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他才靠近,秦政就拉过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过来,偏头就吻住了他。 嬴政霎时间睁大了双眼,反应过来时,秦政瞥眼看了蒙恬,道:“就像这样。” 蒙恬在原地看了个目瞪口呆。 一贯以来的认知似乎受到了冲击,他愣在原地,又想起来答话,点头道:“哦哦。” 蒙毅在一旁捂脸,是再也看不下去,拉着他就与二位道了告辞,其后便赶忙出了门去。 一出殿门,却见了方才一早就出了门的扶苏与王乔松。 他二人在外本想看个热闹,却在看到这副画面时也双双愣住。 不过也不为第一次了,扶苏很快反应过来,在嬴政与秦政的注视下,拉着还想继续围观的王乔松往外撤走。 四人飞也似的逃了,嬴政抿了抿唇,问他:“为何忽而如此?” 秦政倒是不怎么在意,看着他被润湿的唇,再度凑过来,道:“不这样,难道你还与他细细解释原委吗?” “我二人的故事,”他将嬴政推去坐塌上,又坐去了他怀里:“真要说起来,一时半会可不能言明。” 他这样坐在自己腿上,却又不动,显然是在索吻,嬴政顺了他的意,又笑问:“毕竟是长达十年的纠葛” “对啊,”秦政挑起了他的紫绶带,捏在手里把玩,一边道:“你要是早些从了我,说不定还少些时日。” 嬴政这回不否认他的胡乱假设,问他:“又少得了几年?” 比起他早早动心,胡搅蛮缠追人的那些时日实在算少。 “少不了几年,”秦政若即若离地贴着他:“但你要赔我这些年岁。” 嬴政被他引着往前去吻他,含着笑问道:“用什么赔?” 秦政唇角也弯了弧度,带着这一份高兴彻底吻住他:“你余下的岁岁年年。” 也在这日过后不久,如蒙毅所说,王翦在一日下午当真请见。 都不用猜,秦政就知他所来为何事。 嬴政一贯在他身边,议事的臣子也早已习惯他的存在,可此次王翦来,却将他暂且请出了殿。 之后与秦政说的话,也无非就是不娶妻立后的许多弊端。 秦政心意已决,对于这些话只是听个过场。 只等王翦说完,他也不说什么反驳,而是与他言道起了从前。 说及了幼时,父王离世,他年幼登王,身边的几个辅国。 他亲缘浅淡,比之当初后宫里惹他心烦的三位太后,他还是更愿意倚仗朝堂上的臣子。 到如今,恰好是十年过去。 十年里,王龁和蒙骜已然离世,麃公不在咸阳,张唐也几尽隐退,蔡泽这些年频繁往返于秦国与燕国之间。 那时陪在他身边的长辈近乎是都离他而去。 王翦听他提及这些,也很是感怀,正想说什么安慰他,却又听秦政道:“先生,寡人在朝堂独独剩下你一位亲近的师长。” 听到这话,王翦就忽觉不妙,心道他这副模样,怕是要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 果然,秦政趁着他还没开口,继续道:“即使先生受朝臣所托,可若寡人说,此生所属便是他,誓不立后。” 他看着王翦的神色添上了几分落寞,像极了幼时在他身边因为深陷权力漩涡时的忧愁神色,就这样问他:“如若这样,先生还要这样为难寡人吗?”
第160章 胡言 他话说得无辜又诚恳,王翦看着他的神色沉默了下去。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幼时说些这样的话也就算了,可如今,他是秦国的大王,还朝着自己这样说话。 实在是有些。 无法拒绝…… 半晌,他叹了一声,问秦政道:“大王当真看得清吗?” 既然秦政将他当作长辈,那对此事,他好歹也得为他把关。 秦政点头,答道:“当然。” 王翦对此很是不放心,这可是关乎此生的大事,他还这样年轻,就这样武断地下了论断,又让他如何去信。 他问:“何以见得?” 他这样问,秦政一时默了声。 如若单纯只说喜欢,王翦定然不会放心。 而若要解释其中原委,就不得不要提到事情的真相。 秦政犹豫着要不要说其间真相,犹豫一阵,最后干脆将嬴政先唤了回来。 嬴政自外进来,两道视线落来身上,他泰然自若地坐去了秦政身边。 他们谈了这样久,都不知具体在谈些什么,这时将自己叫过来,嬴政神色间询问着秦政有何事。 秦政暂且没有答他,将他拉过来,就问王翦道:“先生可有注意过寡人与相邦有何处相像?” 平日看得太多,王翦也无需特意去看,道:“何处都相像。” 嬴政也就明白了秦政的意思,也没回绝他的决定,接道:“既然如此,先生就不觉怪异吗?” 王翦确实觉得很是怪异,他们又不是亲兄弟,面相理应不该这样相像。 再者,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该身形样貌都相似到这种程度。 不过,亲兄弟…… 王翦心中骤然起了一个想法,颇为不可思议,问:“难不成,先王在赵国并不止大王一个子嗣?” 这话说出,他自己都即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是当真,按照年岁,这位崇苏才应当是长子,这又如何可能。 王翦即刻道:“臣失言。” 