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希望能为布莱德利警官提供更好的照料,继续待在这里并不能给他的病情带来什么益处,他需要一些特殊的治疗。” “特殊的治疗?你指的是把他从人类转变成某种怪物吗?”哈利激烈地反驳道,“他的腹部肿胀,手脚长着吸盘,体温过低并且严重脱水..你们可能会害死他的!” “我们何不冷静下来呢,蔻尔登医生?”汤姆·里德尔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仿佛哈利所说的话在他听来只是个无关痛痒的笑话,他哄诱着哈利:“我们都知道你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医生,玛丽,只是你对病人怀有的纯真的忧虑让你反应过度了。” 汤姆·里德尔的态度虚伪得让哈利想吐,他总算知道罗恩为什么会说对方是个伪君子了,伪君子这个词跟汤姆·里德尔简直是绝配! 哈利冷笑了一声,“是我反应过度了吗?那么请带我去你的私人研究室,里德尔医生,我想要亲眼看看你究竟是如何‘治疗’布莱德利警官的。” “这恐怕不行,我必须要保护自己的研究发现,我的研究成果对于这些人来说意义重大,他们会感谢我的,在不久的将来。”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哈利怒视着汤姆·里德尔,面对他的威胁,后者的嘴角依旧上扬着,眼神却没有丝毫温度。哈利发现,在汤姆·里德尔的双目深处藏着一抹蔑视一切的灰蓝色,这种颜色与德拉科眼中的完全不同,德拉科的瞳色是将寻求与众不同的蓝与自我保护的灰融合在一起、独属于少年的纯真与复杂的混合体,而汤姆·里德尔的眼神中全然是对生命的冷漠以及凌驾于万物之上所带给他的极端扭曲的快感。 “这恐怕不是你说了算的,玛丽·蔻尔登,别忘了你在和谁说话。”贝拉特里克斯恶狠狠地推开了哈利,后者被推得撞在床角上,身体向一侧倒去,一旁的伊丽莎白连忙扶住他,使他免于栽倒在地。 伊丽莎白焦急地对靠在她怀里的哈利说:“这样下去他们可能会辞退您的,蔻尔登医生,别再和副院长作对了,这值得吗?” 伊丽莎白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哈利心中的怒火,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要玛丽·蔻尔登来为他承担后果,布莱德利警官是无辜的,蔻尔登医生又何尝不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害后者丢了工作。 正当哈利准备说些什么挽回局面时,汤姆·里德尔却对贝拉特里克斯说道:“贝拉,你应该对蔻尔登医生多一些尊重,我们都知道她如此优秀正是因为她有着对知识的渴望以及充沛的好奇心。” 贝拉特里克斯疑惑地看着她的丈夫,后者又补充道:“别忘了我们待会还要去马尔福庄园参加慈善拍卖会,我想现在我们应该离开了,至于布莱德利警官,就让他暂时待在这里吧。” 语毕,汤姆·里德尔就带着贝拉特里克斯离开了病房,留下明显松了一口气的伊丽莎白与满心疑惑的哈利。 “伊丽莎白,现在是什么时间?”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噢天呐,我得赶紧回去值班了,被护士长发现我不在那里就完蛋了。” 伊丽莎白踏着高跟鞋飞速朝门外走去,哈利急忙跟上了她, “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 “您不留下来给伊森·布莱德利做检查吗?” 我就算留下来也于事无补,我只是个学美术的,哈利在心里叹气,嘴上说着:“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回办公室一趟。” 哈利回到蔻尔登医生的办公室,他没有推门进入,而是轻手轻脚地来到汤姆·里德尔的办公室门前,他听到汤姆·里德尔与贝拉特里克斯正在屋里交谈着什么,隔着一道门听得不是很清楚,哈利正想凑得更近些时,门内传来一阵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哈利连忙飞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靠在门板上平复呼吸时,他听到贝拉特里克斯大声埋怨着汤姆·里德尔对蔻尔登医生态度暧昧,后者正试图安抚她叫她不要无理取闹。 没过多久,走廊里又恢复了宁静。哈利脱下身上的工作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上衣和牛仔裤,这样更方便行动。他从一边的立柜里找出一个急救箱,拿了一把轻便的小刀带在身上,又找出一个手电筒,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趁着服务台处的伊丽莎白正在专注的和谁打着电话——可能是她的男友——哈利不抱什么希望地推了下汤姆·里德尔办公室的门,却意外的发现后者又没有锁门。 是汤姆·里德尔对自己的密室机关太自信了?还是因为他走的时候忙着安抚吃醋的贝拉特里克斯所以忘记了? 心底还有个微小的声音在告诉哈利这不对劲,但被想要一探究竟的强烈渴望与随时都有可能返回自己身体里的紧迫感驱使着,哈利忽略了那个声音。 顺利打开机关,哈利进入了密室。刚迈进屋中他便意识到,原先摆在桌子旁边的那幅被白布遮盖起来的画不见了。哈利还记得上次他与罗恩、赫敏一起来的时候,他们问他那是一副怎样的画,他回答只是普通的风景画—— 他对他的好友们撒了谎。 哈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当罗恩凑过来想要看那幅画的时候,他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对方看到它,于是他迅速将白布盖了回去,并说了谎以此打消好友们的好奇心。 哈利无法找到任何精确的词汇去形容那幅画上的生物,没错,它压根不是什么风景画,而是描绘了一只庞大的、看起来绝不会是来自地球的可怖生物,那只怪物看起来有点像猿猴和昆虫的结合体,它身上的皮肤一堆堆地垂下来,在满布皱纹的头上有着退化了的眼睛的痕迹,它伸长的前肢上还生着大大张开的钩爪。