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苦自然是苦,但对于能尝到能甜蜜的滋味,谁又会去在意那点苦呢? 就连那苦,都成了求之不得。 “方旭也”手撑着床榻,将人禁锢在身下,着迷地亲了又亲,将人亲得发火,口中津液尽数被他吞咽,才停下动作。 不等挨骂,他自己作了委屈样:“……卿卿就那么想早点离开我吗?竟然勾引我,我本来还想与你一起在这待会儿,回忆往昔。” 以前的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谢春酌跟他回家住了大半个月,他都没尝到什么甜头,直到拿出来东西,对方对他的态度才有改变。 怀里人踹他:“烦人,滚。” 滚自然是不会滚的,“方旭也”笑着重新压下去,将人抱了满怀,诱哄道:“乖卿卿,既然做了,那就做彻底些,别白费了。” 说罢,又想起谢春酌前头问他在笑什么,于是凑到对方耳边喊:“卿卿小猫。” “什么?”谢春酌没懂。 “方旭也”笑着吻他耳朵,“我是说,外头院子来了只狸奴,特别可爱,但是坏心思一大堆,站在院子里头仰着头看我,眼睛咕噜噜地转,一看就是在打坏主意。”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中计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题。谢春酌听不明白,可不影响他生气。 漂亮的眼睛一瞪,骂声还未发出,某人就已不要脸地凑去堵住了他的嘴。 “亲亲小猫。” “……” 四喜娃娃被扔在门口,参茶卡在两娃布料中间稳稳当当地放着。 两娃好奇地推开茶盏往里看,一滴也没有啦!刚刚被里头的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个干净! 四喜娃娃不太高兴,前头的娃脑袋往两腿看,跟后面的娃对视,两人皱着脸,发出嘀咕:“喜!” 坏蛋!
第33章 从初识直接快进到暧昧期, 方旭也被谢春酌迷得晕晕乎乎,几乎要将自己整个人奉献出去,临时出个门都要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甚至他走出院子几步, 又突然跑回来, 冲进房里抱谢春酌, 可怜地喊:“卿卿, 不想离开你。” 又开始喊卿卿。 但谢春酌不再像第一次一样反驳他, 而是任由他继续这样叫。 谢春酌以前没发现过方旭也那么粘人, 烦得不行, 又要强作温柔似水, 最后勉强亲了下对方的嘴角算作安抚,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缠着、抱着, 又被亲了个彻底。 谢春酌很难忍耐自己的脾气, 手抬起落下,给了他一巴掌。 因为顾忌着人, 扇得不算重,但响亮。 打完谢春酌就有点后悔了,毕竟方旭也没有以前的记忆,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他又不想认错, 就梗着脖子看过去,要是方旭也真生气…… “你脸怎么红了?!”谢春酌难以置信。 不是因为他扇的一巴掌导致的脸红, 而是对方突然之间,从脖子到脸颊就泛起浅淡的红。 面前人呼吸微急,胸膛起伏,谢春酌顿感不妙。 方旭也侧着头维持着动作,直到几秒后才正过头回看谢春酌。 不出意料。 谢春酌见他微抿着唇, 抬眸看来时,恍若眼含春水,“卿卿。” “……” 谢春酌手痒,“快滚。” 方旭也憋不住笑,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在再次挨打前终于走了。 谢春酌还怕他再度回来,警惕了会儿,见真没回来才抓起在桌底的四喜娃娃。 “喜?” 四喜娃娃挣扎着喊叫,手脚都脏兮兮的,看着很笨。看久了,根本就不觉得恐怖,反而很是滑稽笨拙。 谢春酌不抓它的手脚,直接抓住两娃娃身子连接处,抓稳,上下晃动,四喜娃娃就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喊,没一会儿就蹦出了谢春酌的手心,愤怒地大喊:“喜——!” “该干活了。”谢春酌面无表情地吩咐。 说完还威胁:“不听话就把你杀了。” “……” 四喜娃娃难以置信,它没见过如此过分的人,不怕自己就算了,竟然还理直气壮地威胁恐吓它!简直太不把它当回事了! ……虽然好像之前也没把它当回事。 “……喜、喜……” 四喜娃娃瘪嘴要哭。 谢春酌冷眼看它,丝毫没有哄的意思,四喜娃娃干嚎了会儿,没见对方有服软的迹象,就收锣罢鼓,闭了嘴,前后两娃气呼呼地手脚并用爬出去,把门撞得乒乒乓乓。 没过多久,四周景象登时变得湿润柔软,空中荡起波纹,触碰时,像是碰到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谢春酌在屋内站立片刻,推门走出去,看见几分钟前刚离开不久的方旭也,恰从院外走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卿卿。”似有所觉,对方朝他看来,笑着喊道。 谢春酌没回应,静静地看着他走近,从袖口拿出来一块玉佩:“这是我母亲出嫁前交给我的,说是我亲生父亲给我留的,不知它对你恢复伤势有没有用。” 双鱼玉佩,看似平平无奇,就连玉质都不算上佳,内有絮状物,在光下显得浑浊,并不如上好的玉剔透干净,甚至连编制的红穗都发旧发暗了。 