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在二人之间来回传递,嬴政问他:“从哪学的这些?” 一年未见,比起从前只会一味地靠近,现在倒是学会欲擒故纵了。 秦政眉头挑得更高:“猜猜?” 嬴政猜他是日思夜想而有的长进,但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并不想说。 他状若玩笑道:“背着我找了他人?” “怎么能叫背着你,”秦政不仅学会了欲擒故纵,还学会了故意激他:“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这般说话,倒像是他当真去寻了他人似的。 也不管真假,嬴政的眸色暗沉下去。 分别的时候情话一箩筐地说,如今见面,他倒是不认账了。 心中顿时像被人捏紧,分别所造就的思念与执念几乎喷涌而出,秦政这话激起的只会是对于他而言更深的偏执。 也不等他解释,嬴政倾身再度吻了上去。 这次可不比方才,他几乎是将秦政紧紧按在了树干上,捏着他的下巴,抑制着他抵人的动作,似乎要将他全然打开,控着他吻得愈来愈深。 久别重逢后的深吻对于二人来说都是无可抵制的诱惑。 关乎其他的心思此刻都被秦政放下,兴致当真被勾起,秦政不再去抵触,而是选择去回应。 方才口渴的劲头在这一刻又找了上来,不断吞咽着的是比水还可口的甘霖,秦政按着他的肩头,不断去靠近,不断去索取。 可老树粗砺的树干磨得后背有些疼,嬴政摁他摁得又太紧,秦政很是不舒服,撇开他换气的同时想往旁去。 才移开一瞬,就又被嬴政不由分说地捉回来,抵在原地不得动弹。 作为报复,秦政的牙齿在他的唇上磨出了充血的鲜红。 吻到最后,两人都被对方毫无章法的吻法惹得喘不过气来。 狭窄空间内的空气几乎被他二人消耗殆尽,直到此刻,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嬴政抿着险些又被他磨破的下唇,紧盯着面前尚在气喘的人儿,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我是你的什么人?” 秦政也看着他,笑意深深间尽答些无关紧要的话:“是另一个我本身。” 都与他这般拥吻,嬴政想听的可不是这话,他道:“不止如此。” 秦政不再答话,而是抵着他的额头,问:“你又想让我承认什么?” 他的呼吸明显还不稳,说话间,鼻息连带着说话的气息打在嬴政面上,让他难以自抑地再一次吻上去。 可秦政却推开了他。 “夜色已晚,”他在嬴政唇上贴了贴,之后从他身前溜走,道:“你该与我回宫了。” 话说完,他谨防着嬴政再度将他抓回去,随意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裳,就朝着那边独自转悠的马匹去。 显了些拖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秦政也不回头看他,迅速翻身上马,其后才垂眼去看他。 嬴政同样垂眸,秦政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只当他是不舍与自己分开,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心软。 只等他同样上马,秦政紧了马绳,与他一同驾马入咸阳,之后往宫内去,一路去到了今夜的寝居。 一路风尘,嬴政安定下来,首先就要去洗沐。 可在去之前,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有意,嬴政将才脱去外衣的秦政抱了个严实。 不止如此,还抱了好一会才肯松手。 秦政自觉被他抱了个脏兮兮,只好紧随着他去洗沐。 可也不顺着他的意与他一同去,而是等他洗好回来,才远离了嬴政的目光前去浴池。 秦政越是这般躲他,嬴政越是想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等人这一小会,他十分自然地在床榻上躺下,顺势将秦政送与他的小虎饰拿在手中把玩。 待秦政携着与他同样的淡香回来时,嬴政才收了饰品,朝他伸手,示意他过到自己怀里来。 可秦政不去牵他的手,坐到床边,与他道:“你的居所我早已让人布置好,就在此处不远。” 嬴政等了许久将他等来,当下面对的却是这样一番话,他颇为惊讶地坐起身来,问他道:“为何?” 以前都是同睡,如今为何反倒另行给他安排了居所。 秦政反问他:“什么为何?” “我已然长大,再与你同睡是为不妥。” 秦政与他道:“这可是你说的。” 先前说过的话此时堵住了自己的嘴,嬴政哽在了原地。 从前都是秦政主动让他留下,或是主动睡来他榻上,嬴政从来没有思考过当秦政拒绝时他要如何。 他习惯了秦政的主动,如今换过来,嬴政一时不知该怎样去开口。 但他很想要。 熟悉的体温被他揉在怀里而带来的心安,他很想再度拥有。 相隔许久见面,他并不想在此夜放弃这样的机会。 自然,他觉得秦政也不会轻易放弃。 可盯他一会,秦政却是丝毫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嬴政于是如他所愿靠近,抚上他的脸颊,故作轻松地玩笑:“这样狠心?” 秦政可不上他的当,牵住他的手以作回应,却是一点都不心软,与他道:“当初是你要走,还说少则一年。” 