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不能忍受以前对自己一片深情的女人和别人有半分瓜葛。 哪怕是炒作也不行。 “这和鹿影后又有什么关系?” 鹿言面不改色,倒是对林笑棠这种态度起了兴趣,“当然和我有关系,她现在可是我的合作伙伴。” “那也只是合作伙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还有,她以前有多……” “够了!”话音被狠狠打断,萧澜用力甩开腕子,“我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你既然想跟我谈谈,就拿出你诚恳的态度,鹿言也算我的朋友,你没资格在这教训她。” “澜姐……” 眼泪从林笑棠的眼睛里淌下来,上一秒还义正词严,下一秒就能哭得梨花带雨。 可惜再惹人怜惜,也只有当年的萧澜会心疼罢了。 萧澜头也没回,自顾走着,“既然要谈,那就快点。” …… 鹿言不知萧澜怎么就这样走了,只知道临走前林笑棠还不忘用那哭得极为柔弱的眸子瞪她一眼,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在林笑棠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宣告主权的意义。 当天晚上回酒店,她就做了个梦。 窗外刮起了风声,伴随着雨打墙沿的声音,鹿言往被子里缩了缩,额头积了一层冷汗。 是春雨。 她站在一只船的甲板上,船行至深海,水都是黑色的,大风“呼呼”的刮着,海浪却没有多大,令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转过头,发现萧澜站在她的最右边,一声不吭地望着深海的“风景”。 短头发被海风胡乱地吹着,遮挡着她的脸庞,她还是一身习以为常的黑色衣装,连着头发好像与深海的水融为了一体。 “萧澜?” 她试着喊她。 奇怪!明明已经用尽全力了,萧澜却如同没听见一般,或许是风声太大了。 “萧澜。”她又大喊了一声。 …… “萧澜、萧澜、萧澜……” 又或者试着叫了好几声。 她想踏过去找她,可刚走了两步才发现她根本过不去。她们两人之间被海水间隔开了,明明在一条船上,却有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海沟。 鹿言开始感到害怕,黑色压抑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感觉萧澜好像离她越来越远,远到她根本无法触碰。 太冷了,四周都是深海围绕着她,她是个深海恐惧者,萧澜的出现就如同救命稻草般,她好想紧紧地抱住她。可是一条船上怎么能有一条海沟? “萧澜……”她喊的歇斯底里,“你回头看看我。” 萧澜—— 她是叫着萧澜名字醒来的, 灯关了,四周都是黑的,雨还在啪嗒啪嗒敲打着窗户,鹿言缩起四肢,瞪着眼睛看着四周,这里的黑暗与梦中的深海是多么相似。 萧澜呢? 她回来了么?她和林笑棠谈得怎么样了? 还有……她们俩会回到从前么? 鹿言这下不能不承认,她确实是对萧澜动心了。在想到林笑棠的那一刻,她就心急了,要是梦中的结局是真的,那她该怎么办,如同梦中一般窒息么? 亦或者尝到失去萧澜的滋味,就像沉入那深海的海底。 第二天萧澜来的比较晚,鹿言见她眼睛是红肿的,化了半天妆才遮去了那片倦容。鹿言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是华娱演技杯那天潇洒夺取了她影后之席的女绅士。 一句“久仰”说得自信放肆,好像半个娱乐圈都是她的,与她做起对来毫不含糊,总想着一边挑衅她还一边调戏她。 做好了造型,萧澜坐在化妆镜旁戴流苏耳坠,鹿言走过去,从善如流地接过耳坠,帮着她戴上。 萧澜一惊,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 鹿言笑了笑:“我帮你戴吧!你看起来很累。” 萧澜将另一条耳坠也递给了她。 “你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对么?”半晌,她突然轻轻问了句。 “谁?” “林笑棠。” “……”鹿言没说话,就当是默认。 她以为萧澜很害怕她知道她与林笑棠的关系,会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或者她会因此跟她解释就像当做诉说心事一般跟她说说两人以前的事,可她静了片刻却说…… “不过也无所谓了。”萧澜说:“你知道就知道吧。” 鹿言的手在萧澜的耳边顿了一下,带起一串银白色的流苏。 “痒。”萧澜缩了缩脖子。 鹿言愣愣地收回手,“不好意思。”过了会,她在她身旁坐下,“你几号走?” “二十号。” “买好票了?” 萧澜淡淡地:“嗯!” “……”鹿言嗓子有点干渴,她开了瓶矿泉水给自己灌了一口。一开始没感觉,直到灌了第二口才发现,农夫山泉尝起来原来是苦的。 黄鸣天已经在远处叫萧澜过去拍摄了,这大概是她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鹿言瞥见了她的台本,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绿色的荧光笔在台词上认真地勾打着,还有不同颜色的重点圈画,重点词语以及对话语气被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萧澜的做事风格,丝毫不像她外表所表现的那样潦草。 “少喝点凉的。” 鹿言心里一阵悸动,只觉得萧澜的声音如同汩汩泉水钻进了她心里。 要是放她回了美国,那她们是不是就如梦境里一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了? 从此便再也触及不到,任凭怎么歇斯底里,都听不到对方的呼唤。
