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既然成为了挚友,费奥多尔就不会再允许这只活泼的白鸽飞出自己的掌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费奥多尔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取走他的性命,这是对背叛者的惩罚。 你永远无法抛弃我,因为我们根系相连,在分开之前,我会吃了你,吞噬你的一切血肉。 要怪就怪你主动落在了我的手上,这明明是你的错。 毛利兰突然之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不妙的东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于是再次警觉了起来,她有些犹疑的看了看铃木园子,不知道该不该带走自己兴致正好的幼驯染。 费奥多尔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安静的拿着小勺子搅拌咖啡,但他却在毛利兰侧过头之后,漫不经心的分过去了一点眼神,那眼眸上的纤长的眼睫微颤,瞳孔里面盛满了红酒,要溢出来的似的轻轻晃荡。 直觉系……吗? “粘人的朋友啊”铃木园子摸了摸下巴,忍不住笑了,她搂住毛利兰的胳膊,把脸颊亲密的贴上对方的脸“那就没办法啦,我也很喜欢跟兰待在一起,恨不得不分开,但是如果这种情感影响到生活的话,还是要好好谈谈的吧!” 毛利兰脸蛋一红,连刚刚的想法都忘了,只是侧过头用无奈的眼神看着铃木园子。 铃木园子得意的叉起腰“本来就是嘛,我们之间天下第一好,不需要那个失踪快一年的混球。” 旁边偷听了好一会儿的工藤新一默默的的翻了个白眼,但是没有打算反驳。 毕竟他“失踪”了将近一年,这么长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发过几次消息,电话就更不用说了,虽然跟毛利兰说过了是去查案吧,但真要身边的人不在意,那还是不可能的,好脾气如毛利兰都有一些生气。 当然,也有可能是江户川柯南离开了,工藤新一就回来了,虽然曾经排除过江户川柯南的嫌疑,但这样的巧合还是会让敏锐的毛利兰直觉不对劲。 不过提到了自己,也方便了工藤新一插进对话里来。 他放下了咖啡走到毛利兰的身边,偷偷的把毛利兰拉的离费奥多尔远了一些,铃木园子见状冷哼了一声,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甚至还主动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给这对还没有摊牌的小情侣留出充裕的空间。 工藤新一的心里这才稍稍平衡了一些,他终于有心思仔细的观察这位外国人了,这一看,他倒是难得多出了几分好奇心“您真的是俄罗斯人吗?您的职业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费奥多尔好像听见门口蹦来蹦去的玩偶小熊轻轻的笑了一声,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不是所有俄罗斯人都是能打死熊的壮汉啊。” “啊哈哈哈哈……”工藤新一仔细一想,觉得费奥多尔说的有道理,于是就轻轻的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又询问了一遍另一个问题“那您的职业是什么呢?” “工藤先生不是一位侦探吗?不如猜猜看” 工藤新一仔细的观察过费奥多尔的手指、做行姿态,病弱的黑发青年的手指上有枪茧,但身材与动作看起来却不像是练家子,而且俄罗斯人会开枪还是一件蛮正常的事情的,倒是费奥多尔的话语里处处透露着宗教与文艺的气质…… 于是他沉思了片刻“是作家吗?” “猜错了呢。” “那……宗教人员” “并不是。” 小侦探皱着眉,实在是想不出来了,于是只能无奈的叹气“要不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吧,真的猜不到。” 费奥多尔勾起了唇角,他一只手拿着勺子慢悠悠的搅匀了咖啡杯子上的泡沫拉花,另一只手撑着头“马上您就知道了,再给个提示吧,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哦。” 不是……好人? 工藤新一的脑子还没有消化完这句话,突然,咖啡店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全副武装的警察鱼贯而入,领头的那位穿着便衣,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年轻,而且工藤新一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在店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 小侦探下意识拉着毛利兰与铃木园子后退了一步,连毛利小五郎都吃了一惊,警惕的站了起来,而费奥多尔却是一点都没有展露出意外的神色,他只是慢条斯理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领头的那位穿便衣的警察冷笑着举起枪“国际犯罪组织死屋之鼠的首领——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你被捕了。” “哈”费奥多尔忍不住失笑,他慢悠悠的喝完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咖啡,才抬起那双紫红色的眼睛,眼眸里满是戏谑。 “您在门口徘徊了很久,而且身姿、动作都像是一个警察,我并不是不清楚,但您知道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而是等着您过来吗?” 他轻轻的勾起唇角,歪了歪头“因为你们……根本构不成威胁啊。” “军警应该提醒过你们了吧,遇见我的话,要通知军警,而不是就地抓捕,但你们却没有那么做,为什么为了功劳、业绩,还是因为……你们排斥军警” 便衣警察脸色隐隐有些发青,他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你在说什么鬼话把手举起来!” 费奥多尔嘲讽的勾起了唇角,他侧靠在椅背上,拉长了语调“别看戏啦,科里亚,还是你又想等他们靠近,再溅我一脸血。” 话音刚刚落下,不知道从哪里就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便衣警察的身后平静的空间里突兀的浮现出了一道涟漪,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从涟漪里探了出来,那只手还紧紧握着一把枪。 “嘭!” 血花混着脑浆,骤然炸开。
