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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叼着一根烟，目送两个同期乘坐虹龙飞走。 因为有宫川凛在，虹龙的出场率大大提高，一方面是为了赶着做任务，另一方面是夏油杰对于咒灵的操纵更精进了。 无味之水发挥了效果，夏油杰吞噬咒灵的速度大大加快，这几天所面对的咒灵也几乎全在一级或以上的实力。 这让他在潜意识中有了个模糊的猜测。 五条悟在京都老家关了三天才被放出来，宫川凛每天都要求夏油杰“顺路”去一下京都，美名其曰探望同学。 五条家戒严很厉害，夏油杰也对这种古老大家庭毫无兴趣，把人送到后就操纵虹龙飞向东京了。 宫川凛来五条家也不仅仅是来看五条悟，还有一个原因是想要看看五条悟实力到了哪个地步。 在领域内他的最后一击「苍」，其中术式的结构有了变化，宫川凛推测是变化出了新的招式。 古老建筑群每年都需要专人维护，御三家的威严体现在这寸寸严谨的砖瓦中。 历代五条强者加固的结界可以和东京咒术高专的天元结界所媲美，先代六眼的无下限施加于结界上，即使是战乱时期咒灵肆虐，五条家依旧屹立不倒。 而五条家的地下演武场也是相当给力，宫川凛难得可以放开手脚打。 白毛少年为此颇为不满，他觉得好友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像个战斗狂了。 与此同时，内心也增长了无数的战意，凛已经先他一步成为了特级，他也不能落后啊！ 在五条家演武场，五条悟成功发射出了一发加强版「苍」，轰烂了半个演武场。 而下一秒，在「苍」的无限冲击中，一道寒月斩击扑面而来，直接穿透了无下限，把五条悟钉在墙上。 胸腔微弱的震动后，归于平静。 呼吸停止了。 烟尘中，宫川凛转动六只眼睛，盯着五条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咒力开始缓慢流动，月光的斩击痕迹开始消散，甚至伤口也在慢慢愈合。 狼狈的少年抬起眼，苍蓝的眸子闪动着危险光芒，左手凝聚起恐怖的咒力：“凛，居然对我下死手。” 宫川凛手握日轮刀，站在远处，六只眼睛盯着他：“来吧，悟。” “接受，我的全部。” 蕴含在月之呼吸中的不堪过去，血腥与黑暗残存，虚哭神去的眼珠注视着主人的灵魂，经历痛苦与焚烧之后，获得短暂新生。 「术式·赫」与月之呼吸拾肆之型·天新满月的对撞，直接把一片土地轰出一个大坑。 宫川凛没有展开领域，而是作为一个剑士，直面来自五条悟的强大攻击，对方悬浮在半空之中，低眸看着他。 六眼与他相对视，苍蓝的眸子对上深沉的黑，沉静收拢在碎发之下。 日轮刀不堪重负，破碎成几段。 反转术式为五条悟提供着无休止的无下限，他的衣角维持着被钉在墙上的模样，布满尘灰残血。 五条悟生气了。 宫川凛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他没在意，只是拂去衣上的尘土，把日轮刀扔到一边。 远处观察他们的五条族人上前，为首的是大长老。 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转身对他们说：“悟已经是特级了。” 族人们爆出强烈的欣喜，仰望着几百年才出现的六眼神子，就连大长老也不由得微微颤抖。 五条悟看着宫川凛离开。 踏入五条家建筑群，宫川凛的肩膀也不由得微微一松，感觉一个石头坠地了一般。 月柱对上六眼神子，单凭月之呼吸还是不够强。 他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剑道，仍需更加精进才行。 宫川凛明白，总有一天，五条悟会超过自己，自己也只不过占了多了一世的便宜，这期间四百多年的时光，也只够他得意十几年。 和缘一一样恐怖的天赋，不愧都是神之子吗？宫川凛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过后，才发现手臂上多了一片伤痕。 找出医务箱，宫川凛脱下上衣，对着镜子看了下，伤痕面积已经蔓延到背后了。 还真有点怀念当鬼的时候了，受伤一秒恢复根本不需要cd。 他找出几瓶药，刚拧开第一瓶的盖子，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身前瞬间被阴影笼罩。 宫川凛侧脸，笑了笑：“还没睡呢，悟。” 穿着和服的少年冷着脸，看向他线条流畅的后背，和泛着血丝的大片伤口，在灯光下玉白的肌肤纹理遭到一丝破坏都格外显眼，于是脸色更加紧绷。 他就知道！那么大范围的伤害这个混蛋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帮我上药？”宫川凛歪头看他。 五条悟咬牙，抬手关上门，一言不发的接过他手里的药水，沾在棉花上一点点涂在伤口处。 一触碰伤口，手底下的肌肤瞬间紧绷。 灯光下，两个人凑的极近，宫川凛能看见五条悟白色的眼睫。 莫名的，宫川凛想到五条悟小时候，白发幼崽，整天摆着一张冷脸。 回过神来，五条悟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钻进鼻尖。 “你在想什么？”他冷着脸。 五条悟盯着对方深黑的眸子，脸色愈发不悦：“为什么不躲？” 