常人难以猜到他二人之渊源,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两人都没有在意,秦政道:“并非如此。” 之后,也不劳烦王翦去猜了,秦政直接道:“而是比之血缘都亲近,互为本身的关系。” 两人一唱一和,秦政说完,嬴政紧接着就问:“先生可信?” 王翦当然不信。 为了骗过他都编出了这样的理由,王翦道:“大王也不必这样说话。” 到底是隔了辈分,他比之蒙毅蒙恬这些平辈更难接受这些。 两人对视一眼,秦政随即道:“先生大可听寡人言道其间具体。” 反正今日他都来了,婚事一事也必须解决,秦政干脆就这样与他讲起了来龙去脉。 嬴政则在一旁时不时接他的话,或是为他补充些具体。 他们异口同声,又看着他们几乎是一样的脸,一番话听下来,听得王翦一个头两个大。 绕到最后,他才堪堪弄明白他们的关系。 也因此被他们的关系沉默在了原地。 比起大王被一位容貌出众却又同时颇有能力的臣子迷住,他与另一个本身成婚似乎更让人难以接受。 这个对于他而言疯狂的举措摆到面前,似乎秦政不成婚都成为了一件小事。 不过这某种意义上,这二者其实算是一件事罢了。 他们抛过来的信息实在太多,犹如前几日的蒙恬一般,之后的对话,王翦都很是心不在焉。 见他实在对此惊疑交加,嬴政止住了秦政的话头,对王翦道:“先生若是乏累,我们改日再谈。” 秦政也不再继续说了,为这段谈话做了最后的收尾,与王翦道:“只不过先生既然知晓此事,那么关乎寡人不成婚立后一事,先生也不必再多费口舌。” 他心意坚定的缘由王翦已然知晓,只是对于他这话,王翦现下也没有即刻答应,与他告辞后,王翦速而离开了殿上。 他算是几个人里反应最是大的一个,甚至最后也似乎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秦政回忆起方才道出真相时他的神色,好笑道:“我若是说得再迟疑几分,怕是他都要去唤太医来为我治治心病。” 嬴政也头一回在王翦的脸上看到这般神色:“直至告退,他都不见得全然信了这个说法。” 该说的已然说尽,之后,还得看他慢慢接受了。 只不过来找秦政一趟,得了这样惊骇世俗的说法回去,至少近来,他不会再来与秦政说道婚事。 秦政说了这样久,颇有些口干舌燥,让人摆了果子到在面前,玩笑道:“得知真相的人越来越多,不如哪天将真相公之于众,如何?” 嬴政也挑了一个红果,咬了一口咽下去,才道:“现在知晓的尽然是亲近之人。他们平日就知许多端倪,这才会信。” 他慢条斯理吃完这个果子,捡了布巾擦手,其后才问秦政,道:“若是这话公之于众,可知你会落得个什么名声?” 秦政咬着果子含糊问:“什么?” 嬴政给他举例:“会说秦王或是臆症,臆想出这样一个故事来。或者干脆说,你为了一个喜欢的臣下,特意去捏造了这般故事,虚伪得紧。” 总之,留下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秦政嚼着果子,一边问:“无论怎样,他们都不会信?” 嬴政道:“当然。” 说着,终于是忍不住道:“吃完再说话。” 秦政不为所动,道:“在你面前何须拘束。” 才说完,他又咬了一口果子,叼着就过来塞到了他嘴里,道:“你也可以在我面前这般。” 嬴政多年习惯哪里能轻易改过来,嚼着东西,还是不说话。 秦政凑过来,问:“什么样子都看过了,还在意这些礼仪?” 嬴政也不是多么在意,只是一时难改,把他推回去,假意数落他:“看来我真的是将小/秦王惯坏了性子。” “再多惯惯,”秦政又想往他嘴里塞果子,道:“最好在床榻之间也惯着我。” 嬴政将他的果子挡了回去,问:“惯着你什么?” 秦政朝他瞥了一眼,自己吃了手里的果子,问:“你说呢?” 自然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的想法。 嬴政挑了眉,正想答话,殿外却忽而起了叩门声。 秦政的视线转过去,问:“何事?” 外边的亲卫答:“禀大王,王将军请见。” 他才告退出走,本以为他近日都不会来,此时即刻折返,两人面面相觑,秦政转头又道:“让先生进来。” 王翦顶着两人的目光进屋,在秦政的示意下在方才的位置坐下,这才道:“臣再扰大王,只想问一事。大王该给出何种理由去回绝成婚一事?” 方才走时,秦政的态度已然很是明显。 王翦深知自己定然劝不动他,但劝不动,总得有个合理的对外公布的原因。 不问清楚这些,此次回去,他并不好与拜托他来的一众臣子交代。 毕竟他不可能将这怪力乱神一事再去告知他人。 秦政亲口告知他,他都信得勉强,更何况他去说此事。 众人只会觉得秦政敷衍地很没有水平。 王翦这样说话,相当于在变相接受现实,要为他去挡去这阻力了。 秦政自然乐得去答话,道:“就说,寡人幼时深陷几位太后的争端,又被生母背叛,对于立后一事,实在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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