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道:“无事。就来看看...”江言把目光投到半空之中,仙妈妈立刻会意道:“好嘞,城主先吃点点心,等桃笙表演一结束,我就立刻叫她去天一房见您。”
江言点点头,向三楼的天字一号房过去。 在三楼看这整个醉梦仙,不得不说“倒不如与烟花美人换一场纸醉金迷”。 主台前的桃笙确实很美,不落世俗不惹尘埃的美。 江言走进天一房——当年十月城城主江信买下了天一房的私人使用,曾一度惊动了整个北齐。 自三年前江言之死,十月城城主便再未踏入醉梦仙半步,世人至此未能猜出十月城城主江信的用意。 房间布局竟然和信院的卧室一样,连桌上茶杯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江言心道,哥哥,你可当真在意她啊,可你又置程敏如于何地? 老板仙妈妈送来热茶,满安将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安全无虞后才给江言倒了杯茶水。 不少片刻,桃笙敲门而入。 轻衣红裳,柳眉红唇,肤若白雪,发如泼墨,轻轻一笑桃花眼就更加魅惑人心。 这是江言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桃笙,蛊惑人心是她对桃笙的第一印象。 “小女子桃笙见过城主大人。”桃笙行礼说道,江言缓过神来对她点点头。 桃笙问道:“城主找桃笙可有何要事?桃笙与城主抚琴长谈如何?” 江言端起茶杯轻抿,有姑娘送来一架棕色木琴。 桃笙指尖流出清扬酒觞般的曲子。 江言微微皱眉,这曲子是哥哥江信专为哄她睡觉而作的。江言一直以为,这曲子只有她和哥哥两个人知晓的,不曾想他连这个都告诉了她。 不得不承认,桃笙所奏不比哥哥江信差。 桃笙轻声问江言:“城主,三年不见,桃笙的技艺与当初相比如何?” 江言道:“有过之,无不及。” 曲罢,桃笙轻笑再道:“城主,一曲已尽,您还未说所为何事呢?” 江言一愣,随即右手柔太阳穴说道:“累了,来桃笙姑娘这儿散散心。” 桃笙起身给江言又倒一杯茶:“城主三年不来醉梦仙,三年不见桃笙,桃笙甚是想念。” “还是桃笙姑娘贴心。”江言端起茶杯手中把玩。 桃笙又道:“城主,您以前都是叫小笙的。”桃笙叹了口气道:“生分了。” 江言紧盯着桃笙说道:“你知道的,家妹之死对我打击很大。” 桃笙一愣,就要握住江言的手,又硬生生收了回去:“小笙知道的。您把她藏在城主府里十几载,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含辛茹苦地陪她长大,可她却说没就没了。” 江言轻抿茶水。 桃笙继续说道:“城主,人自有命,三年前是三年前,现在是现在。我们终究是要向前看的。” “你知道她是怎么没的吗?”江言说道。 桃笙看向江言的眼睛说道: “为了救您吧。”
第15章 江信之死 桃笙看向江言的眼睛说道:“为了救您吧。” “是啊,为了救我。言而有信,有言才有信...” “城主,喝酒吗?小笙记得您最喜欢小笙亲手酿的竹桃酒了。” 江言凝眉,竹桃酒? 不等江言回应,桃笙就出门而去。不一会儿,桃笙抱了两小坛回来。 打开酒坛那一刻满屋的酒香和花香。是夹竹桃的花香。 桃笙以茶杯作为酒杯,为江言递来一杯竹桃酒。 江言瞥见桃笙左手大拇指指根处纹有一朵白银色的花,桃笙见此只是将酒杯向江言移了移。 江言是不愿意喝酒的,她没喝过酒,就怕自己一杯就倒误了事。 见江言不喝这酒,桃笙低下眼睑说道:“三年不见,城主确实改变了许多。”说罢,饮尽杯中酒。 江言轻笑,看了眼满安方才饮尽杯中酒。 “三年前城主第一次来这醉梦仙的时候也是不喝小笙敬的酒,三年后还是一样。” 江言不语。 桃笙斟满酒道:“承蒙城主不弃,还愿意来小笙这儿坐坐。小笙还愿意像三年前那样做城主的花瓶。” 江言接过桃笙递来的酒,江言觉得这酒还好,香甜有余。 江言却反问桃笙:“像三年前一样吗?” “是呀。小笙教城主做各种糕点,城主教小笙弹琴...” 江言忽道:“那小笙会背叛我吗?” 桃笙停在半空的手一顿,随即笑了笑说:“小笙只是一个中看的花瓶,哪儿有什么资格说背叛城主。” “会吗?”江言紧紧盯着桃笙。 桃笙看向江言的眼睛说道:“不会。” 江言举杯向桃笙,一饮而尽。 “再弹一次。” 桃笙再次重复之前的那首曲子,满屋子的酒味花香还有逐渐升起的温度混杂。 江言觉得自己可能要醉了。她微微眯了眯眼问桃笙:“小笙以前是做什么的?” “被父亲所弃,被仙妈妈所收养,在醉梦仙长大,醉梦仙就是小笙的家。” 和江言查到的一样。 “小笙还记得我以前跟小笙说过的那件事吗?” 桃笙弹琴的手指微顿,她猛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摘下面具脸颊微红的少年对她说...... “记得。”桃笙说得小声。 “嗯?” “您说,如果您出事了,让小笙一定帮您照顾好江言妹妹。” 江言一愣。 桃笙继续说道:“还有,您说您对不起程敏如小姐,让小笙在您的坟头上种些茹娘。