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得脑袋犯疼,想起秦若浅的能力与性子,确实不可多得,便道:“王家的人不会帮她,有秦承宗在,就轮不到她。” 陆思贤嬉笑道:“秦承宗小白眼狼,王家的人的太笨,要了也没什么用。” 皇后少不得睨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要阿爹就成啊,阿爹聪明。”陆思贤眨了眨眼,齐国公在朝政上没有什么心思,就凭着他的能力和皇帝对他的信任,好好经营一番还是有用的。 “自己去找你阿爹说,你又不做皇后,管那么多做什么。”皇后识破她的心思,这是来给秦若浅做说客了。 陆思贤自认脸皮厚,横竖皇后这里的资源用不掉,也是浪费,她讨好地笑说:“他素来不让我管侯府里的事,我也不想管,秦若浅管就行了。再说了,云山总得恢复旧貌才是,她上位了,你也可以回云山,她不是白眼狼。” “回云山……”皇后呢喃一声,目露苍凉,片刻后深吸一口气,道:“随你去闹,我与陆珽说一声。” 陆思贤的目的达到了,见她愁眉苦脸,想了想,毕竟为人子女,总不能不管不问,走到她身边宽慰几句:“旧事过去了,记住也没有意思,如今不如想想怎么重建云山。” 皇后这样活着就是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意思,有了希望,人才会振作起来。 “你以前从来不说这些话了,如今倒是变了。”皇后疑惑,见她精神比以往好了很多,心里放心下来,秦若浅确实很优秀。 云山以女子为尊,祖先以女子善占卜为由,是以多少年来,让颜氏族长由女子继承。 秦若浅若在云山,定是优秀的族长。 陆思贤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后看出她不是原主,她单纯无害地笑了笑,语气带着‘愧疚’:“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知晓错了,云山旧事怨不得您,这样不好吗?” 皇后信了,没有再说话,这时秦若浅回来了,两人没有再说话了。 秦若浅手中拿着药方,走至皇后跟前,低声说:“您还是别吃这些药了。” 皇帝已经丧心病狂了,还在皇后下。毒。 皇后听后没有太多的表情,颔首答应下来。 秦若浅没有开药方,答应每隔几日让人从宫外送药材,陆思贤在一侧看着,发觉这个妖孽对皇后好得很,比她这个女儿还好。 俨然当作婆婆的那种…… 两人入宫时间不短了,秦若浅嘱咐过后,皇后就赶客了。 中宫鲜少有人来,两人一待就是半日,近午时才出府,反是陆思贤好奇:“你怎么不去贵妃宫里?” “不想去。”秦若浅牵着她的手往宫外走,感觉出手心里的那只手在挣扎,她紧紧扣住,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差点将秦承宗打死,与望贵妃吵了。” “为什么?”陆思贤不明白,母女关系应该很和谐,虽说王贵妃心思不正,将女儿嫁给要死的人……这么一想,母女关系没法和谐了。 秦若浅冷了脸色,“没有原因。”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不过我阿爹是支持你的,齐国公府是你的助力,王家可以不用去了。”陆思贤自认和她不熟,不好过多问及私事,将齐国公的事说了出来。 毕竟依秦若浅如今的人脉,齐国公的支持胜过王家太多了。 “你想多了,齐国公并没有表态。”秦若浅不信。 陆思贤不知她吃过亏了,道:“你且放心,他会表态的。” 秦若浅没有应承下来,两人一道出宫门,而此时宫苑里的王贵妃气恨,秦若浅入宫竟然都不来她看她。 养大的女儿心向着别人,成了一只白眼狼,她气恨,更心痛的是齐国公的支持,思来想去,将自己的兄长招来解忧。 **** 陆思贤病好后一直在忙碌城北商铺的事,命人去放风声,一日一卦,一卦百钱。 秦若浅好奇,“你这价高,不会有人的。” “不怕,我等的是太子与秦承宗,其他人交给苏锦,毕竟苏锦还是有几分能耐的。”陆思贤在翻着杨氏送来账簿。 前些时日杨氏送了她一间铺子,得空就将账簿送来,可是她压根就看不懂这个朝代的算法,翻了许久还是一窍不通。 秦若浅坐在一侧品茶,见她愁眉苦脸,咬着笔杆,好心道:“你是不是看不懂?” 都道陆世子不学无术,成亲这么多时日以来也没见她碰过书,可见是真的胸无点墨。 陆思贤将账簿递给她:“我看不懂,你看看?” 秦若浅翻看了几眼,好笑道:“你这铺子月盈利还不如你去酒楼的一顿饭。” “这么少……”陆思贤失望了,就晓得青铜养母没这么大方。秦若浅笑她:“不如你还回去为好。” “不要,蚊子肉也是肉,我自己留着。”陆思贤心疼得抱着账簿,她这么穷,没有拒绝的份。 秦若浅无奈摇首,小财奴颇有意思,她好奇地多看她几眼:“你这么小气,以前怎么有钱去青楼画舫?” “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洗心革面,再不会被美色所诱惑。”陆思贤拍马屁。 秦若浅学着她平时的样子翻了翻白眼,道:“我信你个鬼。” “秦若浅,学别人说话,会被天打雷劈的。”陆思贤嫌弃得很,秦若浅妖孽了些,学习能力很强,将她的话学了九成九。 嫌弃完了,她抱着账簿离开。 回到书房后,小厮来报,隔壁小郡主来了。 