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谙声音拖得老长,戏谑地看着谢辞,“不是吃我豆腐,那我就放心啦~” 谢辞:“!!!” 就在谢辞心中酝酿着词汇该如何骂谢谙的时候,头顶倏地一沉,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揉了揉他脑袋。
谢谙莞尔道:“辛苦我家娇娇啦,我没事了,二哥哥也没事了。” 谢辞闻言,胸中的怒火陡然散去,眼圈一红,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拼命克制住心头那股酸酸胀胀的情绪。 他别扭地转过头,话里带着一丝鼻音:“谁稀罕你有没有事,我只担心我舅舅。” “都一样都一样。”谢谙不甚在意地笑笑。 “舅舅怎么还没醒?”谢辞目光越过谢谙肩头,看向床上的江景昀,眸里涌起担忧。 这个谢谙也不太清楚,回过头看着坐在一边不知何时睡着的陈修谨,正想着要不要叫醒他来问一问的时候,忽觉手心一暖,转头便对上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 谢谙惊呼道:“二哥哥,你醒啦!”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让死要面子的人说真话? 狗子:(得意脸)这有何难?不要脸就行了,正确做法参考正文,之前的例子也可以试试。 谢辞:(生无可恋)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扫茅厕,另一个是吃豆腐。 江景昀:(冷漠)……我说的都是真话。 陈无计:(鄙视)楼上的不想玩的话就别玩了,何必破坏游戏规则呢?按我说,就是拿钱砸,金钱之下,想听啥话听啥话。 顾行止:把他脸剥下来!这样一来,他就没脸了,也要不了面子。之后管他真话假话都没关系。 狗子:……这些精神病院的门怎么总是关不严?又让楼上跑出来了?
第155章 二哥哥说要我 江景昀醒后,谢辞本还想多待,奈何接到自家老爹的消息,只能再次折身赶赴鹣鲽村。 陈修谨师徒交代了点事宜后也相继离开,偌大的屋子里就剩江景昀与谢谙两人。 自打江景昀醒来便保持着靠在床头的姿势,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谢谙。 谢谙也不躲闪,牵着他的手,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唇边噙着浅笑。 “你……一直都在?” 良久,江景昀方才收回目光,出声问道。 谢谙点点头:“是的。” “只不过动作言语那些并不受我控制。” 说到这,他愧疚地看着江景昀,道:“对不起。” “你。”江景昀刚说出一个字便又顿住了,他眉心微蹙,继而又道,“景帝……” “二哥哥放心,他与我本为一体。” 江景昀道:“我指的是割昏晓,他……” “失败了。”谢谙了然,解释道,“景帝的割昏晓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未成功。天空中出现的裂缝是时空轨的裂痕,那是上天的警示,天罚将至。当景帝钻进时空轨之际,天罚已至,是以他尸骨无存。但死因为前执念过深,加上又有相思咒的守护,魂魄久久不散。” “虽说割昏晓未能成功,但时空轨的裂缝出现的那一刻,的确会造成时空的颠转。阴差阳错间便把景帝带到了如今这个尘世,是以导致他误认为自己已经习成割昏晓。” “他也真是傻得够呛。”话末,谢谙还不忘鄙视一下已经与自己合为一体的景帝。 江景昀:“……” “对了,余恨。”江景昀倏地想起谢谙身上的蛊虫,抓起他的手腕细看一番,白璧无瑕,不由得一愣。 “解了。”谢谙粲然一笑,“是二哥哥救了我。” “相思咒在魂魄双生过程中突然躁动起来,顺带把余恨一锅粥端了。二哥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说着说着,谢谙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 “二哥哥,你要我吗?” 谢谙一边说一边身子前倾,与江景昀面对面,鼻尖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脸上,余音拉得很长,“我会洗衣做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了我保证不亏,二哥哥,要吗?” 江景昀脸颊不住发烫,身子想往后倾,可被谢谙那扣在脑袋上暗暗使劲的手给断了后路。 “二哥哥,要我不要?嗯?”谢谙又凑近了点,随着他说话之际,唇瓣时不时从江景昀脸上蹭过,动作放浪至极,语气却是端的委委屈屈。 江景昀白皙的耳垂不争气,瞬间红透,几欲滴血。 “二哥哥~” “要要要!”江景昀实在受不住了,满口应道。 “二哥哥要谁?”谢谙还不肯放过,眸子里蹿起坏意。 “要你!”江景昀恼羞成怒地等着他,可脸颊上那两朵粉云让他仅有羞与艳,尤不自知的人凶巴巴地说道,“你要是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谢谙见好就收,在江景昀唇边亲了亲,然后心满意足地松开,待瞥见他淡粉的唇瓣上沾满水渍时,眼底笑意更甚,趁着这人再次别扭前开口道:“二哥哥,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厨房给你煮点吃的?” 谢谙瞪着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凝望着江景昀,唇边洋溢着讨好的笑,就差身后那根不断旋转的尾巴了。 江景昀脸上温度未褪,脑海里一片混乱,正想着自己冷静一下,当即不假思索道:“好。” 谢谙得了信,仿佛吃得肉骨头的狗一般,欢欢喜喜地跑到厨房去。 