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完美,可落在秦若浅眼中,便是破绽百出。 纤细的指尖拂过他佩刀上的剑穗,悠悠闲闲,看似随意,可在下一刻间就拔出他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孤没有同你开玩笑,不过是真是假,只要孤告诉陛下,他在一测,萧统领还能跑得掉吗?不过孤很好奇,萧统领是如何瞒过所有人。” 刀架在脖子山,并不让萧临害怕,只是那样威胁的话让他为之颤抖。 陛下一测,就会原形毕露。他看着七公主平静带笑的神色,下意识问道:“殿下想要臣做些什么?” 秦若浅道:“无妨,不是大事,孤的舞姬不见了,遍寻不见,烦请统领去找找。” 孝临心里乱且慌,随口敷衍道:“可有画像?” “自然是有的,劳烦萧统领随孤回府去取。”秦若浅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阴鸷且狠,并无破绽。 陆思贤如何知晓他的破绽的? 将刀收起来后,插回剑鞘,秦若浅在前引路。 到了公主府后,将人留在厅堂内,自己回书房,临时画出陆思贤的相貌以及那日的装束。 停笔之后,恍惚想起那个印记,画在了画卷一角,也不起眼。 画像交给萧临。 萧临凝视画像许久,感觉有些熟悉,然京内没有这号人物,记不起来。 秦若浅坐下,道:“劳烦萧统领,若有人问话,就说是刺客,不然您这眼睛不好,容易看错人的。” 萧临瞧着她一眼,将阴鸷的神色敛下,拱手道:“臣明白,不会泄露殿下的事情。” 不过是一舞姬,也这般兴师动众,可见这位殿下不将他们当作人,刁蛮任性,不可理喻。 他隐忍一番,拿着画像离开,吩咐禁卫军挨家挨户去搜查。 京城是什么地界? 天子脚下,重臣聚集,数万兵马围持,各路商人称之为宝地,禁卫军一出动,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百姓不宁。 萧临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只得撒在了百姓身上。 禁卫军兵分各路,城南城北各处去搜索。 当禁卫军出动以后,秦若浅令青竹给萧临传话,着重搜查皇子府。 成年的皇子中只有五皇子地位弱些,其余两人,哪里是什么省油灯,就像是阎罗地里找人,有去无回。 柿子捡软的捏,吩咐禁卫军先去五皇子府搜查。 五皇子在本在府里钓鱼,近日不能出去光明正大地去玩,青楼、画舫碰都不能碰,只能坐在府里玩。 萧临手握佩刀,大步前进,朝着五皇子揖礼:“臣奉圣上旨意搜寻刺客。” “嘘,声音小些,你吓走了鱼,自己去搜,安静点就成。”五皇子不理会他,摆摆手示意小厮带着他找,眼睛都不离池面。 萧临一挥手,禁卫军分散开去,面前的五皇子托腮,一句话都不理会他。 小半个时辰后,禁卫军迅速集结,禀告:“统领,未有线索。” “殿下,臣得罪了。”萧临再拜,领着自己的军队快速退出府邸。 五皇子府搜查后,就到了八皇子府。 今日,八皇子恰好在府上,见到萧临领兵而来,眼中阴沉顿住,扬袖道:“圣上可有搜查府邸的旨意?” “臣等放搜查过五皇子府,烦请殿下配合,臣也好回去复命。”萧临不卑不亢,单手紧紧握着佩刀,千钧一发,瞬息就可拔刀而出。 秦承卓冷厉,眼都不眨一下:“萧统领当我是那不懂事的五哥,任你们欺负,无圣上的旨意,你们断然不能进去。” 针尖碰上麦芒。萧临遇到刺头了,进不去、退不得,扬声道:“臣一律平等,不会因人而异,殿下不让查,就更显得古怪。不过查查罢了,不会扰乱殿下府邸。” 秦承卓眉头狠狠一拧,扬手道:“不可,天潢贵胄,你以为是市场酒肆,想进就进,你若强入,我必状告你,不会轻饶。” 他的反应与五皇子天差地别,让萧临察觉哪里不对,明白七公主的意思了,就算没有刺客,也有端倪。 他笔直地站在府门口,令人去请旨,静静等着。 八皇子转身就要走,他伸手拦住:“殿下莫走,您一走,臣的人可就要入府。” 前面两人僵持着,后院有人□□而入。 陆思贤惯用的计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发。 本章留言有红包。 今天抽了牙神经,疼到怀疑人生!!!
