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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墨。”陆乾说，“举世无双要挥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心悸。”
寒陨看着陆乾，“然后呢？”
“我放弃了毁了他。”陆乾说，“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感觉。”
寒陨联合刚才陆乾的话，脑中一根线同样崩了起来，“你是说谢墨，谢墨他……”说着寒陨就皱起了眉，“……怎么可能……”
陆乾也不信，谢墨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要找的人。
寒陨看着陆乾脸色慢慢闭了嘴，他的想法不重要，他只要知道他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我去看看陆肖。”陆乾说完就出了大殿。
木门被用力推开，陆肖睁开眼睛，这样的力道定然是陆乾。
“气色越来越好。”陆乾目光从陆肖脸上打转过，“想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为何，陆肖第一感觉就是陆乾去见过谢墨，“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
陆乾佩服陆肖的直觉，“我是来告诉你海底积尸已经多了一倍，你把春风教的很好，有勇有谋，计策无双。”
春风是陆肖一手带出来的，颇有陆肖的行事风格，春风现在能这么做应该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陆乾说，“看来你很清楚春风就会这么做。那你能不能猜到春风他们到底有没有信我的话？你背叛了天平派，为了谢墨还要弑师，甚至还要颠覆整个天下，你觉得他们信不信？”
“如果我现在再告诉他们一句，你就是黑袍一直在找的人，能不能加深他们对我的信任？”
“他们信不信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陆肖说，“他们按你的要求把事情做了，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你说的没有错。”陆乾说，“我只要他们替我做事，你放心，他们只要好好做事，我不会要他们的命。”
陆肖脸上面无表情。
“你嘴上说着帮我，在心里是不是想着要如何置我于死地？”陆乾说，“春风的行事作风传承于你，还敢跟我藏头露尾算计我，肖儿，我该说他是聪明呢还是蠢呢？”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陆乾的脸色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一样。
陆肖：“你清楚他的一举一动，你还会怕他从中作梗吗？”
“他我自然不怕，但是你，肖儿，我该不该提防你？”陆乾说，“你为了谢墨连与我为伍也能答应，要是谢墨醒了，你是不是就会毫不犹豫把我杀了。”
“我只是一个废人，谁也杀不了。”
“有时候杀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陆乾说，“你这么聪明，总有一天能想到绝妙的办法，到时候我就算不死也得残。”
“你太高看我了。”陆肖说，“如果墨儿能醒过来，我只想带着他游山玩水归隐田园。”
陆肖脑中已经有了那样的画面，一年四季看尽不同风景，春夏秋冬体验人间百态。
做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名普通人，享受田野间的肆意妄为。这样的日子，应该是谢墨最为喜欢的。
“游山玩水归隐田园？”
陆乾的声音把陆肖从美好的想象中拉了回来，“你顶着现在这个名声，你还妄想以后能游山玩水？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陆乾故意停了下来，然后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谢墨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陆肖那双好看的眼睛倏然凌厉了起来。
“担心了？”陆乾说，“但我反而觉得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不履行承诺，既然谢墨是我们要找的人，我就一定会复活他。”
“看你的神情是不信？”
陆肖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是现在回过神来，陆乾会这么说定然是有他的目的，“如果谢墨是你们要找的人，那你不是要后悔？”
“如果真是谢墨，我该庆幸我杀死了他。”陆乾说，“活着的谢墨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只有死后重生的谢墨才可能会是我们要找的人。”
“原来你还不确定。”陆肖说，“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你跟谢墨关系如此亲密，你就没有发现过他任何异样？”
“就算有，你又怎么确定我会告诉你真话？”陆肖说，“就算我说了真话，你就一定会信？你恨不得我从此将谢墨忘的一干二净，”
“让你忘记他是为了你好。”