但这确实是方旭也的母亲给他留的,也确实是由上等灵玉制作而成,当初谢春酌就是拿着它,上了山门,入了千玄宗。 他本来是要去万华宗,后面半途遇见了闻玉至等人,便改道去了千玄宗,从外门弟子做起…… “卿卿。”方旭也无知无觉地叫他。 谢春酌第一次应了:“嗯。” 手中接过玉佩,四喜娃娃尖细的大笑拔高,将四周水波纹般的空间冲击得晃荡,恍若下一秒就会轰然破裂。 喜啊—— 你哭我来我笑你! 你笑我来我哭你! 火光光、火亮亮! 大火烧得…… 喜旺旺—— 方家老宅突兀地燃起大火,有内至外,院门外响起小木和方祖父的哭喊,不断有村民聚集,围绕着宅屋救活,可无济于事。 半空中凝聚出大大小小的水珠,内里倒映出无数画面。 有二人并肩往前走,方旭也企图牵手的画面。 有谢春酌睡着后,方旭也坐在床边痴痴看了许久的画面。 也有二人一齐在山野草坪之中,互相依靠,最后情不自禁接吻…… 夜半谢春酌惊醒,沉默地看了方旭也许久,慢慢掐住对方脖颈最后罢休的画面。 外出时遇见搜罗的躲避,心惊胆战的噩梦,方旭也担忧又真挚的目光。 还有…… 谢春酌在某一次接吻后,突然对他说:“我们成亲吧。” “真的吗?” “嗯。”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方旭也欣喜若狂,张罗着一切,结果在新婚夜,被一剑刺穿心脏。 杀人夺宝。 谢春酌以前听说过很多次的故事,最后在自己身上上映。 火光涟艳,照得谢春酌面色通红发亮,双眸似水,四周场景变换,他身上换了一身大喜婚服,而站在他对面的方旭也,也是一身喜袍。 “卿卿……”方旭也上前,握住他的手。 玉佩被二人的手交握,叠在谢春酌的手心,硌得发疼发烫。 方旭也牵着他的手进入屋内,与桌前坐下,亲自斟酒,交杯,互饮。 酒色醉人,辣得喉咙生火,四周火光通红,比布置好的婚房还要喜庆。 红彤彤、散发着烛火气息的房屋,将一切的爱浇灌其中,生出更大更刺目的火焰。 “结发为夫妻。”方旭也取下他头上簪着的木钗,与他在床前共坐。 乌黑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垂落,谢春酌抬眸看他,眸光流转,端的是惊人的丽色。 方旭也挑起他的一缕青丝,放置鼻尖嗅闻,随后笑着拥去,轻声说:“……恩爱两不疑。” 红袍落内衫白,俯身而下,有更令人无法拒绝的……风景。 “……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方旭也闷闷地笑,胸腔震动,他的手轻抚身下人的脸,呢喃道,“……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 喜啊—— 空中浮现的所有水滴汇聚在一起,庞大的水镜屹立在半空。 山野之中,一行持剑修士正漫步在内,数十人,只围绕着一人,那人面容俊丽,凤眸灼灼,着轻衫,衣袖翩翩,风流倜傥,谈笑时眉目间自带桀骜,对拥趸在自己周围的一切习以为常。 直到…… 他停下往前走的步伐,骤然回头,目光直直望向镜内—— “卿卿。”他缓声喊道。 话语罢,水镜轰然砸下,与幻境呈现半融合的形态,老宅火光缭绕,哭声遍布,水镜内鸟语花香,自是一番清闲游乐。 “大师兄?!” “大师兄?你做什么?”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随着惊呼与不解,闻玉至拔出长剑,起势,抬起,斩下—— 剑意四起,劲风吹,林木颤,就连群山似也微其发出鸣叫,剑气携卷草叶直冲而下,硬生生斩开了水镜,破除一切。 破口旋转打开,犹如秘境,闻玉至收剑,立即要下去时,忽然身形一顿,而他身后跟着要上前的人也像是被摁了暂停键,表情空白,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要控制我。”闻玉至双眼瞳孔瞬间成了白茫一片,又迅速被黑所压制,他攥紧手,胸膛剧烈起伏咬紧牙关,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句话。 一只白骨手搭在他肩膀上,山林风声呼啸,它仿佛也能借此开口说话:不。 远山之上,存在水镜幻境之中的千玄宗内,一只白蝴蝶翩然起舞,兜兜转转飞至洞穴,落在白发仙人手中,随着对方睁眼,他整个人猝然消散。 幻境震动破碎,天降惊雷,凌空劈落,水镜中的众人刹那间消失,草木枯萎,白骨自后与闻玉至紧贴在一起,骨架深深陷入对方的皮肉。 “卿卿……” 闻玉至站在原地,自脚下往上开始消散。 可从始至终,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破口那一处通红的火光。 他像是站在门外的旁观者,看里面的人纠缠、亲吻、哭泣…… 凭什么?凭什么?! 那他的卿卿,是他的! 是他的卿卿—— “……卿卿。”闻玉至恨得双眼滴血,如鬼般死死地看着内里,跪倒在地,艰难地伸出手,企图从这里面爬出去。 但他失败了。 白骨融入了他的体内,在闭上眼之前,他看见冲天的火光将那座老宅烧灭,幻境中的一切烧得发红、发黑,碎裂崩塌。 而他的卿卿,在其中,一身嫁衣,持血剑走出。
第34章 铛—— 悠长的钟声震起, 鸟雀惊飞,枝头绿叶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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