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郁闷,数杯酒饮下,道:“我遇到一神算,半月前算出我会娶赵嫣然,我明日再问问,此事如何解。” 闻言,陆思贤头顶上冷汗流了下来,她没法解,谁能改变皇帝的想法,她又不是皇后。 想起皇后陡然一惊,她想了想,此事或许可解皇后。 趁着离席的时间,唤来青竹,令她写下:东南西北,上下左右。 青竹看了半天没有明白,“这些方位是什么意思?” 陆思贤照旧将纸放入香囊里,道:“五皇子比你聪明,他会知道。” 青竹感觉脑子再次受到侮辱,乖乖地将香囊送给苏锦。 等五皇子收到后,她特地跟着他,一路紧跟,只见他入了中宫。 东南西北、上下左右指的是中宫的中……她拍了拍脑袋,立马回首去见世子。 五皇子成功解除婚约,皆因钦天监算过两人命格不和,不能相配,否则短折而死。五皇子感恩戴德,想将神算请入府里,苏锦不肯,他只得作罢。 但城北掐指神算的名声大噪,引了许多人去,却被高昂的价格吓住,唯有九皇子过去了。 秦承宗入内后,苏锦恨不得拔剑冲上去,被青竹死死按住,她忍了又忍,隔着屏风低声道:“郎君想如何算?” “算一算新主。”秦承宗听闻五皇子所言,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忍不住探头探脑,想知晓后面是何人。 苏锦道:“天机不可泄,郎君若想知晓,需付天价。” 秦承宗皱眉:“天价是多少?” “以天为价,郎君觉得多少?”苏锦坐在屏风后,语气沉了又沉,造成一副神秘莫测之感。 “天乃无价,你这是在故弄玄虚。”秦承宗拍案而起。 苏锦不怕他搅事,定神回复他:“你请我愿之事,何必故弄玄虚,郎君若是不问,大可将银钱还给您,不会逼迫。” 秦承宗冷静下来了,在厅里走动一番,此地偏僻,可这里的生意却很好,可见这人确有几分能耐,他想了想再度开口:“姻缘呢?” “郎君年轻,三年内都无此事。”苏锦道,这是陆思贤教她的。 经历五皇子一事后,她对陆思贤的本事叹服,现在是言听计从。 秦承宗想了想也对,五哥的婚事都耽搁下来了,而且母妃还没有人选,一直在观看。须臾后,他掏出香囊,命人递给屏风后的女子:“这是我的难题,烦请先生解开。” 苏锦收下锦囊,不动声色道:“郎君先回府,三日后来取。” 秦承宗扫了破旧的小宅一眼,转身踏出屋子,让人紧紧盯着此地,他不信当真有神算之人。 他一走,青竹就带着锦囊□□离开,疾驰回国公府,交给陆思贤。 锦囊问的是颜氏女。 他还没有死心,依旧在找寻着。这些都在陆思贤的意料之内,她要将苏锦推出去,就看最后谁的能力大,能不动声色地将苏锦带回去。 到时苏锦作为内应,诸事便利。 三日后,秦承宗得到答案,仅一南字。 云山之地便在南边,秦承宗不敢信,不敢不信,届时又问了一事:“既然你是神算,我便问你,孤昨日丢了一枚玉佩,不知在何处?” 屏风之后是陆思贤,她猜到秦承宗不信,必会找茬,旋即回道:“是丢了还是送心爱的人,你自己心里明白。” 秦承宗语塞,他昨日确实送了妾室一方玉佩,旋即转了话题:“我想娶妻,有一女子家世不错,与我兄长定亲,可惜二人命格不和,我可能娶她为妻?” 梁上君子青竹翻了翻白眼,娶兄长之妻,这是多么丧心病狂,而陆思贤想的确实户部尚书,秦承宗想要户部,就将主意打在赵嫣然的身上。 五皇子无心朝政,被她这么轻易一搅和就退亲了,秦承宗就盯上了,她拒绝道:“今日算过了。” 一日一卦,不会例外。 秦承宗憋屈,高人规矩多,他不好勉强,便道:“明日再来。” “明日有客。”陆思贤继续拒绝。 秦承宗忍了忍:“后日。” 陆思贤还是不肯:“不行。” 秦承宗忍不了:“那要何日?” “半月后。”陆思贤打着哈哈,她就要将这人晾着,不然就显得她没用了,再者她不怕秦承宗不来,五皇子的事就是最好的宣传。 她想得没错,秦承宗郁闷地离开了,让人盯着这里。 城北这里的生意兴隆,秦若浅半月里就接手了齐国公的人脉,行事谨慎,治下严谨,丝毫没有出差错。齐国公好似没有这件事一般,日日上朝,偶尔恰恰出中宫。 秦若浅忙得没空去找陆思贤,就连寝居的窗户都安静了许久,陆思贤快活,得空就去摘星楼。 再怎么谨慎,还是被宇文信知晓,见状后怒不可遏,亲自去公主府告状。 公主府有府兵,是皇帝亲自拨下来的,秦若浅不敢信,随意打发去了庄子里,重新挑选了些人。 府内仆人行走有度,半月间焕然一新,宇文信踏入公主府,感觉到了些许不同。 格局不同,给人一种肃然,不像是寻常公主府雅致,他左右看了一眼,知晓哪里不同了。 府门内摆阵了,七公主竟然懂得阵法,他不敢小觑了。 小厮引着他入内至花厅,秦若浅在府里换了一身家常的裙裳,碧绿色的外裳,清爽秀丽,与平日里红色不同,让宇文信看得发怔。 秦若浅懒得理会他失神的态度,也不令人看茶,只道:“世子为何事而来?” 宇文信回神,幽黑的眼神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径直在一侧坐下,“我来看看公主不管不顾嫁过去的夫君如何了,外间都道七驸马流连摘星楼,日日与青楼女子交颈而卧。” “交颈而卧、世子连这些露骨的词都说出来了,也真是让人震惊。至于你口中是外人都道,怕是你一人之词。堂堂镇北侯世子无事可做,竟派人跟着孤的驸马,想来是近日里闲得很,不如去边境抗击外贼。”