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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落在地上，尽管防水，但淹没在积水里面，也算是被毁了。 “下次再帮你画一幅。”海什木语气平静，“现在，等候审判——” 他本意是在暗示达达利亚做好进梅洛彼得堡找鲸鱼的准备，没想到达达利亚充满战意的视线又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看起来你也没想象得那么不堪一击——” 达达利亚被按在了地上。 海什木：“……” 雨水冲刷掉了那维莱特眼下的血痕，谁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他们是如何交的手，但回过神来，达达利亚失去意识，而那维莱特乖巧地就好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海什木：“我记得他没想对我动手。” 那维莱特：“要动手了。” 海什木盯着那维莱特看了一会儿，错开了视线：“收拾残局吧。” 那维莱特和达达利亚没打起来，是好事。 但达达利亚之前打伤的特训队成员以及报废掉的机械守卫，都需要好好的处理。 哦，还有达达利亚这个人。 雨渐渐小了。 枫丹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街头再没有那个“白面具”的流浪画家，而人们奔走相告，不知为何对甚至没有公开日程的某场审判充满了期待。 达达利亚醒来的时候，海什木正坐在他边上画画。 他的手臂已经修好了，但显然消耗了他不短时间，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有时间重新绘制之前被毁掉的那幅画。 “哈……下手可真重。”达达利亚捂着后脑勺坐起来，扭头去看海什木，“打晕我的蓝色大家伙在哪？” “劝你不要再去找他麻烦。”海什木放下画笔，“愚人众正处于和枫丹统治阶层的合作阶段，那维莱特是重要的合作方，你也不想要让至冬女皇失望吧？” “那维莱特……”达达利亚咀嚼着这个名字，“我记住他了。” 他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海什木：“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达达利亚。” 明明前不久还在打打杀杀，但如今他们已经平和地坐在一起自我介绍了。 真是荒唐。 “海什木，我的名字。”海什木调整了画架，让达达利亚得以看到那幅画，“还要吗？之前答应你的。” “怎么不要？”达达利亚反问，他相当坦然地让海什木把这幅画保存起来。 海什木这次去找了画框。 毕竟他之前用这幅画背刺过达达利亚一次，再用同样的方式去保存画，达达利亚怎么想海什木不知道，但海什木不舒服。 达达利亚大大咧咧到似乎压根儿没在乎这个细节：“我收下了，等会儿让愚人众的下属帮我送回至冬。” “我来吧，你暂时找不到其他愚人众了。”海什木冲着达达利亚伸出手，“我可以代为转交。” 达达利亚皱眉：“你什么意思？” 他观察周围的环境：“软禁我？” 但达达利亚自己也很快否决了这一点：“不像。” 海什木解释：“你不是要去找灭世之鲸吗？正好，袭击无辜市民，袭击执法机关，你安心等审判然后进监狱就可以了。” 达达利亚噎了一口，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又重新把画递了过去。 “直接进监狱不行吗？”达达利亚询问，“非要审判？” 海什木：“枫丹的必要流程。”谕示裁定枢机需要通过这个来转化能量，之前芙卡洛斯需要它，现在海什木等人也需要它。 达达利亚也表示自己会入乡随俗。 在确定自己还需要待在这里睡上一觉，明天早上去欧庇克莱歌剧院明天下午去梅洛彼得堡的时候，闲得无所事事的达达利亚跟海什木打听那维莱特的信息。 估计达达利亚还是想找机会和那维莱特打一架。 “他一般不会动手。”海什木摇了摇头，“这次是意外。” “是吗？我以为他很好战。”达达利亚回想了那维莱特的模样，“他看上去就像是要把我砍成好几段再鞭尸。” 海什木无奈：“那维莱特不是那种人，谁叫你当时把我的手砍下来了。”现在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呢。 达达利亚诧异：“你们不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海什木摇头：“在他看来，我们是伴侣。” 海什木的情绪太明显了，就连达达利亚都能察觉到了。 达达利亚不能理解：“有这么一个强者做伴侣，不是好事吗？”还能经常打架呢。 海什木口中那维莱特的形象，也不像是会死缠烂打给人添麻烦的类型。 海什木觉得这事情很难长话短说，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跟达达利亚解释自己和那维莱特的情况。 达达利亚也没兴趣听，他就随口说了一句：“真不喜欢让那维莱特也讨厌你啊。” “怎么让他讨厌？” “呃……”达达利亚没想到海什木会用那种认真的口吻跟他商量，而且这问题还这么刁钻，他就勉为其难想了想。 海什木说那维莱特不常生气，但海什木被他差点解决的时候那维莱特就很生气，而且之后把他砌到街道上的时候也是因为他和海什木搭话。 所以…… 所以他为什么要和海什木讨论这个？ “我觉得我不擅长被人讨厌。”达达利亚理直气壮，“我家的弟弟妹妹都很喜欢我！有时候还互相吃醋呢！” 吃醋？ 海什木微微一怔，随即慢慢睁大眼睛。 “公子。”海什木打量着同样长在他审美上的达达利亚，“你想和我打架吗？”
