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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少女的名字，如月时雨的神色愈加暗沉：“我以为你是把我带到了别的时空。” “更像是施了一个结界，让我们独立出来了而已。但我也好，这个空间也罢，都是在依靠这颗核的力量，被砍没了那自然火力也会扩散到原空间去。”青年轻松地说，“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聊完了我会给你一个礼物。” 如月时雨严肃道：“我不需要。” “嗯……算了，这个之后再说。”青年无奈地耸耸肩，说，“你可以叫我核，也可以叫我幻影，都无所谓，我没有名字。今天你多出来的咒力是我给的见面礼，还不错吧？” 如月时雨站直身体，刀依然非常稳地抵在伤口处：“收走，我不需要。” 幻影并不介意少年的戾气：“上一个轮回的你，找上我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不能接受我用他周围人的外貌，那你又如何？” “那时的彭格列渴望重来，他们有过对抗白兰的经历，更是长期拥有十年火箭筒这种东西。是不是这些，让他们误以为穿越时空是一个很轻巧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能够将希望和未来托付给年轻人的途径？”幻影说，“死气之火的核给了你们机会。所以同样的，我也给了你们一个穿越过来的机会，并没有加以干涉。” “你确实改变了不少事情。”幻影笑说，“现在的你还没有失去五条悟，暂时找回了织田作之助，更是贪婪地救下了本该死亡的吉野顺平和夏油杰，甚至现在还想着继续救下去。” “不是「还没有失去」，也不是「暂时找回」。”如月时雨坚定道，“我谁都不会放手。” 幻影拍了拍手道：“原来如此，「坚定的信念」，所以你才能维持理智吗？可说到底「爱」是一个定量，人心能够承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饱和了，溢出了，每个个体能够分得到的「爱」也就少了。所以五条悟也好，织田作之助也罢，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比不上上一个轮回，你说是不是。” 如月时雨沉声道：“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幻影困惑地侧头：“怪了，我以为挺好用的。” 刀刃因为他这个动作顺着伤口又嵌入分毫，幻影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意外地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会缩一缩手。你不怕我死了会引起碎片的爆炸，进而牵连到和泉纱夜吗？” 如月时雨危险地眯起眼睛：“我没空去在乎一个「幻影」，引起爆炸的又不是你，而是你的挂坠。” 幻影嘀咕道：“倒也是……” 如月时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再者，一个碎片可不够陪聊。你带上一整个核，去和彭格列秘书处预约完时间再来吧！” 唰！ 下一瞬，少年的刀裹着死气之火，利落地砍下对方的头颅。幻影的身子顺着惯性向旁边一晃，项链顺着脖子的断裂被甩出来，如月时雨灵活地用刀尖勾住，却看到幻影的手朝着挂坠伸来。 太刀毕竟比他的胳膊要长，如月时雨本想将挂坠勾到他这边来，见状只好翘起刀，想让挂坠顺着刀刃划到刀格，同时收左肩伸直右手，想要提前将核的碎片夺过来。 可幻影的手却猛地换了方向。一只手攥住刀刃，一只手握住如月时雨的右手，于少年愣怔的瞬息，挂坠滑落至刀格，核的碎片闪烁着盈盈的光辉摇晃着。 “这也太粗暴了。虽然砍下脖子更好取挂坠没错……”幻影的头掉落在地，弹了两下又咕噜转向少年的方向，脖子的断面滴血未流。他嬉笑道：“不过，没关系，这样的你我也很喜欢。” “你到底……”视线里晃过一抹红色，血液从青年手心的伤口顺着刀刃淌下来，聚在刀格处，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溶入少年脚下的影子中，如月时雨干咽了一口唾液。 他在这般怪异的情景中突然想道。——超直感并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作话】 我们明天晚上九点见-XD
第87章 分歧 14 想活下去。． 和泉纱夜站到如月时雨消失前的位置, 慌张地左右巡视。方才她只感受到一股令她浑身僵直的恶意。而在那瞬息之间如月时雨就消失了去。 “boss……”她喃喃着小跑，又不敢离开太远, 陡然消失的气息甚至令她无法追踪。 久违的无力感, 熟悉的绝望。 她又要把她的boss弄丢了。 和泉纱夜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指尖肉眼可见地颤抖着：“如果boss今天身上发生的异变，与他方才应该让我自己回去的直觉相关的话……那我……” 胸口痛得像是在被烈火灼烧, 她嘶声裂肺地尖叫道：“boss！” “别喊了。” 熟悉的声音、气息隐匿得堪称完美。 她倒吸一口冷气抬起头，赤染樱庭背着月光双手插兜跳下来：“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吓得我差点摔下来。” 少了月光之后, 焦躁的大脑确实得到了些许缓和。 一冷静下来, 青年身上萦绕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陡然开始刺激少女的神经。