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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脸色大变，那只白皙纤瘦的手掌按在他的手上，看上去没有用任何力气，可是只有虎哥自己清楚，那手犹如千斤重，由不得他动弹分毫。 两人就这么僵持住。 围观的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不明所以。 随着时间的推移，虎哥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围观群众渐渐觉察到了不对劲。 “虎哥的脸色不太对劲，这小伙子不会是真的说中了吧？” “不……不会吧？难道虎哥的钱来路真的不干净？” 山羊胡子也没看明白，眼神在段青衍跟虎哥之间来回几趟，疑惑地问道：“干嘛呢？警察都快来了，你不会真是胡说八道的吧？我跟你说，报假警可是犯法的啊！到时候警察来了我就说都是你指使的！可别想害我！” 段青衍收回视线，表情放松下来。 只是按着虎哥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放心，不会让你干犯法的事情的。” 山羊胡子白了他一眼，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小声逼逼了什么。 总归不像好话。 “松……松手！”虎哥终于扛不住，语气艰涩地说道。 段青衍松手之前对周围的人说了一句：“诸位，麻烦围着点，警察来之前可不能让他找机会跑了。” 围观群众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按照段青衍说的，把整个小摊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倒不是真的多热心，主要他们也想靠近一点吃瓜。 段青衍这才收回自己的手。 他一收手，虎哥立刻把自己的手也抽了出去。 被段青衍按着的那只手表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虎哥那只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痛苦。 看了一眼围在身边的人群，虎哥掂量着冲出去的可能性。 段青衍看出了他的想法，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别想着逃了，你逃得出这里，也逃不出法网恢恢。” 虎哥面色铁青。 山羊胡子看着虎哥的表情，都担心他会突然跳起来一拳打死这小子。 看这小子这小身板，不知道能不能扛住虎哥一拳？ 段青衍不知道山羊胡子在想什么，面对虎哥那恐怖的眼神，段青衍根本没放在心上。 “还是要声明一点，没有人收买我对付你，你今天遇到我，纯属你自己上赶着找死。” 说话是一点也不客气。 围观群众都忍不住替他捏了把汗。 “虽然卦象被你毁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再给你占卜一遍。” 段青衍说着，再次拿出龟壳。 “这世上唯一不变，就是人都多变。” “命运也是一样。” “可能上一秒你的命运还是寿终正寝，下一秒就因为你的某个意外举动，导致你死于非命。” “就比如你，本来你今天没来我这个摊子面前，按照之前算出来的命格，你大概还能多逍遥个二三十年。不过现在嘛……” 段青衍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说完接下来的话，但是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话落，三枚铜钱依次落在桌面上。 段青衍低头一看，笑容更加明媚。 “你的报应提前到了。” 虎哥额头上的冷汗越擦越多。 众人看他这样，心里的天秤已经慢慢靠向了段青衍那边。 “大师，这上面到底说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急死我了！” “就是啊！他真的干违法的事情了吗？” 围观群众急着吃瓜，可这瓜一直吃不到，开始急着催促起来。 “别急啊，这不就来解卦了吗？” 段青衍盯着桌上的卦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逍遥的日子到头了。” “你以为你是警察？你说到头就到头？警察抓人还要证据呢，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造谣污蔑！”虎哥色厉内荏地怒吼道。 “证据怎么没有？虽然你当初故意扔掉你弟弟的证据我现在是找不到了，但是你上个月刚拐走你老家隔壁村小孩的事情，证据还是能找到的。” “什么？拐卖小孩？！”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 “真的假的？他弟弟真是他扔掉的？” 虎哥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异样目光，心慌不已。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 段青衍丝毫不慌，冷静地说道：“证据不就在你的手机里。” 虎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口袋。 “哦，手机在口袋里。”段青衍了然道。 下一秒，就看到山羊胡子冲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虎哥口袋里抢走了手机。 段青衍都惊了一下，这大叔手脚挺灵活啊！ “你干什么？手机还我！”虎哥急忙去抢自己的手机。 山羊胡子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冲人群喊道：“快快快！拦住他！你们不想知道真相吗？快拦住他！” 这一喊，周围的人立刻被煽动，上去就把虎哥扑倒在地上。 段青衍在他们动起来的前一秒，就利落地端起身前的小桌子，后撤几步，远离战斗圈。 段青衍看着抢走手机的山羊胡子，真诚发问：“你就不怕我是胡说八道的，手机里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你这强抢的行为可是违法的啊。” 山羊胡子浑身一僵，而后咬了咬牙说道：“那我也认了！他最好真的不是人、贩子，我进去蹲几天就蹲几天，可万一他要真是人、贩子，我绝不可能看着他就这么逃了！” 段青衍若有所思地盯着山羊胡子看了一会儿。
