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麻烦处理好。”言罢,便绕开两人离开。 “你就这样不管吾了?”元嘉往默苍离那迈了一步便被玄狐的剑拦下。瑰丽的剑身折射出炫目的风华。 “你变了。”见默苍离离开元嘉也收了那副和善轻佻的模样,冷着脸用羽扇拨开剑锋推远,“若在过去,你会用他的命威胁于吾。” “他是你救的那人。”玄狐撤回九尾风华背会剑鞘。 “是。”点头。 “还珠楼的人说你会剑十一。”这句话才是重点。 燕风元嘉以羽扇掩面,稍稍眯起的眸子失了清冷更多锐利:“你当知,吾非纯粹剑者。” “嗯。我想看剑十一。” “吾立过誓,绝不以剑行杀招。”元嘉说道将羽扇背到身后,“吾不想再背誓一次。” “我不在意,你也不在意。”这种鬼话说多了就没有意义了。还未杀死人就不算杀招,这种话可是从同一张嘴里说出来的。 “让你来寻吾,是谁的主意,凤蝶?”元嘉背手扇了一下,让他来替温皇遭罪是个好主意,但玄狐也算是对他那手剑术知根知底的人,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一个矮子,他说有一个人可能会。”玄狐回答道,也不管这个回答是多么没道理。 “这是这样就让你来寻吾,”燕风元嘉笑了一声,果然玄狐就是玄狐这脑回路委实清奇,“他说的人或许是凤蝶呢?” “那个女人?”玄狐闭着眼睛摇了下头又睁开眼紧紧盯着燕风元嘉,“她做不到。但你在人世留了很久。” “除了那一段时日吾并未离开过魔世。” “我只是钟情剑招但不是傻。”玄狐用他那如磨铁的嗓音说道,“我见过你一体双分潜入凶岳僵朝。” “只是这样?” “我想看真正的剑十一。”说着玄狐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抛了过来,“我给你十天时间。”
燕风元嘉接过一看忍不住抽了下嘴角,这一回是还珠楼曲线救国了?连缥缈剑法的剑谱都拿出来了。 “哪怕有其形而无其意?” 玄狐沉默了一下,他只想到可以用这种方法见到剑十一,但是忘记这家伙的剑意不在剑招之中。 然后他抽回了元嘉手中的剑谱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元嘉甚至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嫌弃。 “慢着,吾尚有事问你,赤羽信之介是你伤的?” 玄狐脚步一顿,回道:“是。” 燕风元嘉羽扇一推一回,清风却携剑影卷起玄狐两旁沙土飞扬:“帮吾一个忙,让你看到真正的剑十一。” 玄狐转过身来无言地看着燕风元嘉似是确定所言真假,良久才问道:“什么忙。” “中原尚同会玄之玄的人头。” “嗯?可以。”玄狐听完应下转身走了两步,因动作而扬起的披风还未落下又转头添了一句,“扇子不错。” “这句堪称废言。”燕风元嘉笑一声后却渐渐变了脸色。“当真避无可避。” 麻烦事自然是一件跟着一件来,前脚处理了玄狐的问题,后脚这麻烦便落到了自家家门。 他还为来得及招呼好不容易拐来的默苍离,就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宿宿……你怎会在此。”燕风元嘉眼神微变,背于身后的手捻指掐算,所得结果仍是与先前相同。 “我不能在这里吗?”宫装女子面带讶然反问道。她身上还带着长途跋涉的灰沙,精致的裙摆有几处沾染了暗红。 燕风元嘉抿唇不语,只是手中羽扇不再摇动:“……” 宿君提起广袖垂头仔细端查自己一番后,又抬起头将室内之人一一打量一番。 “你还记得在佛国发生了什么。”元嘉问道,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相识那么久他不会认错自己养大的姑娘。但问题就在他不可能认错。 宿君也是惊愕非常:“佛国?我并未去佛国。” “是吾记错了,这些时日你也操劳甚久,好生休息。”燕风元嘉点了点头,再开口便是要支人离开。 宿君也没什么意见点点头便拂身离开了,不曾见到背后之人神色渐沉。 “这般状况眼熟吗?记忆莫名消失却无意识。”默苍离隔着一方屏风问道。 “熟,如何不熟?”燕风元嘉待他说完便一笑只做自嘲,“她若是宿宿,你岂能这般容易踏入;她若不是,你又岂能踏入。” “无能的心软只会铸下大错。”默苍离说道,“需要我再细数一遍吗?” “诶。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燕风元嘉羽扇夸张一摇拨开屏风踏入另一边堂室。“吾与玄狐一番周旋,可是付出不小代价,你就毫无安慰之意?” “玄之玄没那么容易死。”默苍离并未抬头,而是翻看着书册。 “就算九龙局苗疆不得气,中原战力依旧不如苗疆,不反省一下么?水镜先生。”将这段时间里的资料递交给默苍离,燕风元嘉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特别的想法。 “嗯?”默苍离端着书册转了个身,“封印元邪皇又失败了。” “意料之中,邪皇不愧是能一统魔世之千年一魔。”燕风元嘉双眸眯笑。“枯髓咒怨肆意蔓延委实难防啊。” “他尚未复生,显然是你未尽全力。” 元嘉歪着头看他:“也许是吧,人生无味需调剂。” “用灾难作为调剂?你若没有万全之策,这种做法愚蠢只是给你面子。”默苍离放下书册,大部分事情都与他预料的相同,唯一就是这家伙是玩脱了。 羽扇扫过手心挑起书册扉页,元嘉草草翻到其中一页:“也许算不上。