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不回答,他挑起一缕束台的白发,问道:“你是在因为他难过吗?” “是因为你呀。”束台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声音里带着委屈,“你说的话叫我好难过呀。” 殷晚身形微顿,他抬眼看向束台,眼尾一抹飞红。 束台不明白了,明明殷晚是出口伤人的那个,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难过。 殷晚沉默的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问道:“束台,你真的喜欢我吗,你喜欢的是我吗?” “我当然喜欢你。”束台回答的很快,但这并不能安抚殷晚。他忽然欺身上前,狠狠咬了一下束台的嘴角。 “骗子。” 殷晚翻身压在束台身上,双手扣着束台的手腕,俯身亲吻束台的嘴唇。 细碎的亲吻顺着嘴角滑到脖颈,弄乱了束台的衣领。 束台小声叫他,“殷晚······” 殷晚伏在束台耳边,“你不愿意吗?” “不是的,”束台声音小小的,“你······” 殷晚便堵住了他的嘴,叫他说不出话。他说的话殷晚都不爱听,也不相信了。 禁锢着束台的锁链倒是方便了殷晚,他将手上的锁链缠绕在一起绑在床头,轻而易举的便困住了束台两只手。 束台身上的衣衫层层叠叠,早就被蹭乱了。殷晚流连于那消瘦的肩膀,在上边咬出沁着血丝的牙印来。 殷晚将束台翻过来,冲着他的脖颈肩背亲吻啃咬,衣裳褪到束台的手腕之间,只在殷晚身下依稀看得见雪玉般的肌肤上的红痕。 束台在小声喊疼,殷晚动作稍顿,又不依不饶的卷土重来。他分不清束台爱的是谁,但是眼下,束台流的眼泪,口中呼喊的名字,此刻的情动与依恋,都是因为殷晚。 长榻上的人影交叠纠缠,束台额头抵着床榻,费力的撑着腰迎合殷晚。拖在地上的锁链划过地面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声音,束台叫殷晚的名字,他分明感受得到殷晚对他的爱怜,却又一定要以一种占有压制的姿态表现出来。
云收雨散,束台蜷着身子窝在散乱的衣服里,阖着眼,已经睡着了。他身体越来越虚弱,一场情事都撑不来。 殷晚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衫,走下床,走到刻着壁画的石壁边。他第一次见到这些壁画的时候,曾笑问石壁上的人是不是束台的心上人,如今看来,真是讽刺。 床榻上的束台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忽然被惊醒了。他睁开眼还有些茫然,而后才渐渐恢复清明。 束台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去寻找殷晚。他看见殷晚站在石壁前,便开口叫他,“殷晚···” 话一出口,束台便感觉到了嗓子的沙哑和疼痛,他有些茫然,拥着衣服,不明白此前殷晚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殷晚听见束台的声音回过头,他的发冠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满头的青丝披散在身后,一袭宽松的长袍,看向束台的目光格外冷漠。 束台想要叫殷晚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他的殷晚应当是笑着的,会撒娇,会吃醋,骄傲的如天上的月亮,而非眼前冷淡的看着他的模样。一瞬间,束台觉得面前的殷晚好陌生。 殷晚就站在那里,好看的嘴唇吐出令人心冷的话语,“束台,我们两个,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说: 束台:这不合适吧,我还没从床上下来呢 不要觉得少,如果详细描写,肯定是大肥章 但是生活嘛,没有如果
第38章 束台愣愣的看着殷晚,从未见过殷晚如此冷漠的模样。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殷晚话中的意思,眼中一片茫然。 殷晚就站在那里看着束台,难过的情绪像潮水一般一下一下的往心上撞。 你为什么不说话,殷晚想,我便这么无关紧要,不值得你挽留一句吗? 束台低下头,慢吞吞的穿着衣服,他身上到处都是殷晚咬出来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殷晚多恨束台。 殷晚站在那里,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离开。尽管他以一种冷漠傲然的姿态看着束台,但他心里却觉得自己狼狈可笑至极。 束台穿好了衣服,赤着脚踩在地上,与殷晚隔了一段不长不远的距离。 “你说···要同我分开?”束台问道:“为什么?” 他终于说话了,但说出的话依旧让殷晚觉得不高兴。 为什么要分开,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殷晚想,我便是不如你们神仙尊贵,也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但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一旦说出来,殷晚最后的体面也没有了。 殷晚向来是个骄傲的人,他不说自己喜欢束台,只问束台要不要喜欢他,他也不埋怨束台分了太多心力给他的族人,他只说你不够爱我。 “我不过一个凡人,那里配得上上神的青睐呢?”殷晚别过脸,声音冷淡。 束台袖着手看他,问道:“你如果真这样觉得,早干嘛去了?” 殷晚看他一眼,“我们凡人心思多变,不及上神情深似海,万年如一日的念着一个人。” 束台从殷晚最后这句话琢磨出了一些味道,他道:“说白了,你还是介意九殷么?” “难道我不该介意吗?”殷晚语气很冲。 束台自认明白过来,他耐心地同殷晚道:“我跟九殷真的已经过去了,那些事情我都同你说过的。” “说过?”殷晚冷笑一声,漂亮的凤眼中蕴着凌厉的光芒,“上神可不曾告诉过我,我同那位天道大人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束台一怔,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 殷晚看着束台,步步紧逼,“我同天道长得一模一样,你每每看向我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谁?” 