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齐国公未曾上朝,见到他大清早过来,令人请去花厅,自己回书房唤来属下去找回信。 秦时言来看热闹的,不想国公府冷冷清清,钻到陆思贤的院子里,见庭院里的秦若浅吓得掉头就走。 秦若浅唤住他:“小郡王。” 青竹过去将人请入庭院,他朝着秦若浅笑了笑:“阿姐找我?” “近日在忙些什么?”秦若浅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 秦时言、五皇子还有陆思贤是红阁的常客,三人在一起几乎不做好事,近日里陆思贤好了许多,在府门里的日子多。秦若浅知晓他们三人的事,也正好问一问陆思贤近日忙什么。 “我在府里读书,近日看了一本好书,废寝忘食。”秦时言说话时还看着屋内。 秦若浅当作没有看到,“那你七姐夫近日忙些什么?” “我不知,近日没有见过她,阿姐何时回来的?”秦时言也而有些谨慎,不敢随意说话。 秦若浅道:“你怎么知晓我不在府里?” “陆思贤说的。”秦时言缩了缩脑袋,幸亏阿姐不是他的王妃,不然这个查问的语气让人腿都站不住了。 秦若浅:“方才说没见过,怎地又是她告诉你我不在府上的,你们去了几次青楼楚馆?” 秦时言登时一惊,慌不择言道:“我、她好像日日都去,不管我的事。” 说完拔腿就跑,屋里偷听的陆思贤咬牙,这个货真没有义气,这么快就把她卖了,下次不和她一起去摘星楼。 廊下的秦若浅转回屋,吩咐白夏摆膳,陆思贤觑她一眼后,在一侧坐下。 心惊胆颤。 暴风雨前的宁静,有些受不住。 秦若浅右手无法使劲,白夏给她摆了汤匙。她扫了一眼后,淡淡道:“都下去。” 白夏不明所以,领着婢女退了出去。前些时日秦若浅搬去公主府,将自己的人都带了过去,这里都是国公府的人,她不相信,才将所有人都屏退出去。 她将参粥推到陆思贤的面前:“我拿不了,手疼。” 陆思贤眼皮子跳了又跳,小心地指了指她的左手,弱弱道:“拿左手喝粥可以的。” 语气软软地,配上她湿漉漉的眼睛,很像笼中的猎物。秦若浅的心情瞬息就好了很多,托腮凝视她:“你不报恩吗?” 陆思贤理屈,认命地端起碗,舀起一勺粥递至她的嘴边。 秦若浅不吃,道:“烫了。” 陆思贤又收回来吹了吹,“不烫了。” 秦若浅又嫌弃:“冷了。” “你吃不吃,不吃就饿着,惯得你那么多毛病。”陆思贤翻了白眼。 秦若浅同样瞪着她:“没有我,你小命都没了,喂不喂?” “你狠。”陆思贤顿时没了脾气,重新盛了一碗参粥,再次喂她:“再不吃就真的冷了。” 秦若浅看着她一副憋屈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也不再闹她了,默默此吃了整碗粥。陆思贤拿了帕子给她擦擦嘴,等她吃完了,自己才吃。 “陆思贤,我们何时圆房?”秦若浅被喂饱了,感觉吃了蜜糖般美好,盯着她的小世子看。 虎狼之词听多了,陆思贤表示很淡定了,一口一口吃着粥,最后被秦若浅盯着实在受不了,才道:“等宇文信何时死了,我们再圆房,不然我这颗脑袋保不住的。” “你还在怕那个梦?”秦若浅笑意敛住,莹白的指尖点着桌面,昨夜的事还需解决,便道:“你怕什么,到时你死了,我给你殉情,如何” 听着不着调的情话,陆思贤喝完粥了,道:“我如果死了,你和宇文信卿卿我我,我岂不是死得亏?” 秦若浅的视线沉了沉,“我对男子没兴趣。” 这是个重点。陆思贤见她眸色认真,眼尾轻挑时,灼若芙蕖,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雍容端庄,就像是古代高位者,不怒自威。 这样的秦若浅让人不敢亲近,就像是带着许多秘密,让人无法察觉,她试探道:“男儿不好吗?” “你怎地不去喜欢宇文信?”秦若浅不耐地挑了眉梢,对面的陆思贤难得地认真审视她,紧张地问她:“秦若浅,你会背叛我吗?” 如果真的答应下来,那她二人就是一体,剧情走向完全变了,会惹来什么样的结局? 她有点害怕,不知所措。 闻及背叛两字,秦若浅眼中的清明扫尽,狠厉陡然而生,目视陆思贤:“这点应该是我担心的。” 看着她这么凶,陆思贤小声提醒她:“我背叛你个鬼,齐国公府的家底都给你了,拿什么背叛你,我又不是渣女。”
秦若浅蓦地清醒过来,陆思贤与众不同,从未有过这样一人肯对她这样掏心掏肺,她复又镇定下来,垂眸道:“我宁死不会背叛你。” 低眉垂眸间,陡然而来的气质能叫人怦然心动。 陆思贤不知她机关算尽的上辈子,被她的话惊得难以回神,忽地有地恍惚起来,被她的情绪感染,忽地有一种悲哀从心头生起。 她想了想,书里的秦若浅在这时还未曾经历过太多的磨难,这股悲凉不知从何处而来,她不明白:“有人背叛你了?” 陆思贤看着大大咧咧,心思也算细腻,察觉她的不同,这样的秦若浅似经历过一番风雨,缥缈如烟,让人看不真切。 两人难得正经下来,秦若浅被她一句话勾起往事,翻卷浓长的眼睫在眼睑下落下淡淡的阴影,将那股苍凉染得更深。 “阿贤,我听过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陆思贤点点头,这肯定是她的故事,道:“听。” 秦若浅笑了笑,那些渺似尘烟的旧事翻涌而来。 她所处的那个朝代是北周,祖先是马上民族,入主京内后学习文化,渐渐同关内人一般。 