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指的是他的对门。 听到不是钱的事,贺琪飞松了口气,于是一松懈便开始不过脑道:“哦,我哥不在家啊,我就没准备……” 完蛋,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经过大脑同意就漏出来了。 “你哥?”方知敞忍不住插嘴,问出了安以淮的疑问,“你还有个哥住在这呢?” “啊?我说我哥了吗?”贺琪飞脑子飞快运转,磕磕绊绊嘴硬道:“我说的是……嗯,沃格,他是个外国人,不过从小在这边长大,和我同班的,最近恰好暑假就出国了,我也是听他介绍才来这边住的。” 方知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想问点什么,却被安以淮拦下。 套到了自己想问的,其他的就无所谓了,安以淮很轻地笑了下,“好,下次见。” 贺琪飞彻底松了口气,还好脑子好用,要不然可就露馅了。 临走前,因为心情美妙,他还摸了一把蹲在门前的黑猫的脑袋,拍了拍道:“真可爱。” 贺随:“……” 这个蠢货。 【作者有话说】 贺琪飞:跟在考普通话没什么区别,拿捏。
第13章 将人都送走了,夜晚重归宁静。 安以淮心中挂念那套凭空出现的西装,但他不敢再去看一遍,怕是真的,也怕是假的。 屋内灯光早已开剩下两排暖黄色的小灯,有些昏暗,却足以让他濒临熄灭的心火重燃。 他可以断定,贺随回来了,而且自己两次昏迷的时候他都在,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将衣服放到他柜子里,却独独不肯出现与他见面。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刻意在他的生活里制造点痕迹,可当真的想顺着那点痕迹追踪到什么时,却如同泡沫般消散,让人抓都抓不住。 透过昏暗的灯光,安以淮冷眼往房间望去,房间门没关,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那个装放某人的“罪行”的衣柜。现在连带着那个衣柜,安以淮看着都不顺眼。 当然,不止安以淮,窝在安以淮怀里的黑猫,也眯起眼,目光怔怔地盯着那只藏在昏暗中的衣柜。 他今天聚精会神地听了好半晌,也没听明白安以淮他们为什么突然半途转回家中聚餐,只能从只言词组中,听到方知敞他们说了好几次让安以淮好好休息。 难道是半途中安以淮又晕倒了? 不是说这次变回人身,安以淮不会受到影响么,难道又出岔子了? 一想到这,黑猫的眼珠子一骨碌,目光从衣柜上快速滑到安以淮身上,发现他拧着眉和自己望着同个方向,神色游离,身体却僵硬地直挺着,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看起来就像一座眼神空洞的雕塑。 贺随心下一咯噔,总觉得安以淮发现了什么。 但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安以淮打开过衣柜,他不可能会发现什么。 那为什么他的唇线抿得那样紧,眉峰也比心情好时要高耸,就连眼睛,都透着淡淡忧伤。难道是因为晕倒了,所以在担心身体的问题吗? 越想越合理,贺随却更着急了,安以淮身体现在是没问题,但如果过于忧虑,没问题都得担心出病吧。 他伸出猫爪扒拉安以淮的衣服,在柔软的布料上留下一深一浅的抓痕,消失了又添上新的,来回好几拨,安以淮才察觉到怀中黑猫不安分的扑腾。 神思暂时从某个令人爱恨交加的家伙身上抽离出来,安以淮目光柔和几分,捏起黑猫的下颌道:“怎么了?困了?” “喵~” 困了也行,赶紧睡觉,睡觉就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了。 安以淮看了下时间,十一点了,确实很晚了,于是他将黑子托起,朝那间此刻让他怀有复杂感情的房间走去。 黑猫被稳稳当当放在沙发床上,一双眼睛深邃却不再宁静,染上了几分紧张,巴巴望着安以淮逐步靠近衣柜的身影。 安以淮开了衣柜门后,动作稍微顿了顿,黑猫耳朵便动了下,一双前腿亮出爪子搭在沙发垫上,呈现一副蓄意待发,随时准备扑向安以淮的模样。末了发现安以淮只拿了套睡衣,黑猫的前腿才泄了力,悄悄收回冒出一点白尖的爪子。可当安以淮突然蹲下去时,黑猫又警惕起来…… 好几个回合,贺随的心随着安以淮一点风吹草动的动作忽上忽下,直至衣柜门被重新阖上,安以淮进了卫生间洗漱,他才瘫软地趴倒在沙发椅上。 就今晚,趁着安以淮睡着,得赶紧将衣服处理掉,他想。 目前这种情况,哪天东窗事发,就不是他被发现这么简单了,还可能会吓到安以淮。 往常入睡前,安以淮都会翻阅半小时搁在床头柜上的与砖头一般厚重的天文类书籍,但今天没有,他早早熄了灯,侧躺着,也不闭眼,目光如炬地望着衣柜的方向。 总觉得这样盯着,就能盯出点什么来。 贺随瞧见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变回来,告诉他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身体没有问题,不要多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随决定先哄他入睡要紧,于是趁其不备跳上床,还真把安以淮吓回神。安以淮托住黑子的后背,将它往身边带:“怎么了,睡不着?” 这话得问你,贺随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扫荡。 “还是……想和我睡?”问出这话时,安以淮自己都顿了下。 平日为了让黑子养成睡猫窝的习惯,安以淮轻易不会让它上床,或许是今晚情绪波动有些大,或许是周围太黑,黑子融在黑暗中,一双浅褐色的眼珠子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继而又觉得和某人实在像。 