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乔:“韦欣那里有他什么把柄?他是不是等不及了,开始狗急跳墙了。” 路彦哭笑不得:“这事儿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你们二位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就猜想了这么多,真的不会跑偏吗?” 戚夕毫不客气:“别打岔,以我们现在的证据来看,他的嫌疑最大了。” 路彦:“呜呜呜。” 正当几人发愁的时候,戚夕的手机突然响了。 几分钟后,戚夕按了按眉心:“五大席的黄老问我们宋茹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他这个星期天打算来看一看。” 祈乔一挑眉:“我记得他当时给你规定了一个多月的期限,现在这个期限早过去了吧?黄老虽然人老了,但是记性可不差呀。” 戚夕有点头疼:“反正良人位也到手了,这件事情先不着急,我们先去处理黄老交代的事情。” 祈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位叫秦歌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戚夕笑问,“某些人吃醋了?” “才没有,话说在前面,我可没有拈酸吃醋故意把他调开。”祈乔道,“他是秦家人,又是黄老派给你的工具人,我认为今天的事情交给他查也挺合适的。” 戚夕:“……” 路彦:“真不愧是我乔姐,做事果然够绝!” 祈乔边走边说:“以后有空你也可以去问问你们会长,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几分真话。” ·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株喜阳的观赏绿植叶片泛黄,似乎快要死了。韦欣操控着轮椅往前几步,手心揉碎了那片干枯的黄叶。 她的腿脚还是不好,即使能够站立也只是短暂性的,没走几步就得再次坐下来歇一歇。 韦欣说:“你说好笑不好笑,人有的时候能够看到其他生物生命力的流失,但是却看不清自己的。” “你又骗我,明明您能够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失的,这段时间身体机能各方面的下降,五识六感都在慢慢减弱,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徐井舜从阴影里走出来,“我在这里都很长时间了,您现在才感知到我吗?” 韦欣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人鱼的寿命要高过人类,您到底用了什么方式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狼狈?”徐井舜质问她,“我以为你会开启自己的逢春计划,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衰亡,却不肯……” 韦欣抬手打断他:“到底是你觉得我不肯,还是你自己坐不住了?” 徐井舜神色冷淡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去秦家了。请加那破落地儿,有什么好去的?”韦欣转过来看他,“我听说戚夕也去了秦家,你是去调查她的?” 这次轮到徐井舜沉默了,他随意坐到会茶几上,半张脸仿佛都沉在了见不得光的阴影了。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把我眼皮子底下的所有人都搜查了一遍。怎么,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吗?”韦欣上前道,“我都说了,你的孩子根本没有生下来,早就死了,早就死了!你为什么不信呢?身为曾经的五大席之一,宁可屈居在小小的委员会,成天像一只哈巴狗一样跟在我后面,只是为了套出当年的信息,寻找一个莫须有的女儿或者儿子。你自己不觉得丢人吗?” 徐井舜低下头:“闭嘴,别说了。” “你不是花天酒地吗?你不是滥情成性吗?有本事再去生一个呀!成天盯着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算什么玩意儿?”韦欣骂道,“什么狗屁男人。” “还有,别跟在我身后,装什么好人了。”韦欣头也不回,“我知道你是那些人派来监视我的,也知道你自己藏了什么私心,不过很可惜,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韦欣!”徐井舜瞬间被激怒,疯一样地一把扯回她的轮椅,“你到底把我的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韦欣继续挑衅他:“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宫斗剧中冷宫里的疯女人?我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你这么怂包的男人。黄仁寿和贾胡虽然也不是东西,但是他们对黄盈是真的好,哪怕对方死了,都千方百计想把她从鬼门关捞回来,而你呢,装作深情专一,把妻子亲手送进地狱,事后才知道后悔了,有什么用?” 徐井舜怒道:“我那是迫不得已!你那时候还年轻,根本没有一点是非判断能力,你凭什么说我?” 韦欣:“你放屁!你老婆深更半夜跑到我家和我母亲诉苦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个软玉温香的床上呢?他临产那天,你看都没看一眼。直到人走了好几天以后,你才假惺惺地回来哭了一鼻子。真是令人恶心!” 徐井舜半蹲下,十指狠狠抓住韦欣肩头,双目几乎充血:“好,我不是东西,会长,所以您把那个小孩藏哪里了?”
