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好像是在附近。”绥安冷眼,这人可真是够胆大的,竟敢拿着她的腰牌明目张胆在城主府门口晃悠,“呵,我倒要看看是何人。” 绥安侧目,看了一眼叶婷的房门口,沉思片刻,还是敲响叶婷的房门,不多久,叶婷开门,见到绥安,没有一丝好脸色。 “何事,快说。” “陪我出门一趟,就在附近。” 叶婷顿时冷下脸:“你自己去。” “砰!”一声,房门紧闭。 绥安摸了摸差点被撞的鼻尖,只好自己一人去外面看看,她不知那人是不是淮阳,所以出门时全神贯注,生怕有人从后偷袭。 【宿主,淮阳在附近。】 淮阳的修为低,直接被系统感应,绥安心中了然,便按照系统的提示慢慢走去,发现腰牌感应的方向和淮阳所在地一样,绥安心中顿时起疑。 她脚步一顿,返身回去。 淮阳从树梢跳下,笑脸相迎。 绥安警惕四周,似乎只有淮阳一人,她道:“是你捡了我的腰牌,故意引我出来的?” “我没有,我一直在附近转悠了两日,都没见你出过府,就是心里有些担心罢了。”淮阳双眼有些没落,看着就像被人抛弃的样子。 对方一说完,绥安和腰牌的感应断开了,她皱眉:“我在城主府,你有何担心?” “前两日我听闻,在我走后,城主府门口有疫症爆发,所以我担心你,并没有别的意思。”淮阳一叹,“我总觉得,你最近一直在躲我,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她成了多余的,每次见二人深情对视,就叫她心中难受,她已经不想在搅合澹藴和淮阳之间的情感,随便二人怎么样。 “我没有躲你,只是我最近开始学炼丹,很忙,没有时间理会你而已。”绥安觑眼思索,或许,她可以套一下淮阳的话。 淮阳闻言,双目神采奕奕,道:“真的吗?那你近日是否有空,我带你出去逛逛,以前你不是一直和我说,想一起逛街看一看那街头表演,尝一尝那摊位小吃?” 额……她早忘了。 “我……也不清楚,到时再说吧,你先把腰牌还给我。”绥安伸手讨要,肯定说道。 “腰牌?”淮阳疑惑,双眼直视着,“我真没拿你腰牌啊!” 她狐疑瞧了一眼淮阳,虽说看着很真诚,但淮阳以往都是痞气的模样,即使扯谎也是一笑而过,如今这般认真,倒叫绥安肯定他在说谎。 “你若不信我,可以给你查查我的储物戒。”淮阳将储物戒取下,递给她。 “好。”绥安挑眉,笑了笑。 查便查,真以为她会不好意思吗? 淮阳呼吸凝滞片刻,还未待他说什么,绥安已经伸出手,眼见她就要拿到戒指时,忽然一道紫影晃过,一把拽离绥安。 淮阳下意识攥拳,收起储物戒。 “三更半夜,你二人为何在此?”澹藴双眼里头有着熊熊烈火,她方才不过出门见见月衣,知道了红衣女子些许踪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便发现绥安偷偷见了淮阳。 怎能不叫她恼怒。 “澹宗主莫要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来问问绥安何时有空,我想带她出去逛逛。”淮阳行礼,低声说道。 “哦?”澹藴将绥安拉在身后,“你怎的如此莽撞,约着安儿半夜追问?若是坏了名节该如何?” 绥安无语,也只有澹藴会这么想,修士之间虽是注重礼节,但并不像普通人那般死板不懂变通,修士本就随时殒命,对于男欢女爱之事,还是相对宽容对待。 “这……是我的不是,抱歉。”淮阳尴尬一笑,心中却对澹藴压人的气势极其不满,终有一日,他会让她低下头,“我这便离去,告辞。” 澹藴拽着绥安回了房。 她的手劲极大,拽得绥安手腕生疼,好不容易,她才将她的手甩开,道:“你先莫要生气,我怀疑淮阳对这次的疫症略知一二。” “这事我会让萧长老去查。”澹藴反手勾住绥安后颈,将人拉近,双眼对视,感受彼此存在的气息,“至于你,以后待我身边,不准过百米。” “本来就是你自己先走的,关我什么事。”对于这个要求,绥安并不太在意。 “嗯?” “我知道了。”二人离得太近,绥安感觉呼吸有点闷,双眼移开,“可以放开我了吗?” 澹藴松手,道:“从今日起,你我便共住一间房。” 绥安睫羽一震。 怎么又住一起,岂不是她做什么都被监视着,很不方便,绥安不情愿,甚至有些恐惧,那晚相拥的梦境可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她只能强行安慰自己,大不了把澹藴当护卫,从明日起炼丹,就不用胡思乱想。
第64章 淮阳回到客栈, 一掌打碎了木桌。 他眼中的怒火充斥着不甘,俊俏的面皮和绳子一般拧成一团,失去了风度, 没了痞气,只剩贪婪和傲慢。 “还说什么我只要把人引出斩魔宗即可,可如今一月快过去, 也不见那人出手,到底是何意?” “少主, 那女子我总觉得疯疯癫癫, 咱们最好还是少和那人扯上关系较妥。”他身边的护卫说道。 淮阳只和那红衣女子接触过几次, 每次都感觉那人不太正常,他也派人查过, 只知道那女子是宝场的幕后场主,其余一概不知, 也不知女子的目的。 “不行, 一来, 上尊说过,让我配合她, 二来,那女子是宝场场主, 与她结交,利大于弊。”