和泉纱夜蹙眉，猛地抓向青年的领子：“怎么回事, 你知道些什么？” “没大没小的。”赤染樱庭无奈地将上身直起些许，以最小的动作幅度使少女的手擦着他的领子划过。 “那你身上的血腥味怎么回事！”和泉纱夜气急，反手甩出四散的电气。 赤染樱庭一动未动，电气穿过青年的身子霎时照亮漆黑的巷口，抬起自己染了血的左手道：“别应激反应, 是我自己的血。” 自己的血…… “那就行。”和泉纱夜这才缓过一点气来, 怒视丝毫没被她电到的青年, 咬牙切齿道, “狗日的幻术真他妈好用。” “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凶，幻术也很难用的。”赤染樱庭轻叹道，“再说是我的血就无所谓了吗？” 和泉纱夜朝对方竖起中指：“关我屁事。” “哎，你们这群过激单推人……”赤染樱庭佯装头疼道，“时雨应该是被核叫去了，没什么，Reborn那边的意思是让我们先回去。” 和泉纱夜怒喝道：“你放屁！如果reborn先生真是这么想的，他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青年噗嗤一笑说：“还挺敏锐。但说白了，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时雨不会回来的。” 和泉纱夜收回手，如一只即将暴起撕咬敌人喉咙的豹子，哑声反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回不来。”赤染樱庭解释道，“核会直接把他送到更往前的时空。当然了，这是第一个轮回的「我」的记忆。” 和泉纱夜喝道：“开什么玩笑，那你为什么在会议中没说！” 赤染樱庭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冗杂信息只会影响对大局的决策。” “冗杂信息？！”和泉纱夜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和boss的性命相关的事情，你说是冗杂信息！？” “不会影响性命的，当然，如果因为这点事情就死了的话，只能说明他也是个平庸无趣的存在。”赤染樱庭笑笑，“我倒是觉得他有趣得很，不会背叛我的期待。” 这个青年总是带着虚假的面具，真实的情绪谁也说不清。但也确实是宠着如月时雨的。——讨厌的人。 念此，和泉纱夜翻了个白眼道：“名字那么清爽，为人倒是恶劣得要死。” “谢谢赞美。” “没人夸你！” 如月时雨安静地扯了扯刀，幻影顺从地松开手。少年压下心中困惑，小心地捏着银链扯下挂坠，像是拿着什么脏东西。 幻影悲伤道：“你这捏着的方式很伤人诶。” 如月时雨甩臂震落刀上的血水，狐疑道：“礼物不会就是这个碎片吧？” 幻影手里的伤痕很快就愈合了去，他走到一旁抱起自己的头，也不放脖子上，就那么揣在怀里看着他：“不是。” 他盯着少年向前迈出两步缩短距离，不解地举起自己的脑袋，极近地往如月时雨脸前凑了凑：“你都不会迟疑的吗？这可是织田作之助的外表。” “我家雾守很优秀，幻术我经历得多了。”如月时雨面无表情地横挥刀鞘，强迫幻影拉开距离，回答道，“再说，性格一点都不像，我有什么好迟疑的。” 幻影点点头：“性格吗……嗯，我会参考的。” 如月时雨咋舌，小声嘀咕道：“别参考啊。” 幻影嬉笑着把自己的脑袋放回脖子上，伤口很快黏连愈合，他幻化成如月时雨的身影，快活道：“我会帮你。” 自己的外表看着也很怪异，又不是双胞胎。如月时雨直言道：“你什么都不做就是帮我了。” 幻影的外表看起来比如月时雨要成熟一点，头发也略长一些，披散在肩膀上略显狼狈。 是死前的我吗？如月时雨想。 “那太没意思了。”幻影说着伸出手，轻轻地握拳、攥紧，“两个世界的合并是定局，我想要吞噬死气之火世界线的核。你知道为什么吗？” 如月时雨安静地挑眉：“……” 幻影委屈道：“问我啊！” 如月时雨嘴角一抽：“为、为什么？” “因为我想活下去。”幻影满足地笑道，“本来各个世界的核都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但我已经萌发出了意识。世界线的合并，坦白讲也就是为了抹杀我的存在。我不想被死气之火的核吞噬。因为有思考，才可谓活着。” 如月时雨顿了顿，说：“我会阻止你的。” 幻影放下手，说：“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和你们一样。” 如月时雨眯了眯眼，坚定的双眸却没有任何歉意：“抱歉。” “我只是想活下去，这有什么错？”幻影不解道，“你们不都是踩着别人的生命爬上来的吗？花草树木，鸟兽虫鱼，甚至于人类与咒灵、人类与人类。在这么一个不公平的世界，当某一物种拥有了力量，自然会衍生出争斗。” 如月时雨摇头道：“这不一样。” “一样的。”幻影眯起眼睛，又一次逼近少年的面庞，对方的右手抵在他的胸口，显然是不让他再靠近。幻影并没有在意，胸前的衣服、血肉，宛如浓稠的液体将少年的手吸进去。 他又靠近了一步，“就像上一个轮回，五条悟杀了两面宿傩，羂索杀了五条悟，你杀了羂索，而我又杀了你，同时死去，又被彭格列的时间回溯唤醒……所有人都是为了活着，所有人都没有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的轮回。” 如月时雨蹙眉道：“羂索杀了五条悟？” “确切来讲，不太算。”幻影说，“等过一段时间，我就给你看看吧。” 如月时雨叹息，他视线下滑看向自己被吸进去的手，说：“至少，我不会为了自己想要苟活，而拉一个世界的人垫背。” 幻影不悦道：“因为你的求生欲没有我那么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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