韦欣嘲讽一笑:“我骗你呢,那孩子当初因为她的母亲难产,早死在肚子里了。” “咔吧”一声,徐井舜卸掉了韦欣胳膊。 “那韦会长,麻烦你和她一起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韦欣:他急了,他急了~ 第53章 冬季最冷的这天,人鱼委员会现任会长韦欣去世。 她走得悄无声息,像是不小心睡着了一样,等到戚夕听到消息赶回来时,她腿上盖着的毛毯还是温热的。 “姑姑,这里凉,要睡还是到里面睡吧。”路彦红着眼眶半蹲下来,他握着韦欣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你那天在电话里不是还说要等我回来揍我一顿吗?怎么说话不算数了,有本事起来揍我啊。” 有些人自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无时无刻无不强大,在戚夕印象里,会长韦欣成熟圆滑却不世故,也能和他们这些小辈打成一片,是个让人安心的长辈。 因为她罩着,所以戚夕和路彦两个人才敢底气很足地到处扛着她的旗号东探西看,甚至单枪匹马地跑进秦家去要东西,也正是因为太安心了,让他俩几乎忘了……人总是会分别的。 “姑姑,你睁开眼看看我呀。”路彦的清泪滚落,和小时候撒娇一样不依不饶地抓着韦欣的手,“我回来了,你看看我……” 路彦倔强地不肯接受这个噩耗,但是韦欣这次没办法亲自安慰他了,长大的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只是这么摇晃几下,在轮椅上的韦欣便无力地歪倒了下去,戚夕俯身抱住她,眸中一片沉寂。 她不相信韦欣会这样突然撒手不管,哪怕病来如山倒,病人也总会有一些余地和家人交代。 噩耗如此措手不及,倒更像是——蓄意谋杀。 戚夕默默抬头:“徐井舜呢?会长走的时候,他在哪里?” 正在监听的徐井舜手一颤,关掉了监控。 贾胡品了口茶批评他说:“你真是糊涂,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偏要在这一时半会儿心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一样,现在怀疑到你头上了,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们两个年轻人没权没势的,能耐我什么?”徐井舜沉声,“难怪韦欣察觉苗头不对还没有跑路,硬是等我到了以后才故意激我,那个女人太狠了,连自己都不放过。” 贾胡坐直了:“什么意思?” “韦欣不是我杀的。”徐井舜解释,“我只是卸了她两条胳膊,趁着她这段时间精神阈值低,打算套出她点儿话来。结果她一昧地言语刺激,我一下子没注意到,等回过神来,她已经死了。” 贾胡无可奈何:“韦欣就是倔,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知道成天自我感动啥呢。你放宽心,她的两个小辈根本成不了啥气候,到时候我们把路婉往位置上一推,内院外院还是我们说了算。对了,最近怎么不见卢老带路婉出来了?” 路婉住在了冀夫人府邸,卢沈琼要人要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贾琼更是没办法把手伸到冀夫人那里,这样一来,人鱼委员会换届就到了,倒是那“不成气候”的戚夕,在诸多方面的力挺下,坐上了韦欣的位置。 戚夕上位第一周,和摆设一样的内院撕破脸皮,第二周,全体人鱼大会决议草案通过,按照血统重组内院。第三周,在东守抑组织的纵容下——通缉徐井舜。 不到一个月被架成光杆司令的大长老贾胡:“……” “她这样瞎折腾,东守抑那边就没人吭气吗!”贾胡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掷在地上,气的青筋暴跳怒吼道,“她是当五大席的人都死了吗?再说了,没有五大席点头,其他人就不会提出异议吗?” 身边的漂亮女孩给他倒上一杯新茶:“现在五大席里面,以祈司长和戚夕的私人关系,一定会给她撑腰,黄老最近力也挺戚夕,您知道的,五大席里,这种小事只要有三人点头,就能成。剩下的冀夫人,卢老都和她没什么交集,反对与否都对戚会长影响不大……” “小露,你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叫起‘戚会长’了?”贾胡喝着茶,眉头渐渐凝起,“这茶是去年的旧茶了吧,我的新茶呢?” 叫小露的女孩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 贾胡再蠢也察觉出不对了:“你!你……” 女孩的笑脸停留在贾胡诧异的瞳孔里,而那瞳孔很快便也散开了。 小露把僧袍盖在他的脸上,笑意盈盈:“是您忘记了,五大席最后那一位——就是徐叔叔呀。” 所谓兔死狗烹,内院解散后,一个掌握无数秘密却没有实权的大长老,还有什么价值呢。 反之,没有实权的徐井舜也会成为贾胡的把柄,所以他趁着自己还挂着五大席的名号,同戚夕她们虚与委蛇,可算解决掉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毕竟除了戚夕她们会真实地通缉自己,估计东守抑那帮人也只会把通缉令看成一个空头文件,宛如当年通缉宋茹那样。 这日,徐井舜和往常一样光明正大地来到了外面,还没在阳光下多走几步路呢,这老狐狸就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依照他多年的经验和敏锐的第六感,徐井舜二话不说重新钻进车里:“快走!” 与此同时,几辆其貌不扬的车辆飞快现身,朝着徐井舜包抄了过去。 车辆渐渐逼近却没有开火,徐井舜环顾片刻,发现自己原来正处于闹市,想来她们一定担心人群伤亡所以不肯动手,思虑至此,他对着窗外路过的行人来了句“滚开”然后猛打方向盘朝人群开了进去。 说到底徐井舜没有真的泯灭人性,哪怕被身后的车逼急了也不会真的朝行人碾压过去。他吃力且被动地一路逃窜,一不留神,把车开到了不熟悉的地界。 “这是什么地方?”天色已黑,徐井舜望着窗外,猛的一脚刹车。 ——前方岔路口,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朝他挥了挥手。 戚夕无声道:井舜叔叔,好久不见。 徐井舜汗毛炸开,冷汗爬了满背。别说韦欣人都死这么久了,戚夕她刚上位忙成那样,居然还亲自来抓自己? 下一刻,趁着人烟稀少,戚夕一抬手,暗处的枪口对准了徐井舜的车辆——她甚至直接省去了庭审的步骤,打算直接把人消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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