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张嘴叼住顾妧的指尖,口齿有些含糊地说:“那姐姐陪瑜儿喝酒好不好?” 顾妧喉头耸动了一下,目光灼热地盯着池瑜微张的唇瓣,哑声道:“瑜儿,你已经醉了。” 听出了她话里的拒绝之意,池瑜不满地咬重了一点,拧眉控诉道:“姐姐又骗我。” “让心情变好的方式有那么多种,瑜儿为何非要喝酒呢?”顾妧摩挲着池瑜微湿的下唇,低声诱哄道,“不若姐姐陪瑜儿做些别的,能让瑜儿高兴的事好不好?” 池瑜似有所觉地向后退了点,用力地摇了摇头,坚持道:“不要,瑜儿就要喝酒,姐姐答应瑜儿了,不许骗人。” 顾妧凑近了些想去亲她,但池瑜紧咬着唇左藏右躲的十分抗拒,顾妧拿她没办法,只好披了外衫去让外面候着宫女送些酒来。 期间池瑜裹紧了被褥,十分警惕地看着她,顾妧觉着好气又好笑,“瑜儿这是做什么,姐姐莫不是还能吃了你不成。” 池瑜歪头想了片刻,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妧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那姐姐不碰你,这样可好?” 见池瑜又点了下头,顾妧发出一声气笑音,坐在床边和她对视。 等到宫人把酒送来了,顾妧倒了一觥递给她,没好气地问:“这下瑜儿可满意了?” 池瑜没回答,接过酒觥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又急又快,顾妧都怕她呛着自己,担心地劝道:“瑜儿慢点喝,没人跟你……” ‘抢‘字都没来得及说,池瑜忽地爬过来捧着顾妧的脸,噙着她还没阖上的唇将那口酒度了进去。 顾妧没预料地被呛到,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袍上,池瑜伸出舌头将那些酒液卷入口中,手指也慢慢从顾妧的脖颈一路滑下,直至在腰侧停下,边解着衣扣边轻声问:“姐姐现在想同瑜儿喝酒了么?” 顾妧微微喘着气,若不是趴在她身上的人酒气太重,眼神也不甚清明,不然她当真怀疑池瑜是在装醉。 “瑜儿……”顾妧的五指无意识地抓乱了池瑜的长发,痛苦又愉悦得低吟着。 池瑜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舔舐着,微哑的声音里藏着几分笑意:“果然还是同阿妧一起喝的酒才是甜的。” “瑜儿……”顾妧环着池瑜的脖子,隐含催促地唤道。 “别急嘛阿妧,这夜还长着呢。” ……XXX……
☆、朕想赐婚于顾家
夜里池瑜倒是高兴了,可她一醒来身子就开始抗议,不光是宿醉后的头痛欲裂,浑身还像散了架一样,连病都加重了不少,应当是冷风吹得太久了。 偏生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对于昨夜灌了一大壶酒后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甚至自己是怎么到顾妧寝宫里的都不知道。 池瑜揉着太阳穴,忍着喉间的痛意沙哑又无力地喊道:“来人。” 本以为顾妧会留芜桃照顾她,却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秋雁,更是令池瑜觉得混乱。 “你怎么在这?” “回皇上的话,是王妃命奴才来照顾皇上的。”秋雁垂着头回答道,“王妃还说若是皇上醒了,就让您暂且先在长清宫歇息。” “为何?还有朕怎么会到长清宫来?” 秋雁看起来有些迟疑,“皇上,您……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池瑜蹙起眉头,掩嘴低咳了一声,颇为无语地说:“你瞧着朕像是还记得什么的样子么?” “有话便直说,莫支支吾吾的。” 听出这声里含着些不愉,秋雁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她饮酒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池瑜听完沉默下来,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见她脸色不大好看,秋雁夷由片刻还是提醒道:“皇上,王妃让您醒了后把药喝了。” 池瑜没有应,而是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的话,已经巳时了,王妃当是快回来了。”秋雁机敏地回答道。 池瑜把头埋回枕间,挥动着手腕瓮声道:“朕知道了,下去罢。” “皇上,那药……” 池瑜斜眼睨着他,冷冷地说:“莫让朕再说第二遍。” “是,是,奴才告退。”秋雁连连躬身,倒着走出去的时候因为太急还差点摔在地上。 池瑜自然是听着了,忍了忍唇边的笑意,用手枕着头趴在那,又成了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等了没多久门外传来秋雁叫了一半又被制止的声音,池瑜立马闭上了眼,竖着耳朵注意周围的动静。 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往下压了些,两只手覆上了她的太阳穴,带着一股凉意替她轻轻地揉着。 “瑜儿既然醒了,不乖乖起来喝药,为何还躺在这装睡呢?” 池瑜舒服地放松了身子,喃喃地回道:“那药喝了也不见好,又苦得紧,我不想喝。” “瑜儿这般不爱惜身子,还怪御医开的方子无用么?”顾妧停下了动作,将哼哼唧唧表达不满的人抱了起来,眸间有几分无可奈何得温声道,“瑜儿乖,先把药喝了再睡。” 浓浓的苦味直往鼻子里钻,也不知道顾妧是怎么悄无声息把药放下的,她居然没有听见。 “阿妧,不喝好不好?”池瑜埋在顾妧的锁骨间,闻着那淡淡的冷香才让鼻子稍微好受了一点。 “不好。”顾妧语气里含着些不容辩驳地拒绝道,“再过几日便是冬猎了,瑜儿总不能以这般模样去吧?” “那便不去了不就好了么。”池瑜蹭着她的脸颊嘀嘀咕咕,“我连射箭都不会,去参加冬猎还不是让旁人笑话。” 发丝摩挲得有些痒,顾妧不得已稍仰起了头,抵住池瑜的额头叹道:“瑜儿是皇上,谁敢笑话瑜儿呢。”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他们不会说出来罢了。”