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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川凛挂了电话，辨认了一下周围环境，转了个方向，朝着一条寂静街道走去。 大雪落在他的大衣上，帽子下，金色瞳孔转动，其他四眼很好隐藏在帽子和围巾里。 骇人的六只眼睛也盖不住俊秀得过分的容貌。 脚印落在雪堆上，一道漆黑的「帐」迅速蔓延覆盖整个街道。 他双手插兜，停下脚步，看向街道尽头盘踞的巨型咒灵，丑陋的外表每次看到都让他有些无语。 宫川凛看着那咒灵，也看见了它面前跌坐在地上的狼狈少年。 看来是倒霉遇见了咒灵，好像还有点咒术天赋，能够看见咒灵。 一来二去，就被盯上了。 宫川凛漫不经心的想。 抬手，虚哭神去的刀刃从掌心飞出，携带着月之呼吸·壹之型，斩击裹挟的咒力瞬间祓除了尽头的二级咒灵。 咒灵被祓除，那狼狈少年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呆呆的看着斩击擦过身边，直接穿透了怪物身体。 他猛地扭过头，看向街道口的人。 宫川凛走近，拉下围巾，六只眼睛对视着少年，清晰的看着他体内的咒力波动。 太微弱了，远远够不到成为咒术师的标准，只能做到“看见”而已。 他停住脚步，冷淡俊秀的眉眼微微一松，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稍后会有人联系你的。”宫川凛递过去一张名片。 少年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名片上冷色莲花图案，回过神来接过去。 他看见眼前身材高挑的人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车子停在路边，把对方带走了。 而另一辆车子，则是下来一个中年大叔，问过他的情况后，把他送到了私人医院。 宫川凛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车子带着他往机场开去，趁着这个时间他闭上了眼，连日奔波即使是呼吸法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抵达东京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寒风吹拂街道，宫川凛让司机把他送回公寓。 路灯下，宫川凛看了一眼公寓方向，慢慢走进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方手机里传来风声，隐约夹杂着咒灵的嘶叫。 接近年末，五条悟大半夜偶尔还要出去出任务。 京都宅一别后，宫川凛这段时间里和五条悟根本没见过几面，那些灯光下的言语似乎就这么沉寂下去了。 宫川凛垂眼，打开公寓门，语调一如既往的轻缓：“我到东京了，伴手礼我放在公寓冰箱里了。” “你回去了？太好了，我马上过去。”五条悟兴奋的声音传来。 冰箱的柔光打在脸上，冷气侵袭，宫川凛迟疑了一下，默默把连夜去一趟万世极乐教的选项划去。 “路上注意安全。”宫川凛拿出一瓶冰可乐。 手机被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看了眼时钟，宫川凛进了厨房，冰箱里速食不少，热一下就能吃。 等五条悟握着手机推开公寓门时，拉面的香气扑面而来，公寓的厨房在门口不远，可以看见里面系着围裙的背影。 拉面被端上桌，旁边已经摆好了宫川凛带回来的甜品，可乐只拿了一听，宫川凛喝了几口就不喝了。 外面已经万籁俱寂，只有风拍打着窗户，屋子里温暖如春，五条悟和宫川凛相对而坐。 宫川凛的餐桌礼仪很好，尤其在家里桌子这种相对正式一些的地方，他的仪态挑不出半点错处。 哪怕旁边手机屏幕亮起几次，他也没有拿起来查看。 五条悟在他对面戳着甜品蛋糕，瞬移带来的咒力消耗刚好需要甜品补充。 等吃完了，宫川凛慢条斯理的收拾好桌子，看了眼被戳得乱七八糟的小蛋糕，毫不犹豫给了五条悟后脑勺一下。 “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不给你带了。”他冷酷无情的话语却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五条悟瞬间满血复活。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宫川凛旁边：“凛刚才不说话的样子有点可怕，连我都吓一跳了。” “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宫川凛扔给他一条抹布，指使他去擦桌子，转身回了厨房收拾。 等宫川凛从厨房出来，看见五条悟拿着他的可乐翘着二郎腿开始看电视，还不断切台，抱怨电视节目一点也不好看。 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一点多。 宫川凛快速洗了个澡，出来时五条悟已经在翻他的电影卡带了。 他抱臂站在房间门口，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俊秀的容颜在水汽氤氲下更引人注目。 “不睡觉我就把你从十一楼扔出去。” 在翻箱倒柜的白毛少年顿时瞪大眼。 在他的设想中，和几个月没见的好友见面，应该先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开上几个玩笑，一起解决美味的甜品，最后肩并肩打上一通宵游戏或者看一整晚电影。 但是现在，他和凛肩并肩躺在温暖的被窝，盖着同一张被子，身边人呼吸迅速变得绵长，他又开始不自觉走神。 五条悟先是觉得，先前跟杰看的那些电影漫画一点也不靠谱，现实根本不一样。 