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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看向终于忍不住和一群小萝卜头抢扫帚去的詹姆，“都有。” 乔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试探着开口：“好吧……所以肯定是那个小破孩追的你？” 兰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乔治耸耸肩，“嘿，我这么叫了我外甥十来年了，你不能叫我这就改……还有个问题，最后一个好吗？”他顿了顿，拍了拍兰斯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勾过他的脖子，低下头的一瞬间收敛起所有的不正经，低声说：“你要是耍着我外甥玩的，就准备好接我一个阿瓦达？要知道我参过战，这个咒语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我恐怕你的前提就假设错误了，先生。”兰斯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毛，但显然并没有被他的恐吓所威慑到，他依旧是那副模样，冷漠地回视着面前突然凌厉起来的中年男人。 乔治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就又恢复了那副不怎么正经的笑嘻嘻的模样，“最好是，小鬼。” 詹姆抢着抢着就看见他的教授正面无表情地给自己舅舅“亲密无间地拥抱”，吓得立马跳到两个人之间扯开乔治。 “乔治……呃，”他回头看了眼兰斯，在兰斯略带安抚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又看看乔治，“谢谢你的礼物，我喜欢它们，但是我大概是不能要……” 乔治扬着眉毛看了一眼詹姆刚从孩子堆里夺出来的扫帚，詹姆可能也发觉自己这样可信度不大高，于是他红着脸赶紧把扫帚塞进了乔治怀里，“呃，就是，我之前跟我爸爸说好了，具体什么事情你可以问他……” “……倒是没关系，你可以先拿着，用不用是你自己的事情。”乔治看着詹姆说着说着话又盯着扫帚看的目光，有些好笑的把扫帚又塞回去，伸手拍拍他的脑袋，“你自己拿着，反正又没骑，没骑过就不算拥有新扫帚。” 乔治一本正经地教他歪理，詹姆却坚持地摆手说不要，一旁的兰斯沉默地看着满身都写了“想要扫帚”还□□地表示拒绝的詹姆，他倒是知道詹姆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说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乔治无奈地撇撇嘴，扬扬手，“嘿——那边的小金毛儿——” “……”克伦丁不大想搭理这个称呼，但他还是走过去，“克伦丁约瑟弗，先生。” “愚弟。”兰斯淡然地补充。 乔治有点惊讶地看了看两人的脸，“……我倒是没想到……嘿，总之，”他看向克伦丁，朝小孩挤了挤眼睛，“圣诞快乐？小破孩拒绝了我的礼物，伤心的乔治舅舅只能把这把崭新的漂亮的扫帚送给新来的小朋友了——” 克伦丁瞪着眼睛看着那把扫帚落进自己的怀里，“……谢谢？”他不安地抬头看了一眼兰斯，直到他发现兰斯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之后才抱紧了那把扫帚，“圣诞快乐，韦斯莱先生。” 乔治胡撸了一把克伦丁的金毛，“哈哈……叫我乔治就好。”他瞥了旁边的兰斯一眼，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挡着嘴巴，“你比你哥哥可爱多了——” “……”兰斯有点摸不大准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情了。他想了想，伸手按住可怜巴巴看着扫帚落到小叔子手里的詹姆的肩膀。詹姆正忧郁着呢，给这一下按得吓一跳，他茫然地抬头，兰斯面无表情：“你比你舅舅可爱多了。” “……” 詹姆脸刷地红透，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了小小的嗷呜声，“教，教授也很可爱……” 乔治看着两个人一脸复杂，“我的天……这还是那个尿床都理直气壮的小破孩吗？” 雨果略地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阿不思拽着克伦丁怀里扫帚的另一头，借着扫帚牵走克伦丁，又叫上雨果：“走了走了，”他说，“乔治舅舅一个人在这发亮吧——” ///// 乔治真的跑去问了哈利，关于小詹姆的青春期叛逆。 “别提了，那个叫约瑟弗的小子——” 乔治打岔，“嘿，小孩还是挺可爱的。” “你知道我说的哪个，乔治。”哈利抱着胳膊，听着一墙之隔的厨房里传来的女士们的爽朗笑声，总算是没有发出火来。 “我知道，我知道，”乔治微笑着说，“今天我也跟他说了会话，是个挺可爱的年轻人……目前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哈利憋着不满，“作为一个教授，他的性格无可厚非，可是那个小子在跟詹姆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我不明白詹姆喜欢他哪儿，我们年轻的时候也那样过吗？我是说，狂热迷恋？” “哇哦，老爸爸忘记自己的初恋了？”乔治揶揄地笑道，哈利揉了揉眉心，“别，金妮会闹脾气的……” “哈哈……总之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曾经热恋过，詹姆也该是那个年纪了，罗恩从还没上学就开始跟当时街上一个麻瓜女孩‘交往’了……噢，嘘，别告诉赫敏。” 哈利有点垂头丧气地，他每次一到这个问题就会被明里暗里地说反应过度，一个救世主居然被孩子的青春期所难倒……可是真的很生气。 