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小憩养神,记起电视剧还有半集,跳起来开电视,回来继续躺着看。 趁人不备,时砾把凌听的行李推进客房。 凌听听见声音抿了抿唇,迟了十几秒跟进去。 行李放墙边,时砾一言不发,没说让她睡客房。 凌听也不问,因为心存余念。 她瞥见窗台的小花盆,惊喜道:“你养植物了?” 走近看,发出低笑,捧起花盆玩笑:“空盆,小植物死得好惨。” 她才不惨,搁这儿蹭吃蹭喝快活得很。 时砾内心腹诽与表面相反,含糊嗯了声,面色不改拿走花盆转身离开客房,去摆在自己房间桌上。 凌听随在身后,眉目弯弯闲话:“你呀只会弹琴,以后别祸害小动物小植物了。” 时砾认真冷淡,类似此话基本不作应答。 此房不宜久留,放下东西转回到客厅。 十点多了,该洗漱准备睡了。凌听坐十几小时飞机,白星上班一天也很累,时砾站在沙发后,问:“谁先洗澡?” 凌听笑着谦让:“让她先去吧,刚才走路都要合着眼睛了。” “啊?”躺尸小咸鱼白星扭过头,说:“你先吧,你是客人。我要看完这个。” 白星讲礼貌,尊重人类千古至今的会客之道。 时砾帮衬一嘴:“不用管她,她每天追那部电视剧,你先去吧。” 其实凌听很想跟时砾单独说说话,哪想找不到机会,还从她嘴里听见描述白星的习惯。 凌听双眸蒙了层浅灰:“好吧。” 捣腾行李箱拿衣服和用品进了浴室。 等那扇门关紧,时砾迈开长腿绕去沙发前面。 电视迷身旁位置凹陷,两个眼珠子却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她来人间是为了看电视。 “别看了。”时砾一伸手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关了电视。 这剧白星追好久,几经波折苦难,主角们好生艰难有情人终成眷属,居然关了电视!! 人干事儿? “你搞什么呀!”白星难以置信,眼珠子凸起到底看向时砾了,张牙抓舞抢遥控。 时砾纤长手臂伸得老直,另一只手按住她:“别闹,我有事跟你说。” “快讲!” 往浴室方向瞟了眼,时砾放轻音量:“你的花盆在我房间,今晚原型在待在里面,不然你跟我麻烦大了。” 白星理直气壮:“什么麻烦?我不叫她发现身份就好啦。” “你不懂。”一时半刻时砾没办法给她科普明白,稍显焦躁直接吩咐:“反正那个房间让她睡一晚,我过后再跟你解释。” 白星莫名其妙:“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床那么宽,跟她睡不行?” 时砾斩钉截铁:“不行!你必须变回原型,知道吗。” 白星不明又嫌弃,以大局为重听她的吧:“知道啦,现在能开电视没有?” “真明白还是假明白?”这人好啰嗦。 到底几时还遥控器?白星竖起三个指头:“真的!我发誓。” 你眼看我眼互相寻求真实性。 那猪不会撒谎,时砾暂且信了,重新打开电视。 只可惜,男女主角婚结完了,一拉灯黑幕孩子出世。 白星看傻眼了,抡起小拳拳想锤扁她。 时砾哪儿都不去,戳在这里监督她看完这一集,片尾曲响起一个音,登时赶球猪走。 白星朝她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窜回房间,她习惯客房方向进错门了,从客房折去对面。 时砾后脚进去检查,白球乖乖趴在泥土上,用指腹轻轻点了点,柔声道:“忍耐一晚上。” 白星听话,时砾险些在话尾接个“乖”。 花盆抖了抖,是里头的小住户奶凶奶凶地控诉,无声叫人滚蛋。 即便不说,那高傲稚嫩的声音也响在耳边一样。 又戳戳白星,离开桌前翻衣柜。 约莫二十分钟,浴室门从里面打开,凌听边擦湿发边说轮到下一个了。 不虞电视黑了,不见白星踪影。 疑惑之时,时砾现身琴房门口,手里捏着一本书,幽淡的嗓音越过道而来:“她说困已经睡了,明早起来洗。” “嗯。”凌听轻轻颔首。 “今晚你在客房休息吧,晚安。”时砾回身,再出来手臂挂着衣物,不等人回应,浴室门俨然关闭。 “那……”白星呢?跟她一起睡吗? 凌听唇角下耷。 她不傻,能看出她跟白星认识不久。 说什么朋友,生怕自己吃了她,避都来不及。 凌听扯下挂在脖子的毛巾,撇嘴向客房挪步。 两个房间开着门,路过是,凌听停下脚步,几秒后,站在时砾房门前往里看。 卧室没开灯,大致可见布置有所改变,床的朝向跟前两年不一样,陈设物风格也变了。 但是,怎么没人在里面? 客厅也不见白星身影啊。 凌听甚是疑惑,原要进客房的脚步,转而在家觅索。琴房,厨房,阳台,里里外外天花板都瞧了遍,确实没人。
莫非时砾家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密室?亦或附近住着认识的人?要不然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凭空消失。 凌听感觉白星有种说不出的奇异。 所有朋友都没听说过她的来历,长相也不确切哪个国家的特征。 关于白星的疑问太多,凌听想等时砾洗漱出来好好问一下。 结果时砾出来问她怎么不吹头发,说家里有两个,在客房杂物柜里。紧接着借口说自己也要吹,头发干了马上睡,回房关门落锁动作很溜很迅速。 凌听心思缜密,说太多指定引起她的怀疑,时砾少说为妙,间断她跟白星接触是最好的安排,如果顺便让她死心就更好了。 时砾扶着门把立了几秒,默然到床边坐下吹头发。 