宫川凛抬手，抚上眼前人的侧脸，没有触碰到无下限，无奈笑了笑：“悟，月之呼吸剑士的准则从来如此。” 好友的脸颊靠在掌心，肌肤相处，温热的感觉一瞬间传递至神经，宫川凛垂下眼。 “凛看见我没有呼吸的时候，不会害怕吗？”五条悟抬手，按在宫川凛手背，白毛脑袋微歪。 宫川凛：“咒灵的实力在与日俱增，单凭你和杰，稍不察觉就会中招，你的无下限可以维持很久，但终究有疲惫的一日。” 他沉静的阐述：“在我晋升特级后，咒术界的力量被提高一截，对应的，咒灵的力量会得到补充。” “我在探查这股力量的来源，咒灵与人类的斗争，真的永无休止吗？” “而在此之前，悟，我不希望你有一日在我面前死去。” 他说着最恐惧的情况，抬起眼看向五条悟：“单凭月柱的力量可以灭杀大部分咒灵，我只担心一种情况。” 黑发少年想抽回手，却被大力按住，他歇了心思，继续道：“咒灵开始诞生更高级别的神志，再也不是曾经我们所面对的无意识只会攻击的怪物。” “总监部一群饭桶，在他们惹出更大的乱子前，我会杀了他们。” 五条悟瞳孔一缩。 “绞杀，新生，取代，驯化。” 深黑色的瞳孔注视着六眼，仿佛在透过那双绮丽的眼睛看向未来。 “一群废物，竟也能使唤更加强大的咒术师，这里的等级崩坏。”宫川凛抽回手，忽然抱住僵硬的五条悟，“我厌恶这个咒术界，悟，我将建立起新的秩序。” “我会让悟，站在他们所有人头上。” 你可是最强的神子。 左右这个咒术界如此腐朽封建，那他不妨加一把火，叫他们意识到真正的阶级森严。 他恶心总监部一群倚老卖老的东西许久了。 倘若在黑死牟，甚至还是继国家主时期，他早就抽刀把人杀个干净了。 五条悟干涩的声音响起：“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些。” 他们抱在一起，气氛却走向了冰冷的僵硬。 五条悟想说些什么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温暖的体温透过层层和服，对方上身什么也没穿，他脑子一时有些糊涂。 宫川凛松开他，站起身穿上衣服，背对着五条悟，他身形清瘦，恍如白鹤。 俊秀的脸上晦暗不明。 半晌，他蹲下身，看着五条悟。 似是妥协：“我尊重你的想法，悟。” 五条悟却抓住他的袖子，抬起眼看着他：“虽然凛的想法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但是推翻咒术界什么的，” 他扬起笑容：“加我一个啊！” 他的思维终于完成了蜕变，并且良好接受了宫川凛的理论，拉着他坐下开始盘算。 他的同期有一个未来不可限量的咒灵操使夏油杰，还有珍贵的奶妈家入硝子，而且凛作为强大的特级咒术师肯定是无条件站在他们这边。 四个人完全具备了摧毁总监部的实力，等到夏油杰完全晋升特级，那么他们四个人是接近无敌的。 他当远程法师，凛近战无敌还能开领域，杰的咒灵用处也大有开发的地方，加上硝子源源不断的反转术式。 五条悟眼睛一亮，仿佛脚踢总监部，拳打御三家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太酷了！ 宫川凛看着神色变化的五条悟，无奈的笑了笑，六眼神子还没到接任家主独当一面的年纪，最是意气风发，充满希望的时候。 他会成为最强的。 就连宫川凛，在见识到「赫」之后，也需要重新考虑五条悟的潜力可以达到何种地步。 觉醒反转术式后，眼前的少年才是如日之升，往后即是如月之恒。
第9章 大雪 亲自下场给夏油杰抓了几个一级以上咒灵后，宫川凛就毫不犹豫跑了。 杰这种任务强度真的很累啊！ 他让夏油杰尝试呼吸法，但是意料之中的失败了。这个世界的人似乎都很难修炼呼吸法，他们的咒力和呼吸法明明是两个体系，却找不出半个于呼吸法上稍有天赋的咒术师。 宫川凛找到了总监部内部资料，着重拿出了关于宿傩手指的相关记录，上面清楚标记了二十根宿傩手指的封印之地。 除了高专内，宫川凛照着地图一个个找过去，虽然缘一说过解决了宿傩手指，但是缘一也不知道宿傩手指究竟有几根。 难免有漏网之鱼。 万世极乐教内部的那根手指，缘一就没有要走，据童磨说他当时感受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开口。 十一月末，北海道大雪。 街头被暖色灯光晕染，少年披着剪裁出色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额间碎发又长了些许，他把头发抹到脑后，戴了一顶帽子。 神色隐没在灰色围巾中。 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接通了来电。 在寒风中，对面的声音有些失真。 少年耐心的回答了一个个问题。 “刚从国外飞回来，然后坐车到了北海道这边。” “没有受伤，任务很简单，就是需要时间比较长。” “不是总监部的任务，和加茂家有些关系，顺便一起做了。” “嗯，会带伴手礼的。” “对，下雪了。” 对面似乎又说了什么，少年弯起眉眼。 路过的行人投来羡慕的目光，有出去游玩归来的少女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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