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江景昀见状,凤目一冷,眸里残留的爱.欲陡然褪去。 “不,不是,这是安神香,有助睡眠。”谢谙哭笑不得,忙不迭解释道,“二哥哥刚醒,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不可劳累。” “你觉得这个关头,我能睡得着?”江景昀面无表情道。 “应该是能。”谢谙想了想,又丢了几块进去。 “那就是嫌我不够浪,嫌我无趣。”江景昀道,“既如此。” “二哥哥。”谢谙立马熄灭那些安神香,翻身上床,抢在江景昀前说话,并且挺了挺胯往江景昀腿.间顶了顶,莞尔道,“我真的怕你累着,想让你睡个安稳觉。” “不过,二哥哥如此强烈要求,那我也不好意思不答应,毕竟以后都跟着小相公过日子。” “要是没把小相公伺候好,以后怕是连柴房都没得睡了。” 江景昀想要说话,可都被谢谙那密如雨点的吻给揉碎了。 因着二人都刚醒,谢谙没有做到最后,最后只能借助点其他东西消消火。 该亲的亲,该吞的吞…… 事后二人大汗淋漓,江景昀更是直接睡了过去。 谢谙任劳任怨跑到厨房里烧着热水,勤勤恳恳帮人擦洗穿衣。 景王府内春意正浓,距离皇城数万里外的西北边境,凄厉的火光照彻长夜,无数百姓拿着农具,愤怒地捶打着紧闭的城门。 与此同时,疾驰的马蹄声乱了夜的宁静,早已落锁的宫门缓缓打开,一个黑影飞速潜入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请保佑我这次顺顺利利不进黑屋,我愿意拿景帝三年的寿命去换这个请求。 景帝:(骂骂咧咧)哪里来的野鸡非给老子加戏?!
第157章 二哥哥认罪了 天还蒙蒙亮,谢谙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随之而来的便是利器出鞘声与嘈杂的叫喊声,恍若滴入热油里的凉水,噼里啪啦响个没完。 谢谙不适地拧了拧眉,下意识用手捂着江景昀的耳朵,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深邃的凤目。 谢谙愣了愣,道:“天还尚早,二哥哥再睡会儿,我去看看。” “不用了。”江景昀张了张嘴,嗓音却哑得不成样子,他顿了顿,剑眉一横,瞪了眼谢谙。 谢谙思及昨晚,面颊隐隐有些发烫。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掀开被子起身,走到衣柜边,打量了一番后,修长的指尖越过一众款式大同小异的墨衫,取了里面挂着的雪色绡衣,献宝似的递到江景昀眼前,话语里带着几分小心:“二哥哥,穿这件吗?” 江景昀看着谢谙手中的衣裳,又看了看他藏在衣衫下微微蜷曲的手指。 这件衣衫是在宁城的时候谢谙是为了给他庆祝生辰买的。 虽然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这身衣衫他还是一直留着。毕竟是谢谙送的,哪里又舍得丢。 见江景昀不说话,谢谙深知自己话里的不妥,又想到了过往的那些沉痛的回忆,心里一堵。 他定了定神,作势欲把衣衫放回原处,连忙改口道:“都晚秋了,穿这身肯定着凉。” 江景昀道:“拿来吧。” “嗯?”谢谙手上动作一僵,回过头看着江景昀,“二哥哥,这天凉……” 江景昀不甚在意道:“凉了再换就是了。” “你不是想看我穿么?” “好!”江景昀如今毫不掩饰的偏爱使得谢谙心头一暖,登时笑逐颜开,喜滋滋地抱着衣衫跑到他身边,“那我帮二哥哥梳洗!” 江景昀点了点头:“好。” 待梳洗完毕后,谢谙看着江景昀完全挪不开眼了。 一头乌黑亮丽的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烛台上不肯熄灭的烛光乘着窗缝间钻进的清风,攀上他清隽的面容,掩去了素日里的清冷疏离,平添了几分柔和。 许是昨晚太过放纵了,江景昀眼尾薄红未消,微粉的唇瓣在白衣的衬托下竟显得愈发娇艳,仿佛花间迟迟未肯褪去的露珠,掖着阳光,兀自揽着风华。 谢谙一下没忍住,俯头在江景昀嘴边亲了亲,嘻嘻道:“小相公真俊,我赚到了。” 江景昀薄唇轻启,正欲说话,就听见外头吵闹声愈来愈近,透过微敞的轩窗,正好看见院门口那攒动的人头。 江景昀眸里掠过一丝暗色,睨了眼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谢谙,眸光几转,轻唤道:“谢谙。” “嗯?” 江景昀不语,上前一步揽着谢谙的脖子,把他人稍稍往下待,在他唇边飞速地落下一吻。 动作很快,一触即放。 还不待谢谙反应,江景昀便已经走了出去,淡淡的嗓音飘来:“走吧。” 谢谙笑容愈发灿烂,正想说什么,回过神后却看见江景昀远去的身影。只好暂且收敛思绪,大步跟上。 站在最前面的是余部兴,身后跟着乌泱泱的玉龙卫。 李年黑着脸站在一旁,见江景昀出来了,连忙拱手,正欲说话便被江景昀打断了:“李叔,你先回屋歇着吧。” 李年不解,却还是照做了,应了声是,便回屋了。 “景王,安王。”余部兴拱手行礼。 谢谙疑惑地打量着余部兴,道:“余统领不在宫里保护君上,跑我们府上来做什么?” “君上有旨,命属下即刻押解逆贼江景昀入宫。”余部兴掷地有声道。 “当真是笑话!”谢谙闻言,一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炸了起来,“你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景王怎么可能会是逆贼?!赶紧给我滚!” “安王殿下。”余部兴道,“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余部兴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里的圣旨,把圣旨上的内容清清楚楚展现在谢谙眼前。