您说,茹娘结果也就代表你们这辈子原本是有好的结果的。” 江言木然,难怪“江言”的墓边莫名长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茹娘果。 江言忽地大笑道:“茹娘果,很茂盛。小笙,你很聪明。” 桃笙停下未完的曲子,说道:“城主,您的妹妹过得很好,不需要小笙照顾。” 江言靠近桃笙,盯着她的红唇说道:“桃笙姑娘难道不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 桃笙道:“城主会伤害小笙吗?” 江言与桃笙对视良久,江言才道:“会。” 桃笙抱起木琴,拉开与江言的距离,微笑着说道:“江言会,江信不会。” 江言回到桌边倒了两杯酒,自己饮尽一杯,满安未能阻止到。 江言说道:“最后一杯。”饮罢,满安推着江言就要离去。 桃笙一手抱琴一手举酒,问道:“所以,城主名叫江言还是江信呢?” 江言微微回头道:“死了的是无人保护的江言,活着的是坚守承诺的江信。” 话毕,江言顿了顿看向正前方说道:“江信也会。” 江言走后,桃笙一饮而尽,脑子里对江言最后留下的那句“江信也会”一笑置之。 江信不会。 江言听到天一房传来那未完的半阙曲,还有弦断之音。 一出醉梦仙,江言就叫满安派人去监督桃笙,安插一名女暗卫在醉梦仙。 “满安,把郑将军叫去沐山。。”江言看着这流盈街的繁华与喧闹,可这些都与她无关。 “现在吗城主?”夜黑得深沉,再热闹的街都抵不过这十月的寒风。 “我在沐山等他。”说罢,江言就滑着轮椅走了。 ....... 在车轿里有暖炉,比外面好多了。 这一路的黑漆漆,寒风与秋雨并存,吹打着江言空落落的心。 沐山距离十月城西城门十二里。山脚下,江言没有坐轮椅,撑着竹伞打着灯笼一步步走上山腰。沐山山腰,一棵大青树下,一排排无人打扫的荒墓在夜色下格外森寒。 江言走近最新的那块墓碑,微微移伞给墓碑遮了点风雨。 墓碑上写着“十月江氏江言”。 每一年的七月初一,江言都会来这里扫墓。一年只来一次,这墓一年只打扫一次,七月初一是哥哥江信的忌日。 看着这座“自己的”墓,江言已经没有三年前那般的失痛了。 江言忽地想起那名与哥哥有半分相似的女子——“风月。”江言女声轻轻唤道。 这一声“风月”被寒风吹散在落雨的夜色里。 “她不在这儿。”江言猛一回头,就见一名白衣女子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站在她面前。夜风撩得她衣袂飘飘。 江言皱眉,桃笙走进江言说道:“小笙来此看望故人。” 桃笙放下伞,蹲在墓碑前,用白色手绢擦了擦上面的雨渍。江言看着她,不知她意欲何为。 桃笙抬头望向江言,魅惑的小脸现在苍白苍白的。她微笑着站起,与江言共用一把伞。 桃笙身上的冷清与陌生让江言本能想后退,但她生生忍住。 桃笙紧紧看着江言的面具,向江言的脸伸出手。江言立刻后退一步。 雨打在桃笙的身上,她也不恼,捡起地上的伞,说道:“城主莫怪,小笙只是想看看故人罢了。” 江言不语。 两人就那么站着,良久桃笙轻笑一声忽道一句:“江言妹妹,别来无恙。” 不出江言所料,江言不动声色,但有人不是—— “妖女!休出妄言!” 郑毅一身风雨赶来,对着桃笙就是拔剑相向。 江言也不阻止。 桃笙看了看正对着她脖子的剑,一贯轻笑着说道:“小女子桃笙,见过郑将军。” 青树上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灯光,江言看见奕辰一瞬的愣神。 江言也不再伪装,用她本来的声音说道:“桃笙姑娘来此见家兄,视家兄为故人,想必当年桃笙姑娘与家兄关系也甚好。” 桃笙推开郑毅的剑,说道:“我知道江言妹妹想知道什么。”她看不到江言的脸,继续说道:“先城主与小女子只是知己之交,并无龌龊之事;先城主的逝世与小女子无关,小女子只负责传递他病重的消息;而我所有的行动都是先城主允许小女子的,包括他吃下我送的毒药。” 江言心里一惊。 “妖女,去死吧!”郑毅比江言更激动,拿剑就去此桃笙。桃笙轻松躲开这剑,两人在雨中打斗。 也非打斗,郑毅单方面的出击,桃笙总是轻轻松松避开,她手里还稳稳地拿着一把油纸伞。连风雨都未能近她身,更何况郑毅明晃晃的剑。 江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桃笙道:“郑将军何必动怒,桃笙所做之事,郑将军又不是不知,桃笙只是说出实情。” “住手!”江言一惊。 郑毅回头看了眼江言,反而对桃笙发出更狠的攻击:“妖女胡言,城主岂容你妄言!” “现在谁才是主子?”江言大问道。 郑毅手里的剑一顿,桃笙出手打掉郑毅手里的剑,笑得魅惑,她声如艳蛇道:“江言妹妹才是主子。” 江言瞥了一眼轻笑的桃笙,问道:“她说的,是真的?” “小女子所说句句属实。” “没问你!”江言对桃笙吼道。 郑毅捡起地上的剑,放进剑鞘,低头道:“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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