第80章 这样血腥的场面哪怕是在人杰地灵的米花町也还是太超过了, 咖啡店内少有的几位客人猝不及防的目睹了惊悚画面,于是全都惊叫着躲远了一些。 哪怕是已经有人死亡,但这场战斗依然没有结束, 围住店铺的警察们惊慌的举起了枪, 按下了不该按下的按钮, 于是杀伤力巨大的子弹划破了空间, 却落进了小丑的披风里, 反倒结束了持枪者的生命。 这下子剩下的警察们也不敢再行动了, 他们举着枪,却像是被缴人了械,反而是手无寸铁的两位罪犯表现的更像是拥有武器的人, 他们甚至还能谈笑风生,已然是把握住了主动权。 在这样一个危险的时候——东京的警察可不经常用枪, 有些人直到职业生涯结束, 也打不出一颗子弹,所以他们的枪法可不算很好。 反正以毛利小五郎的当初警校射击第一的水平判断, 刚刚有好几颗子弹都是打歪了的, 不仅对付不了犯人, 反而会误伤他们这些站在后面的人质,以结果来看他们居然还要感谢果戈里出手避免了悲剧的发生,这真是一个让人笑都不出来的笑话。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毛利小五郎也难得的展现出了身为父亲靠谱的那一面,他骤然起身,挡到了毛利兰的身前,警觉的看着费奥多尔的背影。 ——他平日里看起来都是一副不靠谱的模样, 不是醉醺醺的颓废萎靡,就是自信满满的乱指犯人, 实在是很难联想到这是一个可以被警校教官作为正面案例用来教育新生的天才。 但现在,他的眼神难得清醒了起来,脸色也变得严肃,全身的肌肉也下意识的紧绷了起来。 毛利小五郎有些后怕,他唯一的女儿毛利兰刚才可是跟那个危险的俄罗斯罪犯聊了很久,他们之间的距离可比刚刚被杀死的那位警察要近多了。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不太好,甚至能说是有一些卑劣了,但毛利小五郎还是忍不住觉得庆幸,幸好,幸好那个俄罗斯人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兴趣。 危急关头,工藤新一的大脑越发冷静了下来,想想刚刚那个俄罗斯人说了什么,他说军警,军警应该是有对付这个犯罪组织的经验的,是警察局失误,没有通知军警,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军警…… 他悄无声息的躲到了毛利小五郎身后一些的位置,借着毛利小五郎的魁梧身形遮掩,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给条野采菊打电话。 毛利小五郎发现了工藤新一的动作,他从小看着这个臭小子长大,倒是不怀疑工藤新一是贪生怕死,他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看见打开的屏幕,于是默不作声的移动了自己的位置,把工藤新一遮掩的更严实了一些。 毛利小五郎清楚,工藤新一的父亲工藤优作认识很多国家部门的人,而且哪怕是工藤新一自己,身为一个足够出名的侦探,他认识的各种特工也并不少,而现在局面已经如此严峻,求助外界或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果戈里已经从空间中显露出了身形,他抛弃了笨拙的玩偶头套,穿着惯常的白色魔术套装,一下子从身后扑过来,将下巴靠在了费奥多尔的肩上。 他假意抱怨,把语调拉的缓慢悠长“费佳~我刚刚可听见了,你居然嫌弃我太粘人了。” 费奥多尔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他用手帕点了点唇角,眼眸里充斥着清清浅浅的笑意“如果我说这是实话呢?您会为此改去您习惯的行事方式吗?” 果戈里想了想,贴的更紧了一些,用脸颊密切的接触着费奥多尔的皮肤,实在很难想象,他脸颊的温度居然都比费奥多尔的脖颈温暖“才不会呢!” 小丑笑起来,他亲昵的搂着费奥多尔的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恶劣又戏谑的笑“果戈里就是果戈里,才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更何况……”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费佳生气的样子呢!我可是非常非常的好奇,费佳哪怕是生气应该也是与众不同的吧!” 小丑这句话是真心的,这世间上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受伤了,所以费奥多尔可能的报复对于他而言只会是生活的调剂,况且费奥多尔要是真的对他做了什么,那不应该是重视的表现吗?果戈里反而会因此开心。 正因为在意,人才会有贪嗔痴,也正因为在意,人才会有占有欲。 呐呐,我已经被你牢牢的锁住了翅膀,在有一方死去之前,白鸽注定不会自由,那作为囚禁的代价,西伯利亚的风雪也必须要为此而融化。 你的喜怒哀乐,你的一切罪孽与丑恶,你的狼狈与鲜血,都应该在我的面前展现,因为现在的你,是独属于我的荆棘与锁链。 你是我的……一切罪孽。 费奥多尔又笑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忍不住咳嗽,于是忧郁的病气就慢慢的转化成为了眼角脸颊染上的薄红。 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挚友之所以是挚友,就是因为互相了解,费奥多尔用根系缠死了白鸽的心脏,这就注定了如果有分开的那一天,他们一定会是两败俱伤。 甚至都不用分开,他们就已经在互相折磨,他们毫不留情的吞咽着彼此的鲜血,却又紧密相拥,共享着彼此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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