淮阳摸了摸腹部, 那里的空灵根正流失着灵力, “不过该防还得防,此人的手段高明,暗中有诸多人协助她,指不定, 我身边也有她的人。” “那少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先清理一下我身边的人。”淮阳思索着,“至于澹藴,我们就跟着,总能找到机会给她留个好印象,之后慢慢攻破便是。” “是!” ****** 斩魔宗在新都城收了尽三百名弟子,其中年龄不过十三的便有二百余人,这些人,萧长老已命两名内门弟子一路护送回宗门,剩下的人,待疫症彻底控制后前往媛家所在的联兴城。 澹藴坐在院中饮酒。 庭院中的树木花草,皆是普通无灵,此刻的叶已经枯黄,即将凋谢,乍一看去,只有一身紫衣最为显眼,其次,便是叶婷那又肿得老高的脸颊。 她是元婴初期的修为,可她的脸不仅高高隆起,还有猴儿屁/股一般的红艳色调,显然施掌之人用上了暗劲,一时半会恐怕是好不了的。 萧长老刚踏入院子,抬眼悄悄一瞥,差点没有认出澹藴身后的叶婷,她收回目光,低着头道:“小姐,我按您的吩咐查了一下,这虫却是血煞虫,曾经淮阳有服用过用感染的妖血炼制的煞丹,但城内疫症是否与他有关,还有待商榷。” “他最近在做甚?”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杀了身边两名护卫,又重新安排了别的护卫。” 澹藴闻言,放下手中的酒壶,沉思了片刻,问:“城中可还有别的异常?” “有,近日许多人家养的家禽,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生吃了,据说那东西每次偷吃完,周围都会留下一股浓浓的鱼腥味。” 澹藴皱眉:“可有伤人?” “未曾有。” “这件事你告诉城主,让他自己留意,若是伤到了人,便通知斩魔宗。”澹藴负手站立,“你先下去吧!” 萧长老这才抬起头,心中有着诸多疑问,却又不敢问,那犹豫的神态就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般。 澹藴见状,道:“疫症的事情一时半会查不清,当务之急还是以收人为主,待此行结束后,疫症便交予你慢慢查。” “是!” 澹藴看了一眼房间,绥安已经待在里面几日未出门,房间里的炎热,连外头都能感觉些许,她轻轻叹息。 以前的绥安,对于修炼向来很随意,她几次斥责,都未被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绥安是从何时变得如此上进? 应该,是从那次鞭打之后。 那时,澹藴就察觉了一点不对,她其实也很怕,怕绥安会被人夺舍,幸好,她还是她。 只是接连几日将她关在门外,绥安也太不把她这个师尊放在眼里了。 她无奈摇头,离开此地。 此时。 房间内极其炎热,不似宗门,在高峰处较为严寒,能将热气散去些许,不比此刻,热得呼吸困难,面红耳赤。 绥安将赤灵果丢入鼎内。 这是最后一个赤灵果,之前二十多个灵果,却只炼出四枚毫无杂质的极品人级洗髓丹,如今只剩最后一个,她希望能炼出黄级丹。 绥安一手火红,另一手碧绿。 两股灵力相互融合,传入鼎内。 这几日的接连炼丹,火候,以及两种灵力相互融合,她都控制得极好,所以才会成功结丹四枚。 周围着实热得难受。 全身的衣物湿得紧贴身躯,就像是斩魔宗里的灵泉浴室,热气腾腾,蒸得头晕眼花。 绥安呼吸沉重,口干舌燥,忍着不适,双手快速打出一道复杂的手势,丹鼎跟着愈演愈烈旋转。 一声呼啸,鼎孔蒸汽冒出。 绥安收了灵力,顿感疲乏。 她挥了挥衣袖,驱散些许热气,因为灵力消耗过大,她忍着疲惫来到丹鼎前,慢慢掀开盖子。 一阵阵药香飘出。 她取出丹药一看,心中欣喜万分,道:“黄级极品,不错,看来我炼丹能力又提升了。” 只可惜,只出了一枚。 【宿主,熟练度提升黄级洗髓丹,以后宿主炼制这洗髓丹,保证出品黄级。】 绥安点开面板一看,果然是黄级,还有其余像饲灵丹之类的低级丹药,基本也被她练满级了。 “总算有些收获。”绥安被人吸走的木灵力,又养回了些许。 她打了个哈欠,随手一弹衣角,湿漉漉的白衣顿时变得清爽,只是方才那丝粘稠感却怎么也难以从脑海里挥去。 “还是好难受。” 绥安甚至还感觉有点痒,本来还有的睡意也淡去了些许,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洗髓丹:“算了,先洗个澡。” 服用洗髓丹,体内的杂质排出体外,会有一层黑乎乎的黏稠物,到最后,绥安还是得洗澡。 她回头看了眼门闩,确定闩好,这才转身去了内房,内房门口有一道屏风,绕过屏风就是一间洗浴室,浴桶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 绥安一道水诀,一道火诀打出,两者相互交合,流水入桶,水面顿时冒着蒸气。 绥安将洗髓丹吞入腹中。 一股清凉的气息在腹部中晕染开,像是暖风吹,将尘埃一点点吹离,舒适得令她睡意再次袭来,她又打了哈欠,慢吞吞解下束腰。 衣裳一件件落地,莹玉般的肌肤一点点冒出了灰黑的汗液,这便是火灵根上的杂质,灰黑的汗液还略带一股发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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