如果邪皇没有回到魔世,那吾所留于魔世之局可不白费?” “你那名小徒。”默苍离转过身来,面上看不出悲喜。 “然也,吾自有后招。虽未必能将其脚步止于魔世,却能让他无法一统。”燕风元嘉摇着羽扇仿若指点江山般的怡然。 默苍离怀疑:“你确定?” “这就要看他取舍了,是放弃真正的目的,还是与吾纠缠到底。”羽扇轻扣掌心,“凡复生之法皆有代价,不可能凭空塑造躯体,若他是附体而活便不会有错。” “你的做法粗暴且粗糙。” “吾非智者,更喜干脆利落。套用你之前言,智谋只是力量不足时的补充。” “我的话与这句恰好相反。”默苍离抬眸横了他一眼,他的意思明明是力量是智谋不足时的补充。 “耶~那便是吾所言吧。不过吾翻阅魔世资料,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讯息。” “与畸眼族有关?” “尚不能确定。”燕风元嘉幽幽一叹。畸眼族历史悠久,留下的痕迹遍布每个时代。 默苍离也没有非要知道的意思,只是点了下头便不继续浪费时间在这个问题上,便伸出手拿起了书册,“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陪我下盘棋吧。” 元嘉却有些为难:“吾的棋艺可不算好。”与其有这个时间,他宁可拨弦弄琴,黑白执子非他所好。 “我当然知道,说你不算好已经是夸奖了。”默苍离端着那册子用余光看他,那眼神不用说得好听是关怀,说的难听就是睥睨。 这可就委屈他了。 “竞日孤鸣棋艺不错,抓过来解闷?”燕风元嘉扇子也不摇了,笑也不笑了,眼角低垂浑身散发着“我不乐意”四个字。 默苍离神色漠然地觑了他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语气淡淡说道:“先处理你自己的事。你的苗王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神魔的文斗看的自己仿佛一个文盲。
☆、第九十一章
你的苗王。 咬文嚼字几番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介意的呢? 燕风元嘉抿了抿唇从喉咙底押出一声笑,勾起的眼尾微带笑意,唇边轻咳正色,装的是正气凛然。 “苗王不也是你理想中的王吗?” 默苍离睁目,不能说不是,于中原角度而言,苍越孤鸣这样的苗王最好不过,无侵略之心又愿意援手。于苗疆而言,虽是稚嫩,但龙非池中物,鹏翔九天阙,能让老二低头便已说明其不凡。 “墨之一国你要让步。” “吾为何要让,儒家本未涉足苗疆。帮他乃是私心,助他也是私情。”元嘉施施然道,羽扇慢摇神态怡然,看不出一丝对这条消息的不满。 但他本该不满。默苍离的视线落在那把缓摇的羽扇上,有落在他尚不如昔日雍容华贵的儒衣上,最后落在那双朗明更甚过去的青眸才肯定他当是真的不在意。 昔日那个出口儒为尊的儒者已经不见了,在漫长的时间中随岁月消逝。 “止戈流穿体而过的痛可不比自毁轻。” “抱歉。” “哈,从你口中听到一声道歉委实令人讶异。” “元嘉。”默苍离唤了他一声。 “你知道此名由来吗?”燕风元嘉沉默了一会儿缓声说道。“想来你是知道的,一个泯然众人,又或者是慧极必伤的故事。” “故事并不相同。”默苍离当然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不过是不得善终罢了。 元嘉执着羽扇拍了下额头有些感慨地叹道:“未能带你去见见师尊果然遗憾。” 这一次默苍离并未出言,只因确实遗憾,未到那一刻便已到决绝之时,致死都未再说上一句话。 “遗憾是最无用的情绪。” “是,矩子先生永远都不会遗憾。”燕风元嘉摇着扇点头,只是怎么看怎么敷衍。 默苍离清冷如常的面上终是掀起了波澜,似有非有的一声叹息落在两人之间,他们之间的感情本就是由无数的遗憾与取舍黏连而成。 “先天虽不记年,但愿与你同度。”默苍离还没什么反应说着这句话的人反而先一步变了脸色,“吾还有事先走一步。” 算是又一次落荒而逃。有心无胆,他就是害怕被拒绝,总归不是第一次了,也许以后还会有很多次。 不过默苍离都说了,他再不去苗王宫到也不合礼节了。就算是要避嫌,也不是这个避法。 苗王宫殿之中,苍越孤鸣轻轻抚扶手,解决国师忘今焉,收服铁啸求衣,也留下无情葬月,目标基本都已经达成,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至少在佛国的消息传到苗疆钱,先让他缓缓再说。 苍越孤鸣正是这种心态时猝不及防接到来自燕风元嘉的噩耗,犹如当头一棒。 “如此说来佛国将成大患。”苍越孤鸣忍不住皱起了眉,“那既然如此王兄为何不防范于未然就此解决了呢?” “王上倒是对吾非常之信任,这可惜这一次却要让你失望了。”燕风元嘉单手轻摆,语调平缓字句间平缓人心躁动,“方法吾有,但不过拆东墙补西墙,后果或许更甚佛国之灾。吾观其并无恶意,所行之事未必威胁性命,便暂且看看罢。凡事两面,祸未必不是福,来日难测,怎知优劣。” 苍越孤鸣又皱了下眉不过很快便松开了,他仔细地将燕风元嘉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审视了数遍,才略带迟疑地说道:“孤王觉得王兄此行佛国变化甚大,也许便如你所说福祸相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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