房内亮着暖黄床头灯,以本体休息的球球不动声色窥视她。 那人背对着,纤长五指撩动乌黑的头发,尾轻拂锁骨。 风声持续几分钟,随后倚坐床头看书,不知是书不好还是她没心思,没翻一页就撂下了,熄灯滑进被子睡觉。 这种场景,白星化形前每天见,不同的少了脱衣服的步骤。 嗯,时砾裸|睡确实早被看光光了,现在不脱了,睡衣纽扣扣到脖子,捂的严严实实。 小球不是色球,她猜测是天气转凉的原因,时砾容易生病。 说到不舒服,白星多少习惯在松软的床睡觉,陶盆太小,根系撑着盆壁很不舒适,而且土壤里几乎没有营养了,嫌弃嫌弃。 那个人类根本不懂植物养护,水都不会浇,能指望她换盆添土施肥? 她才不会,她心安理得呼呼大睡! 亏得白星能说话,否则早归西了。 那种事只能由她自己提出了。 虽然说过今晚一定待在花盆里,但此刻就是不舒服,心里也压着许多问题,关于今天上班的,关于凌听的,根本没法好好睡觉。 房里安静了一阵。 一缕白光从花盆缓缓飘向床的方向。 床铺被褥忽地一沉,刚浅睡的时砾乍然一惊,张开眼,暗中依稀看见白色的头发。 “你干嘛?”时砾问爬床的家伙。 她的床铺得比客房的舒服多了!白星一来便躺下,侧身趴在她旁边。 眸光忽明忽暗,嗓音轻灵:“我有问题。” “……” 她确实有问题,夜半三更爬别人床,靠那么近毫无半点自觉。 时砾恢复冷静,轻触小夜灯,凤眸略带睡意淡扫那张精神的小脸:“什么事。” 白星屁股拱了拱,往上挪,脑袋枕住枕头,发现新大陆般惊喜说:“你的床好舒服喔,比那边软多啦。”说着用手摸摸被子枕头,喜欢得很。 半夜爬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时砾颜色阴冷:“所以呢?” 白星言归正传,指着桌上的盆盆说:“那个很不舒服。” “到底想说什么。” “我跟你讲,是时候给我换大一点的花盆,还要换土,施肥。” 那不简单。 “知道了。”时砾答应干脆,紧接着赶她走:“说完了吗。” “还没呐。” 时砾脸色再冷两分。 白星换了个姿势,趴着双手撑下巴,一副跟人谈心的模样:“你好像在躲避凌听,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不是应该愉快地说说笑笑吗,你们吵架啦?” 躲不过凡事刨根问底的白星,时砾忍下刚酝酿的睡意,打算一次说清楚。 “以前是朋友,后来……她说喜欢我。” 免得白星理解岔了,特意说明:“是想谈恋爱那种喜欢。” “哦哦。”人类组成家庭需要爱,灵界的人类学课堂有说过,加上白星看电视剧对恋爱形成了观念。 她根据眼下的情况分析:“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她?” “对,但我希望你小声一点。”时砾从刚才开始压着嗓子说话。 白星不以为然:“为什么呀,不喜欢直接说就是了。” 她哪知道那些为难之处,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在她认知里两个人在一起等于谈恋爱,心思何其简单。 时砾躺平放松,扯了扯被子,语重心长跟她透露。“我已经拒绝过了。”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但是别人有爱的权利。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喜欢一个人多年,那个人不喜欢自己,放弃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吗? 或许有人可以吧,但别人不是凌听。 友情中,一旦有一方动了恻隐之心,那么友谊必然不再纯粹,而感情是没办法掩饰的,即使不说,也会通过其它体现出来。 透露了就回不去了,凌听那么聪明肯定明白。 时老师讲解详细,小白似懂非懂,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时砾又说:“喜欢一个人勇敢追求没错,只是,‘爱’是互相的,一方不爱的话,另一方无法强求,只有两情相悦才可以赋予自己的情感。” 白星不笨,可她开窍,没经历过凡尘琐事,体会不到感情的复杂,不怪她不懂。 时砾只是给她说明一件事:“感情无法用道理解释,也不能用道理说服,有时候爱不讲道理。不管一个人多么理性,遇到感情很难不感性。” 人人听说爱情,却非人人同感受,需要亲自体会。 时砾莫名有些感慨:“你的生命长,或许日后你会明白。” 白星说:“你的意思是我会爱上别人?” “有可能。” 听到这个答案,白星撑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爱别人,打破了她传统的植物繁殖观念。 那,她会爱谁呢?世上那么多存在,是人还是灵? 电视上说,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心跳加速,砰砰地像打鼓,越是喜欢越激烈。 目前她唯一一次心率失常是那次时砾抱她回房,那与喜欢有关联吗? 白星重新思考。 时砾没有读心术,不知她脑里转着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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