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人质疑,只是声音太小,再加上何琂团队的全方位围追堵截,就显得声音都统一了。 从获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国满:“这也是假的?” 照片上是一条不够明亮的走廊,徐守烨扶着微醺的何琂,气氛暧昧。 国满看了一眼,然后似乎回忆了几秒,才说:“就是那次,何琂向我介绍徐守烨,挑了个很不好的地方。” 虽然有些地方并未详细解释,到底是由国满亲口承认了。 从获愤愤地说:“把白的说成黑的,何琂好本事。” 国满本来有几分严肃,听了这话却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黑的白的,这世界最多的就是灰色,灰天暗地。” 从获还是不高兴,她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她好歹还是隐约担心了几分钟),结果事情抹平的速度如此之快,倒显得她杞人忧天。 天又不会塌下来。 “别总是担心别人,有时间的话,好歹替我操心几天。”国满一脸严肃,把她自己和从获等同起来,一点也不心虚。 从获皱眉,说:“我是怕何琂连累你——” 她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目光闪躲,转移到喵喵的背上。 国满颇为不满,她说:“甜言蜜语说到一半,这是欲擒故纵?” 从获本来还想一本正经地反驳“欲擒故纵”四个字,然后想起了“欲盖弥彰”的故事,就默然不语了。 目前,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感情方面,大概是取得了质的的变化。 当然,不知道当事人能否认同这一点。 喵喵夹在中间,似乎很想找个洞钻进去,奈何胆子还不够大,不敢做出得罪衣食父母的事,只好趴在从获腿上装睡。 国满看看装睡的猫,再看看装傻的从获,赶紧安慰道:“别灰心,事情没这么简单。” 从获抬头看着国满,等她的解释。 国满说:“圈子里的人互相传点绯闻,都是无伤大雅的。这次的事,简直是要置人于死地。何琂虽然不在乎颜面,到底还想着保命的事,她是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的。” 需要何琂亲自出手的事,大约是一阵血雨腥风。 “据我所知,许甬参与了这件事。”国满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从获脸上停留了半秒。 像是在观察对方的反应。 偶尔迟钝的从获,没注意到国满的视线,不过她能想到国满在暗示什么,同时毫无保留地表达了内心的想法。 “他想干什么?” 从获当然是极度震惊的,不是因为许甬参与其中,也不是因此担忧许甬的安危,而是听到了许甬的名字,就立刻想到许甬只是个打下手的,同病相怜的痛感油然而生。 很痛心的。 “想看世界大战。” 国满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玩笑意思。只是,竟然一语成谶。 从获又想起了之前的分析,这次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许甬的选择,由不得她左右,亦无所谓理解,甚至,许甬还想拉她下水呢。 只是,怎么想都像是飞蛾扑火的事,那么危险。 从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忽然意识到一点:她已经接受现在的生活了。 至少是在某种程度上的接受。 不然,不会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圈子里的人,替何琂担忧,替国满担忧。这本来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从获觉得自己顿时矮了半截。 “怎么了?” 国满注意到从获的表情在短时间大起大落(虽然实际上并不明显),她将喵喵拎起来放在一旁,自己坐到从获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 从获不说话,她不能解释什么,也不想解释。 国满却是个明白人,她说:“你能为我想,我很开心。” 配上国满真挚的笑容,这话就显得更加真诚了。 从获应该有几分感动的。 事实上,只要国满太靠近,从获就能失去认真思考的能力(通常是好几秒),然后试图应对。 偶尔脸红心跳,然后处于短暂的失语状态。 这次不一样。 从获往边上挪了挪,国满见状十分不悦,也靠了过来。从获避无可避,只好跟国满面对面。 “目前的生活,满意吗?” 是个值得思考的话题,然而回答的话,显然是要命。 从获不回避国满的目光,她盯着国满看了几秒,然后反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国满也看着从获,慢吞吞地说:“真话可以,假话也行,就想听你说。”
从获被震惊到了,国满果然还是那个国满。 从获可不能再是那个从获了,否则完全无法应付。 很遗憾,虽然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皮肤也因为注射某种不知名药物而变得更好,从获不能反抗国满的事实依旧存在。 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因?竟结了这么一个果? “我们打游戏吧。” 有时候,顾左右而言他是个好办法,不要脸的好办法。 从获觉得,自己的脸皮这次足够厚实。 都没有发烫。 “好。” 令人意外的是,国满毫不犹豫地接下这句话,她答应了。 一切如常。 这才是反常的地方吧。 打游戏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因为这次的组合更加难过。 首先,郑大公子看到从获在线(据他说,具体如何未经考证),于是邀请从获来一局。