第32章 鹿言走到外边,立在远处看着萧澜拍摄。她与沈谙然对峙着,表演一个因爱生恨的女子最后与曾经的心爱之人同归于尽的戏码。 远距离令她看不清二人的表情,依稀能看见二人的轮廓,以及大幅度的打斗动作。一白一红,像极了一对怨侣。 按理说,像萧澜这种横扫好莱坞国际片的最佳女主角,打斗戏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今日鹿言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吃力。 难道是昨晚没休息好? 她移动脚步,缓慢悠哉地朝那边走去。越走越近,就慢慢听清楚了黄鸣天地指责。 这部戏拍摄得相当顺利,因此鹿言还是第一次听他在片场露出不满的语气,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迫切想知道这两人到底范了什么错误。 “卡!”黄鸣天站起来朝两人挥了挥手,大声道:“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地不在状态?那个萧澜,那今天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 萧澜道:“对不起导演,再来一次吧?” “你这来了都多少次了?你这状态不行啊,今天是你最后一场戏,也是最重要的一场,你这样完全不行。”他看了看走过来的鹿言,朝她挥手道:“鹿言你先来拍吧,她这状态不行,得调整。那个你先休息休息,把状态调整好了再过来拍。” 萧澜朝她眨眼笑了笑,感谢她突然过来救场,其实她也知道今天的状态不行,但毕竟也是最后一场了就想着坚持一下,最后到拍摄时才发现她高估自己了。 鹿言的妆容早就准备完毕,因此黄鸣天也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就进入拍摄,好在鹿言很会随机应变,再及时也能进入状态。 萧澜本想站在这看一会,可是又感觉自己完全撑不住了,她已经连续失眠了好久。本来是因为鹿言拒绝了她,对她所言所做的种种,再到后来林笑棠回国,前几年的事在她脑海中倒放,一遍遍嘲笑她可笑的过往。 自江莉云走后,她就养成了失眠的坏毛病,每夜只能依靠安眠药入睡,要不就睡得很浅,即便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 这种状态持续到她遇见林笑棠,那时候她把林笑棠当做她人生的第二道光,直到林笑棠离开,她又坠落到那些暗无天日地失眠与梦境里,最后好不容易遇见了鹿言,可世事还是不能如她所愿。 鬼知道她曾经把这些人护的有多珍贵。 可惜人家不要,她的真心在前途面前一文不值。 对于鹿言,她本想坚持久一点的,可那句脱口而出的“恶心”好像唤醒了她,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也许她这一辈子注定要孤身一人,但那也没什么不好。 等鹿言拍摄完毕后剧组已经陆续收工了,萧澜一直坐在那看着,等到鹿言走过来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那一脸疲惫。
鹿言走过来一脸担忧地叫她:“萧澜?萧澜!” “嗯。”萧澜疲惫地睁开眼。 “你怎么了?要睡觉回酒店睡,走,我带你回去。” 鹿言拉她起来,准备和她一同去化妆间把妆卸了,可萧澜刚刚站起来,又是硬生生地坐了下去。 “萧澜?”鹿言惊慌道:“怎么了?”她摸了摸她的额头,“都发烧了,你怎么什么也不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萧澜扶着她站起来,“去酒店就好,我自己能处理。麻烦鹿总带我回去。” 鹿言简直气死,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不忘跟她客气。 “你都烧糊涂了,赶紧的,回酒店找个大夫过来看一下。” 萧澜生着病拗不过她,只好任由她摆布。头疼得厉害,大概是睡眠太少的缘故。 黄鸣天已经替她叫好了大夫,两人急匆匆地换了衣服,妆都没卸鹿言就先带她赶回去,萧澜靠在副驾驶座上,紧闭着眼眸,睫毛在不住地颤抖着。 鹿言看出她有点焦虑,四肢还在微微痉挛着,她尝试着喊她,企图唤醒她一丝清明。 “萧澜……” 体温实在是太高了,这下鹿言稍微挨得她近些,就能有种靠近火源的感觉。 到了酒店,鹿言把人背起来。个子高的缘故,萧澜也不算太轻,而鹿言也是恰巧第一次背人。 她背得跌跌撞撞不算顺利,好在安全将人背到了房间。打开了萧澜在酒店的套房,鹿言直接就将人丢在了大床上。 她顾不得让自己歇息,因为萧澜的情况很不好,也不知道萧澜有没有随身带温度计或者是降温的急用药,鹿言瞥了瞥四周,倒是在她的床头看见了两盒□□。 鹿言认得那药物,是苯二氮卓类的一种抗焦虑失眠药。 原来她平时都是靠这些药物入睡的么? 过了会,手机铃声响起,黄鸣天叫的私人大夫到了。 大夫是个中年男人,头发打理得井井有条,两鬓却有些花白,他拎着医用箱推了推黑色的框架眼镜,道:“您好,我是黄导请来的……” “赶紧进来。” 鹿言等不得他“长篇大论”的介绍,急忙把他拉了进来,“她烧的好高,我没找到温度计,您赶紧给她看看。” 大夫也不怠慢,有眼力见地拿出温度计以及降温注射急用药,测温期间,他瞥见了床头的□□,便问鹿言:“她平时用这个助眠?” 鹿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看见了这个药物,她平时是很看得开的一个人,照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睡眠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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