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找那个小姑娘的吧?”他说,偏了偏头,示意了一个方向,“她就在里面。” “好的,谢谢。” 就这样,洛河见到了‘失踪’两天的林朝。 可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处于洛河视野中的,是一个躺在白色床褥中的、脸色蜡黄的小姑娘。她的嘴唇干地起皮,金色的头发也仿佛枯败了一般,乱糟糟地披散在同色的枕头上。 她不自觉地张开了嘴,气息奄奄地呼吸着,睫毛在不停颤动,似乎被噩梦所惊扰,却不睁开那双碧绿的眼睛。洛河伸出手、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地碰了碰她的额头,手掌传递来的温度烫地惊人。 那白袍的祭司像是做完了事情,跟着来到了这件房间,站在她的身后。 他的声音是冷漠的,让洛河想起从前在医院里看到的冰冷机器,它们把人命用一个个数字和符号描述出来,安静地叙述着生命。 “她倒在街上,被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要救她吗?” “……要救啊……当然要救啊……”洛河的声音颤抖着,不知道为何那掌管药草室的白袍祭司会有如此一问,“这是一条人命啊!为什么不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第二个剧情高潮。 中午和基友看完了复仇者联盟4,吼康,看完整个人仿佛看了一本罪与罚一样平静。 下一本打算写一个老套的公主和骑士(这本主线就是感情线,不能再稀巴烂了!(有人有兴趣吗(先把这本写完吧你 基友的第一本文已经完结了,日六千呢,tql
第51章 逐夜(十三) “这么快吗?第一个人已经出现了。”在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有人这么说着。 他的声音冷漠而平静,室内大片的玻璃窗体保证了充足的采光,没有彩绘的过滤,澄清的金色阳光毫无保留地从窗户倾泻而入,与时不时类似于玻璃器皿,或是宝石一类的东西互相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为这个无聊的房间填上些许光彩。 在白袍男人的手下,摆放着各种透明魔晶制成的器具,他不紧不慢地将一些溶液混合、分离,或是添加进新的液体,魔晶容器的切面反射出瑰丽的光彩,而内里溶液的颜色也一变再变,最后稳定在金子一般的颜色上。 男人的眼睛是深深的蓝色,宛如忘不见尽头的海洋终末。他将最终的成型的液体保存在一个椭圆形的魔晶容器中,握着它对准了玻璃窗投射而来的阳光。 那溶液如此纯净而美丽的金色,在液体中还掺杂着一些同色的细小结晶,就像是纯白的贝壳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伊西多轻轻笑了起来,眼睛里的情绪热烈、病态、迷恋和疯狂搅和在这片深海,混合成极致的黑暗:“我说过不需要小孩子,因为那位大人会不高兴的。” “是的,主人,但是计划有一些出入……”他的侍从原本站在门口,不曾越过这间房间的门槛,面对伊西多轻飘飘,甚至带着笑意的责问,也猛地跪在地上,磕磕绊绊地解释着。 “闭嘴,我不想听。” 侍从听见长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一声越来越近。神庙的祭司有着非常严格的礼仪规定,一言一行都是无可挑剔的范本,其中连行走的姿态都要包括在内。 祭司的面上必须带着笑容,左手要背在腰后,每一步都的间隔均匀,最好以半秒至一秒为准,奔跑是不允许的,因为那样不得体。 侍从知道他的主人是其中最标准的一个,也知道他主人的残忍无情,他的解释被打断之后也不敢有任何的抢白,沉默地等待一个宣判。 “你的运气很好,溶液已经制作完成了。”他听见伊西多轻飘飘的语气,从头顶像羽毛一样飘落下来,“如果你再早一点告诉我的话,说不定这个东西就要用在你身上了。” 他的语气平缓温柔,还带着一点笑意,是如同和朋友谈笑一般轻松的语气,说着用完的饭食而不是生杀的判决:“这么久的时间里,我也没有用过小孩子,那位大人坚决不肯使用,不过木已成舟的话他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在我看来,那些老人和小孩都是相同的,无用的废物而已。能够让废物的生命帮助英雄也算是一种慈悲才对,他们应该感恩戴德。”
“一切都是意外,是手下办事的意外,也不是我刻意为之。” 侍从抬起头,看见伊西多的脸沐浴在阳光下好似带着一层神圣的光芒。祭司守则中的一笔一划都已经刻入这个男人的骨子里,即使现在正叙述着一个残忍的结果,他的表情是悲天悯人的,或许,他真的认为如此。 他的视线投向了伊西多手中的溶液,在透明的魔晶容器中,细小的结晶依旧反射着光线,因为角度的不同而折射出缤纷的颜色。 它是如此地美丽,又有谁会想到它是举行邪恶的灵魂术式的必需品。 “盯紧她,不要再出任何差错了。” “是。” 侍从退下了,伊西多向房间内走了两步,才忽然想起了为什么那个小孩子的名字有一种熟悉感。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金色的发,碧绿的眼睛总是带着强烈的嫉妒看向自己。 “啊……”他知道了,“原来是织罗的那个妹妹呀。” 可是,即使知道了那是他所看好的下属亲人,他也没有丝毫的任何动摇。 “那就为你的生命能帮助‘神明’而感恩吧,想必织罗也会这么觉得的。” ; 在逐夜乡中,身穿着黑袍的人是非常多的。大多数人都用布料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自己,似乎即使是一小块皮肤也不想要暴露在外,简直可以与运水队的罩袍像媲美。 同时,这座城池也非常地安静,因为穿着长袍的人非常多并且他们沉默寡言。他们的小贩不喜欢与人交谈,没有买卖双方常见的讨价还价,人和人之间的交流似乎只依靠比划就可以完成。 黑发的青年走在街上,黑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扎了一个结,同他的容貌一起隐没在黑暗的兜帽下,行走间腰侧有什么东西隐隐绰绰地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他走得很慢,如同在一边欣赏着街道似的,因为密实的长袍是这里最普通的一种穿着,也没有受到别人特别的瞩目。 