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彩墨推了推月如示意她去拐角处,受了一记白眼也不甚在意,自顾自的踩上那几级阶梯,慢慢将自己的脑袋往谢柳绵脸上凑过去,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时,她歪了歪脑袋,闭上了眼睛。谢柳绵被惊得不轻,一时也不知自己是想接受还是想拒绝,于是愣在那里,也不由自主的闭起了眼睛。 孰料曾彩墨冲着谢柳绵就哈出一口气,那满满的葱味儿……让谢柳绵险些背过气去。 她还把手放在门边,防止谢柳绵突然锁上门。 你这个!谢柳绵心中羞恼,对这个无赖彻地没了话,也不知她这样是想干吗,生气的去扣她的手,一副要赶她走的样。可是刚扣开这只手,去扣另一只,先前那只便火速搭在门上,折腾了半天,她还是依旧扒在门上。 谢柳绵突然被逗得有些委屈,她不知道这人这样逗她究竟是一时兴起无聊所致,还是知道她以前的遭遇所以觉得她轻浮有趣,抑或者只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闲来无事拿她解闷,而她觉得最委屈的可能,可能是她觉得自己有所心动,刚刚已经做好了被亲的准备时,这人却没当回事。 看见谢柳绵眼泪的时候曾彩墨有点不知所措了,呆呆的站在那里,谢柳绵得了空,推开她就重重的关上了门,门板上震出一层灰,弄得她灰头土脸的去找月如。月如见自家夫人碰了一鼻子灰,终于幸灾乐祸了,说她是自己作的,可算玩儿过了头,正好长长记性。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觉得谢柳绵是个还不错的人了。曾彩墨对着这胳膊肘朝外拐的人无话可说,直感叹道自己真是可怜,搭上银子搭上时间自己还没干成什么事儿呢,就有把自己十年来朝夕相伴的月如妹子在一顿饭的功夫里也搭了出去,更可恨的是这饭前也是自己掏的,呜呼哀哉啊! 月如却没怎么搭理她的控诉,只觉得一连几日,这还不算晚的时候街两旁都关门闭户,灯火稀疏,着实是奇怪,现下里二人走在街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总归是觉得心里发毛,阴渗渗的。 没走多远,一轮弯月就急不可耐的窜了出来,把落日的余晖都逼进了黑暗的角落。鸱鸮的哀鸣从远处传来,两人都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对视一眼,就往回奔去。 谢柳绵被在这静夜里显得格外明显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号惊了一下,分辨出敲门人的声音,赌着气不愿意开门,想假装没听到。但转念一想,听声音急促,又怕这两人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旋即疾步跑了出去。开开了门,看到二人满头大汗面红耳赤,一脸惊惧,像是被吓得不清,她心中明白了几分:怕是平时深居简出养尊处优的人儿没怎么走过夜路,这里又不像县城里那般热闹,晚上鲜有行人,才会在这个时候被吓成这样。 心中觉得解气,也不甚在意之前被委屈了的事儿,她把二人让进了屋,仔细锁好门,回去却发现她俩在屋中不自在的说着悄悄话,见她进来,就一言不发了。 已经不早了,既然回不去也只能委屈你们俩在我这将就一晚了,无名氏公子现在已经养好了身子,还请去书房将就一晚吧。 曾彩墨望着一脸得意的月如和波澜不惊的谢柳绵才发现自己挖了个坑跳了下去,只剩个脑袋的时候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辛辛苦苦隐瞒了这么多天,结果现在却成了被谢柳绵婉言赶去书房的理由。 这孤枕难眠,可如何是好? --------------------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去西安看女神参加签售会,停更,万望海涵。
第24章【蜻蜓点水】 赵回云这次来时和以往不太一样,似乎是突然决定而不是提前决定好的,他没从有过突发奇想的到谢柳绵这里来过。所以这次让谢柳绵有些慌了手脚——月如早早的就被曾彩墨赶回了客栈,可她还赖在自己家中,那边赵回云在敲着门,这边二人大眼瞪小眼,自然是都不想让赵回云进了发现多了个人,虽然理由是不一样的。 一间小客厅、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还有间厨房,曾彩墨只能委屈在床底下。 “柳绵,这几天有些忙没来看你,你过得可还好?” 曾彩墨只听到了自己夫君关心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却无从看见两个人的表情。她只能看见赵回云的脚往前迈了一步,而谢柳绵则往后退了退,但也无处可退。 “我……没事,一个人吃得饱穿的暖,也还好。”其实也不只是一个人,日子也过得并不是那么无聊。 “嗯……我会尽快和……和她说的。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接你回家,也不知你是否有了身孕。喏,这是近来所得的几百两银票,你照顾好自己。” 谢柳绵听到身孕二字时有些羞恼,她不想赵回云提起这事,尤其是在床下那人能听到的时候。 “太多了,我不要。” “你我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还和我见外呢?” “帮我赎身已经费了你那么多钱财,这……我……” “给你你便拿着。” “好吧……你早点回去吧,夜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她……回娘家了,我今晚不必回去。” “不行,你走吧!”谢柳绵想起床下还藏着个人,态度一下子就变了,赵回云也不能继续坚持,逗留了一会就走了。 曾彩墨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黑着一张脸,谢柳绵试探着喂了她一声她也不说话,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土就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生着闷气。要说之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赵回云背着她偷偷找了谢柳绵的气,还是生和谢柳绵之间有些不明不白情愫的气,那么经过刚刚一遭,她算是知道了,自己原来在意谢柳绵多一些。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和赵回云认识十年却只有一天的回忆,而和谢柳绵认识没多久脑袋里却全是她的点点滴滴,那种熟悉感不是天长日久生活在一起形成的,而像是命里注定般从上元的那个夜晚看见她时就已经开始慢慢不由自主的向她靠近了,甚至有几分前缘的意味在其中。
