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良久,听见她在旁边问:“那有喜欢过别人吗?” “没有。”时砾答的果断。 又是一片安静,白星很迟“哦”了一声。 她们第一次谈这种凝重的话题,说了心事,感觉亲近了一点点。 时砾的手无意识揪被子,揪出好些皱褶,望着天花板思考自己的事,没注意到空气静得出奇。 想了几分钟想通了,该睡了,转身就要轰白星走。 然而,谁能想到那家伙已闭眼。 她睡着了! 睡着了! 时砾就知道刚刚的亲密是错觉!那猪分明想赖着不走。 抬脚踢了踢朝天的屁股,唤道:“喂,臭猪,回你那边睡!” “嗯……”被那只jio打扰的白星噫噫唔唔闭着眼慵懒翻身,屁股方向改而对着时砾。 时砾大为震惊:“嗯什么,你倒是变啊?” 变是不可能变的,白星全当吹风,睡着了还会自动探索,摸到被子一把抱住,不抱东西就没安全感。 “嚯。” 今天真是开了眼了,时砾被气笑。 密度加倍用脚板软肉拍打她的大腿小腿:“啊你没洗澡,不要躺我的床抱我的被,喂——” 猪精真的一动不动。 气得时砾弹坐而起,上手把背对着自己的家伙翻过面来,撩开眼皮掐她脸蛋。 今天又是上班又是活动可累坏小仙灵了,不愿再被打扰。被弄得烦躁了啊啊啊地发脾气,手手脚脚一顿乱挥舞,闭眼骂:“你好烦!莫挨我!” 卧槽,咋还动手呢? 亏得时砾反应敏捷,不然她帅气的脸该挨绵绵掌了。 看看这泼皮赖脸样儿,赶不走还发怒,就离谱。 时砾无语,烦闷地狂抓头,捂着脸欲哭无泪,对天长吁而叹,无奈重新躺下。 叫不醒装睡的人,更叫不醒真睡的猪,或许时砾输了,但不能输得被子都没有,被害一次感冒足够了。她从白星怀里抢回来,稳稳覆盖自己全身。 咬着牙很是不满,瞪了白星一会儿,她没再动作,今晚怕是就这样了。手劲稍重拍小夜灯,关灯睡觉明天上班。 深秋夜凉,白星体温本就偏低,不盖被子很冻的咧。 不久,她迷迷瞪瞪睁眼,借着微弱的光瞥见时砾睡在床边,她们中间隔得像长江宽,被子全在她身上,一个角角不分给自己。 呜哇,什么人啊! 白星小声嘟哝:“被子那么长,一起盖不行啊?” 她往时砾那边挪过去,管你同意不同意,被子一定要盖住身体,以至于身体挨着人家后背。 “哈……”舒服,白星满意地睡了。 这边房间灯灭了,对面仍然通亮。 凌听始终觉得白星在家里面,偏偏到处找不见。 她实在不解,直到方才隐约闻到对话声吵闹声,凑近时砾房间听,不知怎么白星又在那里面。 “……” 失落卷席着凌听,她在过道站了好久,明明已经听不见里面有声音,她仍然站在那里。 窗外星移,秋萤不明,剩的凉风轻送。 她心里难受,时差折磨着身体,最后受不住回到客房里。 各种各样的念头侵袭着凌听的思绪,太多太乱,抓不住任何一个具体,又割不开情意。 痛苦地躺了片刻,模糊的视线变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她一眼捕捉到杂物柜上那一箱粉盒子。 都是指套…… 伤害简直暴击加溢出。 凌听差点崩溃,但是,转念一想哪里不对? 时砾明确否认情侣关系,却跟白星睡在一起,难不成,她们是那种关系…… 说实话,凌听内心是拒绝的,但事实摆在眼前。这能有其它原因吗,一个人解决欲望用得上一箱?不是两个人还能是什么。 顿时,凌听失去所有希望。 不管喜欢多久,再怎么努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那种关系都轮不到。 宛如一首曲子,投入再多感情,听者无意,弹得再好无法感动别人。 道理凌听都懂,一直都懂,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止住。 她神情哀伤跌坐在床上,眼泪夺框而出,呆着愣着,几乎听了秋风一夜萧瑟。 天微亮,疲惫得卧倒昏睡。 *****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遭抢光被子的时砾冷醒。 旁边的白星裹着被子身体弯曲像条毛毛虫,枕头不枕用来抱,屁股撅得把人怼到床边一动翻下床的程度。 时砾是真心服她。 晚上强行爬床抢被,早上也不放过,她到底是什么磨人的妖精。 时砾没睡饱神智不清,使不上力气与她斗争,破罐破摔绕到白星另一侧去睡,那边位置多。 白星面朝这边,时砾也用背怼她。 清早也是冷,夺走白星怀里的枕头让她松一松手,万分艰难抢到被子,暖暖身体。 时砾高挑的眉紧蹙,刚闭眼准备再睡一觉。 忽然,一双温凉的手从身后缠上来,柔软贴住后背,腿也被压住,白星整个挂到时砾身上。 又搞事! 时砾倏地回头,惊觉自己大清早被猪拱了。 不得不说白星睡相忒差! 别人一定不知道,她平时一副温顺无害天然呆的模样,在床上竟是无敌恶霸! 时砾快哭了,清瘦的肩膀拧动,挣脱不开桎梏。 白星习惯性抱住‘东西’睡得酣甜,额头低着时砾背脊,毫无防备袒露羽状刺,自在又舒适。 时砾看破红尘了,趁早放弃挣扎兴许可以多睡几分钟。 