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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怔了几秒，笑道：“反派就反派吧。” “我喜欢秩序维护下的社会，但如果现有秩序无法保护好它，由我来当这个破坏者也无妨。” 夏目漱石为什么要提出三刻构想？因为黑夜超越了政府的管制，它无时无刻在蚕食着这个城市，如果不加以控制，横滨的迟早会毁掉的。 而森鸥外就是这个控制的人，他需要做的不是彻底阻止暴力的发生如果有这个实力，日本政府也不会现在还被媒体骂废物。 租界城市，黑手党合法化，鱼龙混杂的人员构成……以上种种，再加上有了异能者这个不可控因素后，异能特务科和警察厅心里也苦啊！他们也想管，但苦于没这个本事。 夏目漱石也不会这么不切实际地把秩序的希望寄托在某个上，这是福地樱痴都做不到的事。 所以简单来说，森鸥外需要做的是在行使暴力之时，将黑夜的牺牲与损失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就因为是这样子才想看到森君不理智的模样！” 至于他说的话，森月音不知道什么三刻构想，但他回忆起了那个精神不太正常的港口黑手党前任首领。 唔，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 提到港口黑手党的前任首领，森月音的记忆一发不可收拾，瞬间想起他做的那些堪称脑子里灌水的操作。 “森君，你说人是不是到了某个年龄，就会越发抓住手里想要的东西。”森月音叹息道：“哪怕赌上一切。” 作为了结先代以及见证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人，森鸥外可谓是看着这个年轻时意气风发，一手建立起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是怎么一点一点被死亡的恐惧吞没。 “或许吧，毕竟对于一个即将死亡的人来说，未来这个词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做出什么都不会奇怪。” 森月音垂着眼，没有意义的未来吗…… 森鸥外扶了一下森月音没个正形的坐姿，温声道：“累了的话就早点回房间休息，将一切交给明天。” 森月音“嗯”了一声，又道：“我还以为森君特地过来，会问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情呢。” 森鸥外抬了下眼，望着漆黑夜空上闪烁的星光，以及，那无法让人忽视的一抹银白。 “今晚的月色很美。” “我也这么觉得。”
第81章 新的一天来临, 不管昨天遭受了怎样的危机，只要世界没有毁灭，太阳就会照旧升起。 温暖的金色光辉平等照耀着任何事物, 刚换好班的异能特务科监视人员趴在地上, 一边兢兢业业地透过高倍镜在观察, 一边大脑还在回味早饭的味道。 早上七点, 太阳离开地平线，沉寂的宅邸忽然活了过来, 木质走廊上响起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最先出现在画面中的是藤原雅纪, 他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径直来到厨房为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半杯咖啡下去混沌的大脑开始重启。 昨天晚上, 一无所知的助理先生刚回到家就收到林业厅的赔偿商讨通知, 他看着手机上的那一串数字, 内心毫无波澜。 是的, 作为一个成熟的助理官, 他已经完全摸清楚自己的上司是什么德行, 所以这种事情根本不值得他气到失眠, 当然, 该生气还是要生气的。 就在他准备酝酿台词时，看到法国超越者阿蒂尔兰波和一个金发男人并肩走了过来, 非常巧，那个男人他见过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串名号, 鼎鼎大名的暗杀王，谍报员，超越者, 保尔魏尔伦的照片。 藤原雅纪：“……” 他头疼地捂住脑袋，好的，现在赔偿金什么的不重要了，更大的麻烦来了。 藤原雅纪，现任森月音在日本的助理官，负责处理他的一切事务，这个事务包括与其他国家的助理官与政府交接。 不管私底下相处如何，明面上藤原雅纪的态度都是公事公办，但因为法国在日间谍的身份，注定了他和法国政府关系密切其实按照之前的流程，这个身份应该让日本政府的人来担任，但他秉持着拿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推出去的良好美德，硬生生将日本派遣的人弄成了一个单向联络员。 然而就是这个关系密切，让藤原雅纪倍感烦恼，特别是刚找到失踪的阿蒂尔兰波那段时间，法国方面劝说不了森月音，命令他去说服两人。 藤原雅纪：“……” 啊？我吗？ 这不是他忠不忠心的问题，而是你们都劝说不了，凭什么认为他可以？凭他会做梦吗？ 现在看见魏尔伦，已经预感未来一段时间会有多忙的藤原雅纪安详闭上眼，然后被连夜拉去开会，凌晨三点才休息。 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让藤原雅纪只能依靠咖啡续命，早餐秘书已经准备好了，他边咬着面包边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第二个出现的是小孩组，他们的出现让住宅彻底热闹起来。 亚当和中原中也各拎着一个人来到餐厅，乱步和太宰治刚坐下就往后一倒，浑身上下写满了“我想睡觉”的欲望。 藤原雅纪从文件里抬起头，“昨天回来得那么晚，多睡会儿也没关系。” 中原中也心里还在担心那件事，压根儿睡不着。 太宰治不满地嘀咕，“中也睡不着为什么要拉着我，你是什么离开了主人就无法独立行走的小狗狗吗？” 中原中也：拳头硬了.jpg 第三个出现的是兰波和魏尔伦，紧跟其后的是森鸥外，无一例外，他们的精神都不算好，看来昨天晚上是个不眠之夜，所有人都没睡好。 最后一个抵达餐厅的是森月音…… 等等，森月音？