池瑜被药气熏得皱起了小脸,眉心也拢作了一处,嫌弃地钻进被窝里,紧紧地蒙住了自己的头,“我倦了,要睡了。” “瑜儿,药都快凉了。”顾妧隔着被褥轻抚着她的头,温和的嗓音里有点点的无奈,但还是好声哄着耍赖的人儿,“乖,把药喝了,晚几日姐姐闲下来了就带你出宫去玩好么。”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眼神亮晶晶地问:“当真?” 顾妧抚顺那凌乱的乌发,温声应着:“嗯,自然是真的。” “这次姐姐可不许骗我。” 说着池瑜朝顾妧伸出了手,本想着是要同她击掌为誓,结果一碗汤药顺势就递到了手中。 “嗯,姐姐保证。” 池瑜这才不情不愿地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完了,比前几日还苦的药汁在胃里翻涌着,恶心得她趴在床边不停干呕,时不时还咳两下,眼底霎时泛起了水雾,那感觉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顾妧似是早就猜到了,拿了痰盂替她接着,一边轻拍着她的背让她稍微好受一点,美眸里满是心疼与怜惜地解释道:“瑜儿乖,忍一忍就好了,你夜里有些高热,御医就掺了些退热的药材,确是比前几日苦了些。” 池瑜脱力地趴在顾妧腿上,有心想说什么又觉着费劲,嗓子又干又痒还犯恶心,惹得她咳个不停,好不容易消停点了,就更是没力气再讲话了,耷拉着脑袋低低地喘着气。 顾妧喂了颗蜜饯到她口中,语气略有责备地问:“现在知道难受了,往后还那般折腾自己吗?” 池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舔着蜜饯没有作声,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顾妧觉着好笑,但也没再说她什么,把人扶着躺好,叮嘱道:“瑜儿下午在这好生歇着,姐姐忙完就回来陪你。” 池瑜立马揪住顾妧的袖角,一双大眼水汪汪地望着她,明显不想让她走。 “瑜儿这一病倒是娇气了不少。”顾妧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靠坐在床头的位置由着池瑜枕在她的腰间睡着。 待到呼吸声渐稳,她才小心翼翼地抱着人好生睡到枕头上,放轻脚步出了殿门。 不过她前脚刚走,池瑜后脚就叫了秋雁进来,状态还是不太好,却比之前那快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好多了。 “托人去传个信给丞相,就说朕病得狠了,让他来看看朕,做得隐蔽些,别让王妃知道了。” 秋雁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倒是老实地应了:“是。” 池瑜闭眼小憩着,感觉没有等太久严丞相就到了,想来应该是本就还在宫中没有回府。 “老臣参见皇上。” “严爱卿不必拘礼了,坐吧。” “老臣听闻皇上龙体欠安,心中惦念,这才前来叨扰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见严丞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池瑜瞧着他难得觉着顺眼了些,声音都缓和了一点:“严爱卿言重了,即是关心朕,朕又如何会怪你。” “是老臣妄揣圣意了。”严丞相似是羞愧地拱了下手,又不解地问道,“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皇上今日为何会在这长清宫里?” 池瑜眼露担心地看了眼殿外,确认除了秋雁没有其他人在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此事说来话长了,朕这般让严爱卿屈身前来,就是有话想同爱卿说。” 严丞相正了神色,微微颔首道:“皇上请说。” “昨夜宫宴上发生之事,爱卿都看着了,朕就不再赘述了,不知对顾小将军,爱卿有何看法?”池瑜拢着眉心,瞧着十分不悦,甚至不满的情绪都快写在了脸上。 严丞相自然都看在眼里,但还是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回答,“老臣不敢妄言朝中重臣。” 池瑜也不恼,反而是轻笑一声,宽慰道:“爱卿不必如此拘束,朕既然想方设法得私下见爱卿,自是有些心底话想同爱卿说。” 严丞相还是正经危坐的,静静地等待着池瑜的下文。 “爱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小心了些。”池瑜略有无奈地叹息道,“既然爱卿如此,朕有话便直说了。” “这宫中之事想来爱卿多少也有些耳闻,这些年来王妃虽待朕不薄,但朕素来只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哪怕如今朕开始亲政,大多奏折还是由王妃代为处理的,对此朕深感愧对先皇,却又有心无力,毕竟大晋半数有余的兵权都在顾家手中,朕实在忌惮。” “而今顾小将军提出这般要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朕若不再做些什么,这天下怕是要改姓了。” 池瑜说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几乎字字泣血,悲戚地握紧了严丞相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直视着他的眼睛道:“爱卿,朕晓得这些年来你为了大晋,为了池家付出了太多心血,如今这般盛世安宁可以说全是爱卿的功劳,若是顾家当真如愿,爱卿的心血怕是就要付之东流了。”
“爱卿定当不想看见那样的事情发生对吗?所以爱卿愿意帮朕吗?帮朕……夺回皇权,扳倒顾家。” 或许是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严丞相沉默良久后还是叹息着松了口:“皇上,不是老臣不愿帮您,只是皇上忌惮之事,也同样是老臣的担心,老臣虽是文臣之首,但如何去同武臣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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