自己的小爪子,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宋白玦已走至他们身侧。 阿鹤不知宋白玦听到多少,连忙将狸奴与自己拉成一侧,与宋白玦行礼。 曾同为神君宠物,狸奴本不愿行礼,还是阿鹤一再强拉,才不情不愿的行这一礼。 宋白玦却未怪罪,甚至还鼓励他们勤加修炼“若有为众生请命之志,定能得道为仙。” 狸奴觉着宋白玦很是有眼光,能看出他有成仙之资,喜笑颜开,匆匆与宋白玦道别,连蹦带跳要回去与主人分享他的喜悦。 甚至遗落了守源仙君叫他去丹翁处拿的丹药。 阿鹤捡起药瓶,又向宋白玦道歉“他天生性子活泼,口不择言的,还请神君见谅,全当他刚刚说的都是胡话。” “胡话吗?”宋白玦自上而下的看着阿鹤的脸,竟觉得有几分眼熟“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阿鹤依旧维持低头垂目的姿态“未曾。” “若是见过,如今神君尽数忘了,便忘了吧,皆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言至此,阿鹤眼前又浮现出那兽园密林处,有块生了情的玉,因被主人呵斥,深夜逃至此处,在层层树枝遮掩处,苦寻如何将自己的心磨去。 “为什么会生了这东西。”他手持锐的树枝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口,那心却纹丝不动。 只玉人脸上泪水越发多了起来。 他又擦那泪“我不该会哭的,我也不该有眼泪。” 可任两只玉雕的手如何擦拭,那泪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无论如何也流不尽。 他生了不该有的情爱,爱上了他至高无上又冷酷无情的主人,因而遭了厌弃,再不得到主人身前侍茶,为主人收拾棋盘,与主人对弈,赏人间传来的诗词。 他夜夜去密林里试如何去心,却夜夜流一地眼泪后无功而返。 直到阿鹤听说,玉人那冷酷无情的主人,竟将他罚下了天界,扔进了轮回中遭受磨练。 阿鹤最终未能忍住,还是与了宋白玦告诫“全当阿鹤多嘴,如今已是最好的安排,神君切勿再追忆往事,引自己不快。” “追忆往事?”宋白玦自踏入天宫,确实有些记忆急着从他脑海里出来,可他尚且未来得及深思,也不准备深思。 “谢谢你的告诫,我已记在心里。” 阿鹤见宋白玦似听进了他的话,便行礼告退“我出来已久,我家主人该等丹药等极了,便先告辞了,还请神君莫要责怪。” “你去吧。我也当去谒见天帝了。” 宋白玦别了阿鹤继续向前,忽见会须君匆匆向此处而来。 路遇会须君的大大小小神仙,皆微微侧身向会须君行礼,喊上一声“见过上神。” 待会须君至到宋白玦身前时,宋白玦也微微侧身为会须君让路,恭敬行礼“见过上神。” 会须君却未曾从他身边走过,而是停下步伐,站至宋白玦身前“玦儿为何如此生分,继续喊我师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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