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全落入慕轻尘的虎口了。 “好吃吗?”常淑陪着笑,手上动作没停,又剥了一颗递上去。 慕·满头纱布·轻尘张嘴接过,笑呵呵的回应:“长公主表现不错,再接再厉呀,不然……”等我能下地蹦跶了,看我如何报复你这俩月欺辱我之仇。 常淑不情不愿的摆出乖顺的样子:“会的会的,多谢您老教诲。” 慕轻尘没计较她话里的阴阳怪气,掏出揣在怀里的小册子。 上头还写有常淑近来的所作所为,譬如哪月哪日因何事翻了她一个白眼;哪月哪日踹她下床两次,污蔑她不i举;哪月哪日命牛菊花装水鬼吓唬她。 “又想起一条,X月X日扮作耶主逛青楼,德行有亏!”慕轻尘用小狼毫补充了几个字,吹了吹墨迹。 “这条本宫不认!是你瞒着本宫偷溜出宫逛青楼,本宫是去抓你的,是你德行有亏才对。”常淑把膝上的果盘交给初月姑姑,气红了脸,据理力争。 “捉贼捉赃,你在青楼抓到我了吗?” 常淑经她一哽,喘着粗气回答:“……没有。” “那不就结了!反而是你,花钱点了都知花辞作陪!” “本宫那是消遣罢了。” “你看你看,承认了!” “胡说……” “若再狡辩罪加一等!”慕轻尘扬眉挑衅。 常·吃瘪·淑秉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真理,立马认怂,忽然响起什么似的,挺了挺肚子:“我可怀着孕呢,金贵得很,想算账?呵,等到明年吧!” “胆儿肥啊……” “你再凶我试试,我非请父皇做主不可!”她先发制人,抓了把荔枝在手,发 泄似地扔给慕轻尘,“自个儿剥吧你!” 慕轻尘震惊了,啥意思啊?造反呐?翻身农奴把歌唱呐?她扭头瞪着常淑远去的身影,不服气地喊道:“给我回来!” “回你个头!”常淑的骂声远远飘来。 唉哟~唉哟哟~ 慕轻尘直闹心口疼,不过病了两个月而已,媳妇就已经骑到头上来了,还把皇帝老子给搬出来。等孩子出生岂不是要把她踩到泥堆里去。 那她还活不活了!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把“老虎屁股”的荣耀挣回来。 她由宫婢搀扶着落了地,想要追上去继续和常淑理论。 刚刚站稳,门外传进一阵吵闹。 亦小白领着一帮奴才奴婢鱼贯而入,搬进数口大箱子。 “尘尘,俺来啦!” 慕轻尘一脸铁青:“关门,放狗!” * “尘尘,新到的薄荷叶你吃嘛?”亦小白殷勤道。 “死开。” “尘尘,我给你锤锤腿。” “死开。” “尘尘,你好绝情啊。”亦小白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蔫溜溜的。 慕轻尘头上有伤,一动怒就发晕,只好咬紧牙花子呵斥她:“要去青楼自个去,我是不会帮你打掩护的。” “你都帮我那么多次了,多这一次不多,少这一次不少。”亦小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咱们当驸马的都是可怜人,互相帮帮忙嘛。来太崇行宫这么久了,我们一次都没出去过呢。” 不远处,常淑在拿着绣绷做女红,穿针引线,不亦乐乎。乌黑的眼珠却四下乱转,摆明的心不在焉,身子还微微向慕轻尘那方倾斜,像是在偷听她们说话。 常鸢把金剪子往前递了递,剪短她针下的绣线。 煞有其事地问:“皇姐,偷听到了吗?” 听自家驸马说话,至于用“偷”吗,常淑忍不住怨怪常鸢,一手按在她嘴上,再次侧耳倾听。 良久才端坐身姿:“距离太远,没听清。” 常鸢:“……” “不过,我听到她们提到……青楼。” “!!!”
第77章 番外·相识(5) 慕轻尘没想到常淑生得一副柔弱皮相, 心肠还挺狠,竟真的踱步上前,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挑选起擀面杖来,那模样,比她家老妈子逛菜市场还专注。 这根太细,这根太粗,这根……缺了一个角。 十几根木头摞在一起, 相当有分量, 少说也有二十斤。慕国公虽是习武之人, 但一见常淑就跟老鼠见猫似的,两股战战, 四肢脱力,要不是意志力□□, 怀里的擀面杖绝对全砸脚上去。 “这根不错, 长公……”慕国公被常淑警告一眼, 匆忙改口, “常姑娘, 嘿嘿, 这根好, 看到没, 长而圆润,根据老夫多年欺负人的经验,绝对杠杠的!”