他状若伤心,道:“过去这样久,就算初始不习惯,如今也做寻常,哪里来的狠心与否?” 这话的意思,是还在怪他。 一年以来,他的传信里可未有这般意思。 可无论怎样,当初确实是他决意离去,就算秦政这般想,也并不算有错。 但秦政不好受,他在赵国同样过得一点都不好。 对他的爱意难以摆去明面,就连思念,都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大多数时候,他只能将这份心思忍在心底,借由诸多事务抛去脑后。 只在夜晚,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才会渐渐被袭来的思念狂潮吞噬。 无人可以为他带来欢乐,只有郭开一众人带来的心烦 。 秦政比之他或许要好很多。 即使没有他,秦政在秦国仍旧可以享受着众人爱戴。 他有着权力,有着江山,有着可以预见的大好前程。 就像从前自己所认为的,他确实什么都不缺。 情爱对于他目前为止近乎完美的人生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得不到时,他或许会有偏执,但在得到后,这些也就变得寻常。 也就是变得不再那样需要。 秦政不会抛弃他,但可能会比之从前不再那样需要他。 嬴政心中忽而生出了这样一种可怕的念头。 但事到如今,秦政对于他来说不仅仅只是一个年轻的自己而已。 是他先要招惹,是他搅乱了本无波的池水。 他想要秦政继续从前,想让秦政像从前那般依赖他,离不开他。 秦政越是这样退避,越是让他得不到,唤起的就越不是伤心,而是更加近乎偏执的占有。 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包括这个尚且年轻的他。 这样一份偏执一经萌芽,几乎就疯长起来,就与秦政当初对他的执念一般,怎么都抑制不住。 但他并未有就这样表现出来,而是在狩猎之前,先佯装了无辜。 他缓缓靠近了秦政,抱住他的同时,将脑袋埋去了他的颈窝。 “怎么了?”秦政被他的乌发蹭得有些痒。 在他眼里,嬴政是终于受不住他以退为进的招数,不得不说出想要留下的请求。 可在嬴政眼里,秦政就是对他毫无防备的羔羊。 他问:“小.秦王想让我如何?” 秦政反问他:“你如今又在想什么?” 嬴政闻言,也不答话,埋在他颈窝的脑袋偏转,转瞬就咬住了秦政的脖颈,之后稍稍用了力,就将他按倒在了塌上。 紧接着,他终于是开口说了他的第一个要求:“想与你同榻而眠。”
第137章 妒火 秦政被他咬得一疼,问道:“你做……” 话还没出口,嬴政压着他就吻了上来。 双手被他锁在身前,秦政被他罩在了身下,继而被迫使抬头,唇被堵了个严实。 每回都是同样的招数。 秦政早就找到了窍门,抬腿间用了巧劲,转瞬就将他掀翻了下去。 “你做什么?” 话终于问出了口,秦政脖颈被他咬得生疼,伸手捂了去,之后又低头看他。 可也就是这一捂,他才制住的人立刻就找到了空当,又是一个翻身,转眼间就要将他再度压下去。 天旋地转间,秦政拉着他不松手,终于是堪堪没被压到底下去。 两人侧躺着,双手紧拉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本些许暧昧的氛围一时变成了互相较劲,再行进下去,似乎床榻都要变成比武场。 两个人却也打不起来,嬴政率先松了手,叹道:“久别重逢,你就要与我闹成这样?” 秦政却道:“是你先无理取闹。” 嬴政凑了过来,再度窝去了他颈边,道:“是你。” “是你先故意冷落。” 秦政被他忽而的、状若委屈的话弄得不知所措:“我……” 抵着他的手一时松掉了。 还不等他答话,秦政忽觉颈上传来一阵阵湿热的触感。 他在吻方才咬出来的痕迹。 不只是吻,舌尖不时刮擦着齿痕,带出的一阵阵酥痒让秦政缩了缩脖子。 他不经意间吞咽了唾沫,灼热的温度又让他觉得有些口渴:“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坦诚。” 温度越来越明显,秦政贴在他身上的手指微蜷:“你不能总让我替你言道。” 直到此刻,两人分别前的相处方式才回来些许。 嬴政这才觉出些许安心,答应道:“好。” 秦政垂眼看他毛茸茸的发顶,问:“当真?” 嬴政在他脖颈上吮出了一个红印,湿热的气流喷洒其上,他道:“试着说。” 秦政闻言,正想威胁他不许说谎,话却一时出不了口。 他吞咽的动作变得有些艰难。 他居然咬上了自己的喉结。 秦政被他惊得往后退走,暗示到这个份上,秦政不难看出他居心不良,将他推开捂住脖子的同时,没问完的话此刻拉回:“你想做什么?” 嬴政埋在他颈间不抬头,道:“想吻你。” 这秦政当然知道,他想问的可不是这样简单:“你将我摁倒的时候,想做什么?” 嬴政本想默然以对,又思及方才答应秦政的话,随即承认道:“想强来。” “哈?”秦政有些许震惊。 一年前秦政以为他只是说着玩玩,不曾想当下如今,他倒是确实起了这样的心思。 说这话的态势,他好像当真做得出来。 秦政兀地觉察出些危险,推开他往后去。 嬴政把着他的腰不让他动,道:“从前你可没少像这样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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