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目的相同的两人……却是千雪孤鸣先一步出手,顺便出卖了藏艳文。 藏艳文自制自己目的不纯理亏在前,面对鳞王底气也不是那么足。 鳞王絮絮叨叨讲了一段九龙传说,藏艳文听进去了,但是…… “若果狼主千雪孤鸣是为了三王骨而来,那史君子又为何要取始帝鳞。” “……”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史君子有难言之隐?” 确实挺难言的。 藏艳文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了,这一开口北冥封宇希望他不如没开口:“……有人说王骨炖汤不错,已经炖了狼王爪想试试始帝鳞。” “先生别开玩笑。”北冥封宇干笑一声,这个回答可是会令人误会。 藏艳文叹了口气,虽然这显然只是一个夺取王骨的借口,奈何狼王爪现在还在锅里炖着蘑菇呢。 “艳文也希望这只是开玩笑,但欠人人情也不得不还。” “……本王突然想见一见这位扬言要炖王骨的人才。”北冥封宇也沉默了,哪一个王骨不是好好保存好好珍惜的,怎么会有人有如此可怕的想法。中原果然藏龙卧虎。 苗疆锋海。 燕风元嘉特意取了个精致的盒子装了浮墨才敢来锋海打扰某个臭脾气的铸师。“莫听何妨,你家主人在否?” “谈风月,评圣愚,抚剑笑公输,巧夺班门明夜火,峰海照寒躯。”不等两个姑娘家回答,此地的主人便已登场。 “锋海主人有急事?”比起过去三请四请不肯出面这一刻就像是刻意等着这个时机。 锻神锋细细看着燕风元嘉的脸,确切是额心的水钻,像是想要验证什么。 “吾又何处不对?”燕风元嘉抬手摸了摸额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锻神锋逾越,但也希望冕主能有个解释。” 燕风元嘉放下手,了然而又感慨,锋海主人是聪明人,或者说他从来不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人。 更何况他都不曾掩饰过什么。 燕风元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额心,“死过一次的人总会失去些东西。” “执明先生真的死了?”锻神锋虽有准备但是惊到了。 “你认为呢?”燕风元嘉反问。问出这个问题说明锻神锋对那一段过往已经有所了解。 “三十年前儒家执明君死于墨家矩子之手,也是墨家矩子亲自厚葬。”锻神锋说道。虽有记载但却没有对现在仍然活在世上甚至活得很好的执明君有异义。 因为在一个月后,执明君又出现并自逐儒家。 燕风元嘉倒是很坦然:“埋都埋了,现在去挖还能挖出一具白骨。不过你又如何得知这些,据吾所知,现今儒家都已无相关这一事记载。” “家父的…日记。”本来是打算找找有什么可以参考的讯息,毕竟那张图纸他曾在父亲遗物中见过。 燕风元嘉了然地点了点头,明明说的是自己的生死,却好像只是谈了有没有吃饭一般轻易。“吾确实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锻神锋不说话了,那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鬼吗? 燕风元嘉安抚地笑了笑,放下盒子拍了拍锻神锋的肩,“如果你父亲还在应当也是清楚的,只可惜他去得早了些。” “江湖事风云莫测。”锻神锋默然,上一任锋海主人死的时候他不过稚龄。 “风云莫测比不过人心算计。不继续问了吗?吾知道你还有疑问。”燕风元嘉说。 “锋海认得合作者是执明审命,只要你还是就无需多问。”锻神锋退开一步拂袖,再问下去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锋海与儒门只是合作也只能只是合作。 “可惜了。”燕风元嘉有些遗憾。 锻神锋太明白不过那些被锁死在儒门这条船上的世家是怎么一回事了。“锻家对传说中的死而复生长生不老都没有兴趣,不过愚昧者自欺欺人的救赎。” “人因有死亡才有意义。”燕风元嘉不符合年龄的脸上忽然多出了一丝怅然的意味,“可惜吾还有未尽之事,死还不会是吾的绊脚石。” 锻神锋哼了一声,“让你甘愿去死的人却是。” 燕风元嘉一怔,看着锻神锋的眼神如同一个长辈看不懂事的孩子,不一会儿他却收回目光。“你很好奇?墨家矩子,不是绊脚石,他是风筝线。诶,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年轻人瞎掺和什么?” 锻神锋并不退让:“那那件东西对付的又是谁。” 燕风元嘉:“锻家铸造兵器还要问为了什么?”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锻神锋摇了下扇子,方才有些紧张了。 燕风元嘉:“既然你想知道,无妨,只是为了魔世罢了。” “嗯?魔世。” 燕风元嘉倒是不想再说什么了:“锻家小子,东西我留在这里,吾还得去不悔峰。” “嗯?这是。”锻神锋看向摆在桌上的锦盒有种不好的预感。 燕风元嘉忽地眯起眼似乎带着点歉意,更多的却还是平淡的冷漠。仿佛这把消耗诸多财力与人力打造的剑也不过是一件随意可抛却的东西。 “第四把浮墨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没通过审核,不让我编辑。emmm 垂死病中惊坐起,这章水了一大半_(:3⌒。)_ 室友今天问了我一个问题:你有多久没和同龄异性讲过话了。 我:emmmm