第47章 陆思贤彻夜未归,八皇子与禁卫军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等来了皇帝的旨意。 萧临这么多年来从未与人这么闹过,得到旨意后,让人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去翻找一遍,就差没有将花园里的给拔,看看树坑里可还有人。 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萧临领着人气定神闲地走了。 此时东宫幕僚赵文玙走了出来,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殿下不该与萧统领起摩擦,毕竟他可握着禁卫军,就算是太子在世,也会给他几分颜面。” “那你去找太子殿下,来我这八王府做什么。”秦承卓也不给他颜面,心中顿觉窝囊。 赵文玙一噎,讪讪道:“殿下开玩笑了,七公主府来了刺客,何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您可想过后果?” “父皇一向偏袒于她,这有何奇怪。”秦承卓道。 “非也,臣看必有缘故,要不您去打探一二,萧统领何时这么听七殿下的话了,您也莫要忘了七殿下与九殿下可是亲兄妹。”赵文玙一面说,一面紧紧盯着他的神色,心中敲着小鼓。 果然,秦承卓的脸色顿变,掂量过后立即让人去九皇子府打探一二。 一个时辰后回报,九皇子府也被搜查一番,与八皇子府情景相似。 情况转变,让人摸不着头脑。 秦承卓不得不看向赵文玙,眼中多了几分探究,“赵先生知晓其中缘故?” “臣不知晓,不如且等明日朝会过后再问问五皇子,或许有结果。”赵文玙也不愿多说,揖礼告退。 “老狐狸。”秦承卓暗地里骂了一句,眼下他的胜算不大,务必要将九皇子牵扯进太子被害的案中,这样他才能被皇帝关注。 那厢的赵文玙出了八皇子府后,去摘星楼唤了一位美人,共度良宵至子时,而后从后门去了,甩掉后面的尾巴,去了镇北侯府。 宇文信在书房里接见了他。 两人密谋一番后,在天亮之前,赵文玙转回摘星楼,当作从来没有事情发生过。 事情还是被秦时言撞见了,唤来伺候赵文与的人问话,得知他一夜并未离开过。
再三问话,那女子支吾道昨夜太过折腾,赵文玙走后才醒了过来,中间发生的事压根不知晓。 秦时言气得脑门疼,恨不得将赵文与拖回来打一顿,将摘星楼当作脱身的宝地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当即找人将赵文玙蒙住脑袋暗揍了一顿,这才觉得痛快。 去齐国公府将事情告诉陆思贤,谁知人不在府上,不知去哪里快活去了。 他不免对着七姐吐槽:“这么大的人出去玩,也不带上我,亏得我带了有趣的事用她一起来乐呵。” 秦若浅心思不定,却还是问了一句:“什么趣事?” 秦时言立即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乐得不行,相反,秦若浅的眉眼愈发凝重,赵文玙是太子幕僚,按理主子方去,怎地还有心思去摘星楼快活。 “打了就打了,你且先回府,等到世子回来了,我同她说一声。” “也成,我先回去了。”秦时言乐呵一阵后,自己先离开。走出国公府觉得哪里不对,七姐夫出去鬼混,七姐怎地一点都不恼。这是习惯成自然了? 娶妻还得娶七姐这样宽容大度的。 屋里的秦若浅昨日去八皇子府扑空,心中大感疑惑,心中隐隐感觉出大事了,让人密切盯着成年的皇子。 京城内只有成年皇子才会对陆思贤这么感兴趣,其他的人大多不知这些秘密。 修长的身形靠着凭几,脑海里一片乱麻,从太子知晓陆思贤的身份后,她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太子知晓,他所仰仗的安相是否知晓。 再往前进一步,皇帝是不是也知道了? 她骇然一惊,遍身麻木,查了这么多地方,唯独皇宫没有去查,只是偌大的宫城,该从哪一步去找。 宫内与外间不同,守卫森严,光是禁卫军,就不可小觑。 还是需要萧临的帮助,只有他对宫里最熟悉。 她对此人的观感一直颇为微妙。 天色暗下来,齐国公过来了。 他先道:“太子丧仪定下,再过两日就会送去陵寝,至于贤妃,一同入葬进妃陵。” “为何这么快,前些时日还压着不放,今日怎地就松口了?”秦若浅感到怪异,毕竟皇帝所为太让人心寒凉,哪里有儿子死了,一点都不伤心。 其余人且不论,这是他选出来的储君。 齐国公没有多说,只道:“陛下对我产生怀疑了,此事未曾与我说。” “哪里来的怀疑,可是因为世子?”秦若浅问道。 齐国公颔首:“今日陛下突然提起云山上的事情,等我离开后就定下了丧仪之事,阿贤不见了,也有可能和他有关系,我已然通知宫内暗线,密切注意。” 事情发生这一步,已然不易。 秦若浅心中有了计量,勉强一笑:“新辛苦国公爷了。” “无妨,殿下早些安歇。”齐国公将话说完之后就离开寝居,专门为这事来走一趟。 秦若浅对着灯火出神,今晚是最后的机会,趁着萧临不在,应该出宫一趟。 **** 外头灯红通明。 皇帝寝宫却显得有些暗淡,只在榻前点了几盏灯,睁开眼睛去看,奢华的摆设不足以让人去忘了那股的凄冷的感觉。 就像是在阎罗殿内,东西再好,都带着阴森诡异,置身于此,汗毛竖立。 刚醒过来的人,不觉打了寒战。 这是什么鬼地方,她急得自己坐在马车里,忽然车停了下来,探头去看,后颈一疼,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这是被人家一棍子打死了? 她慌忙摸了摸自己的手,是热的。 摸摸身下的被子,是柔软湿滑的。 又掐了一下自己的下颚,是疼的。 她应该、好像、大约还是个大活人。 万幸自己还是活的以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高兴还没来得及,就暗看到眼前一架屏风。 屏风前他么站着一个大活人,她磨磨后槽牙就骂道:“你是谁,大半夜不装人,装什么鬼,吓死姐姐你负责?我这次再死就真的没命了。你是不是傻缺?” “何谓傻缺?”屏风前的人转过身来,步步走近,明黄色的龙袍象征着这里最大的权力,仅有的点点光线落在龙眼之上,衬出几分威严,可让人还是感觉到了可惧。 陆思贤眼尖地看到他身上的龙,吓得往床里侧爬去,“冤有头债有主,我和你不熟,也没有对你不利,你抓我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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