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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做完这个严肃的决定，就见顾千歌推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来。
顾一只：“搞定了吗？”
顾千歌十分单刀直入：“我刚刚问楼霄是不是真的跟你在一起，他说还在追你。”
顾一只：“……”
哈？
小鸟大人简直要给楼霄的瞎掰能力跪了，都不串供就开始编，分开审不是一下就露馅了嘛？！
他只好闭嘴装作默认，以不变应万变。
“楼霄在追顾一只”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楼霄说的，只是顾千歌直接问了，楼总又没有回答，其他人多少都知道一点楼霄和顾一只的关系，还听了不少关于楼霄“强迫亲人”、“顾一只每天努力躲着他走”之类的八卦，怕顾千歌知道后生气变卦，这才说成了楼霄在追人。
几个为项目努力了几年的负责人都忍不住有些埋怨——傻了吧？现在知道人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了吧？……
简直不理解你们霸道总裁，好好的追人不会，尽喜欢整这些限制级的……
好在楼霄并没有出言反对。
顾千歌在所有人提着心屏息以待中静静与楼霄对视了半分钟，终于还是抬笔，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之前楼氏为了让她松口，早就答应过她可以在任何时候单方面终止合作，白纸黑字写在了合同里。
这合同顾千歌不签项目组要着急，现下签了大家却更提心吊胆——万一楼总什么时候突然跟顾一只分手了，顾博士一气之下收回授权，那他们生产好的产品还要不要卖了？！
生活简直艰辛……
顾小鸟不说话，顾千歌便当他默认了。
她想了想：“你喜欢他吗？”
顾一只可怜巴巴抬头看她，还是不说话。
这种时候，不喜欢当然就直说了，就是喜欢才会不敢说出口吧？
顾千歌理所当然误会了，想想楼霄那个样貌身材谈吐背后的财力，再想想之前看到的那些帖子里楼霄一副恨不得把全世界搬到顾一只面前送给他的架势……
估计自家傻儿子想不喜欢他都难。
那，不敢告诉自己，就只能是怕他们不理解，要被责骂了吧？
顾千歌叹了口气，斟酌了片刻，终于开口：“儿子，你还年轻……”
顾一只以为下面要接“不要被一时的爱情冲昏头脑”之类的……就听他天才的科学家妈妈继续道：“……还有的是犯错的资本。”
顾一只：“啊？”
顾千歌想了想，徐徐道：“我跟你爸就是在二十五六岁认识的，当时如果不是我俩都很坚定，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了。”
“但那怎么行呢？”她温柔一笑，“不能没有你呀！”
“——你是我的珍宝。”
顾一只顿时泪眼汪汪！楼霄和异能什么的都被抛到了外太空！
他小狗一般抱住顾千歌的腰蹭了蹭：“你也是我的珍宝啊！你和Daddy都是……”
妈妈说，有时候一条路走到尽头才发现走不通也没有什么，至少你领略过路上的风景。
而且有我跟你Daddy在，即使这条路不通，也不会影响你继续前行。
她将另一份已经加盖好公章的专利转让书放在顾一只面前——只要顾一只签一个名字，那个随时叫停合作的权利就属于他了。
顾女士认真道：“如果以后他欺负你，就把这张纸甩他脸上。”
第41章
埃文斯博士和顾博士来去匆匆, 第二天给顾一只过了生日, 陪他过完了周末, 两位大科学家便又要各自赶回研究所盯着还在进行的实验项目。
吃了整整两天狗粮的顾一只十分怀疑自己明年要多个弟弟妹妹。
楼霄昨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见人, 顾一只打着生日的幌子邀请他吃饭他也没来，原本小鸟大人还有些郁闷，谁想今天楼霄却又出现了。
楼总大人陪着顾一只去机场送完了人, 察觉出他有些心情低落。
“别难过, ”楼总十分生疏地安慰他, “等放假了你可以自己去看他们。”
顾小鸟应了一声, 算算还有不到两个半月就放假了, 其实也不算多难捱……
他顿了顿, 意识到楼霄又可以听到他心声了——最近都没有接吻, 从上次自己突然搬回寝室到现在, 已经快整整一周了, 楼霄这两天其实有不少机会可以亲他，却也都没有动手，额，不，动嘴。
顾一只突然想起夏夏那天的理论——楼霄也好，他自己也好, 都不是任谁都愿意亲的。
楼霄突然没头没尾道：“我没有辞退那个助理。”
顾一只：“哈？”
“罗德说如果辞退她，你会更加受排挤。”楼总大人头也不回, “所以我督促运营尽快完成了这个项目。”
顾小鸟一时没反应过来：“跟这个项目有什么……”他突然一顿, 意识到远在地球另一边的顾千歌和华特会知道“他跟楼霄的绯闻”原本就不太合理, 说不定正是大魔王故意泄密的……
让顾千歌来江城签合同，甚至毫无异议地加入那种“霸王条款”——