黑子仿佛听懂了他说的,识趣且不容拒绝地找了个靠近他颈部的地方窝了下来。 自己提的自然没有再赶走的道理,安以淮的头渐渐靠近它,与它的眼睛对视,拍拍它的脊背,“睡吧。” 见他还不打算睡,贺随很轻地皱了皱眉,心下一横,干脆扬起尾巴,扫拂周围浑浊且扰人心神的空气,轻轻落在安以淮的眼睛上。 被强制闭上双眼,温热的触觉从眼皮传输到眼珠,给原本无尽的黑暗带来了点温度,安以淮竟也觉得有些累了。 尽管他还想强打精神等等看某个躲起来的“胆小鬼”会不会趁半夜出现,但还是在困意的席卷下入睡了。 听着安以淮的呼吸渐渐均匀,贺随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他还多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收回尾巴。 眼睛一凉,安以淮的眼皮不满地动了动,好在没醒。 猫爪子的肉垫和夜视功能也就在此刻发挥些好处了,贺随一步三回头地观察安以淮的状态,用前腿一点一点地将衣柜门推开。 还在门是推拉式的,没什么声音,而且只需要推开一点点,就能露出最右边的格子。 黑猫藏匿于黑暗中,忙忙碌碌地将格子拖开,尽可能把动作放到最轻,把声音控制到最小,用嘴衔住西装的袖子,一点一点将那堆比身体宽大好几倍的布料拽出来。 “……”早知如此,他今天就让陈爽送套休闲的过来了,送什么西装,里三层外三层,重得能将他埋起来。 贺随想故技重施,今天怎么回来的就将衣服怎么送回去,但等他好不容易将衣服拖到阳台时,却发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自己倒是可以跳,但如果加上衣服那就难了,尝试了好几次,要不就是跳上去了无法捞到衣服,要不就是拖着衣服没法跳上去。 在阳台徘徊了好一阵,还得随时观察安以淮醒没醒,贺随几经泄气,后来灵机一动,觉得可以先藏在某个安以淮基本不会涉足的地方,等什么时候变回去再处理掉。 这般想着,他又窸窸窣窣拖着衣服往客厅赶,好在今晚安以淮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没关房间门,所以他才能出来得如此顺畅。 他的目光转向隔壁的房间,猫粮也被他藏在里面。这件房间家具虽然齐全,但没人住,他猜想可能是客房,但平时也没人会来住,于是便一直空着。 把衣服暂时藏在这里面刚刚好,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被安以淮翻到。 正当他觉得自己想出了个万全之策,迈开短腿艰难地沉重的西装往不远处的房间拖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甸甸且诧异的声音:“黑子,你在做什么?” 贺随头顶上像悬挂了一个巨大的铜钟,被一棒子敲下,震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衔在嘴里的衣角滑落在地上,他僵硬地扭过头去,尽管家里没开灯,但他能看到安以淮的脸色并不好看。 眉头紧锁,面色复杂,略显疑惑和呆滞,居高临下地看他时,眼底没了平日的柔和,反倒犀利得像要刺穿他。 “喵~”贺随没犹豫,撇下衣服就往安以淮身边跑,一下一下蹭他的裤腿。 安以淮:“……” 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游或者处于梦境,否则怎么会看到黑子在拖贺随的衣服,这两者之间明明没有分毫关系。 但在黑子的撒娇中,他又很快意识到他是醒着的。 安以淮没有抱他,快步移动到西装旁,拾起来,接着把西装的衣角凑到黑子的鼻子底下,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问:“黑子,你是不是看见过有人来我们家了?你认得这件衣服的主人对不对?” 贺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安以淮的状态在短时间内达到崩溃的临界状态,唯一得知的,是他的秘密没有被拆穿,安以淮也只把他当成猫。 也对,正常人谁能想得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变成猫呢。 见黑子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安以淮也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大半夜黑子要拖着件衣服出来,也许是因为贪玩,也许是因为黑子闻过贺随的气味。 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夜晚总是最容易让人感伤,也最容易让人释放在白日里特地掩盖、压抑的情绪。 这里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人,只有一只猫,一只不会把他的秘密说出去的猫。 安以淮跌坐在地上,捞起被折腾得有些皱巴的西装,连同黑子一同拥入怀中,企图获取点温度。 贺随和衣服挤在一个狭小而用力的怀抱中,脑袋被安以淮突如其来的悲伤冲得有些发昏,喉头也因为他口中的“那个人”而发酸发苦。 他本能地挣扎,想去安慰安以淮,但一抬头,却尝到了一滴咸涩发苦的泪珠,他忽然不敢有动作,喉咙也不敢吞咽,却愈发苦涩。 明明屋内窗户禁闭,他却仿佛迎面撞上一阵夏季特有的闷热焦灼的热风,皮肤一下子如同过敏般,泛起细密的灼痛感。 他听到安以淮低声地喊一个人:“贺随……” 【作者有话说】 贺随:好热,热出幻觉了。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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