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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神之心被维系者索要。 她承诺自己会在天空岛修复好这颗神之心，并在一年后归还给须弥的神明。 至于如今仍嵌套在正机之神机甲里的雷神之心，维系者让纳西妲给稻妻的神明巴尔泽布带回去，并让纳西妲提醒至冬的女皇可以将她收集的神之心遣返。 ——维系者在帕尔言语的诱导下，把至冬的行为和这里的局面当成是尘世对抗深渊外来者的努力。 纳西妲应允，并向维系者讨要了一个答案，她说旅行者同样为了提瓦特而战，同样是这个世界的英雄，即使是异世的客人，也理应得到奖赏。 维系者的目光掠过派蒙，最终定在了旅行者的身上，旅行者看着她的眼里仍有许多负面情绪，但他保持着冷静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而维系者也给出了他从未料到但最需要的答案。 维系者同样把旅行者视作变数，但如今她的头号敌人还是与深渊同行的平行世界来客，她目睹娜布带来了海什木，目睹他们四人在撕裂的空间裂缝中离开，才放心地踏上天空岛的归途。 纳西妲注视着维系者离开，她闭上眼睛，又在短暂的冷静后睁开眼睛：“一年。” 维系者将会在一年后再次降临尘世，而他们只有一年的时间彻底更改这个世界的命运。 没关系，平行世界的他们已经为这个世界的美好未来打下足够夯实的基底，他们若拼斗不出一个圆满的结局，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纳西妲紧握着雷神之心，她看了眼身边的大慈树王，对方包容宽厚的视线意味着这位长者将全力支持她的一切决定，而她能对得起大慈树王的认可，能对得起尘世执政的神位。 “带着这颗神之心去找巴尔泽布。”纳西妲对散兵说道，“你和她之间势必有一场对话，而之后，你是选择留在稻妻，留在至冬，留在须弥，亦或者做一个真正的浮浪人……那都是你的选择。” 散兵握紧那颗他为此疯魔的心脏，没有说什么“你不怕我带着神之心跑了”之类的无聊话，他只是嗤笑了一声：“我看稻妻也都是雷电将军在管理，她宅在一心净土无事可做，不如去其他国度外出度假——我看须弥就不错。” “她要是来须弥，我可得好好招待她。”纳西妲忍俊不禁，目光又落在了从刚才开始就若有所思的旅行者身上，她的目光柔软下来，在旅行者抬眸看来的时候，轻笑着恭贺，“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自己接下来的方向。” “我会做到的。”旅行者说道，“如今风神之心和岩神之心在愚人众手里，但之后，我会拿到除了须弥之外的所有神之心。” 他握着无锋剑，脸上还带着之前战斗的血痕，看起来狼狈，但眼睛却因为他有了信念而放出光彩：“是天理赢？是冰之女皇赢？是我妹妹代表的深渊赢？还是——我赢？” 派蒙看着旅行者斗志昂扬的样子，眼睛也亮晶晶的。 真好，看来这次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每个人都笃定自己能得到更想要的！ 感谢外来的客人！为她之前的不怀好意道歉，现在看来，那几个家伙好到不能再好了！ …… 海什木他们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那个故事最多的世界。 穿梭平行世界固然有趣，但他们也需要找准自己的锚点，海什木之前并不属于这里，但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地方有了归宿感。 不同世界的流速不同，他们离开的时候魔神战争还未结束，但回来时七个尘世执政已经各司其职。 虽然和老朋友叙旧是回到故土的常规操作，但是考虑到他们内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还是先把他们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哪怕他们在冷战期间已经携手合作，本能的行为举止也能说明更多东西，可他们也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 海什木一直不擅长处理人际方面的问题。 是真的不擅长。 但他愿意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不高兴的家伙重新打起精神。 而且最好一劳永逸，让他们别再在类似的事情上让他操心。 “告诉我，你们未来想要去做的事情。”海什木淡淡道，“在我承诺一直陪同你们的前提下，你们的愿望。” 还在斟酌如何让海什木把自己置于他们之上、不要为顾虑他们而委屈自己的帕尔和阿蒙双双一怔，就连娜布也下意识和他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海什木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个问题。 但对方设置的前提充满诱惑，哪怕明知道那是即使海什木不乐意他们也会死皮赖脸留在他身边的必然事实，可得到正主的保证，他们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涌现暖流。 那、按照海什木这个前提想象的未来…… 娜布最先开口：“我想要一个花园。花园里种满我亲手栽培的花草，各种动物能在这里纵享自然，我也能在里面宴请亲友、唱歌跳舞，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帕尔斟酌着开口：“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对我来说，此后人生任何所见所得都是不同于原本命运的轨迹……所以，我想去见证不同的故事，去以不同的视角看这个世界。” 