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书房里聊了三个小时,之后,何琂告辞,国满回到卧室。 “睡着了?” 国满坐在床沿上,俯身在从获耳边轻轻问道。 “嗯。” 从获应了一声。 欲盖弥彰。 国满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整个人伏在从获身上。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从获挣扎了几秒。 “不高兴?” 从获停止挣扎后,国满才轻轻发问。 “嗯。” 从获这语气,像是在肯定,又像是在敷衍,要说累得不行胡说八道,也是可以的。 “要不要我转述一番?” “不是这个?” 从获又挣扎几下,换取一个舒服的姿势,小声说:“以后,我只听重要内容。” 所以,别老是叫她去听什么八卦,又不是有那个需要,有时间还不如干点别的。 “遵命。” 本以为国满会说几句的,谁知国满竟然爽快地答应了,从获忽然有些不安。 “让我起来。” 从获语气坚决而固执,辅之以动作,国满只好松手妥协,在一旁观察着小朋友的举动。 在小夜灯的照耀下,从获盯着国满看了几秒,忽然就凑了上去,像只小狗一样在国满身上嗅来嗅去,也不解释。 国满初时愕然,既然笑逐颜开,揪住从获,安慰说:“放心,没有背着小朋友乱搞。” “小朋友”一词通常从何琂嘴里说出来,从获虽不悦倒也习惯了,今日国满熟练地说出这一词,她反而觉得怪怪的。 “放开。” 从获眼神坚定,语气坚决,动作坚持,要挣脱国满的魔掌。 国满初时不在意,待确定从获是真的生气了,这才老老实实地松手,任由从获脱离掌控。而从获,不过是背对着国满,像极了生气的小孩。 这样还是不能阻止国满动手动脚,国满看着从获散落的秀发起码有10秒,然后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了从获。 从获没有挣扎,只是淡淡地说:“手会麻的。” “到了那时候,我自然会松手,在这之前,让我好好抱抱。” 国满抱得更紧了些。 从获隐约觉得这话有些不详的寓意,她不敢往深处想。每每面对现实的时候,不该对未来抱有太美好的想象。 忽然之间,就变得消极了。 次日,另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国注作为国满的亲弟弟,长期在军中磨炼,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所以,从获第一次见到此人,着实吓了一跳。好在后来有不错的游戏体验,渐渐就能接受这个人的存在。但是,这不意味着从获想再见他一面。 国注来的时间非常微妙,是在国满下班之后,午饭之前。当时,从获正试图亲自下厨,而国满刚回来换了一身衣服,喵喵扯着嗓子喵呜一声。 从获觉得,她还是不要做饭了。 国注首先向姐姐问好,然后跟从获打了招呼。他一身军装,想来平日里也是习惯了严肃刻板形象的,这种场合也有点例行公事的味道。 从获有些尴尬。 “有重要的军务,需要告知姐姐。”国注手里拿着文件,余光扫过从获的脸。 “有什么就说吧,从获不是外人。” 从获以为国注会抗争一下的,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且立刻进入正题。 国注一共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联军高层有直接与近地联军政府秘密接触的,包括三个联盟国家的军官,名字是某某。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名军官来自西海岸国家联盟,地位相当高。 第二件,近地联军政府无法完全控制“致命武器”,因为有其他力量参与其中。据可靠消息,这股力量里包括在西海岸国家联盟策划袭击的极端组织。 第三件,郑泽邑直接与军方高层接触。 如果不是知道国注是手握精锐力量的将军,从获真要怀疑他是做情报工作的。 国满的反应是,将那位擅自与近地联军政府接触的军官召回,以“叛国罪”处决;继续监控近地联“致命武器”的走向;彻查所有与郑泽邑接触过的高级军官。 国注得了回复,就要走。国满留他吃饭,也没答应。 从获松了口气。 “你怕他?” 从获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到底是什么想法,她自己也觉得一言难尽。 这是国注第一次直接到私邸向国满报告军务,因为没有参照物,从获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一个做法,所以不好妄下论断。 “就没什么想问的?” 从获回避着国满的目光,自己想了几秒,才吞吞吐吐地问:“郑泽邑,他威胁你了?” 第一件事属于可以理解的范畴,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派出去的人完全忠心。第二件,是预料之中的日常事务,不是加强防备就能解决的,还是得从根本上下手。第三件,这是西海岸国家联盟内部的问题,听国注的语气,私下联系军方高层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这应该是能威胁到国满地位的事,最不可思议的也是这件事。 在从获的认知里,西海岸国家联盟的三大巨头:何家、郑家、国满家,基本上划分了势力范围,何郑两家处于竞争者地位,国满家隐约是个仲裁者,而仲裁者每次作出的决定,都有可能导致天平倾斜乃至不可挽回。所以,郑泽邑试图将天平打坏?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 国满好心提示,从获想了又想,好像知道了什么。 “郑泽邑想要的太多,谁也给不起。” 这是国满的论断。 从获很好奇,国满理事长,你想要的是什么? “午饭怎么样了?” 国满记得,从获说要亲自下厨的,她对此颇为期待。 “啊?”从获被打回了现实,只好说:“还是交给机器人吧。” 国满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无奈地说:“等着,我去做饭。”