“滚!”谢谙不为所动,想到泰安帝又要整幺蛾子,怒不可遏,“拿开,老子不识字!” 鹿鸣山折损的三万多玄虎营战士,泰安帝没有丝毫表态,如今又要给江景昀扣上逆贼的帽子,用心何其歹毒。 他知道自己醒后有一场硬仗要打,但他没想到泰安帝会如此不要脸,不按常理出牌。 顾行止都还没抓获,泰安帝竟然要把能与不系舟匹敌的江景昀给抓了,他就这么怕自己的位置没了吗? “殿下。”余部兴眸光一冷,手里剑锋偏转,凛冽寒光折射在二人眼里。 “我他妈还怕你不成?”谢谙怒道,正欲召来有钱,奈何却被江景昀给阻止了。 江景昀往前走了一步,把谢谙挡在了自己身后,扫了眼余部兴,道:“走吧。” “二哥哥!”谢谙抓着江景昀的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江景昀偏过头看了眼谢谙,薄唇翕动,眸里藏着千言万语,可最终说出口的只有简短二字:“松手。” “二哥哥……”谢谙不听,反而抓得更紧了,心里涌起不安。 余部兴适时补充道:“君上让安王殿下一同进宫。” 瑶光殿内,气氛冷到极致,泰安帝黑着脸端坐在上方,扫视着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吱一声的官员,最后定在大殿中央直挺挺地站着的两个人,嘴里溢出一声嗤笑。 “江二,你看看孤的这个儿子,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为了你大逆不道的事都做尽了。要不是你父亲江岳做的好事被捅出来,孤真的会以为你有多高尚呢!” “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江岳在陇关与千秋国三王子狄加敖特蛮私下贩卖军.火,谋取钱财。你则在京城蛊惑安王为你所用,故意歪曲鹿鸣山事实,为的便是想让自己有个好名头出师!” “若不是孤派去西北慰问将士的忠义伯发现不对后派人来报,孤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你父子二人的谋划。可恨江岳煽动百姓,与朝廷对抗,忠义伯不幸身亡。” 谢谙闻言,面色异常古怪。 江岳会替江景昀谋划?他自江景昀出生过后连正眼看都没看过一眼,甚至都不知道江景昀长什么模样的,他会替江景昀谋划前程?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么蹩脚的理由,也亏得泰安帝说得出口。 谢谙想要反驳却被江景昀的眼神给制止了。 但很快,便陆续有人站出来为江景昀说话。 “君上,江岳早些年因为宠信外室早已被老王爷逐出王府,更是从族谱上除名。江岳做什么,与景王府,与景王更无任何关系。” “君上,前些日子刚出了临水照花轴的事情,现在便指控景王为逆贼,此事传扬出去怕被人耻笑。再者,虽说寿宴已然取消,但他国使者尚未完全离京,贸然处置景王,怕是会造成青虬动荡不安。” “君上!江家世代为国,江柳更是自堕厉鬼也要守卫青虬,其心可表日月。景王断不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请君上明察!” …… 一时间,陆陆续续二十来个官员替江景昀说话。明里暗里说的便是这次是泰安帝因为临水照花轴的事故意陷害江景昀,顺带把自己多年未了的心愿给解决了去。 泰安帝没有出声,倒是有一个人便先忍不住了。 是洛微云。 洛微云一袭墨色轻铠,鬓发有些散乱,下裳上还沾染着泥渍,看着便是风尘仆仆的打扮。 洛微云向泰安帝拱了拱手,视线在为江景昀说话的官员身上逡巡片刻,又乜了眼江景昀,最后把目光锁在他身侧的谢谙身上。 她甩了甩马尾,红唇一扬,道:“诸位大人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认为此次是有人故意陷害景王。可诸位为什么不问问事情的具体真相呢?” 众人一愣,齐齐把目光转向洛微云。 洛微云道:“此次事件并非偶然,而是蓄谋已久的。关于江岳与千秋国皇子贩卖军.火的事情,最早发现的并不是忠义伯,而是安王殿下。” “早在去岁,安王殿下便已经发现了江岳叛国的罪证,并且搜集了大量的罪证,连带着江岳与景王的书信账目往来,一一俱全。”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惊雷,炸得大家傻了眼,眼珠子艰难地转向谢谙。 谢谙更是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江景昀及时扶住他,怕是早已栽倒在地。 他就说狄加敖特蛮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正是去年他打算报复江景昀,而故意让人蛊惑江岳,并帮他搭上狄加敖特蛮这条线的。 可在燕山之后,他便让人把这些证据给销毁了!知情人士全部用术法抹去了记忆,奈何此术只对于普通人有用,对修士毫无效果。 是以他只让人好生恐吓了江岳一番,江岳为此吓得差点见了阎王,此事才就此作罢。 怎么可能还会有?! 谢谙心里百转千回,一时根本理不清什么头绪出来。他呆呆地看着江景昀,讷讷道:“二哥哥……” 江景昀不语,而是借着袖子的遮掩紧紧攥着谢谙的手腕,疼得谢谙不适地皱了皱眉,可见其力度之大。 谢谙心又猛地往下沉了些许。 洛微云指尖燃起一道符咒,隔空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众人抬头一看,正是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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