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出现,三点离开。 陪着她上班,陪着她下班。 泪水夺眶而出,楚怀夕退出监控,指尖颤抖着拨通徐以安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徐以安淡漠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楚怀夕?” “徐医生,你那天晚上在酒吧楼下站了一整夜,为什么不告诉我?”楚怀夕声音发颤。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轻声说:“我怕打扰到你和别人,怕你还在生我的气,更害怕你会讨厌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傻!你就是个呆子!”楚怀夕打断她,“站那么久腿不疼吗!” 徐以安很轻地笑了笑:“疼。” 楚怀夕听到她笑着说疼,心猛地揪紧,鼻尖又一酸:“你现在还在办公室吗?” “嗯。” “等我。”楚怀夕挂断电话,冲出酒吧。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楚怀夕驾车疾驰,车窗外的路灯快速向后掠过。很快,她来到医院住院部,抬头望去,徐以安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她快步上楼,敲响徐以安办公室的门。 门打开的瞬间,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楚怀夕扁了扁嘴,做势就要哭。徐以安伸手迅速将她拉进门里,反锁上门,“怎么了?” 楚怀夕没说话,直接上前抱住她,将头埋在她微凉的颈间,抽噎出声:“老古板,以后不许再这么傻了,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徐以安愣了一下,缓缓回抱住她:“好。” 楚怀夕抬起头,看着徐以安的眼睛,倾身吻了上去。这一次,没有火锅的辛辣,没有消毒水的苦涩,只有炽热的心跳和无尽的温柔。 徐以安摘下眼镜,回应着她的吻。 良久,两人分开,楚怀夕额头抵着徐以安的额头:“徐医生,我有点困了。” 徐以安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太晚了,今晚住我休息室吧。” 楚怀夕眨了眨眼,想到徐以安的休息室只有一米五的一张单人床,这人洁癖严重,从来没让人上过自己的床。 摇头,“不用,我就睡办公室的沙发。” 徐以安想到安安说,楚怀夕告诉她,在自己身边时,她才不会失眠,捂住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也困了,今晚我们一起睡床。” “我们可以睡同一张床?” “为什么不可以?”
第25章 橙衣天使的亲吻 “因为你是洁癖怪。”楚怀夕想也不想地答。 徐以安点了点下巴,“但你可以。”柑橘香可以与消毒水相融。 楚怀夕愣在原地,莫名觉得今夜的徐以安有点陌生,凑到她面前,“老古板,你是本人吧?” 徐以安推了推眼镜,眼角弯了弯,“不困你就继续站着。”说完拉开门走了出去。 “得!是本人。”楚怀夕眉眼弯弯地跟在徐以安身后,嘀咕,“早知道情敌作用如此强大,哀家就不该安分守己的。失策失策~” 徐以安斜眸,暗戳戳地看着身后摇曳生姿的楚怀夕,唇角抑制不住勾起,放慢脚步。 我也可以让她开心。 五分钟后,楚怀夕和徐以安走进休息室。 “你先去洗漱。”徐以安将自己的洗漱包递给楚怀夕,“里面有卸妆巾。” 楚怀夕接过看了看,是自己常用的牌子,视线落在徐以安未施粉饰的脸上,“老古板,你又不化妆,买卸妆巾干嘛?” 楚怀夕第一次来医院陪徐以安值夜班时,徐以安便下单了卸妆巾。无数个夜晚,她的目光飘向对面被占满的沙发时,都想像此刻这样,站在这里,将卸妆巾递给她。 徐以安淡淡道:“有备无患。” “不愧是精密仪器哦。” 楚怀夕潇洒的将手里的爱马仕扔到床上,脚步脚轻地走进洗手间。 徐以安伫立在床尾,盯着面前浅灰色床单被橙色砸出的小坑,摇了摇头,弯腰拿起包挂到衣架上,又脱下白大褂挂在旁边。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将白大褂和徐以安一同照成了暖暖的橙色。 楚怀夕洗漱好出来,发现徐以安盯着自己的包在晃神,神色一紧,歉意道:“抱歉,我不该将包随意扔在你床上。” 徐以安摇头,冲她浅浅一笑,“我在想,医生的衣服如果是橙色,好像也不错。” 楚怀夕一愣,见鬼似的啊了一声,“你认真的?” 徐以安嘴角渐渐抻平,“你不觉得好看吗?” 楚怀夕完全跟不上这人的脑回路,直勾勾盯着徐以安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白大褂。 倏地笑了起来,抬手指向白大褂,“如果它是橙色,你就是橙衣天使了。以后你站在医院导诊台,穿着橙大褂,说,各位患者,我是橙衣天使,诚意满满的小天使哦~” 徐以安一噎,唇抿成一条直线,“白大褂挺好的。”而后大步走进洗手间。 噗嗤——— 楚怀夕忍俊不禁,撑着嗓子喊,“我们诚意满满的橙衣天使又害羞了哦。” “闭嘴!”洗手间传来徐以安冷冷的声音。 “友情提示,橙衣天使的亲吻,才可以让人家闭嘴哦。” 咔擦——— 回应楚怀夕的是落锁声。 “不解风情!又不是没亲过。” 十分钟后,洗手间的门禁消失,徐以安揉着后颈走出来。 “你终于出来了…” 徐以安看向缩在木椅上的楚怀夕,发现这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怎么还不睡?” 楚怀夕抬起眉梢,努力睁眼睛,奈何眼皮越来越沉,她闭上眼睛,“我没睡衣…” 徐以安懊恼的咬了下唇,迅速从衣柜取出自己的睡衣,递给楚怀夕,“给你。” 楚怀夕眼睛睁开一条缝,撒娇,“好困。” “不用换睡衣了,睡吧。” “那怎么行?”楚怀夕红唇缓慢翕动,“我可舍不得徐医生一大早就洗床单被罩。” “你换不换睡衣,明早我都得洗。” 楚怀夕有气无力地跺了下脚,“骗子!” “嗯?”徐以安目光紧盯着她,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又说谎了。 楚怀夕扁了扁嘴,娇声控诉,“你刚刚才说过我可以睡你的床。” 徐以安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可我并没说明天不洗床单被罩。” 楚怀夕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嗓音软软的,“你还是在嫌弃我!” “没有。”徐以安难为情地咬了下唇,“最近有点累,床单…一周没洗了。” 楚怀夕眼前蓦地闪过那抹扎根在梧桐树下的身影,睁开眼直勾勾凝视着徐以安,眼神和语气里盈满心疼,“没事,明早我帮你洗床单。” 徐以安视线落在她半扎着的长卷发上,耳边涌入两人吵架时,楚怀夕低落地喃喃声,“我应该在舞池中间摇曳生姿的。” 她不想再次成为困住花蝴蝶的篱笆。 徐以安摇头拒绝,“不用。” 楚怀夕伸出手,拽了拽徐以安的衣角,“别跟我客气嘛。” “不是客气,是怕你洗不干净。” 楚怀夕闻言霎时收回手,睁大眼睛瞪着徐以安,咬牙切齿,“你这老古板怎么这样啊!不解风情!没情调!没人情味!讨厌死了!” 徐以安将睡衣放在楚怀夕腿上,拿上一套睡衣前往洗手间,关门前,丢下一句威胁,“换睡衣睡觉,或者回家睡觉,你选。” 楚怀夕讨好地笑笑,“换换换,我这就换。” 片刻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米五的床让两人中间的海变成了小溪。 楚怀夕打了个哈欠,“晚安,徐医生。” 徐以安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小溪的宽度,抿了抿唇,小声喊,“楚怀夕…” “嗯?” “睡过来点。” 楚怀夕愣了几秒,随后丝滑地挪到了徐以安身边,侧过身,手自觉地缆上她的腰,头埋进她锁骨,“徐医生,你今晚主动的我有点不真实。” 徐以安口是心非,“床小,怕你掉下去。” 楚怀夕一噎,与她拉开三公分距离,“摔死也不用你管!!” “楚怀夕…”徐以安声音沉下来,“我非常不喜欢在你嘴里听到‘死’这个字!” 冰冷生硬的声音入耳,楚怀夕下意识想要反驳,当撞进徐以安漾着哀伤的眸底时,语气认真地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个字!我保证。” “好。”徐以安松开眉头,往她身边挪了三公分,嗓音罕见的温柔,“楚怀夕,我希望你永远健康,永远快乐,永远自由。” 楚怀夕心念一动,“我会的,你也是。” “睡吧。” 楚怀夕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徐以安,头靠在她心口,听着略快的心跳声,闭上眼睛。 平稳的呼吸声入耳,徐以安缓缓阖眸,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弧度,“晚安,楚怀夕。” 太阳代替月亮守护衣架上的橙色,楚怀夕悠悠转醒,抓到一手空气后,揉了揉眼睛,恢复清明的视线聚焦在在衣架上的白大褂时,安下心。 她翻了个身,准备接着和周公把酒言欢。 下一秒,楚怀夕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漆黑的眸子滴溜滴溜转了两圈。 既然徐医生不在,那… 七楼。徐以安向安安汇报完哄人进展,并奖励了对方一块草莓蛋糕。 时针来到十点,想到藏在休息室的人应该快睡醒了,告别安安从病房出来,快步前往食堂。 许久后,徐以安提着早餐打开门,正巧与从洗手间出来的楚怀夕撞了个满怀。 楚怀夕后退一步,抬起手背将濡湿的刘海捋到一边,“早啊,徐医生。” 徐以安视线率先落在对方湿漉漉的双手和衣袖上,而后定格在阳台上正在滴水的浅灰色床单上。 她眉头一皱,“不是说我自己洗吗?” 徐以安的语气有点凶,楚怀夕眸光不禁颤了一下,嗫嚅,“我想帮你…” 徐以安叹了口气,“怎么不用洗衣机?” 勤勤恳恳洗了两个小时床单被罩的楚怀夕委屈地扁了扁嘴,“没找到洗衣机消毒剂,而且手洗更干净些。” 徐以安又叹了口气,“我洁癖没那么严重。” 楚怀夕垂着头,嘁了一声。 徐以安将早餐放在桌子上,走进洗手间拿了条干毛巾,动作轻柔地给楚怀夕擦干脸颊两侧不知上水滴还是汗珠的水痕。 “我没有介意你睡在我的床上,也不是嫌弃你洗不干净床单。只是觉得,你不该待在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里,洗洗涮涮。你明白吗?” 楚怀夕愣了愣,思忖片刻,认真道:“可是徐医生,你知道吗?洗洗涮涮的时候,我比待在夜场里更开心。而且只要一想到,结束工作的徐医生睡在我亲手洗的床单上,我就觉得满足。徐医生,只要能为你做点什么,我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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