当哈利直视着它头上像是眼睛的那部分时,他感觉那怪物仿佛蠢蠢欲动着要从画中挣脱出来了,但这种感觉只出现在刹那间,当哈利回过神来的时候,它又只是一个死物了。 除了缺少了那幅奇怪的画之外,密室里的其他摆设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哈利径直走向上次他们没来得及打开的深褐色木门,木门中散发出一阵潮湿的气息,混合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的味道,昭示着它的不详。 哈利并未心生怯意,他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和小刀,打开了面前的木门。 木门后面是一道向下延伸的旋转长梯,每走大约二十阶就要转一次方向,四周的墙壁上布满因潮湿而生长茂盛的藤蔓和斑驳脱落的墙皮,高跟鞋底踏在石质台阶上,在狭窄的空间内产生阵阵回声,这声音叫哈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在蔻尔登医生的办公室里找找有没有可以换的平底鞋。 哈利不知道自己走过了多少节台阶又变幻了多少次方向,当他终于到达平面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因为眩晕而呕吐了。 长梯的末端连接着一个地下洞穴,哈利走进洞口,像是从坟墓中散发出的血腥味与尸体腐烂的臭气扑面而来,熏得哈利屏住了呼吸。 这个石洞一眼望不到边际,空间之大使他看起来不像是人工开凿的产物,不知从何处透进来的微弱光亮被洞内浓郁的雾气吞吃入腹,只留下一些幽暗的残影,不时有水珠从陡峭的石壁上滑落下来,滴在哈利的头上脸上。还好蔻尔登医生视力不错,不需要佩戴眼镜,也没有夜盲之类的毛病,哈利能够摸索着前进,唯一阻碍他行动的是脚下的这双高跟鞋,哈利得时刻防止它们卡进凹凸不平的石块缝隙里,或者在积水里打滑。 艰难地行进了一会儿,哈利见到前方一处较为狭窄的甬道里透出一些火光,一阵怪异的物体移动的声响从中传出。在这种地方,有人比没人更加危险,哈利将手电筒熄灭了塞进裤兜里,右手紧紧握着小刀,那是他唯一的武器。 甬道处的地面逐渐趋于平坦,碎石也少了许多,似乎是被人为的清理过,权衡利弊后,哈利决定暂时把高跟鞋脱下来,这样能把被敌人发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他也能行动的更加自如。 隔着一层薄薄的船袜,哈利的双脚踩在石块上,他尽量将身体紧贴着石壁,缓慢地朝甬道里走去。随着可视度的不断升高,那阵物体移动的声响也越来越明显,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滑动着,哈利还没来得及思考那动静代表着什么,属于野兽的嘶吼声就在一瞬间穿透了他的耳膜,伴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吼叫,一只巨大的虫身畸面怪物*出现在哈利眼前。 它至少有数百尺长,全身被粘液覆盖,头部有一张分叉的大嘴,正朝着哈利喷射出一股恶心的黏液。哈利转身就跑,他此生从未跑得这么快过,那只蠕动着的庞大肉虫锲而不舍地追在他身后,就像巨蛇在追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 哈利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和肺部在燃烧,但他不敢有哪怕一秒钟的停顿,只是不断穿梭在那些相互贯通的洞穴里,有好几次他感觉那只怪物粘稠的前端已经快要触碰到他的后颈了,但每一次哈利还是通过快速转弯堪堪躲过,就在他感到双腿酸软麻木快要无法再抬起时,身后的嘶吼声渐渐变得遥远了,似乎是虫怪终于厌倦了这个追逐猎物的小游戏,打算回去它的窝里继续吃那些腐烂发臭的肉了。 哈利靠坐在石壁上,胸膛猛烈起伏着,他的双脚——或者说蔻尔登医生的双脚,已经在奔跑中被石子磨破了,伤口中渗出的血流淌着,染湿了脚上的船袜。此时所有刚刚被忽略的痛感都一齐回到了哈利身上,他被疼痛与脱力折磨着,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开始回想遇到虫怪的那个洞穴里的景象,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机会好好打量那个地方,但在转身逃跑之前,他瞥见石洞中心的位置上有一个石头砌成的圆台,圆台边缘摆放着一些蜡烛,四周以及附近的地面上都洒满了血迹,一些残破的肢体、烂肉块和黑色的碎布混合成一团一团的堆积在各处,整个洞中的情形使人如坠地狱。 汤姆·里德尔在用活人喂养着那只异形虫怪,这样的认知让哈利感到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胃中翻搅着催使他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吐过之后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哈利坐在原地,抬起头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这里是又一个空间庞大的洞穴,一些奇形怪状的石柱从洞穴高耸的顶壁垂下来,水滴顺着这些石笋尖尖的头部滑落,在地面的石头上溅起一小片水花。洞穴中央有一潭积水,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着似是月光的银色光辉。 眼前的景观称得上美丽,哈利却无心欣赏。汤姆·里德尔费尽心思饲养怪物绝对有什么目的,死灵之书上或许有关于虫怪的记载,他得赶快弄清楚那只虫怪是用来做什么的,跟德拉科所说的“唤醒克苏鲁”又有什么联系。况且,他也不能在这里待太长时间,虽然他尚不清楚自己是如何附身在玛丽·蔻尔登身上的,但是鉴于他的身体还在马尔福庄园里,德拉科又盗窃了死灵之书,一旦事情败露,他和德拉科可能都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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