小时候她同长兄一道入学,骑马射箭都不曾落下,后长兄被害中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放弃肆意玩闹的生活,学习入朝理政,父亲一死,她助他登位。 人算不如天算,长兄登基不过三年就驾崩而亡,那时朝堂上下都在她的手里。 长兄封她镇国公主,言下之意令她摄政,直到小太子亲政。 镇国二字看似风光,实则是他害怕自己死后,太子幼小,皇位被兄弟叔父抢去了。 女子不可为帝,他放心大胆地让我去替他顶着北周江山。 江山是男人的,天下也是男人的,而女子只能仰望。 长兄死后,她摄政十三年,幼主乖巧懂事,对她言听计从,两人相处融洽。 可她不知那股乖顺听话都是装出来的,幼主对她早就不耐,担心她窃国,担心她霸着权势不还,也担心北周子民只知摄政公主秦若浅,而不知皇帝。 在她想要放权离开之际,皇帝请她入宫赴宴,酒中下。药。 后来才知她不过他们父子稳定江山的工具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屋外的光线射了进来,地上多了一道明亮的光,光与陆思贤的人影重合。 陆思贤是她心中的光。 “你是那个镇国公主?”陆思贤出声,书里没有这么一段,秦若浅在骗她? 可若不是骗她,又如何来解释七公主与书里女主不同的原因。面前的秦若浅妖孽而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从容,心思与武功不是假的。 秦若浅毫不避讳,上辈子穷极一生机关算尽,好似是过眼云烟,可惜没有重来,不然她定会先手刃侄儿。 “陆思贤,你觉得呢?” 陆思贤动了动脑子,看不明白这些事,摇首不知。秦若浅轻笑,染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轻轻道:“我厌恶男人。” 这样的秦若浅让人感觉到很陌生,陆思贤讷讷地点头:“我信你。” 信你不是真的七公主。原主没有称帝的心思,更不会是弯的。 秦若浅心思不佳,没有同她玩闹的心思,起身往内室走去。 婢女入内收拾残局,没过多久,宫里来传话,皇后即将生辰,开家宴庆贺一番。 家宴便是皇子公主后妃聚在一起吃饭。皇后历来不见外人,这次让人感到例外。 陆思贤觉得哪里不对,却还是应下了,让人赏了传话的内侍。 回屋告诉秦若浅,见她神色不佳,就将那些怀疑的话吞回肚子里,自己去想着贺礼。 皇后不缺珍品,再好的东西都入了她的眼睛,贺礼不好想,她想了想,去找齐国公问一问云山有什么特色。 屋里的秦若浅躺在榻上,手腕处疼得无法入睡,想起公主府内的事,又起身要回去。 等陆思贤回来,屋内没人了,问过婢女才知公主回了公主府。 青竹候在外间,闻言探了探脑袋:“世子可要去公主府?” 陆思贤狐疑不定,问她:“我去了还能回来吗?” 青竹耿直道:“您曾说一句话很贴切。” 陆思贤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说过什么话了?” 青竹仔细想了想,眼前一亮,直言道:“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陆思贤的脸色登时绿了…… 她迟早会被这个炮灰气死。 作者有话要说: 青竹:好像没有错吧? 秦若浅:你可以死了!
第35章 秦若浅受皇帝喜爱,公主府离宫城只有一墙之隔,可从正门走入宫需半个时辰。 陆思贤与青竹在公主府外徘徊良久,青竹面无表情地望着府门,一侧的陆思贤托腮,愁眉苦脸。 跨进那道门就真的像是肉包子打狗,昨夜发生的事还没解决,她挠了挠头,让青竹陪着一道进去。 守门的人见她过来笑着迎接:“驸马您来了。” 穿过来这么久,她已经习惯了下人的奉承,往里走去,发觉公主府占地颇大,古人将东张西望看成是极不规矩。她只好忍着好奇的性子,边走边想着。 秦若浅不在府里,婢女道她午时就出去了。 京内局势不明,秦若浅处于劣势中,说白了,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想着将皇帝传给她一个女子。 就算所有的皇子都死了,还有过继的皇嗣。 有此可见,权位悬殊,秦若浅要做的事情很多,甚至比最无权的皇子都要艰难。 等待的过程中,婢女奉了茶和果子点心,青竹也在一侧坐下,挑了些果子吃着,目光露在廊下站如轻松的婢女,她不免惊叹:“公主府内的婢女比国公府强了很多。” 陆思贤顺着去看了一眼,想起秦若浅说起的那个故事,她的祖先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心胸筹谋与气度都是不多见的。 她默不作声,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着实不想再等,带着青竹离开去摘星楼。 摘星楼内的客人比起以往多了很多,进去后,青竹抱着剑靠近陆思贤:“有人跟着我们。” “不用在意,让门口的管事赶出去。”陆思贤气定神闲,朝着管事眨了眨眼。 管事在风月场所里混迹多日,不需多言,将跟踪的人拿大棍赶了出去。 大堂中央是也高台,黄昏之际,舞姬在作舞,身姿婀娜,吸引不少客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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