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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绞尽脑汁，抱着小刺猬摇啊摇：“嗯……你的礼物是不是还没拆？我送的小东西都快等不及了……” “……你送了什么？”克伦丁闷闷的声音终于从阿不思肩膀上传来，阿不思有点欣喜地抓着他的肩膀把克伦丁从自己的肩膀上扶起来，他看着小刺猬红红肿肿但是终于不再掉金豆子的眼睛，却还要卖关子。“我送了——你猜是什么？” 克伦丁躲了躲阿不思的视线，抽了抽红红的鼻子，小小地哼了一声。“不说算了，反正我马上也拆到了……事先说好，我不大会挑礼物，所以如果你对我的礼物不满意……那也憋着。” 阿不思笑起来，抱着小刺猬的肩膀伸着脑袋跟他碰碰额头，“好，我憋着。” “……你还没看。”克伦丁不满地稍稍用力，额头有点重地撞上阿不思的脑门，两个人嗷一声分开，克伦丁抬脚蹬他，“你的脑袋怎么这么硬！” 阿不思咯咯笑个不停，抓着克伦丁的脚踝把他掀倒在床上，却没有继续闹他，反而和他并肩躺下，侧了个身给了克伦丁一个抱抱。他的下巴搁在小刺猬的脑袋顶上，轻轻磨蹭着软和的金刺猬毛儿。 “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别哭了？ 克伦丁安静地窝在阿不思的抱抱里，半晌，他问：“你刚才说韦斯莱魔法把戏店的店长会去参加家宴？” “……”阿不思眯着眼睛用下巴用力磕了一下破坏气氛的小刺猬的脑袋，在他哎呦的惊叫声中淡淡说了一句，“如果你想见的话，他的双胞胎兄弟也会在外祖母的房子里……虽然是画像。” “……你还说你的一个舅妈会做法国甜点。” “……”阿不思推开他，“你的抱抱没有了，亲爱的克伦丁·没眼色·约瑟弗先生。”
第69章 圣诞节当天，他们就要在午饭后踏上去往韦斯莱陋居的路。孩子们通常都可以在车里的小房间里拆开自己的圣诞礼物。 雨果扒着门偷偷往里瞧，克伦丁张着还有点肿的眼睛奇怪地瞧了他一眼。“你怎么了？”他问。 雨果挠挠脑袋，他从门边上走出来，“你，呃你没事了？” “还好……？”克伦丁莫名其妙，他拍拍阿不思和他旁边的那块地毯，“拆礼物了。” 阿不思笑起来，“我想克伦丁并没有介意你在他委屈吧啦哭鼻子的时候跑路的事……？” “……”克伦丁无法反驳阿不思关于哭鼻子的概述，雨果不大好意思地走到那块挨着克伦丁的地毯上坐下来，“我就是……不大习惯应对这些！你知道的，阿尔才是哄孩子的好手……” “好了，停止这个话题好吗……”克伦丁也不大好意思地嘟囔着，“这让我感觉自己更蠢了……” “咳咳。”阿不思清了清嗓子，“那么，礼物时间？” 雨果一下子又精神起来，他扑到贴了他名字纸条的礼物堆前边儿，“我的最多！” 阿不思的礼物堆也和雨果的那堆差不多，克伦丁不大服气地喷了喷鼻息，“你们那都是大盒子，当然显得多！” 而克伦丁的礼物一般都是来自熟悉的几个纯血家族的小饰品，大家千篇一律地给关系一般的家族每个人发一个不重样的小玩意，稍稍联络一下浅薄的情谊。 而大概是由于大约瑟弗先生婚姻的破裂传开了，今年连这些小东西也挺少了。 ……克伦丁看着自己有点可怜的小礼物堆，稍稍红了红耳朵尖。礼，礼物少怎么啦！明年他一定会拿到更多……礼物……的吧。 雨果兴奋地大叫：“喔喔喔迷你魁地奇赛场模型！！” “……” 克伦丁有点沮丧。 阿不思伸手揉了揉小刺猬耷拉下去的脑袋，“嗯……能先开我的礼物吗？” “你怎么这么着急……”克伦丁撇撇嘴，准确地从那一堆小绒面盒里挑出了最大的那个，包着和其他盒子不一样的闪亮的金红色包装纸，系了一根深蓝色的缎带，上边还很丑地捅了两个洞。 “……”克伦丁有点担忧阿不思的审美观，他又转过头去看了看阿不思，“这是你的吗？” 阿不思表情自然，甚至隐隐约约有点自豪，“是的？” 克伦丁又拎起了一个小一点的绿色闪亮包装纸配黄缎带的，“那这是谁的……？” 雨果回了个头，“我的我的！怎么样，这个颜色你是不是还挺喜欢的？” “……”克伦丁嫌弃地看了阿不思一眼，“雨果都比你会搭颜色！” 阿不思抱着胳膊，“憋住，约瑟弗先生，拆你的礼物。” 克伦丁朝他做了个鬼脸，解开了那条深蓝色的带子，金红色的包装纸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自己哗啦啦地飞速折叠起来，迅速地露出里面方方正正的盒子—— 盒子里铺了柔软的粉红色小毛巾，上面睡了一只四仰八叉的粉红刺猬崽。 阿不思在克伦丁傻愣愣的表情中紧张地伸手碰了碰它，刺猬幼崽给他碰醒了，张开绿豆大的黑豆子眼，一咕噜坐起来，竖起一身粉嫩嫩的刺。 “还好……我一直催你打开我的礼物的原因就是因为怕它在里边闷太久。”阿不思好笑地看着还没回神的克伦丁，伸手像刚才戳刺猬崽那样戳了戳克伦丁的腮帮子，“不喜欢？” “我——”克伦丁的眼睛闪亮亮，伸手环住那个装着刺猬崽的盒子，“我还……挺喜欢的……！” 明明就是超级开心。阿不思弯起嘴角，“那起个名字？……我猜猜，这回是哪儿的甜点？” 克伦丁捧着盒子，张口就来：“包子！” “……叫什么？” “包子！一种东方的点心，肉馅的。”克伦丁抑制不住地露出微笑，“咸点心里最好吃的一种！” 