第14章 山羊胡子对于人、贩子的态度是深恶痛绝，所以在听说虎哥可能是人、贩子后，他毫不犹豫地暂时放下了跟段青衍之间的恩怨。 看到虎哥被众人按下后，山羊胡子立刻打开虎哥的手机。 “有密码啊！”山羊胡子语气懊恼。 段青衍幽幽道：“现在的手机不是都可以扫脸和指纹解锁吗？人就在那，解锁还不方便？” 山羊胡子眼睛一亮，“差点忘了还能扫脸！” 拿着手机就冲到虎哥身边，蹲下身，把手机对准了虎哥的脸。 虎哥紧紧闭上眼睛，就是不配合。 “嘿！给老子把眼睛睁开！” 山羊胡子怒了，伸手去扒拉虎哥的眼睛。 虎哥被人压着，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但是他死活不肯睁眼睛，众人拿他也没有办法。 手机需要识别瞳孔，不睁眼就打不开锁屏。 好在这手机还有指纹解锁，而虎哥图方便，都做了设置。 “你以为你不睁开眼睛就万事大吉了？” 山羊胡子冷哼一声，强行拿着虎哥的手，挨个儿手指在屏幕上试。 运气很好，大拇指就是。 手机顺利被打开。 虎哥在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打开后，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段青衍看着虎哥心如死灰的模样，估计他心里也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及时把手机里的证据销毁呢？ 山羊胡子一打开手机相册，脸色就难看下来。 相册里是几个小孩的照片，看衣着和照片背景，应该都是在不同的地方拍摄的，互不相识的孩子。 只是几张照片而已，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山羊胡子继续在手机里翻找，终于在一个私密相册里发现了更加证据确凿的东西。 私密相册里除了刚才那几个小孩外，还多了几个陌生的小孩。 同样穿着不同地区的服饰，不同的是，私密相册里的照片里，每个孩子的身侧都贴着一张信息表。 上面写了孩子的年龄跟血型等，还有身体健康状况。 有几张照片上，还用红色标记了价格。 “这些是什么东西？”山羊胡子愤怒地抓起虎哥的头发质问道。 虎哥惨叫一声，咬紧牙关不说话。 旁边的人看到手机里的照片，表情惊骇。 “这……虎哥不会真的是人、贩子吧？” “这些照片看着不简单，我看八成是真的！” “呸！什么东西？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干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周围比较冲动的人，在看到手机里的照片后，已经怒不可遏地冲着地上的虎哥吐起了口水。 段青衍在旁边提醒道：“别光顾着看照片，也查查聊天记录，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山羊胡子一听，连忙打开手机里的各个聊天软件，还真在绿色和红色软件上，发现了虎哥跟几个买家的聊天记录。 有几个比较谨慎，聊天的时候用的都是一些让人不会联想到孩子的指代词，乍一看，都是很正常的聊天内容。 但是一旦想到虎哥是个人、贩子这件事，这些聊天记录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如果说这些用其他词汇代替孩子的聊天内容不能证明什么，那么虎哥跟其中一个叫“钱哥”的聊天记录那就是实锤。 上面明明白白地提到时间地点，以及买家的出价和交易时间。 这两人的聊天记录不多，能查到的只有最近一个月的，之前的恐怕已经被清理干净。 段青衍看完聊天内容，忍不住嗤笑道：“说你这个人谨慎吧，你把这么重要的聊天记录给留了下来；说你不谨慎呢，你又知道要清理以前的聊天内容。” 虎哥喘着粗气，说不出话。 既是不想说，也是说不出口。 身上压着他的那些人确定了他真的买卖孩子后，恨不得打死他。 要不是有人还有理智，不想摊上人命官司，这会儿这个虎哥已经是头死虎了。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好奇。 “大师，这真的是你算出来的吗？这占卜算卦真的可以算的这么清楚？” “是啊！而且我听说，道行越高的大师年纪都越大，你这么年纪轻轻的，看着也不像啊！” “会不会是提前知道了消息，在这等着虎哥呢？” “那你咋不说这小伙子是个便衣民警呢？” “呃……其实也不是没可能。” …… 围观了虎哥被揭穿的全过程，众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人吗？只是靠着卦象，就能算出一个人的犯罪经过？ 真这么厉害，还有什么侦探和犯罪专家啊？ 直接去找玄学大师不是更快？ 都不用出门找什么线索证据的，直接现场起一卦，然后根据卦象找人找证据就完事。 这得省了多少人力物力等社会资源啊？ 能让警方少走很多弯路！ 段青衍看出了众人的想法，好笑地解释道：“这种玄而又玄的手段，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也不是什么人都敢轻易尝试的。” “所谓窥探天机，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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