狐朋狗友登门,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秦时言过来左右看了一眼,就拉着陆思贤,顺手拉入怀里:“姐夫……” 秦若浅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那只手差点就摸到胸口了,心中骂了一声,将人推开骂道:“你他么是不是有病,摸哪里呢,猪蹄子。” 被人这么一骂,秦时言好奇地盯着自己的手,兄弟之间搭个肩膀有什么错,他又不是短袖怕什么。 再观陆思贤,满面通红,漆黑如曜石的眼睛透着愤怒,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的眼睛,这分明的手,哪里是猪蹄子了。 “摸一下又怎么了,小气。本王今日不与你计较,你可知红阁关门了,红阁管事求到我这里来,要我同丞相府说一说,让他们继续开门接客。” “红阁得罪丞相府了?”陆思贤不解,青楼背后肯定有权贵撑着,怎么会好端端地得罪丞相府。 “安子旭死的那夜去了红阁,如今找不到凶手,丞相府就令京兆尹问罪红阁。”秦时言道,国公府二小姐是安子旭的妻子,让国公府出面去求一求应该就可。 陆思贤白了她他一眼:“你长脑子了吗?我二姐不顾外面难听的话回国公府,如今你让我去情,你觉得可能吗?” 秦时言被骂得缩了缩脑袋,怂了下来:“我以为是误会,红阁确实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我的。” “关门最好,关我什么事,我自己都惹了一身腥。”陆思贤没好气道,想起安子旭丑陋的嘴脸就莫名恶心,她想了想,意识到重点:“红阁不敢开门接客?” 秦时言点点头:“你不知道吗阿?我以为你关注红阁,只是有心无力而已。” “有心无力那是你,我洁身自好。”陆思贤心中大喜,她的好日子来了,红阁关门最好,她就有机会直接盘下来了,多省事。
“你还洁身自好,红阁姑娘都等着你将她们救出来。”秦时言揭穿她的本来面目,不过近日陆思贤确实安分很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是七姐有本事。 “那你告诉她们,我回去救她们的。”陆思贤不想同他多话,让青竹盯着他,自己回去同秦若浅商议一番。 她要盘下红阁。 终于感受到了好运气,炮灰女配的春天来了。 ***** 齐国公府历来不问夺嫡的事,与太子皇子等人保持距离,太子数次示好拉拢,齐国公都未曾表态。 陆珽跟着皇帝多年,知晓皇帝太多的秘密,多年来谨小慎微,不敢走错一步,也不结党。如今陡然改变,让秦若浅不解。 前些时日齐国公还是一副不肯帮助的态度,今日来找她,询问她的想法。 趁着陆思贤不在,齐国公将话说全:“殿下有心,臣尽职,朝堂之上您无人脉,臣可替你去打通每一路。阿贤让支撑您,看似有些荒唐,臣也不会敷衍您。今后,齐国公府与殿下共进退。” 秦若浅并非好糊弄之人,见他神色如旧,话里提及陆思贤,都显得很正常,她不得不应下:“国公爷不觉得孤行事大逆不道?” 齐国公目露深邃,云山上的掌权人也是女子,那里是世外桃源,比起京城,族人心思单纯,相处和睦,都是她的功劳。 他不觉得女子掌权是过错,相反女子心思细腻,更能体会百姓苦楚,如同皇后,他很信服。 “殿下既有此心,就不必来试探臣。只是希望您登位之际,能够帮阿贤恢复身份,放她自由。” 若有可能,也能放她回云山,让云山之上恢复旧貌,赎清她的罪孽。 秦若浅想到陆思贤尴尬的身份,陡然明白国公爷的用心,颔首道:“国公爷的意思,孤明白,到时必会让她恢复女儿身。” “臣先谢过殿下,朝堂之上的事殿下若有不明或者难处,您大可寻臣,另外这是各处朝臣名单,是臣的好友,您可直接用。”齐国公极为大方,将人脉都给了她。 说不震惊是假,就算王家对秦承宗都没有这般,秦若浅不懂齐国公的心思了,她接过名单,感谢道:“国公爷放心,孤记得承诺。” 齐国公的态度转变得很快,好似儿戏,让她琢磨不透,然而送上门的兵马,没有理由不要。 她这厢惊喜不定,陆思贤小跑着炒冲了进来,探了探脑袋:“秦若浅?” “在。”秦若浅转身去看,门旁露出一个脑袋,双眸湛亮,好似有什么喜事。 “秦若浅,我要盘下青楼,借钱不?”陆思贤语气委婉,不能把大佬惹毛了,那是她的金库。 秦若浅心情正好,不觉弯眉巧笑,招手示意她进来:“你若以身相许,我便替你盘下来如何?” “我这和青楼女子卖身有什么区别……”陆思贤不肯,人穷不能短志气,怎么能做卖身的事情。 她不。 秦若浅淡笑:“有区别,你只卖身于我一人,且我的嫁妆都是你,那可到几个齐国公府,你想想你是否占了很大的便宜?” “我信你个鬼,阎王面前蹦迪。” “那你就把我当作鬼来信,如何?”秦若浅懒散地卧在榻上,手中的名单晃了晃,轻风扬起发丝,媚态横生,深情脉脉的看着门口的人。 陆思贤见鬼一样的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臂上的鸡皮疙瘩,道:“还有一句,说鬼听鬼都不信,我就是那个不信的鬼。” “驸马巧舌如簧,我竟说不过你,你不肯以身相许也就罢了,不如我们先圆房,如何?”秦若浅巧笑,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妖孽,陆思贤被妖孽这么一勾。引后,心思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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