直到——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右肩为止。 这只手的骨架小巧细腻,指甲稍长,但修剪地圆润光滑,一看就是女人的手。 莫廷停下了脚步,那只手的主人也顺势来到了他的前方,像是不经意似的,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蜷起了手指,衣料摩擦在肌肤上,带起一阵痒意。 女人笑了起来,笑地魅惑,更富有风情。她穿着一身宽松的黑底白边长袍,卷曲的头发搭在肩膀上,更显成熟的韵味。 这正是之前所说过的,逐夜乡现任的主人——娜莫。 她看着面前的青年,轻佻地伸出另一手,从青年面庞的轮廓慢悠悠地向上抚摸,直到摸到了一点帽沿。她稍稍一用力,就将整个兜帽都掀开,青年俊朗的容貌暴露在空气里。 黑色袍子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摸上去顺滑又带着一丝丝的凉意,柔软又透气,它顺着女人的力道在空气中轻松地画出一条弧线,随后耸拉在青年挺直的背部。 女人看着他的脸庞,似乎终于满意了似的,收回了手,咯咯地笑了起来:“这还真是稀客啊,您有很久没来了吧。” “前几天还想带着新来的人来见见您,不过不出所料您不在。”她耸了耸肩,摊手做出了个无能为力的动作,“真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就见到您了,您又来这里做什么呢?” 在一瞬间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恶意:“来看看您创造的罪孽吗?大祭司,大祭司莲衷啊。” “不,这是个假名而已。”她伸手在青年的脸庞上细细抚摸,两侧落下的黑发擦过她的手背。这样亲昵的动作不含任何亲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审视,“你说对不对,大祭司莫廷?” 青年,也就是莫廷对此的反应是向后几步退开拒绝了娜莫的手掌:“……这两个名字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不存在真还是假。” “……哼。”娜莫发出了一声不屑的鼻音,双手抱胸靠在旁边的墙壁上,“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就不怕我告诉永辉城的人他们至高无上的大祭司在这里做事?” 这件事就算是娜莫也是在来到逐夜乡之后才知道的,谁都不会想到代表着生神的最高祭司,竟然在逐夜乡也做着祭司,当然了,代表的是死神。 这个人的面容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没有变过,岁月对他来说如同空气一样不可见,可无论她怎么私下查找,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动用永辉城的那个术式的痕迹。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变过了,是用鲜血和生病堆砌起的岁月。 “之前的话,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不论处于什么原因。”莫廷向旁边迈出一步,越过了娜莫,继续走着自己的路,“不过现在的话,就算你不说他们也会这么相信的。” “?!什么意思?”娜莫被对方话语所透露出的信息吓了一跳,不由地反问。她几步跟上了莫廷的脚步,又不敢太过放肆,只好抓着他的袍角,连敬称都忘记使用,急切地询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猜到了啊?” “……不可能的吧……”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能会从永辉城离开,你不是应该和那个亚恒永远呆在一个地方的吗?!” “因为有人这么和我说了。”莫廷停了下来,他望着逐夜乡的天空——那是一片泥土,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即使我想要置身事外,我的存在就已经改变了世界,所以我来了,这样会好一点。” 他叙述着,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怅然:“告诉我这个道理那的人说我是个温柔的人,可是我想了想,她错了,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我并没有做什么温柔的事情,其实说起来,我活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做的是一些错事吧。因为这个世界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微微笑起来,那是一个堪称绮丽的笑容,黑发和红瞳为这个青年增添了一种艳丽颓靡的美感,娜莫却从中读到了浓重的悲哀和沉痛的情感。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一切都是我的罪孽。”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看完文野第四集 只想让新井挨打
第52章 逐夜(十四) “这些是一个星期的份,你拿去吧。”白袍的中年祭司拿着许多玻璃状的小瓶,也没关管洛河接不接得住,就一股脑儿地往洛河的怀里倒。 洛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拢在怀里,她站在林朝的床边,有几个不小心砸在了床褥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还好在咕噜噜地再次转动掉下床沿之前,被她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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