慕轻尘差点背过气去。她可能是她爹当年从臭水沟里捡来的。 “确实挺好。”常淑把擀面杖抽出来,约莫一臂长,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扎实。 “您喜欢就好。”慕国公好不殷勤。 呆若木鸡的慕轻尘算是看明白了,常淑是个有后台的主,而且后台比她硬得多,从她爹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琢磨出这一点,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攀,所过之处汗毛炸立,尤其是见到常淑一步步逼近她时。 那双漂亮的眸子在她身上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的扫过,像是准备找到死穴,一击致命。 “有话……好……好好说。”常淑进一步,慕轻尘就退一步。 常淑用手指点点下巴,一脸玩味:“好好说?” 慕国公大手一挥,慷慨道:“不用!常姑娘,您千万你别心软!我是她爹,今儿就替她做主了,送你一条她的腿!” 慕轻尘:“!!!” 常淑笑靥如花,问他:“哪条?” “左腿。” 常淑把擀面杖转了半圈,直挺挺的竖在身前,迅速往下一杵—— “啊——”慕轻尘爆出一声惨叫,后又觉得有损潇洒飘逸之形象,把剩下的惨叫狠狠憋住,白皙的小脸胀鼓鼓的,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嘀嗒嘀嗒往下落,“我的脚……废了……” 她低下头,看着左脚脚面上的凶器。 不敢相信这女人真的下得去手。 “废不了,”常淑猫哭耗子假慈悲,“顶多瘸一个月。” 屁!伤筋动骨都要养一百天呢! 慕轻尘弯下嘴角,眼泪在眼皮低下打转。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这么欺负,太残暴了:“小姐姐,你是魔鬼吗?” 常淑掩嘴轻笑,拍着她的脸,吐气如兰:“以后你就知道了。” 让你骂我丑八怪!让你大清早带人来打我!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慕国公及众家仆对慕轻尘的遭遇,表示沉重哀悼。 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卖早食的摊贩都支起篷布出摊了。常淑看看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唯恐再耽搁会误了国子监的上学时间,遂向慕国公言语了一句,算作告辞。 慕国公恭敬的请她好走,朝她的背影挥了挥手,弱弱地喊了一声:“常姑娘,你还没把擀面杖还我呢……算了,当见面礼了。” 慕轻尘:“哼!” 慕国公循声看她,换了副表情,咬牙切齿道:“你呀!闯大祸了!” “爹,你搞清楚,是你带人堵的她!” 慕国公:“……” “那也是你怂恿我,我告诉你,这可是位祖宗,在学堂要好生对人家,不然全家都要倒霉……跟你说话听到没,去哪儿,学堂在这边!” 慕·一瘸一拐 ·轻尘:“去医馆!” * 慕轻尘以受伤为借口,连着好几日没去国子监,天天不是听戏就是去平康坊看歌舞,大都是和亦小白一起。 亦小白提起酒壶嘬了口酒水,问:“你脚是咋弄伤的?” 慕轻尘抱臂而立,很是气不过:“被狗咬的!你是没看到那条狗,青面獠牙,四爪锋利,逮谁咬谁。” 夜幕四合,繁星闪烁,晚风像一片薄纱,轻轻抚过她们的面颊。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到桥头,倚在石栏旁俯瞰平康坊的繁华夜景,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脂粉香气。 “我知道这条狗!”亦小白兴奋得一蹦三尺高,“是不是卖羊杂汤的崔大娘养的,叫旺财!” 呃…… 一个没注意,说出了慕轻尘的小名。 亦小白咬咬唇:“轻尘,我没骂你是……狗。” 慕轻尘自暴自弃地耸耸肩:“算了,帝京叫旺财的狗多的是。” 她心情郁闷,拿过亦小白的酒壶,含住壶嘴仰头饮了一口,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不算熟悉却铭记于心的声音蓦地响起,慕轻尘将咽到喉间的女儿红全呛了出来,引得桥上路人纷纷侧目,目光最终被她身旁的白衣耶主吸引。 真真是翩翩美少女啊,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身白衣衫子穿在别人身上是普通,穿在她身上是雍容,像画中仙一般。 “你怎么在这!”慕轻尘恨恨地瞪着常淑。 亦小白解围说:“是我邀她来的,今晚是中元节,本就热闹,干脆大家一起玩呀。” 她像是怕慕轻尘不答应,卖力的夸赞常淑:“尘尘,你这几日不在国子监,多亏有常书帮我,给我递小抄,还让我抄她的功课呢。跟你对我一样好。” 慕轻尘的冷笑很凛冽:呵,她是想借你之手接近我,继而折磨我! “人都到齐了,边走边聊。”亦小白变戏法似的变出几盏河灯,交给常淑和慕轻尘 一行三人,并排而行,随着人流往河边走去。 “还没回答我呢,刚才你们聊什么如此开心?”常淑从未晚上出过宫,更没和老百姓过过节日,眼眸有莹亮在流动,隐隐兴奋。 亦小白答曰:“在聊尘尘脚上的伤,她说是被狗咬的!” 常淑:“!!?” “还说那狗东西长得吓人,青面獠牙,有四只大爪子。” 常淑脸色冰冷,偏头面向慕轻尘,古里古怪道:“是这样的吗?” 慕轻尘把头摇成拨浪鼓:“不是不是,小白说笑的。” 这下亦小白生气了,心骂慕轻尘不仗义,怎么能在新朋友面前诋毁她说谎呢,停下脚步指着慕轻尘的鼻子:“你就是这样说的!” “我没有!” “你有!” 慕轻尘伸手打她,两人互相揪住耳朵,闹得不可开交。 咚! 慕·一瘸一拐·轻尘被亦小白脚下使绊子,摔了一跤。 还祸及几名路人,大家四仰八叉地摔成一团,叫骂声顿时此起彼伏,后头的来人不知这处出了状况,推推搡搡起来。 常淑放下架子,扶起路人赔了声不是。 将亦小白和慕轻尘拖到路边的小摊坐下。好死不死,正巧是崔大娘的摊位。 一只涎水挂得老长的哈巴狗笨拙地跑来,冲她们三人摇尾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常淑的鞋面。 常淑一下就心软了,喜欢得紧。 宫里的狗儿 都是从小儿坊里抱来的,受过训练会来事儿,但少了些天生的灵气,瞧着很可怜。 她俯身抚摸它软塌塌的耳朵,哄娃娃般地问:“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叫旺财!”崔大妈上了三碗羊杂汤,热气腾腾,鲜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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