“我记得你答应我的是救活他，然后你做你的事，我们过我们的。这不过是前几天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这么反复，我怎么相信你？”
“你从来就不信我。”陆乾说，“肖儿，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我也了解你。”
“你错了，我不了解你，我了解的只是我师父。”陆肖说，“我师父为人良善，正直无私，心中装着天下苍生。”
“呵呵。这样的人从来就不存在。”陆乾冷哼，“那不过是你看到的假象。”
“曾经与魔域浴血奋战，为守护天下苍生不惜丢了性命，”
“如果不这样我怎么实施我的计划？”陆乾说，“反正要死，我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轰轰烈烈的死法？一个为天下苍生而死的形象对我的好处远远大过普普通通的一个掌门！”
“那你……装的……可真好”
陆乾：“一般。”
陆肖双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很生气？”
“所以忘记前尘往事有什么不好？”
陆肖：“要是我不想忘呢？”
“以前我是迫不及待想你忘记，但是现在，你不忘记，或许对我而言更好，谢墨醒过来却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你印象里的谢墨以后就不复存在，肖儿，到时候你恐怕要求着我给你喝药！”
“谢墨不是你要找的人。”陆肖说。
“那我们就试试。”陆乾眉目间的戾气与发作时谢墨的神情有几分相似，陆肖看得分明，再联系陆乾的话，陆肖心中已经有了波动。
别说陆肖什么都不知道，即使谢墨自己恐怕也不会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又怎么会跟几百年前的人有所联系。
陆肖无意识捏着手心，脑中思绪转的飞快，陆乾只要再有几分确定谢墨是他要找的人就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复活谢墨。
谢墨会醒过来。
陆肖想。
而且或许会很快，捏紧的手掌慢慢松开，他还有机会再见到谢墨，不是在梦里，也不是痴心妄想，而是真真实实有温度的谢墨。
没有人知道刚才他是费了多大力气才保持住了面上的波澜不惊和游刃有余，他恨不得陆乾立刻马上就想办法复活谢墨。
第189章 189
【海域黑气又起，海岛众人如临大敌，方寸大乱。
蜀派已有大半弟子来到海岛，金大刀彻底坐镇海……】
海域黑气又起，海岛众人如临大敌，方寸大乱。
蜀派已有大半弟子来到海岛，金大刀彻底坐镇海岛，水天南被关在海岛之上的水牢之中，铁链环绕，就算是黑袍亲自前来营救也必然要费许多功夫。
即使这样，金大刀也不敢疏忽大意，水天南身后的人是黑袍，黑袍连陆乾都能复活，可见其修为灵力之深厚强大，而且现在又加了一个陆乾，以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再会是他们的对手。
金大刀站在海边，巨浪早已平息，但是暴雨一日未停，且海底尸体一日比一日增多，黑气再次在海上弥漫，与之前唯一不同的是这件事是他们自己一手促成。
“金掌门。”春风带领弟子又抛尸一批后上了岸。
“还要填多少？”金掌门连眉毛都带着肃穆的神情。
春风：“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还没接到穹山之巅的命令。”春风说，话里意思很清楚还没接到停止抛尸的命令，他们没办法收手。
“这些尸体远远超过我们之前所见。”金大刀的担心十分明显，就算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但这根长线到最后还在不在他们手上根本就不好说。
“置之死地而后生。”春风眼神沉静，已有了一派之主的气势。
“你就不怕最后都死了！”
“不会。”春风斩钉截铁道。
“你跟陆掌门还真有几分相似。”金大刀哼哼了一声，“也不怕话说的太满溢出来。”
“金掌门还有时间在这里讽刺我，定然是无望那边递来了好消息。”春风从不说牙尖嘴利的人，但这些日子愣是被金大刀逼出了几分牙尖嘴利，要是凌风在场，下巴都能惊掉。
“天下苍生死伤无数，我们几派弟子倾巢而出，能救下的人少之又少，这就是你觉得的好消息？”
春风一下子闭了嘴，比起金大刀，他的道行还差着。
“而被你们拉来这里的这些尸体甚至连入土安息的机会也没有，被泡的面目全非，死不瞑目。”
“金掌门所言极是。”春风已经恢复了正色，“我对不起他们。”
碰上春风这么认真认死理的人，金大刀再利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陆掌门联系上了没有？”金大刀换了一个自己更为关心的话题，当然他说的陆掌门指的是陆肖。
春风当然不可能会以为错，他上穹山之颠的时候陆乾掌门虽然也在，但他根本没有接触，即便后面年数长了，他也还是与陆乾掌门没有什么接触，后来自然就更不可能会有接触。一直到陆肖继任掌门，看到了他的努力认真才一点一点把他带了起来，然后慢慢就成了穹山之颠的大师兄。
“我们不敢贸然往穹山之巅送去消息，所以到现在我们也没有任何进展。”春风说，正色的脸上全是担忧。
“你回穹山之颠是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要送消息？”这也是这几日金大刀琢磨出来的主意，陆乾既然还以天平派掌门自居，那天平派弟子回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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