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美玉双手环着手臂,倚在墙边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若有意味:“暂时没在一起,但也快了?” 白星疑惑:“你怎么这么笃定?” 成精的一个个眼睛毒辣,眩美玉淡然一笑:“难道你还能讨厌她不成。” “不讨厌啊。” “那就是了。” “就是什么?” 小白哪里听得话中话,眩美玉直说:“你就是喜欢她啊。” “啊?”白星似是在听别人的事:“我有吗??” 眩美玉语气肯定:“你有。” 白星挠挠头,文件抱进怀里,苦于思考这个问题。 初出茅庐的小后辈都有一段认知的过程,眩美玉笑着摇头,不打算与之多说。世间事繁,须得靠个人去经历领悟,旁人说的不算。 “我不喜欢人类,他们脆弱且寿命短暂,投入再多感情,也无法避免落个悲伤结局。”眩美玉自说自话,然后站直来整理工作服,岔开话题:“我听说幻乐回来了。” 白星一听就换了个思路:“是的,她来找我了。” 眩美玉:“那你日后若有事便找她吧,我辞职了,以后不在这里工作了。” “诶,你要去哪?” “钱赚够了,自去找快活。” “去找朋友吗?” “不,独自走走。” 她活的自若洒脱,世间之大,四海为家,到处走走领略不同人文风光。 白星欣羡不已,可她估计要几百年才能如此随心。 她有些不舍:“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总有机会的。”眩美玉一挥袖打开结界,临走前深深看了白星一眼。 还没问她弄那些证件多少钱,至少给个机会答谢,对方已然消失无踪。 白星对着空气发了一会儿呆,回到卡座,在时砾对面落座。 回来时砾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去这么久。” “很久吗?”白星点亮手机,也不是很久呀。 “她跟你说什么了?” “唔,她说她辞职了,要离开这里。” “她要走了啊……”时砾神情松开,甚至有点想笑,给忍住了,转而问:“证件呢?” 白星把公文袋给她,然后发现,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碗里多了一大半烫好的菜,都是她下单时说想吃的。 她动筷吃起来。 时砾查看证件,不由地抽了口凉气,眩美玉弄来真证件背后一定不简单,可见灵异之士说不定打入人类高层,令她产生无意陷入秘密组织的感觉。 白星心里乱啊,眩美玉一下就说要走,一下又说她喜欢时砾,她哪件事都想不明白,一边吃一边思索。 她心不在焉,时砾以为她舍不得眩美玉走呢,不动声色又恰了一口柠檬。不免催她赶快吃,打卡迟到可不给她改签。 买单之前再见不到眩美玉,她俩各怀心思走出火锅店。 驱车回到榆宁区,距离上班还有时间,在楼下买杯喝的,沿途走一圈散散气味才回去。 阳光不骄,微风不燥。 吃了好吃的,再晒太阳,白星舒服的眯起眼睛。 时砾怕晒,走在阳光晒不到的檐下。 再次点开手机的白星不禁疑惑,朝她嚷嚷:“最近阿姨很忙吗?都不回我消息。” 之前时信超热情,每次给她发微信,要么秒回,要么忙完回一堆。白星原以为新年头一天发祝福她更高兴,岂料出发时的消息,回来都不见回信。 经她一提,时砾也打开手机,家人群同样不见爸妈的消息。 说起来,昨晚的微博热评也不见时信,这事要是搁以前,见和白星有进展她不乐开花,往照片p个大大的囍字,直接杀来公司也有可能。 今日出奇地安静。 时砾想了想,拨一通电话过去,那边一片忙音。 可能时信真在忙吧,她没再打过去。 时信这个人贪玩,大小孩一样看着老不正经,但是业务能力很强,如果不是先天不足身体比一般人羸弱经常需要进补调养,估计能和许敬珩共撑公司一半。 时砾收起手机,喝了口热饮,问白星:“过几天休假跟我一起回家吗?” “好呀好呀,我好喜欢你家哦,也好喜欢阿姨。” 有的人连亲妈的醋都要吃。 “那你更喜欢和我一起住的这边还是阿姨那边?喜欢我多一点,还是阿姨多一点。” “唔……”白星花时间思考。 “居然想那么久?”果然是小猪蹄子!时砾不满道:“我对你不好吗,衣食住行照顾无微不至,还给你暖床。” 想一下都不行?白星斜睨她:“哎哟,更喜欢你啦。” “你是不是敷衍我?” “我哪有!这是刚刚在心里权衡的答案。” “那还差不多。” 白星啧声,又一次感叹:“女人真麻烦。” 时砾秀气的眉目一拧,辩驳:“摊上你这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我也没说什么,你反倒嫌弃我。” “明明是你嫌弃我。” 时砾和白星一起明显幼稚了许多,也活泼了不少,你推我,我搡你一路拌嘴到公司楼下。 就在她们义和不闹的时候,时砾手机倏尔震动起来。 从外套口袋拿出,来电显示许敬珩的名字,她收起眼角的笑意滑向接听:“爸。” 不知对面讲了些什么,白星站在旁边等,见她颜色骤变,“什么不见了,这话什么意思?” 和蔼的中年男声略带沧桑:“你妈妈不见了。” 时砾:“怎么回事?” 许敬珩:“她病了,情绪一度不稳定,之前她一直不让我说。我中午找她,发现她不在公司也不在家,留下一封信带走了一些东西,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粒粒,你妈妈……小信她要和我分开。” 