秦若浅淡笑,语气一如既往的张扬。 她不明,宇文信好歹是上过战场的将军,为何同陆思贤这般不闻朝政的世子过不去。 有些说不过去了。 宇文信并非是多话之人,多是沉默寡言,被她这么阴阳怪气地骂了一顿后,莫名觉得自己没事找事,猛地一拍案几,开口也是冷嘲热讽:“那便祝殿下与驸马红头到老,指不定七驸马同安大人一样早就养了外室,有了庶子。” 秦若浅不信,陆思贤和其他女人生不了孩子,起身赶客:“孤累了。” 宇文信气愤离开,回头扫了一眼公主府,记恨在心、回府后,属下来报:“世子,近日陆思贤来在府里出门很少,苏锦的下落还未查到。” 苏锦那日被捉走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宇文家在朝人脉颇广,调动人去找,就连影子都未曾找到。 齐国公府打探多次,不仅没有音讯,反而打草惊蛇,让齐国公府人都有了警惕,再探就困难了。 宇文信琢磨一番,苏锦对他太过重要,不能就这么让给陆思贤那个病秧子,他果断道:“今夜你随我去夜探国公府。” ***** 陆思贤做了火锅,陆安枝闻香而来。 没有了秦若浅,陆思贤自认小日子越过越红火,自己同陆安枝一道吃了一顿火锅,撑得到外间走了一圈才回来歇下。 青竹闻着火锅香,却什么都没迟到,晚间趁着无人之际去吃烤鸭,让婢女在外好生守着,情况不对就高声呼唤。 她离开,陆思贤不知,躺在床上愈发觉得燥热,这里的夏日热,还没有空调冷饮消暑,很难熬。 在床上翻了几下后,窗户动了动,她探头去看,一身夜行衣的秦若浅站在窗下,伸手摘下面巾。 秦妖孽怎么又来了。她迅速爬起来,抱着被子往床里侧躲去,“你怎么又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为何不能来。”秦若浅见她一副怂样就不觉生气,在外间同其他女子玩得欢快,遇见她就是这样一副见鬼的样子,让人看了也生气。 陆思贤瑟缩了下后,躺了下来,反正是跑不掉的,不如就这样了。 躺平了,任嘲。 秦若浅脱了黑色的夜行衣,去柜子里取了合适的寝衣换上,将门窗复又关好,内室的烛火熄了一半,这才在陆思贤身旁躺下。 动作娴熟,让陆思贤咋舌,这人越来越自来熟了。 两人就这么躺下了,短短半月里,秦若浅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摸清了朝堂的局势,亦安插了自己人。 她觉得还是想说正经事为好,言道:“你阿爹将他的人都给了我。” “嗯。”陆思贤没有奇怪,毕竟她阿爹很听皇后的话,言听计从也不为过,况且因为云山虐杀一事,他对政事没有太多的兴趣。 “陆思贤。”秦若浅唤了一声,侧身看着角落里的人,眸色带笑,“我觉得我不能放弃你了。” “我靠。”陆思贤骂了一句,她这么辛辛苦苦地帮她,就得了这么一句? 灯火不明,秦若浅眼中的笑却很清晰,带着不一样的情绪,一时间让陆思贤看到了执着。 秦若浅不是演员,更不屑演戏,是以她情绪表达很真,所以她感到了秦若浅与书里女主一样的情绪,就是爱情。 她不明白,秦若浅为何对她感情这么深,这种感情毫无逻辑,没有任何道理的。 她不信,不信秦若浅对她是爱情,她试探道:“你若利用我,齐国公府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不需演戏了。” 秦若浅眼中蕴着炙热的光色,如春日骄阳,暖人而抚慰人心,一改往日的冰冷,她徐徐靠近陆思贤:“你能将齐国公府的人脉给我,为何就不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陆思贤与旁人不同的行为完全不同,世家子弟都想权力的漩涡里去挤,可她偏偏往外跳。 她很想揭开陆思贤的面纱,看看她的心,到底想的是什么,淡泊不闻权势还是不愿受束缚。 “我不演戏,你为何不能与我试试?” “试试?怎么试?”陆思贤感觉自己一个现代人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被她这么一绕就掉冷坑里去了。 陆思贤双眸眨眨,若星辰闪动,落在秦若浅的心口,她试着不去出触碰,只用言语让她明白:“自然是做真正的夫妻,你为我做的,我都知晓。” “知晓什么?”陆思贤皱眉,她所做都是在保命而已,为了让你和宇文信争斗罢了,怎地就变成了这么深情的事,她试着解释:“你想多了,我没有为你做什么。” “那便没有。”秦若浅没有追究,依旧深深凝望她。 静看无语,蓦地生起几分暧昧的心,陆思贤的心脏跳得很厉害,她只好低头不去看秦若浅。 她翻身躲开,不想刚停下来,背后一热,秦若浅亲她颈子…… 她们好像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你别亲我,我不喜欢你的。” “我喜欢你就成了。”秦若浅笑意深深,她不信这个猎物的谎话,就凭着她能让齐国公转而扶持她,不可能对她没有感情。
福书网:www.fushutxt.cc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7 首页 上一页 39 40 41 42 43 4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