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的身子一下就软了,忙提提衣领,确保后颈的腺体未曾暴露。 “放开……” “哟,脸都红成猴屁股啦,我看看。”慕轻尘像是发现好玩的东西,故意捏住她的腮帮子,“皮肤吹弹可破呀,不比那鸾凤楼里的红倌人差。” 怎又提及鸾凤楼了?常淑的心情沉了沉,偏头咬住慕轻尘的手背。 “……嘶,啊,疼疼疼……” “敢拿我和那些倌人比,你简直……胆大妄为!” “快松口,信不信我一会儿刨你家珠祖坟!”慕瞪圆眼睛恐吓说。 我家祖坟叫皇陵,有本事你去刨!常淑腹诽道。 慕轻尘想不通,她好歹是帝京出了名的仗势欺人的主,怎么一遇到常淑就没辙了“小祖宗,算我求你了,再咬肉可就下来了。” 常淑闻言还真觉得唇齿间有铁锈味,面色一顿,忙不迭地松了口。 “你看,真流血了。”慕轻尘气咻咻的,把手往她眼前递了递,上头凹有一圈齿印,其间偶有鲜红的血丝。 常淑瞅着心疼,自知理亏,瘪瘪嘴,捧过她的手,低头轻轻吹着。 彼时,朝阳已从东边山头跃出,温暖的阳光照耀而下,落在常淑白皙的侧颜,慕轻尘心头微微发痒。 她失神地看着,不知不觉的凑近一分、两分……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贪婪的吸吮着常淑身上淡雅的香气。 “好啦。”常淑莞尔一笑,扭过脸时鼻尖不经意碰上慕轻尘的唇。 她们各自一愣,都触电般退开。 四面环水的廊道上,吹拂过清晨第一缕清风,带有阳光和青草的味道。 慕轻尘捂住砰砰跳的心口,慌乱道“谢……谢谢。” 完了完了,居然对一个耶主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应该的……我咬伤的你……”常淑的脸烧得厉害,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补了一句“你偷……偷亲我做甚?”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咬住下唇暗暗自责,心下说不出的难为情。 “不小心碰到的!”慕轻尘紧张的解释,为防常淑不信,还特意重复一遍,然后笃定地点点头。 答案有点失望呢,常淑抿抿嘴,转开话题,鼓足勇气问出憋了好几日的话“下个月……穆宁长公主就要择选驸马了,你准备好了吗?” 门下省已经拟了旨,内侍省也拟好了花名册,共计七十七名乌衣子弟,其中便有慕轻尘,常淑为此还偷偷去了内侍省一趟,看到慕轻尘的名字后稍稍安心。 “好端端的提这事干什么。” 常淑听出她语气不善,有些不乐意,待脸颊的滚烫冷却后,侧眸看向她,情绪全在脸上,蕴有几许伤怀。 慕轻尘展开桃花扇胡乱扇了扇,不经意瞥见袖口边溅上的酒水,掏出手帕沾了沾,然后一撩衣摆,安坐于廊凳。找常淑找了一晚上,她很是疲累,眼下紧张的情绪松懈下来,困意当即袭上头,连打两个哈欠“你放心吧,我准备好了。” 她见常淑用“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理你了”的眼神看自己,只好张嘴给出答案。 常淑情见于色,喜上眉梢道“那你给我……长公主准备的信物是什么?” 按照礼制,每位乌衣子弟都要备上一件小物什,届时,她选定谁为驸马,谁便要将其作为定情之礼赠与她,她再反以回礼,由此这门亲事才算是定下了。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到时候在宫门口捡块石头就成,反正她也选不到我。” 常淑心说,不,她绝对会选到你! “这就是你所说的准备好了?也不怕到时候皇上和贵妃娘娘怪罪你。”她可是亲自画了设计图,差人去寻上品玉料,雕刻一只镂空玉雕比翼鸟。 如此用心,换来的仅是慕轻尘捡来的一块石头? 想想都生气。 “当然不止准备这些了。”慕轻尘故意卖关子,让她猜猜。 常淑唇角一勾,自责误会慕轻尘,复又担心准备的定情信物不及她的好,怠慢了她对自己用心,琉璃般的眼珠滴溜一转,催促慕轻尘快说。 慕轻尘叠起双腿,手掌搭于膝盖,在常淑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得意道“除此之外我还准备了五份聘礼!” 她撑开五指,如玉的指节莹莹发亮。 “五份?”常淑不明所以,摸不清她的道道。 “对啊,我准备纳五个小妾!看那长公主还怎么选我!” 轰隆! 有五雷轰了常淑的顶! 慕轻尘没看出她不对劲,兴奋道“东市刘铁匠有个女儿叫刘淑芬,隔壁的杀猪匠有个女儿叫王翠兰,还有延康坊的梅记香铺的掌柜,他女儿叫梅钱花,以及汪记棺材铺的小女汪涵涵,而汪涵涵呢还有个姐姐,上个月丈夫刚死,我顺带一起纳了。” 丈夫刚死? 常淑一时头疼欲裂,呢喃道“本宫还比不过一个寡妇吗?” “你说啥?”慕轻尘见常淑插话,故此停下来,见她没做回应便没放在心上,继续道,“不瞒你说,我已悄悄置办好宅子了,三日后把她们五人一同娶进门。” “长公主选我又如何,她肯嫁给一个人纳有五房小妾的人吗,皇家脸面往哪搁呀。” 她打了个响指“你觉得这办法如何?” “很!好!”常淑咬紧牙关,压抑怒火,“宅子置办在哪的?” “乐游原,北坊。” “……一会儿带我去看看。”晚点本宫带府兵把它烧成灰。 哗啦哗啦…… 雨真的下了起来,阵仗有些大,空气微凉。 常淑打了个寒颤,从回忆里抽回思绪,搓搓双臂,抬眉张望来时的路,发现并无慕轻尘的身影,有的只是依旧杵在那的向子屹。 她失落的垂下肩头,毫无神采生气。 突然,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想起“啧啧啧,没想到啊,你除了牛旺财以外,还有个向旺财!” 常淑应声回头,就见一船舫的窗口处探出慕旺财的狗脑袋……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慕轻尘“哇,甜甜的小初恋呢。” 常淑“谁的初恋里会出现寡妇,一点都不甜!”