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到其他人质疑？
所以楼霄这周忙到根本没空来见自己，是因为这个？！
楼霄感受到他的目光回过头。
两人的眼神在狭窄的车厢内静静交汇，司机突然刹车避让穿路而过的熊孩子，顾一只连忙用手撑住车座稳定身形……手指就不小心跟楼霄的手指叠在了一起。
楼霄：“以后没有人再会说你是为了楼氏的钱，没人再敢看不起你，没人再敢质疑你凭什么被我另眼相待。”
顾一只心脏猛然跳动几拍，突然觉得楼霄这个样子……真的是有些操|蛋的帅。
他猛然抽手，尴尬收回视线，心里简直惊疑不定。
天呐！
你们大魔王都这么邪性的吗？！
连他这种交了18个女票的宇宙直男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都说让你少看晋江玛丽苏言情剧了，不懂就不要跟着乱学啊，杀伤力简直是灾难型……
大概是将近一个星期没见楼霄，顾一只原本就说不清楚自己在别扭什么，加之顾千歌和华特这两天没少跟他说些有的没的，楼霄还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瞎撩……顾一只难得有些不自在，坚持说自己要去逛个街再回学校，强行把楼霄打发走了。
顾一只抱着奶茶坐在花坛边上，想要自己静下来想想清楚。
楼霄说不会有人再质疑自己，他会觉得开心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又好像并不是因为不会再被人针对而开心。
小鸟大人成名之前，T/T上也没少人看不惯他，特别是被他虐过的那些，三天两头散播谣言，总觉得杀神Messiah是靠实力虐人，而战神Mars只是靠运气……
顾一只除了兴致勃勃将人虐到服气也没啥好不开心的。
顾小鸟严肃吸奶茶。
——然而这次他却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不开心了？
顾一只开始在脑内剧场自问自答。
自己真的不开心了吗？——好像确实如此，连夏夏都看出来了。
那是因为无法虐回去才不开心吗？——确实也虐不回去，因为扇他耳光的是个女孩子。
那……又为什么要躲着楼霄呢？
——我躲着他了吗？并没有！我住回宿舍只是为了方便复习呀！
嗯，就是这样。
顾一只逻辑严密地思考完毕，站起来将喝空的奶茶丢进垃圾箱里。
然后就觉耳后突然一阵风声！
顾一只条件反射往侧边一闪身，借着垃圾桶掩护回头一看——为首的是四个打扮十分眼熟的黑衣人。
咦？
宋柏予不是被抓了吗？
然而没来得及细想，那些人便扑了上来。
刚刚说“为首”的是那四人，当然还有其他的，对方显然对楼霄的身手十分忌惮，四对一打不过，只能寄希望靠人数取胜，顾一只粗略一扫，发现这次的人数足足有十七八个，还有不少拿着长刀、斧头、棒球棍等常见冷兵器。
顾一只：“……”我应该庆幸这里是中国，不是人人都能搞到枪吗？
顾小鸟连上次那四人都干不过，更不用说人数多出三倍，当即转头就跑，企图冲到人多的地方求救。
不过他显然忘记了拥有Thunder的那几人会瞬移，没等他跑出几步远便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挡住了他。
“你们到底是谁派的？宋柏予不是回欧洲了吗？”顾一只边问边就地一滚闪过对方的攻击，“还是我哪里惹到你们老大了？哪里不对了你们说清楚，说出来我才能改啊！”
他余光扫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追了上来，其中一人站在原地，双手却缓缓聚集火焰，继而一个扬手，将那棒球大小的火球猛然扔了过来。
“卧槽！”顾一只差点没能躲过去，被那火焰撩到胳膊也没功夫查看伤口，只凭着多年在街头巷尾积累的打架经验往前一扑。
身后轰然巨响，一把凌空自动的斧头狠狠劈中公园长椅，一下将靠背的三条横木都劈成了两段。
斧头嗡动片刻，又自己缓缓从木屑里拔|了出来。
顾一只：“=口=……”
啊啊啊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你们为什么要出动那么多异能者来追杀我？！
我难道是什么被选中的最后一个孩子？！不赶紧干掉就会影响未来神迹之门的开启吗？！
那斧头已经裹挟着凛冽的刀风直接冲他脑袋劈了下来。
电光火石。
顾一只已经脑补出了自己像开瓢的西瓜一样裂成两瓣的惨烈画面，又自动打码河蟹标注21岁以下禁止观看……
四周的黑衣人大约是怕被血溅到，纷纷后退四散……
顾一只眼前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画面——云荡穆川夏夏苏越翘楚，洛钦宇和蒋驰，视频对面的弥赛亚和Shadow众人，顾千歌，华特……楼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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