她在霸道球的熊抱威逼下,双手攥紧被子防止再度失去,瑟瑟发抖重新入睡。 她们像两个重叠的饺子,静置于阒然无声的清晨。 晨曦透过窗帘,橘色懒洋洋撒落在呼吸彼此起伏的身上。 这一幅画面没用定格太久,打工人的闹钟七点半就响了。 昨晚时砾把白星手机收进来,搁床头柜上,由于换了位置,闹钟一响,吓得时砾跳起来。 反应这么大,都怪那个老球真就跟老年人一样,老喜欢把铃声调到最高。 时砾躁意横生,摔开被子生无可恋按停闹钟。 闹钟把别人闹醒,本人却浑然不知,真猪! 时砾憋屈坐起身,拿走挂在腰上的手,丢开那只臭脚。 偏偏白星睡觉要抱东西的习惯一刻也改不了,刚松开人马上抱回去。 时砾刚醒头昏脑涨反应迟钝,还没坐直身子,白星猛地拦腰一抱,她失衡往后倒回去。 摔下那一瞬间条件反射用手支撑,没及时刹住往下的惯性,距离极近,差点亲白星一下。 !!! 时砾人傻了,呼吸停滞,猛地撑起身往后缩。 刚才忽然失衡,害她心脏剧烈跳动,瞪着那个差点亲到的小嘴,大气不敢出。 吓死,幸好没亲上去。 如此大阵仗,堪堪吵醒白星。 她醒了,终于不找东西抱了,咕咚一下翻过小肉|身躺平平。 轻启苍翠的绿眸,入眼的是陌生又熟悉的环境,白星片刻才记起自己怎么在这里。 望向房间的主人,睡眼惺忪伸懒腰,蓦地一怔:“咦,你怎么在这边啊?昨晚不是睡那边吗?” 她好意思问。 桃红小嘴一张一合,时砾又生气又心虚,麻溜下床,答非所问:“你快起床!自己闹钟响了不知道,上班迟到扣你工钱。” 时砾乱了方寸,赤脚跑去开门发现不对,折回去找鞋穿,一阵风似的逃离现场。 怎么一起床怪怪的呢?白星挠挠脑袋的雾水。 她可不记得自己一晚上都干了什么好事,一夜好眠,赖人家床上打了个滚。 时砾做早餐,白星取衣物洗澡。 如今白星手脚灵活多了,做事时间缩短,从浴室出来恰好碰上早餐出锅。
白嫖怪坐在餐桌等吃。 受了一晚上气的时砾还要伺候她,一肚子怨火,只给她半个鸡蛋和吐司。 白星不在意多少,反正吃东西不过象征,左手握叉,右手喝牛奶,砸砸砸,小鸭子吃东西一样欢快。 餐桌两边一个春暖花开,一个寒冬腊月。 她没发现时砾今天有些僵硬,动作缓慢,时不时眼神复杂看过来。 准确来说,是看向嘴巴。 时砾不否认她长相确实精致好看,但在今天之前,她绝对不曾动过不该有的心思,刚才的意外让她耿耿于怀。 那小嘴嘴型精巧红润,肉肉的但不厚,看起来很软,不知道是什么触觉…… 有人出了神,忘了咀嚼动作。 本来白星没发现,结果她一动不动,眼神没焦点,很不对劲。 身体往前倾,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关心道:“你怎么啦?” 清晰的脸在眼前放大,时砾复又心下一慌,但没表现在脸上:“没。” 她盘子里早餐原封不动,白星坐回椅子里,提醒道:“快吃,你还要带我去上班。” “嗯。”时砾垂下头吃。 清晨园区里格外安静,吃东西弄不出多大声响,阳台门大开,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或鸟鸣。 吃到一半,白星后知后觉家里还有一个人,双手捏着吐司,脸转去客房方向。那扇门紧闭,觉察不出动静。 “凌听不吃早餐吗?”她问对面的人。 时砾大约猜着凌听昨晚没休息好,一开始就没打算喊她。 “她醒了自然会吃。” 白星眼睛圆溜溜地嚼食物,似乎为此担忧:“年轻人作息不规律对身体不好。” 是喔,也不知道是谁害人一夜难眠。 受害者抬起阴郁的眸撇她,要曝光实情:“你昨晚不停抢我被子,害我冷醒。” 还有这种事? 被告戛然定住:“真的吗,什么时候,怎么我一点印象没有?” 呵,做过的忘得一干二净,渣球! 时砾演起委屈,吸了吸鼻子:“你有,我都冻感冒了。” 白星瞳仁越放越大,当即丢下餐具冲桌子对面,微凉的手贴她额头,探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完啦,真的很烫!” “啊?” “你快去躺好,我帮你拿毛巾和冰块!” 上次时砾生病半死不活把她吓坏了,这下紧张夺走人家刀叉,轰她去卧床养病。 演戏的人懵了,甚至开始自我怀疑,摸摸自己额头,不烫啊! 一把拉住慌乱的白星手腕,忙解释:“我跟你开玩笑的!” 被拉住的白星退回来站在她面前,“可你额头热热的。” “这是人正常体温。” “……” 白星一言难尽斜眼打量,干嘛戏耍她? “这是可以开玩笑的吗?” 她平常就一憨憨球,时砾原意随便吓唬吓唬,逗她玩的,怎料她那么紧张,对身体的在乎跟年长的大人一个样。 “不可以。但你抢被子是真的。” 小老球鼓了鼓脸颊,“行吧,我下次会注意的。” 下次?怎么会有下次,不出意外从今往后都不会一起睡了吧,时砾在心里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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