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你呢？”哈利闭上眼睛，漫无目的地随口一问，“你的热恋呢？舞会对象不算……我们都有傻子一样的把柄抓在你手里，这不公平！” 乔治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坏笑，“哈，我可不会自爆糗事，”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的嘴角下压了一个微小的角度，“反正也没什么意义了……我现在也很幸福不是吗？” 哈利沉默了一会，“你说得对。我们都很幸福，我已经有能力保护我的家人，这就足够了……或许，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詹姆真的选对了人，我也不是不能……勉强接受他？”
第73章 真正到了晚饭的时间，克伦丁才见识到韦斯莱家“人多”到底是怎么个多法。 大人小孩几乎全都来了，克伦丁数了半天，最后还是停了这个想法——红头发的人太多了！大家长相还都差不多，他十分好奇莫丽老太太是怎么把这一大家子养活起来的。看啊，老韦斯莱夫妇，还有他们的几个儿子，他们的儿子又有妻子，然后每个人都很能生，他们至少有两个小孩……喔，好像坐在莫丽老太太旁边的一位女士还怀着孕？ 大家都在这一天赶回来庆祝圣诞，可想而知人数有多么可观，克伦丁看着这一大群红头发喜气洋洋的人们，说实话有点小羡慕。整个巫师界都很少能见到这么……呃，能生的家族。 约瑟弗家虽然人也很多，但是他们以自由发展为主，大多都离开了法国故土，跑到世界各地去生活，基本上有的分支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回去老家一趟…… 克伦丁咬着叉子分神。 陋居的长饭桌已经坐不下那么多人，打酱油归来的亚瑟韦斯莱先生使了一个熟练的变形咒，将桌子搬运到门外，然后又把它变大，大到足够坐满所有亲戚们为止。而饭菜也随着一个漂浮咒而围成一圈漂浮起来，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在桌子上转圈，每个人如果想吃就用那里边的餐具拿。 克伦丁坐在小孩子的那半圈吃得超级嗨森，含着一个糯米棒含糊不清地说：“这简直就像一场没有人跳舞的舞会！” “……”阿不思用餐盘夹给他夹了正好飘过去的一碟小油菜，“是称赞？” “称赞！”克伦丁咬着那根不那么好嚼的糯米棒点点头，在小孩子边缘挨着詹姆坐的兰斯的视线飘过来之前赶紧把那截难咬断的黏黏糯米棒拽下来，闭紧嘴巴装作没有说话认真细嚼慢咽的样子，阿不思朝看过来的兰斯扬起一个友好的微笑，把那盘小油菜放在埋头假装端庄的克伦丁的面前。兰斯面无表情地转了个头，顺手也给旁边抓了两手鸡腿的詹姆拿了一碗蔬菜汤。 阿不思亲眼看见自己老哥吃肉吃得无比幸福的脸绿了绿。 他回头看了看已经听话地开始嘬油菜吃的克伦丁……嗯，还是小刺猬好养活。 他完全忘了自己那会儿是怎么天天抢克伦丁的甜点盘子给他换蔬菜和肉吃的。这会儿人小孩早就被喂出习惯了。 “说起来……”阿不思又给他递了一碗甜玉米汤以资鼓励，“包子呢？” 克伦丁嘬油菜的动作顿了顿。 “……”阿不思扬起眉毛，“你把它忘了？” 克伦丁啪地丢下盘子，在远远的自己哥哥的瞪视下心惊胆战地伸手去掏口袋，揪着一把刺儿给包子刺猬提溜起来，小东西竖着刺十分不满地蹬着小短脚，克伦丁松了口气，“它还活着！”他念叨着把小包子放到桌面上，“谢天谢地……看在我头一回养东西的份上，我都忘了宠物要吃饭……” 说到吃饭，克伦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咬了一半的小油菜，拿叉子挑起来凑到小包子面前“它吃不吃这个……？” “事实上，”阿不思往嘴里塞了一块南瓜饼，居然吃到了肉馅，他砸吧砸吧嘴，“唔……刺猬好像什么都吃，但是最好不要给他吃巫师吃的东西……”他停了停，把嘴里那口东西咽下去，阻止克伦丁的欲言又止，“麻瓜的也不行。” “好吧……”克伦丁有点嫌弃地看着自己叉子上的半条小油菜，阿不思看着他明显是不想再把油菜吃进自己嘴里的表情，面无表情地伸脑袋叼住它，在克伦丁飞快抽回叉子的动作中唔了一声。“浪费可耻？”他说。 “……”克伦丁刚想说点什么，余光就瞥见莉莉把萝丝挑剩下的胡萝卜一口气扫进自己的嘴巴，于是他又释然了。这是人家的习惯，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好吧，”克伦丁把叉子放进自己的盘子里，和阿不思一样都表现自然，虽然他还有点介意，不过，嗯，好朋友就该这样的对吧？接受对方的家庭传统什么的…… 饭局持续了很久，后来桌子上又出现了黄油啤酒和葡萄酒，男人们最喜欢的就是饭后的碰杯活动了，他们兴奋地讨论着一整年的见闻，毕竟这一晚上过后，许多韦斯莱又将远离这个陋居，去往各个地方工作生活，等待下一年的到来。 这是比圣诞前夜还要热闹的家庭聚餐，这回克伦丁·一杯倒·约瑟弗先生没有被允许碰哪怕一滴他喜爱的甜葡萄酒，反倒是兰斯好像在詹姆的怂恿下绷着脸视死如归地抿了那么一点黄油啤酒。法莉这回倒是没那么闹腾，她又新认识了几个韦斯莱太太们，包括美丽的芙蓉和爽朗的安吉丽娜，反而聊天比喝酒要多。这会正和几位女巫争论哪家的时尚杂志推的衣服便宜好看有款式。神采飞扬地仿佛早上哭鼻子的不是她一样…… 喔，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 克伦丁吸溜了一口汤，发出了一声舒坦的感叹。 ///// 另一头，冷清的约瑟弗庄园。 大约瑟弗先生垂着脑袋，以一种安静的姿态立在那，壁炉的火光把他眉头的阴影照得十分明显，更显得他此刻心情不佳。而同时，他也要忍受着面前老人施放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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