☆、第二十六章
浮墨前前后后折了三回,第四回没断只是毁了一层鞘也算是进步。 当然锻神锋不这么认为,说到底剑断这件事情对于一个铸造师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故。锻家一世英名不能折在区区一把剑上。 “只是请你安个鞘,怎么一副举世难关的模样。”燕风元嘉轻笑了一声,浮墨在过去是由老锻打造的,断剑断得都让他佛了。 问题不在于铸造的本事而是在于材料。 “锻家从不出废物,这将是最后一次断剑。”锻神锋合上盒子,语气郑重。浮墨是锻家与孤斐堇合作的开端,也是延续了三十多年都没能解决的问题,更是父亲最后都未能达成的遗愿。 “只是鞘…你已经比你父亲优秀甚多。”燕风元嘉心中知晓要达到他想要的浮墨几乎是不可能的,墨家的墨狂他也在默苍离那里见过,鲁家废字流两千多年来的作品都只是一件半成品,更何况是让锻家再现在苦境都只是半成品的浮墨染江山。 “哼,锋海锻家会让你满意。”锻神锋从来不喜欢被拿来和父亲比,哪怕是好话一样。 “你若真的能打造出浮墨,废字流也该让贤。”燕风元嘉饶有趣味地添了一句,与废字流争锋这样的话是从锻神锋开始,他父亲虽然也是心里不满却没有却还没有与鲁家叫板铸术的实力。锻神锋的本事也不枉老家伙来来去去都是宝贝儿子。 锻神锋一听,也只是哼哼两声,语气却没有多少得意,“锻家铸术又怎是废字流能比。” 出色的不是锻家铸术,而是人罢了。 原本的浮墨剑出自钜王之手,可惜留在了苦境,在九界想要再造成一把一模一样的……不容易,甚至可以说不可能。 “鲁家这一代不如你。”但现在废字流当家的也不是鲁缺。 不悔峰山下。 俏如来捏着袖中不大的瓷瓶,由衷希望自己不会需要用到他。就如师尊说的那样,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哪怕在他离开前破天荒被师尊安慰不必太过担忧。 还珠楼果然没有给他们这个偷袭打击的机会,俏如来并不意外在不悔峰下看到还珠楼的杀手。但是在看到站在还珠楼众多杀手之后的人,他的表情还是古怪了一下。虽然从默苍离师尊和他的对话之中,能够知晓他应当与神蛊温皇也是朋友。但俏如来没有更多的时间来关注这些了。 因为这一场决战的主人到来了,不悔峰峰上。 伴随清越诗号,神蛊温皇蓝衣一瞬更作剑客白衣缥缈不定。正是天下第一剑,秋水浮萍任飘渺。 “风满楼,卷黄沙,舞剑春秋,名震天下。雨飘渺,倦红尘,还君明珠,秋水浮萍。” 而在另一边—— “萧无名、曲无名、声幽幽、声悲鸣,心何闷情何困眉深锁、孤独行。” 宫本总司脚步平稳,步步踏着宁静,但在这宁静之后的风雨却不知将有多猛烈。 任飘渺无双剑未现,如寒潭池水冷冽:“宫本总司,萧无名。” “神蛊温皇,任飘渺。”宫本总司如高山般厚重,平静的声音仿佛这一战平常无比。 任飘渺未动:“此战期待已久。” “此刻随君之愿。” “来吧。” “……”宫本总司目光一顿,有些诧异有些了然,更多的还是不满,“你身上有伤。” 任飘渺不动声色 无风喧嚣,雷声诡谲,黑云涌动的天际之下,心难静却无澜,两代绝世的剑者相对而立。山下的俏如来与酆都月不知道峰上发生了什么神态依然。 血色琉璃树下。 默苍离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熟悉的花香,甚至不需要抬头便知道来者是谁。“你在这里,那不悔峰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燕风元嘉弯下腰无视默苍离的拒绝将他拉了起来。默苍离的体温偏凉,而燕风元嘉更甚一些。 默苍离皱了下眉,握住他手腕的手冷的仿佛是一具尸体,但还不至于那么森冷。但,这也为他的猜测添了一笔证据。“简单的猜测不足以确定结论。” “那吾给了你证据。”燕风元嘉眨眼,捏住了镜子的边框,模糊的镜面之中映出一张模糊的面孔。 默苍离清冷的眼神从他光洁的额上划过,从捏着镜子的手到他收在袖中的另一只手。“你的问题太明显了。” “没人会真的注意这些,更何况也无关紧要。”燕风元嘉顿了顿,松开了手,“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又如何,又能如何?” “二十多年他又等到了吗?”默苍离低头擦拭镜面,擦得锃亮的铜镜无论如何都无法清清楚楚照清一个人的脸。 燕风元嘉摊手,赤色瞳眸褪去色彩转为青色:“你不该问吾为什么在这里吗?哈也是,用思考代替发问?” 对于孤斐堇,不论是年轻时,还是现在默苍离总是有着莫大的耐心与纵容。“做你想做的。” 燕风元嘉叹了一口气,“你这般纵容吾会给我做什么你都能原谅的错觉。”可惜不是,错觉终究只是错觉。 “不悔峰如何了?”默苍离问道。 燕风元嘉闭上眼,说道:“出不意外任飘渺赢。” “即便他受伤了?” “你怎样知晓任飘渺受了伤。” 默苍离抬头一眼,像是看他明知故问,如果换做是俏如来恐怕这一个小小的问题就捅了娄子,但是—— “浮墨剑在锋海锻家。” 一语中的,燕风元嘉捂着脸感叹:“吾真想知晓你到底是如何足不出户知天下。墨家十杰,一枝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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