第32章 替身驸马上线 她又惊又喜, 往慕轻尘的方向迈出脚步,却在下一刻故意停下,忿忿地说“你来做甚?” 慕轻尘眯起双眼,讥讽道“我若不来,如何能见到你与向子屹的丑事。-” “你!”常淑细长的眉毛微微扭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与他隔着老远,话都没说上两句,你少冤枉人。” 一来就和她吵架, 真烦。 慕轻尘顾不得她蹙起的眉心,笨拙地缩回脑袋, 少顷,撑着伞从船坊里出来, 踏上船首。精致的六合靴被雨水溅湿,泛出碎碎的亮光。 她并不看常淑, 眸光深邃如井, 盯着水廊中央的向子屹。 向子屹嘴角往下弯了弯,定定站了一会才走进水榭,面容不卑不亢,故作不经意地扫了常淑一眼,最后与慕轻尘四目相接。 背在身后的手捏起拳头“对她好些。” “她”自然指得是常淑。 慕轻尘用“你丫有病”的眼神看他, 什么叫对她好些, 明明是她拿我当替身,拿我当替代品, 践踏我对她的感情,怎么搞得像我欺负她似的。 不过…… 慕轻尘眼里闪过复杂的光,她有些纳闷,心想,常淑平日与牛菊花也没多余的交际呀,倒是总和这向子屹时不时传出点流言蜚语……难道真正的“旺财”是向子屹? 她这般想,便这般试探,微抬雨伞,露出眉清目秀的漂亮脸蛋,对向子屹疑惑道“你是……旺财?” 向子屹被她没头没脑这一下弄懵了,喉结上下滑动,重复她话里的关键字“旺财?旺财?” 然后横眉倒竖,手背透出狰狞的青筋,他妈的,居然骂他是狗!四书五经、周规折矩都白学了是吧!
慕轻尘的小名是她那好赌的亲娘取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常淑见向子屹怒目切齿,估计他是误会了,不徐不疾搭了句腔“多谢你陪我。” 向子屹被她一打岔,怒气散开些许,但面色依然铁青。 常淑继续道“既然轻尘来了,本宫就先告辞了。” 她稍稍颔首,转身向慕轻尘伸出手,眉目不似以往清淡,蕴有嗔怪,好像在说,你若不亲自扶本宫上船,本宫便再也不要理会你。 慕轻尘若有所思,视线在她和向子屹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在那柔白无暇的手腕上。 这是啥意思?在正主面前向她这个备胎撒娇,难不成是吵架了? “咳咳。-”常淑警告式的清清嗓子,高抬的手臂有些发酸。 慕轻尘本不想理她,奈何心里头爱意作祟,其就像一条小皮鞭,啪啪啪的抽着她,驱使她弯下腰身,握上那纤纤柔荑。 触感还不错,温柔细腻,暖融融的,仿若能抵御开四下袭来的凉意。 慕轻尘心头一热,拇指指腹忍不住摩挲常淑的骨节。 真是……孟浪。 常淑怨怪她,却有些流连忘返。 慕轻尘的手和她记忆中一样,修长、有力,指甲更是修得漂亮整齐,月牙边缘透出股粉白。 她提起裙角,小心翼翼地踏上水榭与池水相接的石阶,眨眼间,脚下一空,上了船首。 “还是被雨淋到了。”慕轻尘牵她到身边,浅浅一句,听不出情绪。 常淑垂下眼睫,还真瞧见百褶裙上几处水点,好似不均匀的斑块。不过什么也没说,抬眉望向向子屹。 他还怔怔地站在那,一如幼年那般,每次回头他都在。以前常淑以为,这种安心和守候便是爱,直到遇上慕轻尘她才恍然大悟,真正的爱该是挠心抓肝又令人欲罢不能。你为它哭、为它笑、为它怒、为它喜,心醉神迷还不自知……一次又一次,只想与之纠缠死磕一辈子。 “回去吧。”常淑把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吝啬着没说,她想,还是不要给向子屹任何期待,哪怕一丁点都不能给。 再次向他颔首,转身进了船舫。 船舫不宽却长,歇山的屋顶,红木的门,檐角还悬有红纱灯笼,在倾盆大雨中摇摇摆摆,像个刚出酒坛子的醉汉。 她绕过石屏,在靠窗的罗汉榻中坐下。 等上一阵才见慕轻尘进来,其正掸着袖子上的水珠。 “你和向大人说什么了?”常淑掏出手绢为她擦拭,动作只一下便停了,将东西塞给她,气恨道,“自己弄。” 慕轻尘翻了个白眼“把伞给他而已,万一把他淋着,你不得心疼啊。” “你一定要和我阴阳怪气说话吗?”常淑满眼委屈。 话锋一转,问起今晨的事“你实话实说,今晨为何……轻薄松儿。” 这事就像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扎得她坐立难安,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轻薄松儿?”慕轻尘嘴唇张了张,不可置信道,“你哪知只眼睛看见我轻薄她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不光是我,初月姑姑和桃儿也看见了。”常淑有两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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