而后又觉得，凛的状态不太对，跟电话里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疲惫是肯定的，正常人在国外连轴转都会疲惫。 他快成年了，正是胡乱猜想的年纪，一边想着是不是凛在外面做任务遇到了什么变故；一边又想着是不是总监部那群老橘子找了凛麻烦。 十七八岁的少年，血气方刚的年纪，宫川凛睡着睡着就不自觉靠近旁边跟小火炉一样的人形抱枕，然后一把抱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而胡思乱想却突然被抱住的五条悟差点一个激灵，毛茸茸的脑袋塞过来，他下意识伸手过去。 凛的头发是不是又长了？ 他呆呆想着。 连自己不知不觉睡过去都没有察觉。 而第二天，因为生物钟而睁开眼睛的宫川凛，第一眼就直面六眼神子的美颜暴击，散乱白发下的精致眉眼，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宫川凛的呼吸微微急促，久违的兴奋感又一次涌上心头，他指尖抚上神子的发尾，这是他看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一寸一缕。 黑死牟的阴暗情绪在消退，几个月来的努力有了明显成效，洋溢在心间的是无限满足和欣喜。 这是神子，他曾朝夕相处的同伴，最初的时候他们是上下级，后来他们是最好的朋友，长大了他们在同一所高专念书，是彼此的同期。 没有意外，他的一生，宫川凛的名字将会留下浓墨重彩，无论未来是什么样，五条悟决不会忘记。 五条悟醒来的时候，宫川凛已经穿好了高专制服，胸前挂着印着特级的学生卡，因为头发半长不长的，他把额前的头发捋上去，然后戴了一顶帽子。 一张俊秀的脸毫无遮拦的展现出来。 因为半夜出任务，五条悟本来就是穿着常服，高专制服都被他放在宿舍内了。 而昨晚换上睡衣后，宫川凛问他要不要洗衣服，他也莫名其妙的点头了。 所以现在，他站在宫川凛的衣柜前，开始兴致勃勃的挑选。 宫川凛倚在门口，看了一眼手机，一边处理信息，一边提醒：“悟，今天早上有理论课，还有一个小时上课。” 入冬后，咒灵数量减少，与之相应的高专理论课程大大增加。 “算上通勤，你最好在三分钟内解决。” 五条悟一个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不会丑，他在展现自己无与伦比的帅气和展现和宫川凛无与伦比的亲密之间犹豫了一秒，然后选择了后者。 穿着宫川凛平时最喜欢穿的一套，五条悟得意洋洋，恨不得下一秒就到高专教室炫耀。 宫川凛看了一眼他，微微皱起眉，但是没说什么。 在保护自己最爱穿搭和溺爱五条，宫川凛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第10章 聚餐 教室内，上课铃响起，夜蛾走进来，一眼看见了空空如也的其中一个座位。 他推了推眼镜：“悟呢？” 夏油杰：“昨晚出任务去了吧，好像睡觉前听到了他出门的声音。” 夜蛾低头看了一眼信息，发现有辅助监督的登记，只当五条悟做完任务后在校外找地方住宿了。 然后他看见了刚发来不久的另一条信息，是整体忙的不见人影的另一个学生宫川凛发来的，大体意思是任务暂时告一段落，不日将回到高专上课。 夜蛾难得欣慰了一下，像宫川凛这样的年纪，好好上课才是正道，总监部竟然连国外任务都能派给一个未成年咒术师。 他点点头，拿起粉笔转身准备写下这节课的标题，下一秒大门就被“碰”的打开了。 粉笔碎成两半，“啪”一下掉在地上。 就连懒洋洋的硝子都下意识睁开了眼。 “嗨嗨嗨！”五条悟自信挥手：“看我跟谁一起来啦！” 夜蛾：“悟！你在干什么！！！” 躲在五条悟后面的宫川凛意识不对，飞快窜进教室找到自己座位坐下。 一分钟后，头顶着大包的五条悟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时不时朝着身边的宫川凛挤眉弄眼。 宫川凛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发现他藏在抽屉里的游戏机。 两人对视，趁着夜蛾转身，五条悟迅速把另一个游戏机塞到宫川凛手里。 夜蛾看了一眼这两个咒术家族出身的学生，最终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幸这两个学生低头打游戏直到下课，没有闹出别的幺蛾子。 等夜蛾走后，宫川凛才说：“我怎么记得，几个月前好像也是讲这一部分呢？” 夏油杰点头：“我们有段时间没上课了。” “对啊对啊，前段时间是咒灵高发期，都没有理论课的时间。”五条悟凑过来，一屁股坐在宫川凛桌子上，摆摆手说。 “你们去出任务，那硝子呢，留在高专吗？”宫川凛好奇看向眯着眼的硝子。 夏油杰合上笔记本：“评级低的话硝子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的，但是前段时间咒灵高发期，受伤的咒术师也有不少，硝子大部分时间还是留在医务室。” 五条悟：“硝子还要考医生资格证呢！” “总监部那边说我毕业后要留在高专的话得考这个。”硝子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随便考一个就行了，咒灵和普通人的医学知识不一样。” 宫川凛知道硝子还负责咒灵方面的解剖研究之类，他了然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这个可以随便考的吗？” 五条悟开心举手：“我让家里运作一下不就行了吗！” 夏油杰也赞成：“咒灵伤口可以用反转术式，普通伤口直接送医院就行了。” 棕发少女略有鄙夷的看了眼两个同期，转而看向宫川凛：“你说的带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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