然后,郑大公子看到三缺一的格局,瞬时想起了国满的弟弟国注,将他也拉了过来。于是,姐弟同台的局面发生。 国满没有明显地表示赞同或反对,郑泽邑也只是礼貌性地征求了理事长的意见,整件事下来,好像从获才是主角。 对于能跟姐姐一起玩古董游戏这件事,国注本人似乎并未预料到,所以仅仅是通过声音,从获就能感觉到那一丝被压抑的惊讶与兴奋。 这姐弟俩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之前国满也曾说起这事,不过说了半天,只是她认为的重点,如今那点信息不够从获分析眼前的情况。 好奇归好奇,游戏中是不能随便分心的。 郑泽邑三言两语,无意中就扯到何琂的事,他说:“总不能因为外部势力,就影响内部的和平。” 这是在示好,企图休战吗? 国满在言语上表示赞同,她说:“是这么个道理。” 然后就没有了。 显然期待国满多说几句,不过郑泽邑没有纠缠,倒是国注说了一句:“那些人太可恶。” 国注将军用上“可恶”这个词,从获当然惊讶不已,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大男人能如此说话(也许是因为她最亲近的异性许甬从不这样说话)。 “各司其职人人喜欢,越俎代庖可不好。” 国满“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国注没有再说什么。 郑泽邑认真地打游戏。 一局过后,郑大公子表示这游戏太过简单,还是玩点刺激的。他推荐了那个战争模拟系统,说是一起体验实战的感觉。 因为国注的军人身份,从获发现只有自己有理由拒绝,所以她说不出口,且如此氛围之下,国满又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从获只好答应了。 从获对那个系统的印象不是很好(或许是她太菜的缘故),所以颇为踌躇。国满适时地提出,四个人组队,一起去打别人,这样就不用内部残杀了。 对于这个安排,从获非常满意,她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国满一眼,国满也非常满意。 因为不熟悉,起初从获放不开,一直在另外几个人的保护之下,过了十来分钟,她终于放开手脚,开始感受战场搏杀的感觉。 记忆碎片里的瞬间,时不时涌现出来,令人感慨。 几轮下来,游戏体验最佳的大概是国注,不过他显然不是很满意,军人大概希望在真实的战场上打败敌人吧。 郑泽邑就是话多,不过他阴人的本事不错。 国满一直在从获身边,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游戏结束后,国满重新泡了茶,似乎思量了几秒,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从获:“这个系统很好,你可以多练练。” 从获闻言,抬头看了国满一眼,这是要她苦练本领准备战斗吗? 国满吹着茶,面上波澜不惊。
第35章 议会选举 “永生时代进入多事之秋,你该学学自保的法子。”这是国满的理由,她随即甩出了一份训练计划。 从获看了一眼那份计划,心想这国满果然是早有准备,虽然是好心,到底预示要出事情,不是什么好事。 所谓多事之秋,或许是之前那种恶意的报复袭击频频发生,或者是西海岸国家联盟直接卷入战争当中。目前的情况,两者都有可能发生,连国满都这么严肃认真地准备了,想来情况非常严峻。 不过,一个人要自保并非容易的事,无论何种情况下,还是用一群人保一个的办法来的实在。虽然这样也需要甄别保镖们的忠心,但考虑到实际的保护效果,还是值得一试的。 所以,从获觉得可能是国满自己信心不足了。国满可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当她无力保护从获的时候,就需要从获自保,这意味着什么? “你要失业了?” 从获说这话的语气,就像伴侣中的一方询问另一方工作情况,忧心忡忡,关切满满。 国满听了很高兴,也很严肃,她认真地说:“也不是不可能。” 她还补充了一句:“没有哪一个职业是一辈子的。” “有。”鬼使神差,从获反驳了国满,她说:“亲人,亲人可以是一辈子的职业。” 以从获个人的经历而言,这话显然没有多大说服力,再加上“职业”二字,更显出从获的冷酷。不过,这一时兴起的话,倒引来了国满的兴趣。 “哦?那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亲人?” 国满适时地引入这个话题,笑的有些期待,有些狡黠。 从获不答。 她不是习惯说甜言蜜语的人。 对于一个连“有感情的朗读”都讨厌的人来说,绝不可能说些蜜罐里泡出来的话,就算偶尔有几句别扭言语,也是有缘故的。 国满却是认真了。 冷不防地,国满忽然将从获按倒在沙发上,牢牢制住,然后居高临下地说:“都是女孩子,偶尔,我也是需要人关心的。” 这在暗示从获,不要将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国满身上吗?还强调了“偶尔”两个字,也不知是台阶,还是好笑。 从获感觉很不好,老实说,她现在已经产生了认真过日子的想法(正和某种想法做斗争),愿意跟国满好好相处。国满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都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也不是强大到不需要眼泪的强人,互相关心是最正常的关系。问题是,国满的处理方式不对。 “话是没错,”从获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也不畏缩,“前提是,换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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