就剩阿蒙没有开口。 其余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因为对他们来说，阿蒙的愿望是最容易推测出来的那一个，但对方似乎迟疑了。 他不是一直想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吗？ 虽然上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愉快，但阿蒙是能有扮演过去的自己的资本的，在他原本的世界，他的亲友也不会因为他多了一段特殊的经历对他有所疏离。 “这个问题在针对我。”阿蒙说道，“海什木若是一直陪我，我就不可能一直是大风纪官。” 他啧了一声：“要是时间到达我们进入秘境的那个节点，海什木仍然选择不断前往旧世界，那么我就把我进入秘境前的记忆剥离成新的人格，让他带着除了赤王真实身份之外的所有情报回到大风纪官的位置上。” 娜布蹙眉。 “之后赤王和大风纪官就是真正的两个人，那个大风纪官未来的命运如何，我不会干涉，也不会再以过去的身份联系曾经的故友；我会选择和你们一起旅行，也唯有你们会知道我的过去。” 帕尔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 虽然他和阿蒙不对付很久，也清楚海什木对他们的重要性，但是这种为了别人抹杀掉过去的自己的做法果然还是…… “我曾经有过这么愚蠢的想法。”阿蒙冲着海什木笑了笑，“但我相信你共赢的手段。” “……我没有义务拯救其他世界，属于我的旧日也死在了世界树焚毁的那一日；若在这个世界的世界走到那个节点之前我还不能找到过去的幻影，我也没必要找了，因为这里才是我们的锚点。” “这算是为我牺牲吗？” “因为你们值得而已。”海什木平静道，他没有在这时候说什么比对自己和对方价值的低情商话语，那平静的语气却好似最动人的情话，“我需要给你们嘉奖，让你们为我做得更多。” 既然这几个家伙想要让他看重自己高于他们，那他就这样说好了，何况这就是事实。 “我不能定义其他人，但唯有你们三个与我交付过性命，也将会陪伴我直至死亡尽头，你们是属于我的所有物，我并不介意用更慷慨的方式嘉奖你们，与你们共度往后余生。” 相当霸道的说法。 但他们本就互为财产，本就应该生死与共。 海什木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超乎他们想象。 至少他们三个在他这里都是特殊的。 帕尔放松了肩膀，阿蒙缓和了神色，娜布的脸上浮现笑容，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娜布，你出去下。” “……”娜布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了看帕尔，看了看阿蒙，又看了看海什木，脸色立马垮了下来，“又到了不属于我的时间是吧？真过分。” “……你要留下也不是不行，但要是闹得太难看的话，我怕会给你造成心理阴影。” 海什木瞥了一眼娜布，将绸布慢慢缠绕在自己的手腕上，在帕尔和阿蒙也逐渐愕然的视线下，海什木低语的声音犹如深渊魔咒。 “你们两个想让我遵守你们的规则吧，我不喜欢通过打架这种野蛮的手段解决问题，有本事的话就把我做到哭泣求饶，让我从身体开始乖乖听话——任何手段，任何方式，我给予你们击溃我的唯一一次机会，若不能借助这次给予我刻骨铭心的教训，之后我再做什么，永远别对我指手画脚。” 一封战书。 相当有勇气的战书。 但在帕尔和娜布同意之前，娜布用利刃斩去了海什木手上的绷带，白色的龙化作锁链缠上了他的手腕，那束缚的力道松垮，似乎一下子就可以被海什木挣脱。 “加我一个，海什木。”娜布微笑，“我希望看到你的一切——不要反抗，保持理智，你并不希望弄伤我，也不希望在我面前丢脸，对吧？” 海什木怔了一下，无奈失笑：“好吧，但我不会输。”
第179章 179 清风掠过湖面。 树下的石桌聚拢了故友与新人。 “这就是你会来此的缘由。”摩拉克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意料之内。你虽找回了过去的记忆，但在感情这一方面，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迟钝。” “我和摩拉克斯都是前车之鉴，真亏你能说出任凭他们处置这类的话。”若陀摇了摇头，换了一个坐姿将微妙的目光投向海什木，“既然当初放出了豪言，那就有接受后果的准备，现在你这行径算是逃跑吗？”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总会有超出我掌控的事情发生。”海什木啧了一声，将杯盏中的酒液一口饮尽，“我在这个时代认识的人不多，暂时也只能到你们这里避避风头了。” “以普遍理性而言，一般人不会想着在这时候找上熟人。”摩拉克斯垂眸，海什木稍微仰脖喝酒的动作让他白皙肌肤上斑驳的勒痕愈发艳情，不用想象就能清楚他们到底玩闹得有多过分，“何况我们同样和你关系匪浅。” “哎呀呀，海什木本来不是也没打算找你们嘛。”轻快的嗓音响起，吟游诗人笑眯眯地将醇香的液体倾向了岩神手边。 温迪似笑非笑凑来，视线正好和摩拉克斯对上，他努努嘴，暗示摩拉克斯自己看到了他借着手套阴影抹去杯壁裂纹的小动作：“我哪能想到，顺路来璃月找你喝酒，能遇上海什木这么有意思的家伙呢。” 他笑着往后倒在了海什木的肩上：“也完全不后悔带着海什木来找你们啦，要不然摩拉克斯你这吝啬的家伙，可不会拿出这么好的酒招待我！”他抬手直接就要把壶嘴对准自己张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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