第50章 050 “跟你打架？”达达利亚来了兴致，“你同意？” 达达利亚的脸上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色彩：“好啊，当然可以，就在这房间吗？” 他刚准备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手却被海什木按住。 海什木语气平静：“不是真刀真枪的上场，是另一种。” 达达利亚的视线从海什木握着他手腕的位置往上移，最后停留在了海什木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的脸上。 海什木：“负距离的，插入式的打架。” 达达利亚：“……” 暗示到这种地步，除非达达利亚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否则的话他怎么不明白海什木的意思？ 但就是因为明白，达达利亚才觉得不可理喻。 不是……什么玩意儿？ 达达利亚难以置信地看着海什木：“你为了让那维莱特讨厌你，要跟我上床？” “你给的建议。”海什木依然在平铺直叙，“听起来很有用。” “哈，我可没兴趣。”达达利亚直接甩开了海什木的手，“虽然我想和那维莱特战斗，但绝对不会是以这种耻辱的方式。” “没关系，你也不是首选。”海什木一点儿也没有被拒绝的不高兴，“你只是恰好是我有这个想法见到的第一个人罢了。” 达达利亚看着海什木，啧了一声：“之前看不出来，但我现在觉得你是愚人众了。” 海什木侧头。 达达利亚：“很符合其他人对愚人众的恶人印象。” 海什木想了想：“你是在拐弯骂我恶人？我没惹你吧。” 好像一直都是达达利亚在找海什木的麻烦，海什木自己的话，可是一直好心地在给达达利亚提供情报来着。 海什木还真没想到达达利亚会觉得他是恶人的缘故，所以他直接问出来了：“因为我放弃得很快，你不高兴了？” 达达利亚：“？？？” 海什木理所当然：“我就知道没有人能拒绝我。” 达达利亚：“……”这人有病吧。 说真的，达达利亚很少骂人，哪怕是在心里腹诽。 但是海什木的脑回路实在是太过奇葩，让达达利亚都叹为观止。 “我是指，你要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找其他人上床，一是践踏了那维莱特的真心，二是会给你找的那个人添麻烦。”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眼前这个神秘主义的家伙不可能想不到。 “就算那维莱特不打人，我看枫丹人也能一口一个唾沫把对方淹死吧。”达达利亚已经在海什木的讲述中弄清楚了那维莱特的身份地位，所以达达利亚也很清楚要是这种人公认的恋人和其他人勾结在一块，枫丹的民众会是个什么反应。 达达利亚看着海什木：“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能被你选中。” 海什木陷入沉思。 其实他还真没有像是达达利亚想的那么多。 但是达达利亚的话语的确提醒道海什木了。 他的极端手段纵然能让那维莱特对他彻底死心，但他也得面临之后需要解决的麻烦。 海什木自己倒是不担心。 但是如果连累了下一个枕边人的话…… 那还是选愚人众的人好了。 反正不怕愚人众被他连累。 海什木如此想到，此时再去打量达达利亚的时候，却觉得原本只是候选人的他，此时倒是成了最佳的选择。 愚人众，又是执行官。 跟那维莱特有冲突。 看起来很抗揍的样子。 长得也好看。 ……可惜就是不情愿。 海什木慢吞吞地将视线又从达达利亚的身上移开。 虽然讨厌愚人众，但也干不出强迫愚人众的事情。 不然海什木觉得自己和博士没有差别。 “我会考虑人选。”海什木听取了达达利亚的建议，“至少不会闹得太难看。” 毕竟他清楚是自己配不上那维莱特，而不是那维莱特给自己添麻烦了。 他自己就是虚情假意放浪形骸的角色，没必要搭上一个温柔正直家伙的真心和名誉。 达达利亚诧异地看了一眼海什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这是那维莱特和海什木之间的事情，达达利亚不觉得自己可以评价，只要海什木别拉上他，他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达达利亚认可那维莱特的实力，但他对于这个人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既然不了解，那就尊重、祝福、不插手。 “这幅画我带走了。”海什木跟达达利亚打了一声招呼准备离开，“你伤还没好，趁着办入狱手续这几天休息，饿了按铃会有人送饭菜过来的。” 达达利亚不在乎摆了摆手：“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这点小伤算什么，给我挠痒痒罢了。” 他本就是战斗狂，既然战斗，那就免不了受伤，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习惯。 海什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达达利亚这几天的确安分，住在被监管的屋子里也没说什么，被特训队的人带去欧庇克莱歌剧院也没说什么，被审判的时候更是安静地闭上嘴巴，对自己破坏街道、袭击市民的罪证供认不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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