雨果抱着他刚拿到的一个明星签名的球过来了“这是什么？”他问。 “包子。” “好吃吗？” “……”克伦丁红了耳朵尖，“不能吃！！包子是包子，刺猬是刺猬！” 阿不思敲了敲克伦丁的脑门，“你就不能换个起名方式……来抱抱它？你总不能一直抱着这个盒子。” 克伦丁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了摸那只粉红刺儿的小刺猬崽，“他都没有长硬刺儿……”克伦丁连语气都放轻了，“嘿，它不怕我！” “它喜欢你。”阿不思温和地笑起来，支着下巴看两只刺猬互动。小包子明显对克伦丁手指的抚摸感到舒适，它甚至没有第一次对着阿不思的警惕，就算有的时候被克伦丁摸到了软软的肚皮，也就只是稍微竖起来一点点刺，并没有威慑力地尖叫两声。时而嗅嗅克伦丁手指凉凉的味道，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之后的礼物克伦丁都不怎么在意了，哪怕他收到了马尔福寄给他的一根恶作剧魔杖，也在雨果的提醒下没有上当——那根魔杖来自于雨果叔叔的店。 今年的圣诞节礼物，克伦丁没有千篇一律地收到小小的魔法饰品，除了妈妈织出来的一条围巾，以及父亲的一套学习用具（他们俩每年都送这个）。他还收到了真正的来自自己朋友们的礼物。阿不思的刺猬，雨果的一大摞把戏店的小玩意，还有莉莉的画册，萝丝的一个洋娃娃……天知道萝丝为什么会以为他喜欢这个。 总之，克伦丁的圣诞过得比往年都要跌宕，但是有比任何一年都要开心。他甚至后知后觉地发现，兰斯之前说过的，因为他把雪球扔进了兰斯的衣柜而给他的没有礼物的惩罚也没有了，他今年照例拿到了来自兰斯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录影水晶球。 克伦丁撇了撇嘴，这种女孩子玩的东西谁要啊…… 虽然他之后还是找了个小角落，对着小水晶球说了一大段话。 “嗯……希望之后的每一年，每一年都能这样？” 克伦丁默默许愿，可能是向小水晶球，也可能是向未来的谁。 “噢，还有希望父亲和妈妈能早日和好。波特家韦斯莱家还有我们能一直在一块玩。” “喔，还有今年最喜欢的礼物是阿不思的！”
第70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车子上下来走到陋居门口的时候，莫丽正忙活着指挥锅碗瓢盆们做菜，她苍老但依旧充满力度的声音充满了整间屋子。 “炒菜——炒菜应当快做好了！噢噢今天是大分量！盐！盐多一点！……亚瑟？”韦斯莱老太太听见了他们进门的动静，眯缝着眼转了个头，随即惊喜地笑出来：“噢——我的乖孩子们！” “外祖母，圣诞快乐。”阿不思左手牵着克伦丁，右手牵着莉莉，走在所有小孩的最前头，莫丽匆匆擦了擦手，就来给了这些孩子们一人一个拥抱和在脑门儿上的亲吻，“圣诞快乐，孩子们……喔，这个一定是小克伦丁？宠物真可爱。”韦斯莱老太太高兴极了，她用她粗糙的手拍了拍头上顶着小刺猬崽的克伦丁的肩膀，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弯起来，“圣诞快乐，你会像在家一样的。” “感谢您的慷慨，韦斯莱夫人……”克伦丁头一次遇见如此，呃，可以称得上活力的一个老太太，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又摆出了一贯对外的那副“约瑟弗式扑克脸”。阿不思无奈地笑起来，他一手按到克伦丁的后脑勺上，让他抬起来的下巴又重新压下去，趴他脑袋上的包子仿佛一个形状奇特的帽子，牢牢扒着克伦丁的头发，丝毫没有因为晃动而感到不安或者因此掉落。阿不思顺手揉了揉克伦丁的头发，“我想克伦丁的意思是他很喜欢你。” 克伦丁红着耳朵尖想要反驳又觉得不合适，就支支吾吾给他按着后脑勺站在那儿。莫丽哈哈笑起来，“没关系，孩子，谢谢你能喜欢我这个老太婆。就像我说的，当自己家就好。”她抚着自己的有点胖胖的肚子，“罗恩——” 罗恩笑着上前，给了妈妈一个坚实的拥抱，“圣诞快乐，妈妈。” “圣诞快乐——你是不是又长个儿了？”莫丽借着拥抱的姿势用力拍了拍罗恩的脊背，罗恩尽量低下身子去迎合母亲的拥抱，他无奈地笑着说：“妈……我都是个大叔了，上哪儿长个去啊……” 韦斯莱老太太只管微笑，她以温暖的怀抱欢迎了每一个大孩子们，她每拥抱一个人，眼角的皱纹就因为笑容而越发深刻，幸福快要从眼角溢出来，“噢，噢，圣诞快乐……罗恩，你的哥哥们在楼上，乔治还没到，他这会儿可能还在路上，而你爸爸替我去买调料了，今年的晚饭依旧很多，还要等一会才好——赫敏，亲爱的，你们愿意……？” “当然，我们会帮忙的。”赫敏和金妮异口同声地说，法莉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噢，我，我也能——” “来吧，来吧，”韦斯莱老太太笑得开心，她亲切地拉过法莉的手，“好孩子，让我想起我当年的一些小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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