巨大的打击落下,时砾顿觉眼前一片灰暗。 不擅言察的白星都看出不妥:“什么事?你脸色这么难看。” 时砾接完电话,惊慌失色转身就要走,跑开几步距离,惊然匆匆往回去对白星说:“你自己上楼可以吗?我有事现在就要走,帮我跟江云烟说一声,下午的课全部取消。” 她一向淡然沉定,白星从没见过她无措的样子,担心的跟上她的脚步,“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啊?” “家里有点事,回头跟你解释,你快点上楼。” 丢下这句话,剩一阵风拂过白星脸颊,她抓不住远去的身影,只能望着她消失。 家里有事,是许敬珩还是时信? 事情还不能确定,时砾不好说明,白星心脏被吊起来,悬在空中不得安定。 她真的变了,从不知人世无悲无喜的空白,变得为人苦恼忧虑。 她以为人生死皆寻常,到了今日,竟害怕得不敢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这是对主角最重要的主线,很早就有伏笔了,后面也会有相应提示,绝对不是为虐而虐。 另外提前说声,节日快乐~祝你快乐。
第44章 时砾的身影消失在地下车库入口, 不谙概况的白星驻于原地,望着那个方向好一会儿。 独自回去没问题,白星只是担心时砾。 ‘家里有事’几个字令她惴惴不安。 她倒做不出特别糟糕的假设, 但心里被不可言说的预感萦绕,焦虑不歇。 失魂落魄刷卡上楼, 打卡后跟江云烟讲了时砾交代的事。 如果她脑袋上有耳朵,那肯定是耷拉下垂的,整个小球干瘪无力。顶头上司不在, 通知完学生取消下午课程便无事可做, 看手机发呆。 江云烟几次经过见她担心的模样,空闲时过来坐坐。 “她只说家里出事, 没提到别的了吗?” 白星无精打采,反应慢半拍扭头看清江云烟, 摇摇头说:“没有,她走很急。” “也许她不确定怎么回事,所以不告诉你让你担心,等一等吧, 嗯?” “可是……我从没见过她那么紧张。”朋友们认识时砾比较早, 白星选择问江云烟:“你觉得会是什么事呢?” “人生变化多端, 我不敢武断,不过她家确实也有些小问题。” 江云烟顿了顿,小声说:“叔叔和阿姨看起来很和睦,但因为没结婚,双方家庭给他们施压,多少存在一些矛盾。” 此事白星仅听时砾提及过一次,当时没有细说,以为问题不大。 白星想从江云烟这边了解:“他们为什么不结婚?” “听说信阿姨打小就家庭不幸, 父母离异,遭遇过许多困苦日子,而且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生下时砾以后常年靠饮食滋养。” 难怪她和时砾每年定期去医院检查。 江云烟想起什么,继续说:“年轻时候叔叔向她求婚很多次,但阿姨都没答应,只跟他一起生活了好几十年。” 身体不好、家庭不幸,白星隔三差五跟时信聊天,没听她提起一次,她给人感觉是那么乐观开朗…… 白星更加不开心了。 本来江云烟是想开解她,没想成反效果了,连忙改口:“你要是真担心,不如去找时砾?” 白星眸光一闪,随后又暗下:“可我什么都不会,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恋爱专家发表个人己见:“不一定要你做什么事儿啊,让人感觉到你在身边支持就好了。” “是这样吗?” “你信我。” 她和时砾的事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时砾虽然沉闷,但如果真遇到困难,一定也需要陪伴,这时候喜欢的人在身旁等于力量,所以江云烟鼓励白星去找她。 每天兢兢业业打卡上班的白星,第一次请假提前下班,也是第一次独自出门。 她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像时砾带她一样给人报地址,到达后,手机付款还算顺利。 她去了时砾娘家,凭记忆找到那一栋楼上去。 按门铃无人回应,在外面等了大概一刻钟。 这小区有年份了,设施没那么精益,楼道里不见监控。 白星仔细观察四周,确认安全,化身从门缝钻进去。 屋里一个人影没有,客厅有些凌乱,吃一半的零食、酒瓶搁在茶几上,阳台的花草蔫蔫的,好似知道发生了什么,垂头丧气。 白星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想着给时砾打电话,碰巧对方先打了过来。 白星快速接起:“喂?” 时砾:“你在哪?江云烟说你提前走了。” 白星:“我在你们家。”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喘气,“那你在家里待着,我现在回来。” “你在……”哪里? 白星话没说整齐,那边迅速挂断,她的心情如屏幕,亮了又暗。 捡起放在茶几地下的红酒瓶子,给植物浇水。 她也想安慰自己没事的,却不能够,这种不安比江云烟出事的时候强烈得多。 白星不懂如何对付那种凭空而来的情绪,做点别的分散注意力,按原来的样子收拾屋子。 捡起红酒瓶子扔掉,清扫散落在毛毯的零食,给植物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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