谢柳绵小心翼翼的拿了自己的帕子去擦曾彩墨脸上没擦干净的灰,却被她一侧头躲开了,自己拿袖子随便蹭了蹭了事。 “怎么?生气了?”谢柳绵有些心虚的问道,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曾彩墨继续一言不发,谢柳绵也恼火起来:“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你生哪门子气?何况刚刚那人是我……”谢柳绵说不出夫君二字,换了口气不复刚才的厉声,温婉的哄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还真吃醋呢?” 可话一出口她又有点后悔,她怕她并不吃醋。 曾彩墨没料到她早就发现自己是女子,却一直不说破,更不可能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继续装下去,维持现下这种状态。“好,我便告诉我我姓曾名彩墨,乃是赵回云明媒正娶,已经十年的正房夫人。”曾彩墨淡然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居高临下。 谢柳绵如遇雷击。 她想过很多次自己和这个人的会面,也许是在赵府被泼冷水甚至被赶出去,也有可能是在这里被气势汹汹找上门来,或者是在街上当街撕扯起来,但却没想过她们第一次见是在上元节的灯会远远的一眼,也没想到会是朝夕相对。她想过很多次这个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是个死板的大家闺秀,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也有可能已经变成未老先衰的当家主母。 但是,绝不应该是眼前这个样子啊。 那么,她这样子和自己相处多日,是为了什么?!“夫人,那连日来的纠缠仅仅是为了有朝一日见面时羞辱柳绵吗?”谢柳绵几乎是喊出来的。 曾彩墨不愿意承认打从一开始自己就对她充满了好奇,那种似曾相识让自己想要止不住的往这人身边接近。 “我怎么会想要羞辱你?”曾彩墨被质问的没头没脑,但转念想想换谁都会这么认为,也就不想多说了。她站起身来,瞬间又比谢柳绵高出了些许,若说先前的居高临下是态度,那么此刻就是实实在在的居高临下了。 曾彩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谢柳绵身边走去,绕到她身后,嘴贴在她左耳边轻声说:“我顶多是想要你。” 谢柳绵身子一怔,猛然转过身,往后退了小半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曾彩墨懒得再说一遍,自己也心虚似的不敢再说出口一遍,而是叹了口气,直接往前凑了凑,用自己的嘴唇吮上了她的,她怕错过这个时间自己就不敢这么做了。她的眼睛里映出谢柳绵被惊得睁的大大的眼睛,但很快生出一片朦胧,接着便索性闭上了。她很满意谢柳绵的反应,于是拉过谢柳绵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自己的手则环上她的腰,把她揽得更近,继续加深这个吻。 门还敞开着,屋外一阵风吹了进来,谢柳绵轻轻搡了搡曾彩墨,说了一声:“冷。”曾彩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过身关好门窗,拉起了谢柳绵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里,说:“我给你捂捂。” 谢柳绵的手触及一片温暖,对这人的明目张胆无所适从,抽出手,自己往床边走去,嗔道:“登徒子。” 曾彩墨跟了过去,抓住正解帷幔解到一半的人的手,背对着她闻了闻她的头发,调笑道:“葱味儿。” “我都几日没吃过葱了,下午才洗的澡,你不知道?”谢柳绵转过身,带着几分生气几分气恼几分认真的和曾彩墨争辩道。这么一来又中了曾彩墨的激将法,整个人又落入她怀抱的陷阱中,假意挣几下挣不开也就放弃抵抗了。 “我又没和你一起洗,我得看看。”曾彩墨对逗眼前这个充满了兴趣,伸手去解她的腰带,轻轻一扯就让衣服的主人红了脸。 曾彩墨盖住谢柳绵的眼睛,再一次亲了上去,谢柳绵往后躲了躲,两个人都被带倒在床上…… 还没来得及睡觉天就已经擦亮,谢柳绵抚着曾彩墨的脊梁,充满愧疚的说:“彩墨……对不起……我也不知怎么就会……欺负了你。” 谢柳绵翻到床的里侧,继续揽着她,面对着眼睛红通通的曾彩墨亲了亲她,算是安慰。 曾彩墨咬着被角欲哭无泪,浑身乏力,连翻身都不想,只觉得自己千辛万苦设了个局结果就把自己送到了小白兔口中,一直以为自己是大灰狼结果真刀真枪上了战场打起来才发现自己是棵小萝卜。 尤其是昨天谢柳绵欺负的她哭了好久都不肯罢手,此时此刻她哭红了眼睛,更显得楚楚可怜。想骂谢柳绵一句,张开嘴却觉得喉咙嘶哑发不出声音,只得作罢。谢柳绵看见曾彩墨嘴唇蠕动,于是贴耳过去听,却听见她哑着嗓子说:“你才是……登徒子,真不愧是……花魁。” “还有力气骂我呢?”谢柳绵咬着她的耳朵问了一声,也没给她回答的功夫,手就不由自主的摸索起来了,嘴也堵在她的嘴上。曾彩墨心中只有一个疑问,昨晚上那个谢柳绵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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