束台没有说话,殷晚看着束台沉默的样子,像是吞了一大把黄连,苦的他想哭。 你对他情深意重,万万年的时光叫人艳羡。那我对你的情就不是情了?我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睹物思人的物件吗? 万般话语堵在喉口,殷晚却一个字也不说,这些话除了让自己更加难堪,没有别的用处。殷晚转过身,背对着束台,背影萧瑟了一瞬,却又挺拔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束台斟酌着话语,“你听我同你解释。” 殷晚才不要听,他已经很难过了,哭也不要在束台面前哭。 殷晚要走,束台自然不能叫他就这么走了。他伸手点了点,定住殷晚的身影,手掌略微一抬,便叫殷晚稳稳的落在了床榻上。 束台期期艾艾的走到榻边,殷晚有些恼,只低着眼不看他。 “你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我从没有把你们当做一个人。九殷是九殷,殷晚是殷晚,我分得请,也从来没有弄混过。” 殷晚的身形微微一僵。 束台捧起殷晚的脸,道:“你乖乖的不要跑,听我同你解释。” 殷晚不说话,但并没有那么抗拒的姿态了。 “九殷那张脸,不是谁都能看得到的。”束台道:“他是天道,众生不得直视天道容颜,除我之外,大约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自我落入樊渊之后,我便不能再看得清他,一万三千年下来,我都已经忘了他长什么样子。”束台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并没有把你们两个联系在一起,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但是我发誓,”束台忙忙的道:“我真的没有把你当做他。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人,我分得很清的。” “真的分得清吗?”殷晚审视的看着束台,“你看这我这张脸,不会有一瞬间想起他吗?” 束台打量殷晚的神色,犹犹豫豫道:“你想让我说真话吗?” 殷晚胸口起伏了一瞬,冷冷道:“不必了。” 束台好无辜的样子,“那你长成同他一样的模样,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因为你同他长得一样,便不要你了吧。” 一瞬间,殷晚像是有一块石头堵在心口,不上不下的哽得人难受。他抬起眼,想质问束台,看向他的一刹那,话没有说出口,眼睛先红了。 “你···”殷晚忘掉了他原来想问什么,用他一贯骄矜的姿态问出了一个卑微的问题,“你爱的人,真的是我吗?” 束台看着殷晚,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是真的呀。” 殷晚忽的将束台抱在了怀里,一瞬间,什么都不想计较了。不计较束台过去爱的是谁,未来会爱上谁,不计较他的爱有多久,会不会比对天道的真。 只要你在这一刻还爱我,只要你这一刻还属于我。 束台哄完殷晚,便又困了,躺在榻上,阖着眼休息。殷晚躺在他身边,将他搂进怀里,像搂一个布偶娃娃一样,亲了又亲。 过了一会儿,殷晚问束台,声音中有些心虚,“你疼不疼啊?” 束台大约是困了,嘟囔了两声,也没说清楚是什么。 殷晚解开束台的衣服,属衣领下脖颈处痕迹最多。他这会儿知道温柔了,手指头轻轻的碰,小心翼翼的吹气。 束台被他弄得有点痒,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了。 殷晚轻轻的抚摸束台身上的痕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对不起。” 他说对不起,不知道是因为在束台身上弄下了这么多痕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束台背对着他,过了好久好久才轻轻的叹了声气。 殷晚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心酸的不得了。 他俯身轻轻亲吻束台的脸颊脖颈,一声一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束台转过身,看着殷晚。殷晚红着眼,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束台。 束台伸手揽住殷晚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嘴唇,“那样的话已经不要随便说了,叫我心里好难受。” 殷晚点点头,在束台耳边小声道:“我以后再也不提了,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绝不离开你。” 束台就笑了,蹭了蹭殷晚的脸颊。 殷晚心里知道束台比自己好哄,他看起来像是没有听过甜言蜜语一眼,对他爱的人,总抱有十分的宽容。 殷晚在樊渊不知道待了多久,等束台睡熟了才离开樊渊。他自樊渊出来,眼里还带着笑意,转过书架,却看见窗户前站着一个人。 九殷一身白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那幅画,在日光下,画上的两个人亲密无间,时光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殷晚笑意收敛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九殷。 九殷慢条斯理的将画卷收了起来,道:“你想救束台离开樊渊?” “是。”殷晚并不瞒他。 “为什么?”九殷问道。 “这还要什么为什么,”殷晚道:“我爱他,我心疼他。” “心疼他?”九殷笑了,语气淡淡,“真的心疼他,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提出分开。” 殷晚被戳到了痛楚,面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束台总是不长记性,会喜欢上那些叫他难过的人。”九殷垂下眼睛,光尘散落在他眼睫上,他再抬起眼看向殷晚,殷晚便清晰的将他的面容映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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