第32章 国满的关心 联军与近地联军政府签订停火协议之后,双方的战斗就转移到舆论上,嘴上得理即不饶人。而西海岸国家联盟进入大选的冲刺阶段,除了口号太大声颇为扰民,倒也没什么不安定的事。 据小道消息说,西海岸国家联盟的安全部门负责人换将之后,新人工作颇为认真负责,近期逮住了不少高中低三级间谍。鉴于事情的复杂性以及这位负责人的低调性,没人能证实这些传闻。 从获无意中看到了,这种有疑惑的事不解决,她可是不甘心。于是,她直截了当地向国满求证。 国满试着新买的茶,淡淡地说:“是有这么回事。” 就这么简单?从获还想听听内幕呢。 “你想知道什么?” 国满笑眯眯地问,这样可是很危险的。 从获摸着喵喵的肚子,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说话的好。 喵喵“喵呜”一声,换了个姿势,用爪子抱住从获的手腕,滴溜溜的猫眼能滴下几滴红烧肉的油。 从获不自觉地加力,喵喵随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猫眼瞥向国满。 “喵喵该减肥了。” 国满说了这句话以后,喵喵毫不犹豫地将目光转向从获,喵呜声软得能掐出水来,爪子还上下磨蹭,力图让从获体验猫的柔软。 从获眼看着喵喵的爪子就要露出来,不由露出警惕嫌恶的目光,狠狠瞪了喵喵几眼。喵喵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消停下来,老老实实缩着头往一边去,看着怪可怜的。 从获那由嫌弃转化过来的怜悯目光落在国满眼里,当然别有一番味道。 “给你看样东西。” 国满说着就拿来一个文件袋,打开,排出一列照片,冲着从获示意一番,且强调:“是正经的偷拍,可不是摆拍。” 偷拍还有正经的? 从获目光扫过去,立刻发现事情不简单,面上表情出现丰富变化。 照片上的主角是五声岛上的郑家人,就是从获还活着的那些家人亲戚,从表面上看,这些人活得相当滋润,笑得一点都不假。 据有限的消息,从获也知道五声岛上的生活基本维持了现状,甚至有可能比之前更好一些。问题是,在失去自由的情况下,在被人监控的情况下,笑得如此开心,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没有觉得开心,莫名觉得愤怒。 从获捏着一张照片,暗暗用力。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这反应不对劲。”国满注视着从获,喃喃自语。 “你希望看到什么?”从获反问,语气出奇的冷漠。 “开心或者忧虑,都在情理之中,为什么是愤怒?”国满一脸探究,接着说:“说说你的想法。” 要是旁人说这话,从获才不理她。可这人是国满,就算最近的日子过得比较融洽,从获也不敢忘了自己真实的处境。 她还是活在现实里。 从获的目光回到照片上,默默地总结词句,良久才咬着牙,用一副平静的语气说:“上次,何琂带我去参观畜人工厂,那些人的笑,跟照片里的,很像。” 为了配合语言,从获说到“照片”二字时,特意看了一眼手里的照片——其实她只是瞄了一眼,如果不是有记忆,她绝说不出照片上有什么。 在从获眼里,五声岛上的人,跟“畜人”工厂里待宰的货色,没什么区别。最要紧的是,这次的参考对象是她的家人亲戚。所以,她才会愤怒。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国满笑了,她说:“角度很特别——这才是我认识的从获。” 后一句包含着赞美的意思,从获火气上来,就回了一句:“你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都夸,都夸。”国满连连说道。 从获默然。 过了几分钟,从获强调一件事:“偷拍也好,摆拍也好,我看不出来。” 从获语气和表情都异常严肃,衬得整件事也变得严肃了。 国满只是想笑,考虑到从获的脸皮,又不好笑得太过分,只好稍稍忍耐。 从获恶狠狠地瞪了国满一眼。 因为这么一回事,国满就不提给从获看照片的目的了。因为国满不提,从获自己又容易想太多,再三思量之后,从获就找了个隐秘的柜子,将照片藏了起来。 距离大选开始还有两天时间,竞选活动已经停止,这时候很多人的消遣方式就是看民意调查。最新的民调显示,徐守烨以微弱优势领先。 从获仔细看了那份民调,徐守烨只在百分之零点几之后的零头取得了优势,如果不是瞪大眼睛、数学及格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就这点优势也好意思说?虽然用了“微弱优势”这个词,从获还是气得牙痒。 也许是这份民调太过扎眼,立马有另一个“权威机构”给出了另一份民调——根据这份民调,崔致用直接领先对手20几个百分点。 这样的结果,简直是令人跌眼镜。 从获来了兴趣,立刻对比起两份民调,从有限的资料里调查机构背景、调查对象等等,结果因为公开资料太少,从头到尾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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