所有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挂钟，【7：49am】，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除了初来乍到的魏尔伦，他看了一眼闭着眼，跌跌撞撞摸进来的森月音，淡淡收回视线继续之前的动作，将一份涂满果酱的面包放到中原中也面前。 “中也，多吃一点。” 中原中也怔了一下，说道：“老哥，我已经吃饱了。” 魏尔伦那双如大海一样忧郁的眼睛望着他，“可是你那么瘦弱，作为哥哥，我很担心。” 瘦弱的中原中也：“……” 他欲言又止，最终选择接受哥哥亲手做的爱心面包……虽然对方只是涂了个果酱。 在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后，又有东西被推了过来，一模一样的面包，一模一样的盘子，唯独变的就是果酱，从蓝莓变成了菠萝。 “……” 中原中也偏头，对上魏尔伦真挚的双眼。 魏尔伦的持续投喂让中原中也经受不住，他觉得需要点什么东西来转移大哥深沉的爱，所以他拿出了柏村的照片，告诉了魏尔伦，我们还有一个弟弟。 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魏尔伦不是感到欣喜，而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与愤怒，还有人在研究人工异能生命体，也是，毕竟那么强大的武器，他们怎么可能放弃？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就在他陷入负面情绪时，兰波握住了他的手，“保尔，不是你想的那样。” 兰波简略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魏尔伦目光落在照片上漂浮在容器中的少年上，捏着照片的指尖发白，良久后，他用干涩的嗓音道：“你是说他现在在英国研究基地？我要带他走。” 森月音立刻拒绝：“不行。” 魏尔伦眯了眯眼，“为什么？” 为什么？森月音平静地说：“在解决他身上的特异点以及日本研究基地的改造前，他不能离开维持生命的容器，不然的话，他会死，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分钟之后。” “或者说。”他看着魏尔伦，“你有办法解决他身上的问题。” 魏尔伦，魏尔伦无话可说。 这波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呀。 另一边安静吃早饭的亚当，听着谈话忽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话说回来，本机来横滨的任务好像是抓捕魏尔伦。”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中原中也打量着自己的小伙伴，发出疑问：“……你？你靠什么抓？” 他承认亚当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但怎么看也不像打得过超越者的模样。 森月音懒洋洋道：“当然是靠他体内维持运转的【壳】啊。” 知道这是什么的人眼神瞬间不一样了，谁能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机器人身上，竟然带着号称三大灾难之一的歼灭武器。 “那……现在怎么办？” 不会还要打吧？ “还能怎么办？”森月音撑着下巴笑道：“亚当直接跟欧洲刑事机构汇报，任务失败就行了，我想，「EUROPOLE」没有规定接下任务就必须完成吧？唔，如果他们一定要你强制执行，你就跟他们说，你打不过，请求支援。” 这也不算欺骗，毕竟两个超越者，亚当体内那十几分之一的【壳】可能真的不够。 亚当陷入沉默，亚当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谢谢森阁下。” 不知道为什么，旁观者看着涉世未深的小机器人，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 用完早饭，众人结束闲聊，进入正题。 “那个下落不明的因果律异能道具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直奔主题，“为什么亚当看起来那么紧张？还有那一队死亡的宪兵……” “等等，等等！”森月音抬起手制止了一下，无奈道：“中也，那么多问题，你是想我先回答哪一个？” 中原中也思考几秒，“因果律异能道具。” 森月音歪了歪头，“那个啊，算是曾经年少无知时遗留下来的一点点小问题。” 知道实情的森鸥外和隐约猜出实情的太宰治：你确定是小问题？ 面对谴责的目光，森月音心虚道：“好吧，也没那么简单。” 过往的信息闪过脑海，乱步忽然开口：“这是他们对背叛者的惩罚，对不对？” 因果律异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必须达到特定的条件才能触发。在年少以及背叛的前提下，这个他们是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甚至掌握各国情报的异能谍报员兰波已经猜到了这个因果律异能道具是什么，“【Leviathan】？” 森月音和兰波对视一秒，前者微微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Leviathan】，魏尔伦皱了皱眉，显然也很厌恶这种控制束缚类型的异能，不过，他有一点很疑惑，“你怎么会同意签订契约？” 森月音讨厌精神系异能控制，实际上，大概也没有什么人会喜欢这种思维完全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只不过森月音的处理方式更加偏激，但也不是无法理解。 反正魏尔伦是非常认同这种做法，所以他看到“同意签订契约”时，才会感到奇怪。 森月音不欲多言，只是说：“年少时单纯无知，没考虑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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