待谢谙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帘时,江景昀发了会呆,待心绪平复后,悄然间把眸里的那点阴翳藏匿好。 他掀开被子,披上外衫,大步走了出去。 皇宫一隅,泰安帝站在一处破败的宫殿里,抬头打量着房梁上结着地蛛丝。他眉宇间聚着深深的纹路,眸里好似罩着一层薄纱,目光有些许空洞,眼底偶尔流出的悲戚,给他染上了些许孤寂。 院内飞鸟离枝,泰安帝眸光微闪,忽然开口:“江二,进来吧。” 江景昀缓缓走了进来。 “既是刚醒,为何不多歇歇?”泰安帝半眯着眼,看着逆光走进的江景昀。 江景昀眸含讥讽,淡淡道:“君上有旨,不敢耽误。” 他其实早在谢谙之前醒了,哪知泰安帝在传音阵里找上他,便耽误了一阵子。 “老六这次为了你,可是把我老谢家的江山都给赔进去了。”泰安帝别有深意道,“江二,他对你用情至深啊。” “君上唤臣前来便是讲这些的?”江景昀不欲与泰安帝讨论谢谙,更别提谢谙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其中泰安帝不知帮了多少忙。 泰安帝沉吟片刻,问道:“当年的事你一直都知道?” “臣身为当事人,不该知道么?”江景昀凤目一凛,反问道。 “那你为什么……”泰安帝神情有些复杂,看向江景昀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警惕。 江景昀自是明白了泰安帝的意思,嘲讽道:“如若我真想坐那个位置,君上觉得这世上谁能阻拦?” 态度极为猖狂傲慢,可却也是事实。 江景昀道:“君上该庆幸臣是江家后人,也该庆幸臣现在还想多活几日。” 泰安帝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谁都有可能会造反,唯独江家不会,江景昀不会。 江家先祖江柳死前叮嘱其子把自己的尸体大卸八块分处而埋,并且下了恶诅,将残损的魂魄封于怨气冲天的乱葬岗,洗涤生前功劳,断了轮回之路,化身为厉鬼。 今后子孙但凡有异心叛乱者,其魂魄便会受到指引归来,将其诛杀。 关于江柳这一做法,众说纷纭。有人赞颂江柳大义凛然,身死不忘报国。也有人认为这并不是江柳的意思,至于是何人的意思,大家心照不宣。 泰安帝深知这一点,因此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无忌惮打压江景昀。 “临水照花轴的事。”泰安帝收敛杂绪,把话题转到了此前最为棘手问题上。 江景昀不假思索道:“假的。” “寻些证据证明临水照花轴是假的,再找些所谓的‘证人’去指责安王。这些事,君上不是最为拿手吗?” “目的便是为了借我之名煽动百姓,意吐谋反,君上再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此事不就解决了。” “放肆!”泰安帝被踩到了痛脚,当即厉声斥道,“江二,你当真以为孤不敢对你如何么?” “君上谦虚了。”江景昀拱了拱手。 泰安帝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你!”泰安帝被气得都把自己的目的给忘了。 “臣该走了。”江景昀不愿同他多说,转身欲往外走。 泰安帝连忙压制住梗着喉咙的那口血,忙压低嗓音道:“这个法子不通。” “顾行止掺和进来了。” 江景昀身子一顿,回过头看着泰安帝。 “孤一开始确实想要按照你最初说的那个法子,可根本行不通。”泰安帝道,“此次临水照花轴已经传到全国各地,大家都有目共睹,加之老六又在其中搅和了一些,事态愈发严峻。” “民间时不时有百姓揭竿而起,与官府对着干。再这样下去,青虬真的要乱成一锅粥了。” 江景昀看着泰安帝,一言不发。 泰安帝揉了揉眉心,叹道:“孤做的那些事,孤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多想想谢谙,毕竟他是一心向着你的。” “君上。”江景昀突然出声,神情凝重。 “嗯?” “江家自先祖江柳,历经四帝王,率领玄虎营镇守西北至今已有百余年。然则江柳征战数年,好不容易卸甲归田,却落得个中风,瘫痪在床半载,最后服毒身亡。” “我曾祖父江瑶带着一千人苦守叶城,耗时十天,击退白凤国一万敌军。曾祖父因为此战,耳聋眼瞎,手臂更是断了一只。曾祖父恐白凤国卷土重来,接连上奏请当时的君上派兵支援。一个月后,白凤国再次来袭,朝廷的援军还未到来。 “曾祖父不幸被俘,受尽折磨,奄奄一息之际,总算是等到了援军。他拉着牺牲战士们的遗骨想要把他们带回家,可那些战士们却被朝廷安上了叛徒的罪名,拒绝让他们回家。双方争执之下,曾祖父不幸被一小卒推倒撞在石头上,自此身亡。” 江景昀平静地说着:“祖父江城,戎马一生,十指被砍得仅剩四只。可他没有死在沙场上,却死在莫名其妙的毒.药里,原因竟是一个妾为了争风吃醋。可我祖父屋里除了祖母,并无其他女人。” “够了!”泰安帝越听越觉得心虚,猛地拔高声调,“江景昀,孤跟你说要事,你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 “这不是君上的意思么?”江景昀深深看了眼泰安帝,反问道,“江家先祖们走过的路,我也得走一遍。但君上给我安排好的路,是直接把江家的路给彻底封死了。” “君上,江家嫡系,就我一个了。”江景昀话语里夹杂着些许悲凉愤懑。 被说中心事的泰安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江景昀凤眸里迸射出凛冽寒光,掷地有声道:“我若要死,便也是光明正大的死去。定不会如那些阴沟里的蛆虫般,到死也见不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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